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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 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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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什么心，分明就是多管闲事。”
宋母说完，宋知谨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空气静默一霎。
过了儿会，宋母才转过头问宋知谨：“你这样子跑过来，老板是不是要扣你的钱？”
说完还伸手把宋知谨往外推，说，“你赶紧回去，我这里不需要你管。”
宋知谨说：“妈，我请假了，不会扣钱的，你不用担心。”
宋母这才把手收回来，没好气道：“请什么假，又不是多大的事。”
两人沉默半晌，宋知谨问：“妈，你脸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摔的。”宋母说。
宋知谨明显不信，乘胜追击问，“怎么摔的？”
宋母立马不乐意了，“摔得就是摔得，还能怎么摔，让你回去你又不回去，不回去又在这刨根问底地问，有什么好问的。”
宋知谨紧紧地盯着宋母，虽然已经知道了答案，但还是问道：“是那个人打的，是吗？”
宋母一听怒了，声音也比平时尖悦了些，“不是，都告诉你了是摔得摔得，你这孩子怎么老是这样子。”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宋知谨平静道，“第一次你说是摔了，第二次第三次你也是同样的说法，难道后面的每一次都是摔得吗？”
宋母一听，大声道：“宋知谨。”
这一声声响，令病房里的其他人纷纷望向他们这边。
空气中弥漫着死一般的沉默。
宋知谨攥着的手攥紧松开，反反复复，他撇过头，缓了下情绪，说，“妈。离婚吧。”
宋母一言不答，也不看向宋知谨慎，只是转头望着窗外。
半晌后，她说：“我要出院，你去帮我办出院手续。”
宋知谨叹了一口气，知道自己拗不过宋母，转身走出了病房。
办好出院手续后，两人打车回到家，距离家门还有几步远，只见那个男人早早地蹲在家门口等着，见到宋母，一路小跑着从宋知谨身边接过宋母。
把宋母扶着坐下后，随即对着宋母“砰嗵”一声，跪了下去，又连续扇了自己好几巴掌后，握着宋母的手，说，“我太不是东西了，佳丽，你打我吧。”
吴佳丽是宋母的名字。
随后陈储又拿着宋母的手就往自己脸上扇过去，“佳丽，你打我出气吧，只要你能原谅我，怎么样都行。”
紧接着他又竖起三根手指，说，“我保证以后再也不会了。”
宋知谨见状，上手想一把拉开陈储，却被宋母制止，“宋知谨，你想干什么？”
随后宋母扶起陈储，说，“起来吧，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
宋知谨在一旁看着，指尖掐进□□里，却丝毫感知不到任何疼痛。
他努力把情绪往下压了压，对着那个男人说：“陈叔，我有话跟我妈说，你出去一下。”
陈储没动，手继续握着宋母的手，对宋知谨说得话不置可否。
还不等陈储动，宋母先一步先发制人，“小谨，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你陈叔已经知道错了，你还想怎么样，一家人有必要搞成这样吗？”
宋知谨像似听到什么好笑的笑话一样，讽刺道：“一家人？”
“你也别跟我说这些，宋知谨，我知道你对你陈叔有意见，无论他怎么做，你都看他不顺眼。”
宋知谨没说话，手紧紧地攥成拳头，两人的气氛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陈储见两人的气氛不对，不想祸及自己，便识趣地去了外面。
良久后，宋知谨闭了闭眼，说：“妈。从小到大，你夸过我一次吗，小学的时候，我画了我们一家三口的全家福，你把我打了一顿，就因为我画的父亲不是门外的那个男人，初中时，学校诬陷我作弊，你什么都没问，二话不说就打了我一巴掌，高三时，我有几个玩得不错的朋友，你担心他们影响我成绩，不允许我和他们有来往，甚至跑到人家家里，学校侮辱我的朋友，导致我到现在都没有一个朋友，高考报志愿时，我本可以去到更好的学校，但你为了让我留在本地上大学，硬生生篡改了我的高考志愿。”
宋知谨觉得不够，干脆一股脑地全部说个痛快，“从小你就控制我，打压我，深怕我出去，深怕我交到一个朋友，衣食住行所有的一切，你都要横插一脚，我喜欢画画，我想学设计，你却各种不同意，非逼我报我不喜欢的专业，大一那年，因为外面那个欠的赌债，我把我的奖学金全部拿出来还赌债，出去打工，贴补家用，从上大学我的每一笔费用都是我自己赚的。”
他深呼一口气，接着道：“这样的事情，诸如此类，还有很多，你还要听吗？”
“宋知谨，怎么说，我也是你妈，这些事都是为了你好。”宋母说。
宋知谨睁大眼睛，不可置信道：“为了我好？”
“难道不是？”宋母情绪激动道，“那个画画，你觉得你画得很好吗？还想当设计师，简直痴人说梦，学习你也比不上其他人，还有你那些狐朋狗友，没有我阻止他们和你来往，你会考上大学吗，让你留在本地，也是为了你好。”
宋知谨瞬间被宋母刺激得眼眶发红，他嘴唇颤抖了几下，才说，“不要再说什么为了我好，我承受不起这份好，我不需要。”
宋母瞬间被气到，指着宋知谨说：“你！！”
宋知谨此时处在痛苦的边缘，他强忍眼泪，大声道：“我做错什么了，凭什么要我来承受这一切？！凭什么！凭什么你可以对我的生活指手画脚！凭什么你问都不问我一声，就擅自更改我的志愿！”
他蹲在地上，头埋进臂弯里，“你让我觉得，我根本不配得到爱。”
宋母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又什么都没说。
良久后，宋知谨站起来，已经恢复了往日的神情，说：“你要真为了我好，就和门外的男人离婚。”
“不可能。”宋母斩钉截铁道。
宋知谨闭了闭眼，“你为了这个男人忍气吞声，操劳家务，他又为你做过什么？”
宋母不答，指了指门外，示意宋知谨可以走了。
宋知谨出去时，被陈储拦住，男人一脸的虚伪，说，“小谨，你手上还有钱吗，先借陈叔周转一下，过段时间还你。”
宋知谨眼神里全是对陈储的厌恶，像似陈储是什么腌臜之物，看也不看他，越过他，直接头也不回地走了。
宋知谨刚出小区时就看到回来的陈曦，他本想装作没看见，刚要走过去，就被陈曦喊住。
“宋知谨，看样子，你这是又没成功吧。”
宋知谨没搭理她，他只想赶快回去。
但陈曦似乎不打算放过他，拦在他身前，说，“当初你妈宁可顶着破坏别人家庭的身份都要嫁给我爸，又怎么可能因为你说了几句话，就愿意离婚呢，不过这样也好，我得不到幸福，你们也别想得到。”
陈曦看着宋知谨，中指转着钥匙圈，嗤笑一声，“我不好过，你们也别想好过。”
既然都得不到幸福，那就痛苦下去吧。
宋知谨拖着一身的疲惫回到出租房，只有在这里，他才能找到些稍许安慰。
他没开灯，房间里面一片漆黑，只有窗外的一抹月色照进来，他把被子蒙过头顶，蜷缩在床上，任由黑暗将自己吞噬。
直到被一通电话吵醒，他艰难地撑着身子，坐了起来，揉了揉眉心，看了眼来电显示，挣扎许久，然后才接通。
电话那头传来赵承允的声音，带着一丝期待，说，“知谨，我和林远在你家那条街吃饭，你要不要过来？”
那边，赵承允一直没等到宋知谨答话，问，“知谨，你还在听吗？”
宋知谨盯着黑暗处的某一点，闭了闭眼，沉默了儿会，像似下了某种决心，说：“赵承允，你不要再来找我了。”
随后便挂断电话。
宋知谨挂完电话后，又找到赵承允的所有联系方式，然后全部删除，做完这一切，他脑海里紧绷的玄才终于断了，眼泪像决堤般再也憋不住流了下来，越流越多，洇湿了枕头。
他看着窗外的景色，想着赵承允或许就在他家附近的某一处，他小声道：“对不起。”
如果有人要痛苦，那就我一个人就可以了，你只需要幸福便好。
这边，赵承允被挂断电话后，在原地怔愣了好久，他不知道为什么宋知谨突然就这样了，明明前几天才一起吃饭，昨天还约着要去玩密室。
林远看赵承允发愣的模样，戳了戳他，“怎么了？宋知谨不过来吗？”
赵承允现在满脑子都是只想赶过去见宋知谨，问清楚是不是自己哪里没做好。
林远见赵承允还是一动不动的样子，刚又要说话，就听到赵承允说，“我现在要去找知谨，饭你自己吃，我先走了。”
赵承允说完就急匆匆地一路跑过去，恨不得能长出翅膀立刻飞奔到宋知谨家。
二十分钟后，赵承允气喘吁吁到宋知谨家门前，他弯下腰，手撑在膝盖上喘了会气，才敲响门。
宋知谨没听到声响，哭了一段时间，可能是太累的缘故，他带着耳机睡着了。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