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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回不去现代了 ...
“呃……你们小姐写的《军中纪要》,被我在枕头底下翻出来了。”
凌久想起那刀刃划过身体的触感,还有些后怕:“这么说来那几人好像会用,但并不熟悉武器,使得都是蛮劲,所以才没有伤及要害。”
“这样的话,倒像是是有人想借异族的名义对我动手,这样哪怕事后败露,也还有回旋的余地……”
凌久话说到一半,马车忽然急停,青芽的惊呼被利刃破空声截断。
“wc,来人了。”他抽出了马车中藏的匕首。
墨竹看见扔在自己手里的匕首,愣了一下:“小姐?你……”
“防身用的,”凌久抽出第二把匕首紧紧握在手中,“消寒宴之后就备上了。”
“是异族。”紫藤掀开车帘一看,即刻确定了来者的身份,放了报信的烟,嘱托道,“在车上不要动,除了我,有人上来,格杀勿论。”
说罢,她把青芽拽进来,出马车的瞬间,鞭子已缠上来人脖颈。
凌久反手将匕首扎向车沿,钉住偷袭者的手掌,对紫藤喊道:“留活口!”
最后一个字淹没在刀剑相击的铮鸣里,紫藤削飞第二人的头颅,忽然旋身抽鞭,将剑柄递到凌久手中:“小姐可别死了!”
这声“小姐”让凌久恍神半息,看着手中剑却有些无助。
他不会用啊!
“左边!”青芽突然尖叫。
凌久本能地横剑格挡,刀剑相撞的震动沿着臂骨直窜顶骨,蒙面人裹着腥风的弯刀几乎贴着他鼻尖划过,钉在车壁上。
凌久夺过墨竹手中匕首,对准喉管,一刀毙命,血流了满手,动脉被刺穿后喷涌而出的血迹染了整个内部。
凌久擦净喷到眼睑上的血迹,缓缓睁开眼,当第二刀劈来时,他的手腕自动翻转出剑花,精准地挑断对方手筋。
“哟,会用了。”紫藤裤脚已经浸满了血水,看人从车门处倒下,松了一口气,对赶来的亲卫使了个眼色,回了车中。
“还以为您不会用刀剑呢。”紫藤拢了拢发丝,使自己满身血迹看着不那么吓人。
“你怎么样?受伤了?要不要……”凌久的话还没说完,紫藤已经摆了摆手,示意自己无碍。
她虽然满身血迹,但动作依旧利落,显然并未受重伤,低头检查了一下自己的衣裙,皱了皱眉,似乎对血迹有些不满,但很快又恢复了冷静。
“先回府,车夫人没了,我去外面。”紫藤说完便要起身,被墨竹拦下,“我来吧,你在里面歇息一会儿,外面有亲卫,没事的。”
紫藤点点头,又坐了回来,青芽看看气氛,抛下一句“我去陪着墨竹姐姐”也跑到了外面去,一时间车内便只剩两人。
“你会刀剑?”紫藤质疑道,“挑筋见骨,练了很久吧?”
凌久在装逼和坦白之间犹豫了一下,认命道:“呃……其实我真不会。”
“诶诶,我没骗你,咱这生死之交我唬你干嘛?”凌久看紫藤把插回去的剑往外拔赶忙解释,“那一下感觉像是临死前身体自己做出的条件反射,我都没动脑子。”
“小姐?”紫藤把剑重新插了回去,“小姐……会用剑?”
“问我吗?”凌久幽幽道。
“没问你。”紫藤递给他个干净帕子,拧开自己的水壶倒上水,“擦脸,全是血,夫人看见会担心。”
凌久老老实实地把脸擦干净,还是忍不住问:“冯嫽真学过武啊?”
“没有。”紫藤说完顿了一下,皱起眉自我反驳道,“或许……学了……学了多少你该去问墨竹,我幼时练武,不常跟在小姐身边。”
凌久回想起刚才手腕翻转时的那种流畅感,仿佛剑已经成为了他身体的一部分。
指腹的薄茧,他曾经以为这是因写字而生的,今日想来,或许是因常年握剑磨出的痕迹。
如果真的练过,她为什么要隐瞒?话本中将门虎女并不少见,紫藤作剑婢也可知这个朝代并不排斥女子习武,莫不是有什么别的原因?
凌久越想越深,甚至想到了镇国公府是不是有什么秘法需要传承,害怕皇帝发现所以让冯嫽偷偷练习。
话刚说出口,就被紫藤赏了个白眼:“麒麟军最厉害的不是剑法,是阵法,可以百人灭万人。”
“这么厉害?”凌久瞠目结舌,“怎么个阵法啊?”
“跟你个外人说干嘛?”紫藤掀开帘子一看,“要到了,你收拾收拾见夫人。”
“啊,好吧。”凌久理着凌乱的头发,却听紫藤说,“十年前北疆之战,一千麒麟军用沙暴作障,借地网将蛮族骑兵引入流沙坑。”
“战报说是天灾,实际上是活埋。”
凌久整理的手一顿,眨眨眼:“你不是不告诉我吗?”
紫藤无奈道:“我不跟你说,你必定会去问小姐,小姐自然会告诉你,我又何须隐瞒。麒麟阵以天干地支为基,分二十八星宿位,行军时十人成‘天罗’,百人结‘地网’,千人列阵能困十万大军。”
马车缓缓驶入镇国公府,府中早已乱作一团,听闻女儿遇袭,镇国公夫人刚愈的顽疾又要发作,却硬生生忍了下来,等着车马归来。
一见马车停下,便快步迎了上来,“嫽儿!”夫人一把拉住凌久的手,上下打量,“可有受伤?吓死娘了!”
凌久被这突如其来的亲昵弄得有些手足无措,却还是安抚道:“母亲放心,我没事。”
夫人见他满身血迹,脸色顿时一白,颤声道:“这、是怎么回事?”
紫藤上前一步解释道:“夫人放心,小姐并未受伤,这些血迹是刺客的。”
夫人这才稍稍安心,拉着凌久的手不肯放开,絮絮叨叨地叮嘱他日后出门定要多带护卫,不可再独自行动。
夜里,即便反复用皂角搓洗过多次,皮肤已经变得发皱发白,可凌久总觉得粘腻的血浆还停留在指甲根部。
在这人群散去的黑夜中,他盯着铜盆中晃动的血水,看月光投在其中,映出一轮血月。
他看见自己的倒影在水中扭曲,伸手想要触碰,可指尖刚触及水面,涟漪便一圈圈荡开,将这张脸搅得支离破碎。
他收回手,想起那个被他杀死的少年,漏出一缕卷曲的棕发,一双眼睛在临死前瞪得极大。
那人的年纪也不过二十左右,在和他一般的年纪,被匕首贯穿,喷出的血浆还带着体温。
“我……”他看着自己,尾音散在月光里。
我杀人了。
他忍不住干呕的冲动,扶着桌角弯下腰呕得心肺肝脾一起疼,手肘慌不择路撞翻铜盆,盆中冷水漫过织锦,将桌上金银线绣制的麒麟踏云嫁衣被打湿一角。
他慢慢把脸埋进颤抖的掌心,指腹的薄茧擦过睫毛,留下一片湿痕。
镇国公府的阵法能活埋万人,但他今天只杀了一个。
“我……”他仿佛被什么扼住了咽喉,再说不出剩下的字。
桌上堆满的账本和文书,是他给自己找的“工作”,用这些繁琐的事务填满每一天,让自己不要去焦虑如何回到现代。
但今日,一切都被铺在他面前,一柄剑指着他,逼着他面对一个现实。
他回不去了。
那个现代的世界,那个平凡的生活,早已离他远去,现在的他,只是一个反叛者。
墨竹提着暖灯,隐隐照出房内的身影,看似还未就寝,便出声轻问道:“小姐?”
“小姐,您是不是……还在想今天的事?”墨竹试探性地问道,声音轻柔,像是怕惊扰了他。
“墨竹,去睡吧。”凌久收拾好一片狼藉的屋内。
“小姐……”墨竹还欲再说,身后的紫藤按住了她的肩膀,冲她摇了摇头,敲敲门,语气第一次这般温和道,“殿下,您在宫中待惯了,或许接受不了我们这等俗人的生存理念,战场上没有任何之分,只有敌我之别。您不杀他,他便会杀您,这是死活的较量,没有对错可言。”
凌久盯着指缝间蜿蜒的血色,暗红渗入甲床,像一道永远无法结痂的伤疤。
紫藤抱剑倚在墙上,静静听墨竹说那些她也不知道的往事:“小姐先前习过武,单从七岁那年开始便断了。在此之前,小姐每日最欢喜的时刻便是去后山练剑。”
掌心薄茧与剑柄摩擦的触感再度侵入识海,待到最后一圈涟漪归于沉寂,水面倒映出熟悉的面容,他望着掌心交错的剑茧,忽然听见胸腔里两种心跳正在缓慢融合。
属于千百年后的声音正在被血色浸透,溢出的血液流入针脚之中,将那金线绣出的祥云也一并染成血色。
至此,凌久终于领悟皇后教给冯嫽的那一课,世道是白骨的供台,慈悲是留给死人的供品。
这苍天不辨善恶,只收尸骨。
往赵府走的这一遭,虽说回府路上受了袭击,但也确确实实地将观水月的名气打了出去。
短短数日,即便年关将近,各家各户忙于置办年货,观水月的门庭依旧熙熙攘攘,客流如织,丝毫不减。
而凌久本人,则安稳待在闺房内绣完了麒麟踏云的最后一角,陈娘子瞥见那一抹血迹,也只是默不作声地裁剪。
李娘子倒是来得更勤些,一次次修正凌久打结的角度:“小姐的食指要压住线头,像按琴弦那样……”
凌久:不会……
他捏着绣针在素帕上刺下第七个结点,任由李娘子扶着他的手背引线,针尖入布时,娘子道:“小姐,丝线要吃得进布纹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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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公告
在准备考试月,考完试放假会恢复更新的!! 不用害怕坑啦,作者是一颗意志坚定的蛋,一定会写完的!!! 这篇大概会很长就是说……大概今年(?)有机会完结 二修文,依旧是主线不变,只修细节(其实是自己看找问题伏笔),不影响后续阅读 每章肯定会有3000+的,可以看每章标题,有标题就是写完啦,没有的可以先不用点,那可能是作者在蹭玄学(斜目心虚)
……(全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