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残缺的刀和完整的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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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过后，蔺楚与许萧恒之间滋生出了许多暧昧。
许萧恒欣喜万分。
他知道蔺楚只是给了他一个追求她的机会。
可是他们这样的关系不是别人可以有的……许萧恒心想。
他最近一直在攒钱……希望，到时候她会喜欢他送的礼物。
*
一个星期过去。
蔺楚坐在梳妆台前，把唇上的唇彩抿开。
她笑起来，镜中的少女也巧笑嫣然，看起来精致美丽。
手机一亮，是许长晞的通话页面。蔺楚接通电话，把手机放到耳边，同时起身，拎上小包。
“喂？”
“我到你家楼下了，下来吧。”许长晞声音明快。
“来啦来啦，等一会哈。”蔺楚推开房门下楼。
蔺楚看见许长晞一身的明丽色彩，站在车旁等她，唇边带笑。
“好久不见。”许长晞说，一边拉开车门。
蔺楚笑嘻嘻地走过去，钻进车里。
许长晞从另一边上车。
蔺楚好奇地问：“今天又想打什么？”
许长晞偏头看过来：“想打一把刀。”
说着他打开手机，找出一张图，递过来给蔺楚看：“喏，就是这样的。”
蔺楚十分捧场：“哇，好酷。”
许长晞嘚瑟：“那可不是。”
许长晞去的手作店是他表哥开的，纯是为了爱好，没指望赚钱，许长晞偶尔也去玩一玩，打些什么小玩意。
蔺楚不常玩这些东西，许长晞便叫了个师傅大致地教她一些。
蔺楚拿了一块青色的玻璃，没什么原因，单纯觉得这个颜色打出来了又仙又帅。
不过她手艺生疏，打坏了两个，第三次她小心翼翼，没再力求把弯刀敲的薄薄的。
形状大致敲出来了，蔺楚举起来看了一下，很好看。
蔺楚想把刀背再修饰一下，却没想多做多错，一声清脆的裂响，青色的刀身上斜来一道疤痕，直直将它劈成了两截。
蔺楚一口气提在喉咙里，又是懊恼又是憋闷。
她放下小锤，一脸颓废地说：“烦死了，又碎了。”
许长晞早把刀给做完了，他还有闲工夫再做一件。
许长晞在蔺楚不远处，他很专注，后知后觉地才看过去，对蔺楚说：“累了就去歇会儿，我快好了。”
蔺楚乖巧地陷在沙发里，刷了会手机，平复了一下心情。
过了一会儿，许长晞走出来。
“搞好了，要不要看看？”许长晞走到蔺楚跟前。
蔺楚放下手机，懒洋洋地说：“好呀。”
许长晞领着蔺楚走过去。
三块被精心打磨好的玻璃被整整齐齐的码在桌布上。
蔺楚有些惊讶，她问：“我打碎的那块你也打磨了？”
许长晞说：“嗯。”
许长晞带着蔺楚往前看：“你看，好看吗？”
三块玻璃被打磨后显得精致而闪亮，连她的那块破损的玻璃看起来都耀眼不少，在灿白的灯光下发出青色的光芒。
不过……
蔺楚抬眼问许长晞：“你还做了个粉色的爱心？”
许长晞：“是啊，怎么样，是不是还不错？”
他侧过脸，桃花眼里满是骄矜，本就上扬的唇角现在更是勾出了一个明显的弧度。
蔺楚点点头：“嗯，确实好看。”
那颗粉色的爱心在灯光下熠熠生辉，可以看出许长晞的手艺很是不错。
另外一把弯刀是红色玻璃做的，看起来晶莹又鲜艳，没有血的沉闷，却有血的艳丽。
蔺楚正欣赏着，却忽然听见许长晞说：“你的那把给我，我的那把……还有那个爱心给你，怎么样？”
说完，他好像是害怕她拒绝一样又补了一句：“就当做是你给我的生日礼物了，可以吗？”
蔺楚被他搞得有些想笑，她噙着笑问：“这不好吧？”
她慢条斯理地说：“我那个没有做好，却换了你两个做好的。”
蔺楚笑眯眯地说：“太占你便宜了吧？到底是你生日还是我生日啊？”
许长晞脸蛋上浮出两抹薄红，像是谁在他脸上擦了两抹胭脂。他被蔺楚的目光看得有些羞恼，声音都炸了毛：“你占我便宜的事还少做了吗！你、你就说你要不要吧！”
蔺楚眼珠子一转，张嘴就想说：“那我不要行不行？”
许长晞眸子捕捉到她脸上的表情，一下子就知道她要做什么了。
他气哼哼地说：“我说了算。”
许长晞横了蔺楚一眼，直截了当：“那两个归你了，你做的那个归我了。”
蔺楚摆摆手。好吧，作怪无效。
蔺楚故作无奈地说：“怎么还强买强卖呢。”
眼见着许长晞要炸毛了，蔺楚连忙安抚：“这也太好看了吧——我一定会珍藏起来的！”她在台子周围转了两下，又笑嘻嘻地凑过来。
看着蔺楚像被光镀过的脸，许长晞的桃花眼眨了眨，决定还是不要和她一般见识。
“算你识相。”他很臭屁地说了一句，像一只得意洋洋的赤毛狐狸。
许长晞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冷静下来，“对了，那颗……爱心你可以先拿走，刀留在这里还要再镶个东西，到时候我给你送过去。”
蔺楚一口答应下来。
不过这玩意要怎么拿走呢？蔺楚盯着它思考。
许长晞看了蔺楚一眼，改口道：“算了，我到时候一起搞完给你送过去，你到时候收就行了。这两个就先放在这。”
蔺楚乐得清闲，开心地应下。
等两人走后，刚才缩在角落的工作人员忍不住轻声交谈起来。
“哇哦，高富帅和白富美啊。”一人说。
“你别说，说不定我们还见证了少爷小姐的爱情故事呢。”
另一人摇摇头：“说不定是郎有情妾无意呢……我看那个蔺小姐对少爷没什么意思。”
“我看也像。”
许长晞来的次数不少，二人都认识他，老板的亲戚。蔺楚的名字则是他们从二人的对话中得知的。
二人浅浅聊了几句八卦就点到为止了。
玩了好一会儿，蔺楚有些累了。
她隔着车窗向外看，放空心神。
许长晞看着车窗上映着的她的面容，恬静而平淡，看得他心里暖暖的。
只有这些她注意不到的时候，他才能这样大方地观察她的面容。
许长晞敛眸，淡淡的苦涩与她在身旁的欣喜一同盘桓在心底，他唇边笑意浅浅，“蔺楚，和我一起吃饭不？”
蔺楚被他叫回神，说：“好啊。”
“我们今天去吃椰子鸡怎么样？”
她眼神灵动，手撑在座位上。
“我刚刚在手机上看到别人说有家椰子鸡特别好吃。”
也许是因为谈到好吃的东西，蔺楚的眼神亮晶晶的。
许长晞当然依她。
她平常食欲不振，这次能有个明确的指令，真的是不容易了。
*
包厢里。
“不吃了？”许长晞放下筷子，挑眉看着蔺楚。
蔺楚一脸餍足，“吃饱了。”
许长晞拿起筷子。
他吃得快，而且看起来赏心悦目。
蔺楚抬眼看了他一眼。
……以前她吃完就喜欢悄咪咪地观察这些上层社会的人吃饭，发现他们的吃相虽有些差异，但大体是称得上优雅从容的。
上一辈子她就特好奇小说中那种吃饭迅速但又不显得狼吞虎咽的描述，现在却看到了。说实话，描述的还挺生动。
蔺楚无端笑了一下。
许长晞看见她的笑容，他放下筷子，用餐巾擦了擦嘴。
“想什么笑了？”
许长晞一双桃花眼看人动人得很，眼神晶莹缱绻，蔺楚深觉这双眼睛看狗都深情。
她随意地说：“觉得你吃相怪好的。”
许长晞理所当然地笑：“那当然。”
蔺楚：“你还怪自信的。”
许长晞：“自信不是好事吗？而且……我自觉没什么值得我自卑的东西。”
他耸耸肩，语气自然。
蔺楚想怼他，却又觉得他说得对。
她没说话，只是自顾站起身来。
蔺楚其实挺羡慕许长晞的。
她就不够自信。
哪怕已经足够美丽，足够富有，足够有才华……可是总有一部分的她蜷缩在某个角落，畏惧着什么东西。
许长晞几步就跟了上来。
他声音明快，简直像初生的朝阳：“回家？”
蔺楚说：“当然啊。”
许长晞：“今天开心不？”
蔺楚笑了笑，“还行啊，虽然做坏了几个……”想到这里蔺楚还有些心梗。
她连忙略过，在心里安慰自己过程快乐最重要。她说：“不过还挺有意思的，我第一次做呢。”
许长晞凝视着她的笑颜，心情极好。“开心就成。”
蔺楚：“话说不是你的生日吗？”
蔺楚侧头看他，“那你开心吗，今天。”
从这个角度，蔺楚可以看见许长晞挺翘的鼻尖和卷翘的睫毛，他暖白的一张脸，这样看仿佛周围笼了一层浅浅的光晕。
他勾唇一笑，“当然开心啊。”
“和喜欢的人在一起你不开心吗。”
这话一出，不仅是蔺楚愣了，许长晞也愣了一下。
许长晞那张脸和浸了水的画布一样，两滴红色的颜料滴在双颊，直扩散的满脸都是红色的羞意。
他急急忙忙地找补：“……是喜欢的朋友！”他声音大了不少，看起来是真急了。
看着许长晞眼神闪躲，满脸惊慌失措的样子，蔺楚不禁噗嗤笑出了声。
蔺楚笑弯了眼，微风吹动她额角的碎发，“知道知道——我还能误会这个吗——”
许长晞被她的笑容攫住了心神，心脏不住地跳动，风在他身上滚过一遍，好像都发了烫。
他后知后觉地听清楚她在说什么，他有些不忿又有些愉悦地说：“……哦。”
“……你能信真是太好了啊。”
二人继续往前走。
蔺楚：“我怎么觉得你有点阴阳怪气？”
许长晞：“有吗？你听错了吧。”
蔺楚：“很明显吧？”
许长晞：“就是你听错了。”
蔺楚：“坏死了，许长晞大坏蛋。”她笑眯眯地对许长晞说。
……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残缺的刀和完整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