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第二十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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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吱呀一声被打开，沃尔特听到声音，张着嘴突然停止大哭。
褚知和从楼梯上走下来，站在客厅时又意识到他们语言不通。
沃尔特从水里跳出来，滚到褚知和脚边绕圈圈，它贴着褚知和的腿滚得极快，没一会，他小腿以下的裤子全被弄湿。
褚知和一脸茫然，低着头一动不动，沃尔特嘴里开始发出“咕咕”的声音。
郴铭不在，伊桑又开始抖它的触须，只可惜褚知和在想该怎么让沃尔特停下来，没注意到它。
他想到海怪似乎是能听懂他讲话，于是：“沃尔特，停下来，不要再转了。”
沃尔特意犹未尽地滚完最后一圈，然后跳到褚知和脚上，用十四根小触手紧紧缠住他的腿。
这亲密的一幕大大刺激到了伊桑，它愣了两秒，黑豆眼迅速蓄满眼泪，张开嘴发出一声嚎叫。
这声音更加稀奇古怪，褚知和反应了足足有一分钟，才确定发声源是小小的伊桑。
沃尔特不甘示弱，也加入怪叫中。
褚知和捂着耳朵忍无可忍：“别吵了！”
几小时后，郴铭带着空气净化器推开门。
抬眼的瞬间，他的脸色猛然沉下来，沙发上的情形令他血压飙升。
褚知和带着口罩侧躺在沙发上，沃尔特团成一个球钻进他怀里，郴铭走近，发现伊桑窝在褚知和掌心。
他留下的四根触手也叛变了，不要脸地隔着睡裤松松缠在褚知和小腿上。
郴铭感到很愤怒。
触手从褚知和腿上退下来，试图卷起伊桑和沃尔特，在即将碰到两个幼崽时，它们敏锐地睁开眼，伸展着触手要张嘴发出恐吓的声音。
而在这时，它们感受到郴铭的气息，迅速把触手缩回去，又团回人畜无害的球。
伊桑和沃尔特被触手吊起扔到屋外，郴铭轻轻关上门。
他把净化器放到阳台打开，走到沙发前看到褚知和衣服上的大片水渍。
要洗一下。
郴铭把他抱起来，褚知和睁了下眼，看清是郴铭后又闭上。
二楼卫生间
郴铭打开水龙头，半梦半醒的褚知和听到声音：“……不洗了。”
他睡衣的扣子被郴铭解得只剩两颗，“衣服被它们弄湿了，洗一下再睡。”
褚知和揉了揉眼睛，费力睁开，光脚踩在地板上，“我自己洗……”
郴铭把他的腿捞上来，指腹轻轻擦过褚知和的眼睛，“我帮你，困了就睡吧。”
屋外
沃尔特朝吊住它的触手呲牙，表情凶狠，伊桑则是耷拉着触须一动不动。
两个幼崽被吊了四十分钟，郴铭才打开门出来。
【我是不是和你们说过，不准靠阿和那么近，】他指了指惯犯伊桑：【特别是你。】
伊桑：【爸爸，我已经会自己洗澡了。】
【那也不行。】
郴铭抽了沃尔特一触手，【沃尔特，你更不讲卫生，还敢往阿和怀里窝？】
沃尔特满不服气：【那是我妈妈，我为什么不能窝？】
啪啪——
沃尔特被抽得后仰。
郴铭：【我说不行就是不行，从今天开始，你吃完鱼要刷牙。】
伊桑被带回去，沃尔特则被拖到海边，三根触手给他洗澡，一根触手卷着牙刷给它刷牙。
翌日清晨五点，郴铭来到厨房做早饭，五点半出门买菜，听到关门声，鱼缸里的伊桑冒出头，确定爸爸真的离开后，又游到缸底，用触手缠着自己的眼镜爬上台子，盯着墙上的钟表看了一会。
沃尔特飘在水面上睡得正酣，伊桑喷出的水柱又小又近，根本叫不醒沃尔特。
它有些郁闷，举起自己的触须搓搓脸，如果它也有像沃尔特一样强壮的身体就好了。
七点，褚知和醒来，他躺在床上按了按胀痛的太阳穴。
昨晚伊桑和沃尔特的嚎叫声好像还在耳边，简直让人抓狂。
他洗漱好下楼，打算去吃早饭。
当褚知和刚走到楼梯处时，奇怪的叫声突然响起，他边下楼边找发声源，几秒钟后发现是伊桑。
伊桑：【妈妈——妈妈——】
褚知和猜它大概是饿了，但打开冰箱后里面没有鱼。
他不知道该怎么养海怪幼崽，也不敢给它乱吃东西，郴铭十点钟左右就会回来，伊桑饿几个小时应该没问题吧。
褚知和吃完早餐，想起两天没喂大毛了，于是就坐在沙发上用夹子喂大毛吃虾干。
大毛吃得很快，吃完就缩回壳里一动不动，褚知和检查它的龟甲，但并没有异常。
他一头雾水，连叫了几声大毛，龟都没再伸出头。
期间伊桑没停止它的呼唤，但褚知和的心思全放在大毛身上，自然而然就忽略了它。
等褚知和把大毛放回玻璃箱，伊桑以为要轮到自己吃饭时，褚知和却转身要上楼了。
它猛然提高音量，冷不丁地褚知和被吓了一跳。
沃尔特被吵醒，大叫一声后朝伊桑喷水柱，趴在缸沿上的伊桑被冲出去，啪一声掉在地板上。
褚知和走过去把它捡起来，往缸里放时伊桑早紧紧缠住他的手。
嗅到母亲气息的沃尔特扑棱了下，哗一下跳出来，直接泼湿褚知和半条裤子。
他看了看沃尔特缸里的水，浑身起了层鸡皮疙瘩，把伊桑弄进缸里就急忙向楼上走。
可惜沃尔特贴着他的脚，一有机会就绕着他转圈。
褚知和扯扯自己的裤腿，“……你、沃尔特，回自己缸里面。”
沃尔特仰起头，张开大嘴：【妈妈！】
褚知和看见了它锋利圆锥状的牙齿，只一眼就移开视线。
“沃尔特，回自己缸里面。”
沃尔特夹着嗓子撒娇：【妈妈——】
怪异的叫声使褚知和后背发凉，他再次道：“回自己缸里面。”
沃尔特的脸垮下来，踩得地板吧嗒吧嗒，咚一声弹跳入缸。
褚知和上楼，打开花洒迅速冲了个凉，就开始专心致志地搓他的腿。
半小时后，褚知和关上花洒，换上一件白色浴袍。
他拉开门，沃尔特头顶着伊桑，正乖巧地蹲在地毯上。
褚知和有一种还没怎么带娃就疲惫不堪的感觉。
昨天晚上它们吵得厉害，而他又很累，在沙发上和两只幼崽一起休息是没办法。
现在虽然不累，但他想躺在床上放空一下。
褚知和看了眼自己的床，他绝对不允许伊桑和沃尔特上去。
“你们先出去。”褚知和指了指门。
话音刚落，它们又开始叫。
褚知和不知道它们在叫什么，耳膜像是被一下下猛击，他捂住耳朵，选择下楼躺在沙发上。
沃尔特蹦蹦跳跳跟着他身后。
褚知和平躺着发呆，伊桑团在他手腕上，沃尔特则钻进臂弯。
房间里终于安静下来，只偶尔响起几声“咕咕”。
这是褚知和来到这座荒岛的第三个月，第一个月昏昏沉沉，第二个月满怀希望地等待死亡，第三个月初，由希望到彻底绝望，又不得不活下去。
他低头看了看两个依偎在自己身边的“黑团子”，即使的确是从自己肚子里生出来的，但对它们的感情更多是像对待宠物。
但又和大毛不一样，因为它们比较难缠，智商也高，还能听懂他说话，但是不太听话。
有时又很听话，比如现在，就很安静和乖顺。
褚知和不知道该用哪种态度对待它们，可以确定的是，他不会把它们当做人来养。
……这不免让他松了口气，养孩子对他来说是一件极其内耗和充满焦虑的事，他一想到要忍受婴儿的哭声就忍不住崩溃，更别提还有教育问题。
他养不好……而幼崽的非人状态让褚知和不必承担责任。
房间里落针可闻，他盯着天花板，没事做又没有任何娱乐活动，褚知和感到很无聊。
发了会呆后，他的思绪开始控制不住地朝“逃跑”的方向飘，郴铭是怎么找到他的呢？
应该不是定位器，难道是依靠海怪灵敏的五感，排除触觉和味觉，是听觉、嗅觉还是视觉？
在褚知和看来哪一感都不太可能……
九点半，沃尔特突然从褚知和臂弯里跳起来，伸出一只触手卷走伊桑，下一刻，褚知和听见两声间隔几乎可以不记的“啪”和“咚”。
他从沙发上坐起来时，沃尔特已经飘在自己的缸里，而伊桑，因为被它甩在缸壁上，留下一串黑色的血液，慢慢下滑到缸底。
几秒钟后，郴铭推门而入，伊桑赶紧从缸底爬起来，小心翼翼举着眼镜看钟表上的时间。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