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小花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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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日的寒风扑面而来，卷起地上的薄雪。
李赫眉头微皱，低声说道：“那疯姑娘，为何能离开偏殿来到此处？还有，她那香哪来的？”他像是在问话，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宁清远拳头紧紧攥起，指节因用力而发白，声音颤抖：“我知道是谁……我知道的，我知道的……都怪我！”
他的情绪陡然失控，眼中充满了痛苦。李赫见状，连忙伸手扶住他的肩膀，语气温柔：“宁宁，冷静些，不是你的错。”
宁清远不停地摇头，声音沙哑而破碎：“不，你不知道。是我……是我的错！我早该想到的，早该防备的……”情绪愈发激动，他的眼中甚至泛起了一层血色，整个人陷入了深深的自责与癫狂之中。
李赫心中刺痛，将他抱进怀里，低声安抚道：“宁宁，冷静下来！这不是你的错，你不可能预料到所有的事。”
宁清远却依旧无法平静，声音中带着几分哽咽：“赫哥哥，你不知道……是杨子衿，是他，想想杀了我的父王！我早该听你的，早该怀疑他的……”
“一开始，我就该知道的……那个茶杯，父王握着的那个青瓷茶杯，青青子衿！就是杨子衿！”
“那么多线索都指向他，我却一直试图找出不是他的证据……呜呜……是我害了父王……”宁清远失控地埋在李赫颈窝里哭泣。
宁清远失控地埋在李赫颈窝里哭泣，泪水浸湿了李赫的衣襟。李赫轻轻拍着他的背，语气温柔得像是哄一个孩子：“宁宁，慢点，顺顺气。乖，你现在不能太激动。”
冷风吹过，宁清远忍不住颤抖起来，缩在李赫怀里。李赫将他打横抱起，轻声说道：“宁宁，搂着我，我们先回寝殿再说，好吗？”
宁清远没有回答，只是将脸更深地埋进李赫的颈窝。
“宁宁，抱紧我，别怕。”李赫温声说道。宁清远顺从地搂住他的脖子，整个人蜷缩在他怀里，像一只委屈的小猫。
李赫抱着他，一步步朝世子的寝殿走去。寒风依旧凛冽，但他的怀抱却温暖而安稳。
感受到颈间的湿润，李赫心中一阵酸涩，抱着怀里的少年走进殿内，将他轻轻放在床上，又替他脱去鞋袜，盖上一层厚厚的毛毯，将汤婆子塞进他的怀里。宁清远蜷缩在毯子里，脸色依旧苍白，但眼中的癫狂已渐渐平息。
李赫坐在床榻边，伸手轻轻抹掉他的泪，温声说道：“宁宁，你先用汤婆子暖暖，我去让人准备些热汤来。”
宁清远却忽然伸手抓住他的衣袖，声音低哑：“赫哥哥……别走。”
李赫微微一怔，“好，我不走，我就在这里陪着你。”
他重新坐回榻边，轻轻握住宁清远的手，“哥哥今晚也陪宁宁睡觉，好不好？”
宁清远张了张口，没说好，也没说不好。
李赫抱住他，闷声说：“这夜太黑了，哥哥不敢一个人回去，宁宁大发慈悲让哥哥留在这里，好不好？哥哥保证，只占一点点床。”
宁清远眨了眨眼，从喉咙里发出一声“嗯”。
李赫唤来春桃，打了盆热水，给宁清远擦了擦脸，忍不住捏捏他的鼻子，“给我们宁宁冻成小花猫了。”
宁清远瞪了他一眼，就要挣脱他的怀抱。李赫把人摁住，“宁宁，不要动。”
宁清远顺势躺在他的怀里，闭上双眼，任由他给自己敷眼睛。
李赫轻轻给他按揉太阳穴，宁清远调整了一个舒适的姿势，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宁宁？”
见少年睡着了，李赫轻轻把人塞进被窝里，少年发出一声呓语，随后蜷缩起来。李赫把被子盖好，折起被角，将还热着的汤婆子放到宁清远的脚边。
随后，他起身离开。
宁清远迷迷糊糊睁开眼睛，见屋里只剩一支微弱的烛火还燃着，身边空无一人，心里有些失落。
“李赫，骗子！”
“嗯？”正好，李赫推开门走了进来，边关上门边问，“宁宁在说我的坏话，是不是？”
“哼！”宁清远冷哼一声，问：“你干什么去了。”
李赫脱掉外袍，解开束发带，“去交代了一点小事……”丝毫没有刚刚找借口留下时说“怕黑”的自觉，反而问起，“宁宁，怎么醒了？”
宁清远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烛火摇曳，映照在李赫的脸上，勾勒出他的轮廓：眉如远山，眼若寒星，鼻梁高挺，每一处都像是上天精心雕琢而成。
此刻，他的长发散落，几缕发丝轻轻垂在额前，平添了几分慵懒与柔和。
“宁宁？”李赫轻声唤道，见宁清远没有回应，便走到榻边，俯下身看他。
“……”少年突然凑近，让宁清远一时看呆了。
李赫见他不说话，便坐在榻边，伸手轻轻抚了抚他的额头，语气温柔：“怎么了？是不是做噩梦了？”
宁清远依旧没有回答，只是伸出手，轻轻触碰李赫的脸颊。他的指尖微微颤抖，仿佛在确认眼前的人是否真实。李赫没有躲开，任由他的手指在自己的脸上轻轻划过。
“赫哥哥……”宁清远低声唤道，声音中带着几分脆弱与依赖。
“我在。”李赫轻声回应，握住他的手，放在自己的心口，“宁宁，别怕，我一直都在。”
宁清远感受到他掌心的温度，心中一阵酸楚，却又无比安心。他闭上眼睛，轻声说道：“赫哥哥，你长得真好看。”
李赫闻言，微微一怔，随即笑了起来：“怎么突然说起这个？”他接着说道：“宁宁才好看，宁宁是我见过的天底下最好看的人。”
宁清远睁开眼睛，反驳道：“我母妃才是最好看的。”
李赫失笑：“好，王妃第一，宁宁第二。”
“……”
宁清远忽然掀开被子，露出一片空位，目光直直地盯着他，虽未说话，但意思再明显不过。
李赫见状，忍不住轻笑了一声，：“好，好，我陪你，这就来。”
他说着，脱下鞋袜，躺到床上，却刻意与宁清远隔了半米宽的距离，语气轻松：“好了，睡吧。”
宁清远见他躺得远远的，眉头微微皱起。他抿了抿唇，伸手扯了扯李赫的衣袖，声音低低的，带着几分不满：“赫哥哥，你离我那么远做什么？”
李赫温声回答：“我刚从外面回来，还冷着，不想把冷气传给宁宁。”
宁清远闻言，眉头皱得更紧，声音也冷了几分：“谁让你大半夜乱跑。”说着，他动了动，将那还温热的汤婆子踢到李赫那边。
李赫轻笑：“谢谢宁宁。”
宁清远仍不肯罢休，直接伸手抓住他的手腕，语气执拗：“你靠近点，隔那么远，半夜把被子全抢走了我怎么办？”
“我不抢被子的。”李赫无奈，只得往他那边挪了挪，语气中带着几分宠溺：“好好好，听你的。”
宁清远这才满意，却依旧紧紧抓着李赫的手腕，怕他再躲开。李赫看着他孩子气的举动，忍不住笑了起来，语气温柔：“宁宁，你这样抓着，我怎么睡？”
宁清远却不肯松手，“就这样睡。”
“好。”
第二日清晨，宁清远迷迷糊糊地醒来，还未完全睁眼，便感觉到一道温柔的目光落在自己脸上。他缓缓睁开眼，正对上李赫含笑的双眸。
“你干嘛一直看着我？”宁清远声音有些沙哑，带着刚醒来的慵懒。
李赫轻笑，诚恳地说：“宁宁好看。”
宁清远闻言，耳尖微微泛红，别过脸去，低声嘟囔：“……胡说八道。”
李赫见他害羞，笑意更深，却也不再逗他，起身走到一旁，将巾帕用热水打湿，拧干后走回榻边，轻声说道：“好啦，不逗你了，来，洗洗脸。”
宁清远打算伸手接过巾帕，却被李赫躲开，他有些恼怒：“李赫，别闹了，我们得赶紧去抓人！”
李赫轻轻拍了拍他的背，“宁宁，别急，不要动气。”
“你！”宁清远像只炸毛的猫，怒视着李赫。
李赫将他揽入怀里，温柔地给他顺毛：“嘘，宁宁乖。杨子衿既然敢做，就该料想到后果……要是想跑，他早连夜跑了。我们不急，他逃不掉的。来，宁宁，赫哥哥给你擦脸。”
这番话听上去没什么毛病，宁清远想反驳，但说不上哪儿不对劲，于是愣愣坐着，任由李赫用温热的巾帕轻轻擦拭他的脸。
李赫的动作温柔而细致，宁清远闭着眼睛，感受着巾帕上传来的暖意。
擦完脸后，李赫又看了看他的眼睛，眉头微微皱起：“眼睛还有些肿，宁宁躺下，敷一敷。”他说着，转身将巾帕重新浸入热水中，拧干后轻轻敷在宁清远的眼睛上。
“别动，敷一会儿就好了。”李赫低声说着，坐到床榻上，让宁清远躺在自己腿上。
宁清远没有挣扎，乖乖地靠在他怀里，感受着他身上传来的温暖。李赫的手轻轻给他按揉太阳穴，轻声说：“宁宁，以后别再哭了，我看着心疼。”
宁清远抿了抿唇，声音低低的：“嗯。”
李赫低头看了看他，见他乖巧的模样，心中一片柔软，忍不住低头在他额头上轻轻吻了一下，语气宠溺：“真乖。”
宁清远感受到额间的温热，耳尖瞬间染上了一层绯红，却没有躲开，只是忍不住控诉：“赫哥哥，你、你……”
李赫轻笑了一声，语气中带着几分调侃：“怎的？我欺负宁宁了？”
“你趁人之危！”怀里的少年声音里带着几分羞恼。
李赫继续给他按揉太阳穴，“嗯，宁宁说得对。”
“你强词夺理……”宁清远愣了愣，“？”
“你怎么不否认啊？”
李赫失笑：“宁宁说得对啊，我为什么要否认？”说着，又忍不住低头在他鼻尖上轻轻点了一下。
宁清远被他突如其来的亲昵弄得有些慌乱，耳尖的红晕蔓延到了脸颊，声音怯怯的，带着几分无措：“你、你别这样……”
“好，我不闹宁宁了，再敷一会儿。”
作者有话说
第60章 小花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