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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8、(现)并肩(完结) ...
徐寒芳一直没醒,谢寄便也没有离开病房,一直在沙发里坐着靠着,什么都不想。
倒是医生过来看过几次,稍晚又喊来专家会诊得出结论,病人这种情况不算异常,不醒可能是脑部肿瘤压到神经,目前确实没什么能做的,委婉提醒家人可以做些必要准备。
萧睿正好提着保温桶进门,接话问医生什么意思,谢寄忙出言拦住。
医生交代完出去,萧睿还在暴躁:“这是医生该说的话?不想办法救人却让家属做准备?”
谢寄用手指压着太阳穴,无奈道:“行了,我能承受,你别拿医生说事。本来就治不好,该准备还是要准备。”
萧睿被一眼看透,表情微讪。他确实是怕真到那天谢寄心里转不过来,但谢寄大概因为自己的经历,看待生死比任何人都冷静。
“那你什么打算?”萧睿将保温盒打开,自己先啧啧两声,“这些真是他自己做的?”
蒸排骨炒青菜煎黄鱼,外加一个豆腐鲫鱼汤,汤汁乳白浓郁,缀着几颗枸杞葱碎,看起来确实诱人。
“喊我跑腿也没见有我的份,这点眼力都没有。”
萧睿把饭菜一一摆到谢寄面前,谢寄不是太有胃口,但吃饭从来是大事,他还是拿起勺子喝了点汤,饭和菜也各吃了一些,就放下筷子。
“再吃啊,就你这个熬法,营养跟不上,搞不好最后还要给你挂营养针。”萧睿半是认真半是要挟,“别的不说,这些东西他怕是要做一两个钟头,你就吃这么点合适吗?”
谢寄吃饭犯愁,不过听劝,又拿起筷子吃了一点,直到胃里实在受不了才放下。
“我会跟他说,明天就不要送了,医院里有饭,也省得你跑。”
谢寄真心不想麻烦任何人,余田生还是萧睿都一样。
但萧睿不觉得这话可信,讥笑道:“你要说得动算我输。我让他上楼他不来,我让你回去你也不回,你俩故意的吧,合着就我这劳力用的顺手。”
谢寄听而不闻,他知道萧睿就这性格,事情做了,就是不肯往自己头上戴个好人的帽子。
“我妈也知道了,”萧睿突然又说,“让我向徐姨带好呢。有什么好带的,她俩这么多年也没说过话。”
谢寄刚洗完手,萧睿给他递了张纸巾,他擦擦手,走到床边给徐寒芳按摩,才接话:“我妈的勋章和耻辱都是萧岚山,你妈就不会这么想,所以你妈不介意你跟我们这边走得近。”
“萧岚山,你喊名字我以为他不是你爹。”
“跟你喊老头子有什么区别?”
有萧睿在,谢寄晚点还是下楼了,他没提前给余田生打电话,但余田生果然还在楼下坐着,不抽烟不看手机,纯粹枯坐。
看到谢寄出来,他立马从花坛边起身,先把手搓热了才敢来拉谢寄的手。
谢寄没有拒绝,但也只是很快地握了一下就放开了,问余田生:“你在这坐一天?”
“没有一天,中午下午都回去了。”余田生一点不敢掺假,“去的是你家。我那边过来有点远,所以买了菜还是去你家了。你放心,卫生我都搞好的。”
谢寄看他一眼,走向车子,余田生赶紧帮他开车门,自己也上了车。
他本来以为谢寄不会回家,打算坐到萧睿下来问问情况就回去,明天再来,现在看谢寄脸色,估计萧睿帮了大忙把他赶回去休息。
余田生专心开车,十几分钟路程,谢寄一直闭眼靠着,不知道睡没睡着,他停好车也没敢立刻把他喊醒。
但谢寄没睡,车停下就张开眼,自己推门下车,等着余田生一起上楼,余田生有心扶他,最后不知怎么又变成了牵手。
谢寄穿着羽绒服手还是凉,余田生干脆抓着他的手一起塞进自己外衣口袋里,谢寄竟也没抽手。
余田生输入大门密码,顺口问谢寄:“你是十月五号搬进来的?”
谢寄否认:“不是。”
余田生哦了一声,没有继续追问,进门开灯,先去卧室帮谢寄把空调打开。
谢寄脱了羽绒服进去,一边开衣柜门一边说:“十月五号我跟我妈出柜。”
其实早就是彼此都知道的事实,但那天谢寄第一次亲口向徐寒芳宣战,他不接受婚姻不接受女人,因为他是同性恋,然后不出意外收获一次住院。
用这个日期做密码不是为了纪念,而是那次住院让人过来拿过衣服,出院后他就改了密码。
余田生听到“出柜”两个字愣住,马上又有些心酸,因为徐寒芳对这种事可以说是深恶痛绝,谢寄当时应该没少受责难。
他走上去,伸手抱了抱谢寄,就像很多年前他还只是他大哥那样,不带任何情/欲的拥抱。
“谢寄,很多话我都不知道怎么说,怕说不好,但是我知道因为我你受了那么多苦,我还什么都帮不上……”
谢寄低头站着,感受到来自身后坚实的支撑和暖意,连日来紧绷的神经在这一刻终于松弛下来,竟觉得有些眩晕。
“我想睡会儿。”他低声说,“你陪我行吗?”
余田生手臂收紧,过一会儿放开,笑着答应:“好,能睡太好了。那你要不要直接换衣服睡?太累就别洗了,我要去洗一下,晚上做饭有油烟味。”
但谢寄不可能不洗澡,医院里都是各种药水消毒水味道,他常年混迹其中,对这种味道已经生理性反感。
他很快洗澡出来,余田生已经倒杯水在等他:“应该有药吃吧,水还烫,先放一放。”
谢寄头发没吹,只拿毛巾擦了擦,余田生很自然地接过去,又去浴室柜里拿吹风机过来,径自给他吹上了。
余田生的手指在谢寄的发间穿梭,指腹不时摩挲他的头皮,交织着风筒的热气,谢寄有种意识逐渐抽离的迷蒙。
或许分开的这五年并不存在,他们还生活在租来的那个小两居里,余田生一如往常那样给他倒水吹头发。
一切都没有变。
吹风机停下来,余田生的手也从头顶离开,谢寄猝然梦醒,抬头有些迷茫地看着余田生。
余田生刚准备出去又站住,小声问:“怎么这个表情?哪里不舒服吗?”
谢寄摇头:“没有,就是困了。”
“那你赶紧睡,我去洗洗就来。”
余田生出去,谢寄在床上躺下来。
虽然开了空调,被子里却不暖和,他把自己蜷起来,耳朵里能听到浴室里的动静,流水声竟成了催眠曲,谢寄没等到人就睡着了。
余田生动作已经够快,但刷完牙看到镜子里的自己,不小心走了会儿神。
他原以为分开得不够体面,再在一起少不了别扭隔阂,但这些好像只在他这里存在,谢寄反而自然很多。
比起五年前他还是变了不少,成熟稳重是必然,不过好像也更直接了,留恋会说出来,喜欢就接受,坦荡地得让人惭愧又心疼。
余田生再洗了把脸出来,进卧室时还特意扬起笑脸,但到床边才发现谢寄面朝里已经睡着了。
说实话有一点意外,继而又释然,谢寄在医院休息不够,沾床睡恐怕是已经累到极致。
一晚上谢寄都没怎么动,余田生从背后搭着他的腰也没敢动,怀里的人瘦得惊人,偏低的体温好像怎么都捂不热,他心里万千思绪,一夜难眠。
早上六点多谢寄突然惊醒,似乎没有意识到床上有人,几乎是将搭在他身上的手重重甩出去。
余田生哎哟一声,瞬间坐起来,谢寄动作迟缓一点,也坐了起来。
双双瞪眼。
余田生是诧异谢寄的反应,谢寄是意外余田生怎么上了他的床。
余田生看出来了,这人还没醒透,苦笑道:“你忘记了?昨晚上你说让我陪你……”
谢寄已经想起来,一手压着眼睛靠回床头上,哑着声音说:“抱歉,睡懵了。”
余田生靠过去将他的手拉下来,小心看他脸色,但屋里光线暗看不出来什么,又哄道:“还没天亮呢,再睡会儿吧。”
“不睡了。昨晚只是想小睡一下就回医院,萧睿有自己的事,没义务一直帮我做这些。”
谢寄索性说开:“我知道不让你送饭你肯定不同意,那你还是自己拿上楼吧。我妈昏迷不醒,吵不了架。”
顿了顿,他有些难过地看着余田生,又说:“她可能醒不了了。医生让我做准备。”
余田生把谢寄的手牵过来扣进手指间,看进他的眼睛说:“谢寄,我不知道怎么安慰,但我会一直陪着你。”
徐寒芳是谢寄妈妈,爱他毋庸置疑,但谢寄遭受的痛苦也有她的功劳,所以很难评说。
谢寄起来洗漱完,看到余田生手里拿着他昨天换下的西服外套,想起戒指还在口袋里,忙拿过衣服掏出来。
“我不是要洗,先给你挂起来。”余田生好笑。
“我知道,我就是差点忘了。”
谢寄拿着戒指回卧室,过一会儿出来,脖子里赫然多了一条黑绳。
他将绳子下坠着的戒指拿出来给余田生看,解释道:“不方便带手上,挂脖子里没问题。幸好家里有绳子。”
余田生看他认认真真将戒指塞回衬衣里,突然闪过一个不太合适的念头,戒指太普通了,有点配不上谢寄的珍重。
但转念又在心里骂自己,谢寄想要什么样的戒指买不到?他看重的只是这个戒指后面的东西。
是感情,他们之间的感情。
余田生送谢寄去医院,第一次随他一起上楼,萧睿刚熬完一个通宵,对余田生的出现表现得既抗拒又无可奈何。
但余田生没有在病房停留,萧睿下来时他也一起下来了,两人没有交谈,在楼下也算和平道别。
春节假期的最后几天,徐寒芳还是没醒,谢寄整天待在病房里,给她按摩的时候突然有兴致跟她说起他过去十几二十年的经历。
谢寄的童年记忆其实早于到洪山前。
谢这个姓不是胡乱取的,而是一个短暂照顾过谢寄也偏爱过他的福利院妈妈姓谢,后来他被收养又被辗转丢到洪山,他一直记着那个妈妈,之后才改了这个姓。
他讲他在福利院的生活,讲跟余田生的第一面,讲他的人生故事他的师父和奶奶,也讲自己在那个三面环山一面临河的小村庄里,体会到的人情冷暖和快乐。
……
谢寄记性很好,即便十几年前的事突然想起来也依然恍如昨天。
但他不是一个很好的讲述者,因为讲到快乐他没有笑,讲到难过他也没有哭,却会因为一些突然闯入脑海的记忆碎片而频繁中断,继而陷入沉思。
谢寄觉得他的童年少年记忆,犹如一部由无数慢镜头构成的电影,故事单调到枯燥,然而拆解开的每一帧,又都精准记录下他的成长和扭曲。
如果徐寒芳理解的同性感情是错误,那么从谢寄十七岁开始的人生就确实算得上扭曲了。
谢寄将额头贴到徐寒芳皮包骨头的手背上,悲戚出声。
“我有什么办法,我那时不知道那种心理就是喜欢,等我反应过来已经晚了……是我,是我窥视他,而他一无所知……”
病房里没有第三个人,谢寄在床边伏着,很久都没有起身。
他从没有说过这么多话,还接连说了好多天。
虽然是医生建议,说可以给病人一些刺激,有助于她醒过来,但选择说自己的过往则是谢寄临时起意的私心。
或许徐寒芳曾经也想了解他,也想知道他到底是怎么长大又走上“歧路”,奈何他们从知道彼此存在开始就少有平和交谈的机会。
事到如今谢寄已经不在乎徐寒芳同意或者反对,只是觉得她时日无多,心有不忍。
头顶上似乎有什么在移动,很轻微的动作,谢寄却本能地绷紧身体。
一道嘶哑虚弱的声音响起:“你是在哭吗?”
谢寄心头颤动,从趴伏的姿势缓慢坐起,并不介意徐寒芳的目光,用手抹了下眼睛。
“没哭,我只是讲故事讲累了。”
徐寒芳看着他,面罩下白雾升起又散开,她将手指往谢寄的方向移动,谢寄目光落在那只手上,没有像最近天天做的那样将它拿起来。
他可以对着昏睡的徐寒芳说故事,却做不到在她清醒的时候流露温情。
徐寒芳没有放弃,最终还是将手挪到谢寄手边,攀着他的手指盖到手背上。
她拍拍他,难得对他开不合时宜的玩笑:“哭还不承认,是觉得对着我哭很丢脸吗?”
谢寄闭上眼睛认命:“随你怎么说。”
徐寒芳慢慢将谢寄的手抓紧,仿佛不甘:“他就那么好?给你一碗饭吃就成了非他不可?”
谢寄低着头不说话。
没有非谁不可,只是如果不是余田生,他大概也不会有那样的念头。
从过去到现在,他眼里看不到别的人,心里也住不下别的人。
徐寒芳突然笑了,笑得眼泪都流下来,监测仪器发出尖锐嗡鸣。
谢寄慌忙起身,想按铃时被徐寒芳抓住手指拦住。
她没有像上次那样昏过去,剧烈疼痛后浑身湿透,她竟奇迹般地又恢复女明星的严苛:“我想洗澡,让你外婆帮我拿衣服来,这病号服太丑了。
谢寄喊来护工给徐寒芳洗澡,病房门关上,他在门外靠墙坐着。
他有种预感,徐寒芳的时间快到了。
谢寄往寒芳园打电话,也跟萧睿发了信息,最后他打给丽莎,公司已经开工,公关部门需要提前准备。
徐老太太一行来得很快,进病房就哭得不能自已,倒是徐寒芳一身轻松坐在床上指派任务,她想念荷园的老鸭汤,想吃怡然居的荠菜馄饨……
等老鸭汤和馄饨送来,徐寒芳又没了胃口,她不停地跟所有人说话,但声音逐渐只到喉咙里。
下午徐寒芳昏睡一阵,傍晚再次清醒过来,病房里的人都被她赶出来,只留下谢寄。
“他在吗?”徐寒芳问。
谢寄愣住,徐寒芳抓着他的手用力到手指泛白:“我跟他说句话。”
她说的是余田生,谢寄知道,但他拒绝:“不是好话就不要说了。”
徐寒芳眼神浑浊,仰脖子倒吸气,手却没有松开,再次扣紧:“让他来。”
余田生就在楼下。这段时间他跟谢寄一个楼下一楼上地陪着,只在午晚餐前离开再回来。
谢寄请萧睿下楼喊余田生,萧睿带人上楼,电梯里不免讽刺:“徐姨要临终托孤,你做好准备。”
徐老太太他们都不认识余田生,但没有人在这时候质疑徐寒芳要见的人,他被带进房间,谢寄则在门边靠着。
“你出去。”徐寒芳赶谢寄。
余田生回头跟谢寄眼神示意,谢寄不动,他索性走过来将人推到门外,自己关上了门。
他回到床边站住,双手在身前交叠,左手的戒指被完美遮掩。他看着徐寒芳,迟迟开不了口。
徐寒芳也不说话,目光犹如刀子,要将余田生凌迟。
他们认识十年,十年都不足以让她看出这个人的闪光之处。
但谢寄认死理,和她一样,他们母子俩一辈子都只认一个人。
不同的是萧岚山至少曾经费尽心思给她编织梦幻爱情-虽然最后发现不过是皇帝新装,余田生却连编织梦想的能力都没有。
她替谢寄不甘心,却又不得不屈从。
“他都跟我说了,”徐寒芳开口,“你怎么把他骗回家,怎么用一间阁楼几颗糖让他对你死心塌地……”
余田生静静听着,没有反驳。
谢寄跟徐寒芳怎么说,以及徐寒芳怎么理解再转述,显然不在同一个维度。
“……他说他窥视你觊觎你,但是你有什么,又能给他什么?他如今有钱有事业有地位,想要什么样的人他得不到……可他就是,就是……”
余田生还是没有接话,因为接不了。他确实给不了谢寄财富地位,更别说像徐寒芳一样,两次给予他生命。
他在徐寒芳面前,没有理直气壮的资本。
“余田生,”徐寒芳闭上眼睛,眼角有泪水滑落,喘了好久才又继续,“我能给他的都给了,给不了的没办法。但你,你那一文不值的善良和爱情,我希望至少能够配得上他的执着。”
“我只有一个儿子,希望你能帮我看好他。”
余田生泪流满面,既是被徐寒芳的情绪带动,感同身受她的悲伤,又是为谢寄的执念心疼。
“我会的,”他满目沉重,从心口到鼻腔都被酸涩填充,“阿姨,我会照顾好他,以后再有机会见面,我也想得到您一句认可。”
徐寒芳摆摆手,不愿再多说,余田生伫立少许,说了句“对不起”后开门出去。
谢寄就在门边,所有人都聚在门边,在余田生出来时一致对他投以目光,余田生只在错身时很快很轻地捏了一下谢寄的手。
没有人问他什么,余田生依旧回到楼下,在不给谢寄造成麻烦的地方默默陪伴。
徐寒芳最后又单独见了谢寄和萧睿,这才是真正的托孤,谢寄执意要爱情,萧睿却是必要时可以救他命的人。
“你们是兄弟,”徐寒芳一手拉着一个人,将两只手放到一起,“萧岚山的错,不是你们的错。”
她终于醒悟,在她生命的最后几分钟。
晚上八点一刻,徐寒芳在一屋人的陪伴下,走完她精彩风光却略显仓促的一生。
丧礼遵照徐寒芳意愿,放弃女明星作派,以萧岚山的妻子身份赴黄泉,一切从简。
一代女星香消玉殒,甚至并未给外界留下讨论缅怀的机会,也恰恰印证徐寒芳强势独断又干净利落的性格。
葬礼当天阴雨绵绵,陵园肃穆,谢寄一身素黑在合葬墓前伫立良久,旁人退去时余田生才从僻静处走出,为谢寄撑伞,并肩而立。
葬礼过后,昭风娱乐发布股权变更说明,萧睿注资五千万,成为仅次于谢寄的第二大股东,周意即日起全权负责京艺业务,与此同时,谢寄对外宣布为陆识祁成立个人工作室。
三十六层办公室里,萧睿拍桌:“谢寄,我掏钱之前你不是这么说的,个人工作室是几个意思?”
谢寄自葬礼之后小病一场,还没有从肺炎后遗症中恢复过来,揉着心口咳嗽,却还笑。
“你掏钱成为昭风大股东,我给他成立工作室又不影响你的位置,有什么不可以?”
萧睿靠在椅子里危险地眯起眼:“对我来说是一回事。我掏钱是为了自己痛快,要让他在我面前永远只能摇尾乞怜。”
谢寄不甚赞同:“摇钱树只要挣钱,不需要摇尾乞怜。”
两位股东第一次就工作事宜交流欠佳,不欢而散。
晚上谢寄下班,黑色越野已经等在车库电梯门口,余田生扮演的司机角色尽职尽责,谢寄上车,还细心给他扣好安全带。
车从昭风出发,五分钟到达榕园。
车停下,谢寄却没动,在余田生过来开车门时,一双眼黑沉沉地望着他。
咳嗽让他苍白脸上反而多些红润,眼神清透干净,余田生忍不住伸手在他头顶上揉一揉。
“下来,回家了。”他笑着催道。
谢寄无话,把手递给余田生,被他扶着下车,又牵着一起放进口袋里。
家里开着暖气,门一开,热浪混着饭菜香气袭来,余田生忙不迭进厨房看温在灶上的老火汤,一面提醒谢寄洗手喝水。
那边谢寄进了浴室。热水兜头淋下,人像化冻似的终于活过来。他贪恋这份暖意,迟迟不愿出去。
直到浴室门被敲响,谢寄却没有开门。
余田生一推,门竟开了,他往里探头,浴室里灯都没开,看到热气弥漫里谢寄仰头靠在墙壁上。
“谢寄?”他轻声喊。
里面的人扭头看过来,谢寄头发湿淋淋,水从眉眼脸颊上流淌,顺着下巴滴落,在凹陷明显的肩胛形成两湾浅水。
余田生眼神心思都算不上坦荡,还没转身,谢寄已经从水柱下走出来,一拉一拽,人踉跄进门,接着就被撞到墙上。
顷刻间,水将衣服打湿,也将干涸的灵魂浇透。
狭小空间里光线昏暗,目光交织,呼吸试探着靠近又拉远,下一秒便倾尽全力撞向彼此。
窗外隐约有音乐传来,是《胡广生》,陆识祁在综艺里不着调地哼唱,竟把这首歌唱得家喻户晓。
谢寄额头抵着余田生的额头,手在他腰后收紧,又慢慢滑进腰窝。
那里储着一团水两条鱼,是谢寄隐秘又蓬勃的爱。
终于写完了。
有想说的,但又觉得没必要。
只想谢谢花花同学的鼓励陪伴,很多次想自弃,又被你的鼓励救活。谢谢!真诚祝你顺遂!
再次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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