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出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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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敛把自己关进卧室的时候，祁纵一直在想，人怎么能拧巴成这样，别人提醒他他还不愿意，真不让人省心。
难道是提醒的人出了问题？
叶敛本就喜欢自己，现在被喜欢的人告诉他有人不怀好意，他肯定是不好意思，不想让自己误会才说不用管、他能处理之类的话。
除此之外，叶敛待人处世的方法就是那样，体育生没有直接表接说追他，他就不能先说出拒绝。
有自己这个喜欢的人在他身边看着，他应该也挺煎熬的。
祁纵光是想想都替他累。
怎么解决呢，既然他不想直说，那就只能……别人替他说。
想明白思路，当务之急是如何把叶敛弄出来，直接喊他不行，一直等着就是干耗，要是让他以为自己走了，估计就会出来了。
果然在他精湛的演技和坚持不懈的等待下，叶敛总算被他抓住了。
眼前叶敛神情愣怔，祁纵堵着门哼笑，“我不是走了？”
“我要是不骗你，你能出来。”
叶敛反手推门要把他赶出去，祁纵扒着门边硬生生挤进来，在门关上后迅速挡住不让他出去。
叶敛神色已经不悦，“你有病啊。”
祁纵上下打量他一眼，“你要出门？去哪啊？”
“出去跳河。”
“嘶……”祁纵深呼吸，指着他的嘴，“你就该变成个哑巴。”
叶敛拍掉他的手，“让开。”
“别想，今天不把事情解决了，你哪都别想去。”
“我说了那不是问题也不用你管我。”叶敛眸中又有要发火的迹象。
祁纵自动屏蔽他这句话，伸手抓住他衣服扯近，直接从他兜里摸出手机。
叶敛被他动作弄得懵了，反应过来就去抢，祁纵躲闪着，两手紧紧捂住，他抠都抠不出来。
祁纵从手指缝隙里开他锁屏，几年过去，叶敛长进了，知道给手机设一个密码，是四位的。
他试了生日不对，四个零也不对，四个□□个八都不对，还有一次机会，再输错就要停用一分钟，他不敢乱试了。
叶敛还在扒他的手，语气烦躁，“给我，你跑我家当强盗来了？”
祁纵琢磨着，还直接问他，“你密码是多少。”
“你觉得我能告诉你？”
祁纵视线无意落在他抓着自己的手上，掌心和指尖交叠，皮肤又白又凉，指骨细长，食指指腹和关节处似乎有茧。
“你别趁机摸我手啊。”祁纵喉结一动，张口就倒打一耙。
叶敛一顿，猛地放开。
祁纵得逞，继续研究他密码，边想还边念叨出来，“你学号？手机号？什么来着……该不会是乱点的吧。”
叶敛垂下的眼眸微动，平静回答，“给我，我给你开。”
“真的？”祁纵很怀疑，“你能这么听话？”
“你爱信不信。”
“我信我信。”话是这么说，为了保证不被骗，祁纵提议，“我背对拿着，你来开，这样行了吧。”
双方各退一步，祁纵握着手机朝向叶敛，叶敛看了他一下，他很自觉的偏过头去。
“行了。”
“这么快？”
祁纵还有些惊讶，翻回来一看确实解锁了。
只是叶敛目光更冷了，祁纵不在意，点开聊天软件目的明确地找到关绰，今天上午中午关绰都给他发消息了。
9：20
【关绰】：学长你到家了吗
12：03
【关绰】：吃午饭了吗
【关绰】：要不要我给你点些吃的。
13：12
【叶敛】：到了，不用。
【关绰】：学长，我能不能直接叫你名字
【叶敛】：随便。
【关绰】：好的，叶敛哥
【关绰】：[动画表情]开心
祁纵瞬间感到喉咙处堵着一口气，还开心呢，开心个鬼，恶不恶心，他真想顺着网线爬过去揍关绰一顿。
他抬头看向叶敛，指着手机问，“你就留着他这样烦你。”
叶敛眉间微动，“他没有很烦。”
迟疑后抬眼道，“你比他更烦。”
“我……我和他能一样吗？”祁纵义正言辞地狡辩。
叶敛不知道他这番话的依据来源，但不得不承认他很自信。
祁纵低下头去点开键盘，边思索边打字。
【滚远 点】
“啧……”
“删掉。”
叶敛不满，立即制止他。
祁纵一边嘀咕死要面子，一边不情不愿地删了。
【请你以后远离我的视线】
“删了。”
“这也不行？”祁纵震惊，“我都用请了，够客气了吧。”
“你不会好好说话就给我。”叶敛不耐烦地伸手。
“行行行。”祁纵迅速躲开，表情困惑又带着怨气，“你怎么从来没对我这么客气过……”
叶敛不理他，他只能忍下骂人的话，一字一字地敲。
【我已经知道你是什么目的了，不用狡辩，我哥把你所有话都给我看了，我希望你放下那些肮脏的心思，把自己摆到普通同学的位置上，不要再跟着我，也不要再骚扰我，不然，我哥会去打死你，再把聊天记录发出来，全学校都会知道你是什么人！】
叶敛：“……”
“你要不要脸？”
他看见“我哥”两个字还愣了一下，转了个弯才意识到说的是人家自己。
“这样才显得有底气，你懂什么。”
祁纵很满意，写到后面越来越接近他的想法，被他给硬掰回来了。
叶敛：“不许发。”
“怎么了，这一点问题没有啊。”
祁纵指着那段话振振有词，“既说明了问题，又表明了态度，最后适当威胁让他明白后果，多有条理，拿到诺贝尔都能得奖。”
“不。”
叶敛仍旧拒绝。
祁纵看他这样也忍不住生气，“你到底在怕什么？”
“这不是我会说的话，而且，你不觉得很没有必要吗。”
叶敛眼睛里写着四个字：小题大做。
关绰只是在心里想想，到目前为止没有很过分的举动和言辞。
退一万步来说，就算他真的和关绰谈恋爱了，对方也真的这么做了，那也只是两个人的感情问题。
在什么都还没有的现在说这样的话，会显得很莫名其妙。
“你是不是还没明白。”
祁纵的理智也快耗尽，咬着牙开口，言语直白，一字一顿，“他就只是想睡你，拿睡过你去炫耀，睡够就把你踹了找个女朋友结婚。”
两人对视着，半晌没有说话。
叶敛身侧手指掐在掌心，指甲深深陷进去。
祁纵忽地低下头，“我不跟你说了，我现在就发过去，他要再敢来找你我就打死他。”
他刚一动作，叶敛便向前一步抓住他的手，“不要。”
叶敛声音不太对，很轻，还有微不可察的鼻音。
祁纵一僵抬头看过去，叶敛在他目光下摇头，眼睛边缘有些泛红。
他脑袋里思绪顿时乱成一团，盯着叶敛一会儿，极其没有脑子地问了一句，“你不会要哭了吧。”
“……”
“你滚吧，谁要哭了。”叶敛回怼过去。
“你以后可别再整这出，吓死我了……”祁纵松了一口气，真想给自己拍拍胸脯。
叶敛偏了下头，手放下来。
祁纵犹豫着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手机，最后屏幕一关塞到他手里，“我懒得管你了，你爱怎么样怎么样吧。”
他当了甩手掌柜，转身开门出去，临走前喊道，“我妈让你晚上到她家吃饭。”
门关上，这次他是真的走了。
寂静之中，叶敛低头，按亮屏幕，手指依次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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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聊天界面，一大段文字还在输入框里，他指腹悬在删除键上许久，久到快把那些字句印到虹膜里，最终落下，看着它们飞快消失。
他抬手蹭了下脸，手背覆上一片亮光。
祁纵没有回自己家，而是多走了两步，蹲坐在楼梯上，沉着眉盯着和关绰的的聊天记录。
在他很久没回复后，关绰大概也意识到自己的话不太妥，还努力找补。
11：56
【关绰】：其实他人挺好的，我现在确实很喜欢他
【关绰】：你怎么不说话
【关绰】：你不会告诉他吧，我只是说着玩的
这人还有些脑子，也许是在叶敛那没发觉异常，后来就不再问他了。
叶敛不愿意撕破脸，祁纵妥协，但不代表他也要忍着。
【祁纵】：你踏马的给我离他远点听到了没？
【祁纵】：你给我一个字一个字看仔细了，要是敢删我，今天晚上你的大名就上学校表白墙。
【祁纵】：我让你滚，看到了吗滚！滚得越远越好，把你那龌龊的心思收收，你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德行，还玩玩，你怎么不去跟老鼠玩，老鼠看见你都要跑，和别人谈恋爱才有的面子是你自己的面子吗，你还要不要点脸，不会真以为能骗到人吧，你算什么东西，是有多天真，敢跟我一个认识叶敛二十年的人说实话，我再怎么讨厌他也乱不到你挑拨离间浑水摸鱼。
【祁纵】：还上选修课，我看你就是蹬鼻子上脸欠打，看见你就来气没发现吗，再让我发现你跟着叶敛我上去就踹你信不信。
【祁纵】：说话，快TM点
【关绰】：你有病吧
【祁纵】：不用说这些没有用的，你就说你看没看懂，记没记住，记不住我现在就回学校拿个大喇叭到你宿舍帮你记
【关绰】：跟你有什么关系
【祁纵】：二十年，二十年还没看见吗，眼睛长脸上是摆设？
【关绰】：我现在就截图给叶敛看看，在他身边二十年的人是什么人品
【祁纵】：不用麻烦你，他就在我隔壁屋，我走两步他就能看到了。
【关绰】：你到底想干什么
【祁纵】：你这个脑子实在不敢恭维，我就浓缩成一个字
【祁纵】：滚！
【祁纵】：明白了吗？
【关绰】：你给我等着
到这祁纵就知道他听明白了，他小学初中打架的时候，对方知道打不过也会说“你给我等着”，然后连滚带爬地离开。
他堵在胸口的气终于散了。
他从楼梯间蹦起来，几步跑回了家。洪茹在往洗衣机里放衣服，看见他随口说，“你一下午干什么去了，这么高兴。”
“重温年少轻狂。”
“考试挂科了？”
“嘶……什么话，本人上了大学就从来没挂过科，次次名列前茅。”祁纵拍拍自己的胸口，进卧室换了条运动裤。
“都几点了还去打篮球？”
“昂，我高兴。”
“你先等会儿。”洪茹叫住他，很认真地试探，“你和小叶关系是不是没那么差了。”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