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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 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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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毁式的反击似乎让被子有了一瞬间的慌乱，包裹着四肢的力度放松下来，纠缠着舌尖的被角却忽地膨大，密实地塞满整个口腔，质地也变得厚实强韧。试图同归于尽的羽绒只能不甘不愿地被撑大嘴巴，连舌尖都再动弹不得。
突然的窒息感让他眼眶被憋得通红，积蓄已久的泪水终于从眼角滑落，一滴滴坠在被子上。
好在手脚终于有了挣扎的余地，趁着对方不知为何僵在原地的机会，羽绒踢开身上的被子，用发软的手抓着被角，狠狠将其从嘴里扯出，深吸口气。
冬日早晨微凉的空气涌入胸腔时，他终于忍不住发出了一声响亮的抽泣声，鼻头发红，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似乎想要把这些日子来受到的所有委屈恐惧一齐释放出来。
但现在还不是哭的时候。
顾不上揉揉酸软的腮帮子，更顾不上寻找失踪的睡衣，羽绒压下泪水，把被角往旁边一扔，一刻也不敢停留，强撑着发颤的身体，边抽泣边连滚带爬往床边而去。
柔软的床垫随着他的动作下陷又弹起，发出吱吱呀呀的弹簧挤压声。与此同时，背后也传来了窸窸窣窣的动静，与床垫的声音交织在一起，在寂静的房间内显得格外刺耳。
羽绒心里一紧，不敢回头看，只咬了咬牙，心一横，猛地往地板上扑去。
只要……只要离开这张床、离开这个房间，他也许就能找人求救了……！
他含着泪珠的眼睛死盯着地面，像是盯着唯一的逃生希望。
浅褐色的木质地板泛着柔和淡雅的光泽，尽管房间的主人这段时间完全没有心思去打扫它，也依然干净得连一颗灰尘都看不见。羽绒没有心思去思考太多，浑身紧绷，做好了摔在坚硬冰凉的地板上的准备。
一触地，就赶紧爬起来，往外跑！
一触地……
从床上摔下地板只是一眨眼的工夫，羽绒整个人扑在地上。浅褐色的木质地板近在咫尺，他双手双膝撑地，眼中即将逃出生天的喜悦却在感受到地面的触感时完全褪去。
绝望铺天盖地地袭来，他一时失了动作。
地面，是柔软的、温热的，有着……
有着和被子一样的、宛如人类肌肤般的触感。
——整个家，都早已被对方占据了。他以为的希望、他以为的逃脱，只是对方猫捉老鼠般的戏弄罢了。
“为什么……”
被柔软的地面温柔地接住的羽绒再也压抑不住，颤抖着身躯崩溃痛哭：“为什么是我……为什么要来我的家……”
被阴冷的目光盯上的每一个夜晚，捂着耳朵缩在被窝里的每一分钟，他都无数次在心里重复这个问题。为了寻找答案，他甚至将自己那段时间接触过的所有人、做出的所有动作、说出的每一个字都翻来覆去地咀嚼重演，试图从中寻找自己惹上恶魔的原因，却毫无头绪。
对方似乎真的只是毫无预兆、毫无理由地缠上了他，并以他的恐惧为乐，甚至在今天做出了这样的羞辱举动。
羽绒自虐般一下下锤着地面，却没能造成哪怕一丝伤害。地面变得如海绵般柔和，任他发泄自己的恐惧与愤怒，却又让他连自己的手指都伤害不了。泪珠一滴滴坠落在地上，又被海绵般的地板尽数吸收。
“阿嚏！”
皮肤裸露在冰凉的空气中，被激起一粒粒的小凸起。羽绒一边哽咽抽泣，一边打了个大大的喷嚏，又没忍住打了个哭嗝。
“混蛋……”他愤愤地骂了一句，把寒冷和不适全都一股脑儿怪到那个不知名的存在头上，手里捶地的力度更大了。
还待再骂，忽地身上一暖，竟是那床被他踹到一旁的被子又凑了过来，虚虚搭在他肩上，还在轻轻缓缓地往里裹。
“嗝！”羽绒被吓到，又打了个哭嗝。
算了，裹就裹吧，反正这样还暖和一些。自知逃脱无望，已经自暴自弃的羽绒破罐子破摔地主动将被角往身上掖了掖。
好歹没有做个冻死鬼，要是还能让他吃个早餐，饱饱地上路就更好了。
他在地底也一定会感谢它十八辈子祖宗的。
羽绒咬牙切齿地想。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