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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你真的不怕连森知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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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温泉区出来,许有鶖跑二楼冰饮区要了一杯酸梅汁,外头天气挺冷,里边还热乎着,他泡温泉泡得很暖和,踩着木板鞋啪嗒啪嗒的走回温泉区,路上遇见了不该遇见的人。
“你真不怕连森知道你的事?”
许有鶖笑意僵在嘴边,回头看见魏衍站在一边,惊讶道:“刚才在料理区的是你?”
几天不见魏衍脸庞消瘦,黑眼圈很重,一看就是几天没睡觉了,最近厂里出了事,把之前出的事故曝光,导致资金链断裂,他辛辛苦苦十几年的努力付诸东流,他怎么可能不恨,东奔西走最后从一个合作商嘴里得知是连氏出的手。
他往前走去,“你卖给连森卖了多少钱?他为了你这么针对我?”
许有鶖乐了,“多少钱?”他吸了一大口酸梅汁,好爽,冬天喝冰饮太爽了,“几十个亿吧。”
走廊上没什么人,想来应该是杨淮他们来之前就清场了,许有鶖知道这会儿连森肯定跟杨淮他们喝得起劲也不怕过来,再者他正对着温泉区过来的方向,有人过来他第一时间就能看见。
不过...酒店怎么什么人都放进来?
他拿出手机发了条短信,听见魏衍愤恨的声音:“你这种货色,也配么?”
魏衍不敢主动去招惹连森,他怕连森真不给他活路走,“许有鶖,当年那场事故,你真的不怕连森知道?”
提起当年,许有鶖自然是害怕的,他咬了咬下唇,“你想做什么?”
“五千万。”
“狮子大开口?!”
魏衍得意地说:“我想应该是值的。”他眼睛发红的盯着许有鶖身上戴着的名牌手链和钻戒,和他印象中的模样大不相同,脸色红润一看就是好好养过的,哪里跟当年的瘦猴子一样,“如果他知道肯定会跟你离婚,你的日子就不那么好过了。”
他迈近一步,“由奢入俭可不容易。”
许有鶖抿着唇,生气地瞪着他,强忍怒火道:“卑鄙无耻。”
魏衍好不心虚:“无商不奸。”
许有鶖忍痛把裴临行给他的支票给了魏衍,“拿到钱就闭紧你的嘴巴。要是乱说的话,你会死得很惨。”
拿到钱的魏衍高兴的保证,“必须的。有鶖,如果连森玩腻你了,我不介意接盘。”
“滚吧。”
酒店经理满头大汗的跑了过来,魏衍已经走了,许有鶖叮嘱他要加强安保,别什么人都放进来,经理去前台查了,说魏衍是跟着其它会员一起进来的,许有鶖也不好迁怒,叮嘱两句后又去饮料区拿了酸梅汁。
回去的路上他一直在出神。
连森跟朋友散了后给许有鶖发消息没回,出来找,在走廊上找到发呆的许有鶖,“怎么了?”他快步走过去,“想什么呢?”他低头看见酸梅汁,凑过去喝了一口,“秋鸟?”
许有鶖回过神,眼睛红红的抱着连森,他跟连森身高差个几厘米,但骨架上差得有点多,他埋在连森宽厚的肩膀上,整个人都被拥入怀中,“连森,我困了,你抱我回去睡觉呗。”
连森揉着他的后脑,弯腰抱起他两条腿盘在自己腰上,“走吧。每次泡温泉你都困得快。”
“不可以乱说噢。以前是你老拉着我在里边做。”许有鶖哼哼两声,咬了一口连森。
“嘶—”连森眯起眼睛,“你现在跟柴总一毛一样。会咬人了。”小猫变成狗了。
酒店房间在五楼,连森抱着人进电梯遇见正好要上楼的裴临行他们,打趣他们黏糊,连森在外一般都会克制一些,不过今天许有鶖似乎心情有些不太好,所以他也由着他,“你们别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了。”
许有鶖歪着头假装睡着,多少有点不好意思。
裴临行酸道:“呵。都要离婚的人还这么腻歪。”
“离婚怎么了?”连森侧头看向他,“又不是不爱了。”不说差点忘记离婚冷静期快到了,这两天得找个时间去领一下离婚证。
“哟。看来连总现在就得求着不离婚了吧。”一个朋友说。
裴临行直接把上个月连森在夜店里说的豪言都给抖了出去,他刚才可看见许有鶖手指动了一下,也是说给许有鶖听的。
“你怎么回事?揭兄弟老底是吧?”
裴临行点头,是啊是啊,我就是来挑拨离间的,不然我哪有机会。
他盯着许有鶖,心想可能晚上回房这俩得吵起来,许有鶖性格有些娇气,经常跟连森吵架来着,知道连森说‘复婚是狗’这种话不得生大气?他晚上得收拾一下在房间等着,等着许有鶖生气。
而听到全程的许有鶖进房间后落地,看连森别扭的模样觉得奇怪,“你咋了?”
连森问:“不生气?”
“不生气不生气,我大度着呢。”许有鶖拍拍他的肩膀,他生什么气?他也跟店里的人说复婚是狗呢。
连森笑着亲了亲他的脸,指尖轻抚他的腰侧,“那去洗澡吧,还是老公帮你?”
许有鶖也不扭捏,“那老公帮我。”勾着连森的手指进入浴室。
洗完澡出来,许有鶖趴在床边,连森拿着电吹风帮他吹头发,发现他的发根长了许多,“要不要再去补个色?”
许有鶖染了灰白色头发,一段时间就得补,这个月他有点忙,忘记去补了,“好啊,明天去。”
“嗯。”
三天后,墓园。
墓碑上的照片里是个年轻男人,长得跟连森一模一样,不同的是眉眼带着轻狂恣意,短发,身上穿的还是红色赛车服。
许有鶖把纸赛车都烧在旁边的盆里,连森他们一家去里边布置,此时只有他一个人,他面带歉意低声说:“哥哥对不起。”每年来都说一遍。
他盯着盆里的火焰,把东西烧完连森他们也过来了,一齐把其它东西都给烧了再打扫一下周围的杂草。
不远处走过来一个女人怀里抱着一束紫蔷薇,“伯父伯母,我来看看连林。”
连妍欣抹着泪点头,“有心了。”
如果不是那场事故,他们早就是一家人了,陈心蕊把花放在墓碑前,看着盆里烧完的灰说:“秋鸟这次烧了什么赛车?”
许有鶖说了一遍,“还有最新的引擎发动机之类的,万一坏了能换。”
陈心蕊点头,“谢谢你。”
天黑后一行人离开墓园,陈心蕊工作忙,住的地方跟他们不一样也就没有一起走,分开前了问了一句陈斯年学得如何,连森说还可以,她也就没多想。
陈心蕊在凤尾巷有处房产,那是她跟连林的婚房,很早就布置好了,只是可惜,没能住上一次,连林出事后陈心蕊连凤尾巷也不去了,倒是会邀请几个长辈去家里作客,定时送一些问候的补品进凤尾巷。
“今天陈斯年怎么没来?”许有鶖对陈心蕊的弟弟不了解,也是这几天才见到,听说以前一直在海外。
出发来墓园前他以为陈斯年会一起来,毕竟连林也算是‘姐夫’。
连森靠在窗边吹风,“他不喜欢我哥,自然不会来。”
许有鶖好奇:“嗯?怎么了?”
“陈斯年小时候很调皮,闹得心蕊姐没法静下心做实验,也搞坏了很多我哥送给心蕊姐的礼物,我哥经常教训他,大家都说别跟小孩计较,但是每次遇到心蕊姐的事,他总是冷静不下来。从小就这样。他也就讨厌我哥了。”只是不知道为什么长大后,陈斯年会对他有意思,他明明跟哥哥长得一模一样。
许有鶖嘴快地问:“陈小姐分得清你跟哥哥吗?”
连森捏了一下他的脸,“废话。怎么可能分辨不出心上人?”有一次连林提议他俩都换上一样的衣服,做一样的造型看看陈心蕊能不能认出来,两个小孩站在宴会中央的钢琴前,打扮得跟小公主似的陈心蕊跑过来一把抱住了连林。
有时候亲戚们都分不清他们,但陈心蕊从来没有认错过。
后来陈心蕊也很少见连森,每每见了都很伤怀。
“她现在......”
连森知道他想说什么,“陈姨他们都劝过心蕊姐,也让她相亲过几回,不过她说年少时执着感情,长大了该执着工作。其它的并不想考虑。”
总而言之,放不下。
年少时遇见一生所爱,临门一脚却阴阳相隔。
车辆开出墓园后,一辆黑色商务车停了下来。
男人抱着一束紫蔷薇,身边跟着青良,一齐走进墓园,他看见墓碑前已有的花束,把自己的花放上去,挤掉了原有的花,盯着墓碑上的照片神情冷峻道:“短命鬼。胜负没分就先死了,我怎么跟你争?”
活人怎么争得过死人。现在好了,陈心蕊永远都放不下你。
阴沉着脸,怪笑一声,“连森把你的死怪在我头上没道理的,不过...我也不打算放过他。等我把他整死,你会活过来打我么?我可很期待呢。”
青良则是看着照片摸了摸自己的脸,学着挑眉,努力做出张扬的神态,却怎么都做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