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你给我滚啊（1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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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一株凤凰树花开得正盛，火红的花瓣如火焰般在枝头燃烧，偶尔有几片花瓣随风飘落，轻轻洒在窗台上，
尹渐飚坐在床边，手指轻轻搭在尹伊的腕间，眉头微蹙，神情专注。片刻后，他松开手，语气平静却带着一丝欣慰：“气息平顺，没什么问题。”
话音一落，旁边围观的众男弟子顿时松了一口气，紧绷的气氛也随之缓和下来。
“小师妹没事太好了。”三师兄率先开口，语气里满是庆幸。
“是啊，真是万幸。”五师兄也说。
刘青崖却并未放松，他上前一步，拱手行礼，声音低沉而郑重：“师傅，是弟子失职。这次出去不仅没有保护好小师妹，也让小师弟身陷险境。还请师傅责罚。”
他的话音一落，房间内顿时安静下来。其他师兄弟面面相觑，随即纷纷上前安慰。
“大师兄，不关你的事。”七师兄拍了拍刘青崖的肩膀。
“是啊，这次的事情谁也预料不到。”九师兄附和。
“大师兄，你别太自责了。”十二师兄轻声。
其他师兄们纷纷上前安慰。
猪尹渐飚看着眼前这一幕，眼中闪过一丝欣慰。他抬手捋了捋胡须，语气温和却不容置疑：“青崖，此事不必过于自责。卓然已经平安归来，伊儿也无大碍。这次的事，谁也无法预料。”说时，他看向尹伊，一副爱怜的模样。
就在这时，尹伊眼皮一动，眼睫毛颤了颤。
众人纷纷关心地上前：“小师妹。”
“小师妹。”
“小师妹醒了！”
尹伊早就被三师兄抱进房内，放在地上，她急得上蹿下跳，一直在爹娘还有诸位师兄们身边们转悠，可惜他们说着话，担心“尹伊”的伤势，压根没注意那头跑来跑去的小粉猪。
“爹，娘……师兄。”尹伊悠悠转醒，喊着。
“乖女儿，你可有哪里不舒服？”尹渐飚问。
尹伊摇头：“女儿没事。”
即便诊脉出尹伊没什么事，听她这样说尹渐飚这才放下心，给她掖好被角：“你多休息休息，有事喊喜鹊和黄莺。”
尹伊点点头，目光在师兄弟中逡巡，落到卓然的脸上，轻声问：“卓师弟，你在幻林内层中没事吧？”
众位师兄们纷纷望向卓然，包括尹渐飚。
尹渐飚捋捋胡须：稀奇。伊儿醒来第一件事竟是关心卓然！
她初次醒来也是问卓然在哪，可那时似乎是报复。
“没事。”卓然回答。
“那就好。”尹伊像是安下心似的，神情虚弱，脸上却还带有一丝温柔的微笑。
猪尹伊气得只想升天，她四蹄一蹦跳到床上，从床上跳到尹渐飚肩膀上，猪脸开始蹭啊蹭啊蹭尹渐飚的脸：爹，是我。
尹渐飚端她到床上。
猪尹伊迅疾又一蹦，跳到隔壁她娘尹夫人肩头，猪脸继续蹭：娘，是我！
尹夫人被这小猪蹭得脸都撇向一侧，她抱下来：“这就是伊儿的灵宠？”
刘青崖回答：“是。”
猪尹伊从她手中挣脱出来，双蹄分开，左蹄踩在尹渐飚右肩，右蹄踩在尹夫人左肩，后面两蹄艰难地分别撑在他们肩胛骨上，支撑身体。
她左脸蹭蹭尹渐飚，右脸蹭蹭尹夫人：爹娘，是我！
众人都被这小猪逗笑了。
“真是宠随主人啊……”二师兄幽幽道。
病床上的尹伊跟着笑，咳嗽两声。
“伊儿，你身体虚弱还是好好休息吧。你们这群男人围着做什么，还不出去。”尹渐飚顺带举起猪尹伊，“这头小猪也带出去吧。别在这影响伊儿休息。”
什么小猪，我是你女儿！猪尹伊蹬着四蹄。
二师兄要来接，卓然主动道：“我来吧。”他上前来抱住她，察觉到目光，抬起视线，是尹伊。
她神情温柔，带着抹微笑和鼓励。
卓然没有对视太久，他们这些师兄弟都被师傅师娘轰走了，就剩下喜鹊和黄莺两个丫鬟。
卓然刚走出尹伊的院子，那头小猪猛地从他手里蹦下来。
猪尹伊气得支起尾巴，原地转了三圈，又跑到两侧小石狮子旁踹了两脚。
越想越恨，越想越恨。
她噗嗤噗嗤迈腿冲到房门，门已经关了，她支起右蹄拍门：开门啊爹爹，我是你女儿！开门啊！穿书的，你有本事抢角色，没本事开门吗？
身后传来一道声音：“别敲了。影响小师姐休息。”
猪尹伊回过头，卓然一副浑然事不关己的样子。
真是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
也不知道是不是身为猪的天然习性，猪尹伊下意识往后刨刨蹄子，猛地朝卓然冲过去。
“呀！！！！！！”
跃起！
四蹄伸直，腾空侧踢！
没想到这猪速度竟然很快，卓然一时不防被她踹到地上，猪尹伊站在他胸膛上 ，用力来回转圈踩了好几下，再走过去，左右开弓——不对，左右蹄开弓，准备扇他几个巴掌。
卓然忽然抬头，握住她的右猪蹄，带着几分探究，低声唤道：“小师姐？”
猪尹伊瞪大眼，猪蹄一滞，怔了怔：咦？
卓然忽地闷声笑起来，胸膛微微震动，连带着猪尹伊的蹄子也跟着轻颤。
他的笑声低沉而愉悦，像是压抑了许久终于找到了宣泄的出口。他笑得眉眼弯弯，雪白的牙齿在阳光下闪着光，向来深黑的眼眸此刻亮得惊人：“我就知道真的小师姐不可能对我这么温柔。”
这还是猪尹伊第一次见他笑得如此开怀，褪去了平日里的冷峻疏离，倒像个真正的少年，眉眼间尽是飞扬的神采。
猪尹伊晃晃猪脑袋。
是男主光环！别看！
卓然笑够了，单手撑地，另一只手稳稳托住她的身子，轻松将她抱了起来。他站起身，随手拍了拍衣袍上沾的灰尘，随后，他用双手圈拢住她，将她稳稳抱在怀里，低头挑眉，语气里带着几分戏谑：“你是中了什么法术，才跟她换了身体，里面那个是妖？”
额……
如果是妖，早在进天隐宗时就被发现了。
好在，卓然似乎并不在意这个问题。他低下头，仔细端详着她，目光从她的圆眼睛扫到粉嫩的鼻尖，再到微微抖动的耳朵，像是在研究什么稀罕物件。
猪尹伊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仰起头，发出一声短促的“呀！”干嘛？
卓然莞尔一笑，眉眼间的笑意还未散去。他抬手轻轻揉了揉她的脑袋，语气难得温和：“别人都不会相信你的，小师姐。先跟我走吧。我之后找机会帮你换回身体。”
“……”猪尹伊还在犹豫，可还没等犹豫完，她就已经被抱走了。
但是，居然是卓然第一个发现自己的身份，不愧是龙傲天。主角光环MAX！
猪尹伊一进卓然的小院子，便从他怀里轻盈地跳下来。
她昂起头，大摇大摆地朝前走去，粉色的身影在青石板铺就的小径上格外显眼。
院子不大，却收拾得井井有条，墙角种着几株翠竹，竹叶在微风中沙沙作响。
这院子原本是两个师兄合住的，但十九师兄和十七、十八师兄关系极好，三人索性挤到了一起，这院子便单独分给了卓然。
院子里只有一间正房，正房门口挂着一串风铃，随风轻轻晃动，发出清脆的叮咚声。
猪尹伊走进房间，屋内陈设简单却整洁。一张竹床靠墙摆放，床上铺着素色的被褥，旁边是一张木桌和两把竹椅。
她后蹄一蹬，轻松跳上了凳子，再借力一跃，稳稳落在桌面上。
桌面上摆着一只青瓷水壶和几只茶杯，她绕着水壶转了一圈，鼻尖凑近嗅了嗅，随后抬头看向卓然。
卓然站在门口，见她这副模样，不由得挑了挑眉，唇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
他心领神会，直起身子，迈步走到桌前，动作娴熟地提起水壶，倒了一杯清茶。
他将茶杯轻轻推到猪尹伊面前，语气里带着几分调侃：“小师姐，请用。”
猪尹伊低头喝了两口水，整个人舒服不少——
至少有人认出自己了，是不？
也不知道那个人要占据自己多久 ？她骂别人穿书的，自己不也是吗?
尹伊这个身体归谁，还真没定数。
想到这儿，她索性趴了下来，后蹄舒展开，两只前蹄支在桌面上，托住圆滚滚的脑袋，长长叹口气：唉。
这声叹息还没落地，身侧就传来一阵低低的笑声。
卓然正饶有兴趣地看着她，笑声低沉而愉悦，像是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
猪尹伊耳朵一抖，猛地转过头，甩过去一个皱眉白眼：你怎么人前人后不一样啊，这么爱笑的？
卓然坐下来给自己倒茶，饮了口才道：“小师姐，你这姿势可真不是一般猪能做出来的。”
那又怎么样？猪尹伊放下双蹄，转过身四蹄朝天，试试四蹄能不能聚拢，毕竟我只是一头小猪猪 。
卓然的视线落在猪尹伊圆滚滚的肚皮上，目光停留了片刻，忽然唇角一勾，语气里带着几分戏谑：“小师姐，你这算没穿衣服吗？”
猪尹伊一听，整只猪瞬间僵住，四蹄飞快地在桌面上蹬了几下，随后猛地朝卓然冲过去，一蹄子毫不客气地甩在他脸上：“呀！！！！”——下流！
卓然被她这一蹄子打得偏过头去，脸上却不见半分恼怒，反而低低笑出了声。他抬手揉了揉被踢中的脸颊，唇畔的笑意更深了几分，眼中还带着几分促狭：“嗯。果然是小师姐。”
猪尹伊气得直哼哼，四蹄在桌面上来回踱步，尾巴也支棱起来，显然还没消气。
卓然却像是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目光一直追随着她的动作，笑意隐隐。
就在这时，卓然的笑意忽然一顿，眼神微微一凝。他侧耳听了听，似乎察觉到了什么，随即又恢复了那副淡然的神情，唇角微扬，语气轻松：“小师姐先休息，我出去一下。”
说完，他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袍，走到门口时，又回头看了一眼还在桌上气鼓鼓的猪尹伊，眼中闪过一丝笑意，随后轻轻带上了门。
到门外，他神情彻底冷下来。
门外有个不大的水池，上有半开的竹筒，从月隐峰的瀑布中接引清水汩汩落下。
卓然站在水池边，袖口微微一动，一只碧绿色的青蛙悄无声息地滑落，扑通一声跳入池水中。
雄厚浑浊的男声在卓然耳畔响起，声音仿佛从水底深处传来，带着几分阴冷：“我道是什么人，敢趁我运功时封印我。原来是天隐宗的弟子。你若此时放了我，我还能下山，放你一命。你若是不放，待我破关——”
卓然唇角微扬，眼中闪过一丝讥诮。
他修长的手指轻轻抚过池边的青石，指尖沾了些许水珠，在暮色中泛着微光。“如何？”他轻嘲一声，声音低沉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冷意，“我若是真放你了，我才没命。既然你此时此刻受制于我，就该知道，与我作对没有好处。就算杀了我，在这天隐宗里，你这种快入魔的灵兽，只会死得更快。”
池水微微震动，青蛙在水底不安地游动，带起一串细小的气泡。那声音陡然提高，带着几分怒意：“好大的胆量！”
卓然不以为意，抬手间，掌心凝聚出一团红雾，雾气缭绕，隐隐有符文闪烁。他目光冷冽，指尖一弹，红雾如蛇般窜入水中，直逼青蛙额心。
“若是没这份胆量，也不敢孤身进去抓你了。”他语气淡然，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威压，“你就好好待着吧。若求我，说不定我还会饶你一命。”
红雾没入青蛙额心，池水瞬间平静下来。
卓然收回手，指尖的红雾渐渐消散。
他转身走向屋内，打开门。
视线落在桌面，小师姐不在，再往后才看见，小师姐原来躺在桌后的床上。
卓然走近，只见竹编凉席上，她四蹄摊开，人，不，猪已呼呼大睡。
小师姐睡觉竟是四仰八叉的。
卓然一一扫过去她的全身，要是小师姐醒着，见到这样的目光，估计又得凑上来踢一脚，气呼呼。
想到这里，他唇角微扬，眼中闪过一丝笑意，低声喃喃：“小师姐当猪也这么可爱。”
卓然提起旁边的被衾，仔仔细细、完完整整地替她盖住了脖子以下。
一缕刺眼的亮光透过窗棂斜斜地打在猪尹伊的眼皮上，像是有什么东西在轻轻爬动，痒痒的，扰得她不得安宁。
她皱了皱鼻子，无意识地挥了挥前蹄，试图赶走这恼人的光亮。可那光像是故意跟她作对似的，依旧固执地黏在她的眼皮上。
她不耐烦地翻了个身，将脸埋进竹席里，可那光亮依旧如影随形。
终于，她忍无可忍，猛地坐了起来，两只前蹄揉了揉眼睛，嘴里还嘟囔着：“烦死了……”
揉完眼睛，她低头一看，晃过眼前的不是熟悉的手指，而是一只黑猪蹄子。
好吧，还以为有别的穿书者取代她，她成为一头小粉猪是自己做梦呢，原来还是真的。
好在她已经接受得差不多了。
猪尹伊四蹄站立，从竹席上爬起来，抖了抖身子，环顾四周，这才发现自己依然在卓然屋里。
门窗都关着，只有靠近床这边的窗户照进来些许夕阳 ，像是傍晚时分了。
她踹掉被子，跳下床。
走到门背后，猪蹄拨了拨，门没关上只是虚拢着。门外也空无一人，咦，卓然去哪了？
这个时候估计还在训练吧。
这里是月隐峰，她的家，每一寸土地、每一片竹林都熟悉得不能再熟悉。
猪尹伊从卓然的小院子里慢悠悠地走出来，四蹄踩在青石板铺就的小径上，发出轻微的哒哒声。
她抬头望向远处，夕阳正缓缓沉入山峦之间，将天空染成一片绚丽的红霞，云层被镀上了一层金边，仿佛燃烧的火焰。
唉，傍晚时分惹人愁。
月隐峰占地广阔，但人却不多，每间房都带着独立的小院子，显得格外清幽。
她是女子，平日里和爹娘、两个丫鬟，还有山上的一些仆从住在南边，而众师兄弟们的院子则集中在北边，中间隔着宽阔的月隐广场。
简而言之，男女住处彻底隔开了，平日里除了练功，几乎没什么交集。
这两侧都是师兄们的院子，她以前来得少，偶尔路过也是匆匆一瞥。如今变成了一头小猪，倒是第一次以这么低的视角去看这些熟悉的景物。
她的视线落在脚边，青石板缝隙间钻出几朵野花，花瓣小巧玲珑。旁边是一簇簇青草。不远处还有几颗小石头，圆润光滑。
花花。青草。小石头。
猪尹伊用猪蹄拨了拨。
忽然感觉头上有阴影，她抬头，一个后退兼弹跳，直退出去好几步。
这是五师兄的院子。
五师兄说他的灵宠是蜈蚣，养在床底下，没告诉她蜈蚣这么大，趴在篱笆上跟冬天的被子似的。
那蜈蚣只是看了看它，没什么动静。
灵宠间一般是不互殴不互吃的，这蜈蚣懒懒的趴在篱笆上 ，背部褐红色带纹理的壳被阳光晒得熠熠发亮，它还把晒不到的尾部又往前走了一阵。
真稀奇，蜈蚣晒太阳。
猪尹伊继续往前走，终于走过师兄弟们的院子，来到月隐广场 。
月隐广场空荡荡的，师兄弟们不在，反倒是王越之支着个桌子，像是在写字。
桌前，有将近二十来个女弟子正在排队，还有零星几个女弟子从远处御剑下落。
什么情况 ？
猪尹伊走过去，跳上桌面，只见王越之奋笔疾书。
“咦，小猪，你来啦？”写时，还不忘跟猪尹伊打个招呼。
这是什么呀？猪尹伊走到他胳膊边，看他写着：刘若娥，十八，生辰二月初九。
写完，他落笔。
桌前女弟子走了，跟上来一个女子，她撩起袖子让王越之看。
王越之抬眸：“道友。你这手腕上涂的是胭脂吧，都晕开了。”
那女弟子抬起一看：“这胭脂不算。你不是说手腕有痕迹都行吗？我这颗痣算不算？”
猪尹伊凑过去看，猪脸都快靠近了，才看到一粒犹如沙子般的小红痣。
王越之摇摇头：“行吧。算你过。过几日你便可和林序师兄相处一炷香。”
女弟子欢欣鼓舞地离开，下一个跟上，掀开袖子。
王越之：“……又是胭脂。你也有痣？”
那女弟子显然没有，咯咯一笑，跑开了，跟刚刚离去的那个女弟子手拉着手。
王越之干脆抬头朗声：“用胭脂、水粉、花汁涂的，一擦就掉的，就别报名了。免得浪费时间。”
……
直到太阳快落山了。王越之核实完这约莫二十来个女弟子，这才收起登记册走人，他见到猪尹伊还站在桌上，忽地一乐：“你也不走，也想跟林师兄相处，行啊，来吧。”
说着，他塞卷轴到怀里，抱起猪尹伊。
双指并拢，招来飞剑。
猪尹伊听说林序一行人住的是日隐峰，但王越之登记来的是月隐峰，这会儿他去的又是星隐峰。
王越之抱着猪尹伊飞到星隐峰的星落瀑。
瀑布从百丈高的悬崖倾泻而下，水花四溅，在阳光下折射出七彩的光芒。
寒潭之上氤氲着淡淡的水雾，将整个山谷笼罩在一片朦胧之中。
而林序正泡在这寒潭之中。
他背对着他们，墨色的长发如绸缎般铺展在水面上，随着水波轻轻荡漾。他的肌肤在阳光下泛着玉石般的光泽，肩胛骨的线条优美而凌厉，水珠顺着他的脊背滚落。
猪尹伊瞬间浑身绷直。
王越之倒是无所谓：“林师兄，都登记完了。接下来就是你一一判断了。”
“辛苦。”淡若寒冰的声音随着水汽传来。
猪尹伊回神，连忙用猪蹄捂住眼睛，可没过多久，她又慢吞吞地、慢吞吞得挪开，其实看一点也不妨事吧。更何况他们以前还算有过肌肤之亲，只不过从来没在白天看过罢了。
只可惜，这会儿林序已经起身，他在石头后面，隐约可见一抹白色在晃动。像是在穿衣服。
"今天有谁？"林序的声音依旧清冷。
“有三个。都是日隐峰的女弟子。我跟她们说好了，就在日隐峰的坠日崖等你。”
林序从从青石后缓步走出：“好，我这就过去。”
白衣纤尘不染，衣袂飘飘，周身仿佛有层淡淡的光晕。他的眉眼依旧清冷，如常般风轻云淡，他抬手招来冰魄剑。那柄通体晶莹的长剑悬停在他面前。
他足尖落在剑身上，御剑而去。
王越之看着他的背影拍拍猪尹伊的脑袋，忽地叹口气：“你说，若是大师兄知道，这个十八岁手臂有红痕的女子，是师尊当时见他心神错乱，怕他走火入魔编出来的会怎么样？这世上从哪找十八岁手臂有红痕的女子啊。这么一个门派一个门派找过去，究竟要找到……什么时候？”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你给我滚啊（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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