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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第18章 ...

  •   踏进内室,一股热气扑面而来。

      地龙虽不再燃烧,但室内门窗紧闭,热气尚未完全散出去,温度正适宜。

      晏云缇抱着人走向软榻,将人放到软榻上,去衣柜里找出一套寝衣,递给元婧雪,等她换好,转身见元婧雪要松开包头发的布巾,立刻上前阻止她,“别,这样会弄湿衣裳。殿下躺下来,我先帮你把头发擦干。”

      乾元主动要伺候人,元婧雪无意拦着她,腰间靠着软枕躺下。

      晏云缇坐到软榻一头,拆开布巾,用第二张干燥的布巾包住湿漉漉的头发,一点点细细擦着。

      元婧雪闭着眼,感受到头发上的轻微拉扯,不算熟练,看来也是第一次服侍人。

      其实,她可以不用做到这种程度。

      元婧雪心里对乾元的评价又稍稍好了一些。

      不过,这点微末的好感很快消散。

      温热的气息拂过面颊,元婧雪睁眼对上乾元灿烂的笑容。

      晏云缇好奇问道:“殿下刚刚觉得如何?比之前两次怎么样?”

      元婧雪立刻闭上眼,不想理她。

      这种问题有什么好问的?

      很明显晏云缇不这么想,她很在意元婧雪的想法,不回答,她就自己猜:“殿下比我敏感,刚刚我让殿下等我一下,殿下好像等得有点艰难,会不会让你难受了?要不下次让你先……”

      “晏、云、缇。”元婧雪闭着眼,一字一顿地唤出,胸脯起伏明显。

      这是生气了。

      晏云缇见好就收,安静没一会儿,声音低低地道:“我知道殿下不愿和我绑定在一起,看来不管我怎么做,殿下心里都是不喜欢我的。但我……真的只是想让殿下更舒服一些,没有别的想法。这本身就是一件相互取悦之事,殿下如此抗拒我,又如何能做到真正尽兴呢?”

      不再咄咄逼人,声音听着,反像是一只被雨淋湿的小狗,很是委屈。

      说完彻底没了声息。

      唯有头发上不时传来轻微的拉扯。

      元婧雪置于腹前的双手微动,好一会儿突然道:“轻一点。”

      “哦,好。”晏云缇放轻力道,仔仔细细将发尾绞干。

      元婧雪眼睫微掀,轻声重复:“下次,轻一点。”

      晏云缇刚要再应一声好,陡然意识到不对,手上的动作停下来,一张脸凑到元婧雪面前,桃花眼笑着弯起:“殿下说的不是头发吧?”

      元婧雪微微侧头,轻阖双目,避开晏云缇直视的视线,嗓音微冷:“不要明知故问。”

      晏云缇面上笑意不减,见人不看自己,又退回去继续帮人绞头发,趁机追问:“殿下若有其他想法也可以说给我听,这样我才能更加明白殿下的感受,也好调适。”

      元婧雪闭着双目,耳边有些声音回响——

      晏云缇两次问出的“可以吗”,让她做好准备,和随后而至浴水的碰撞声。

      轻一些,声音才能不那么入耳。

      最后离开浴桶前,晏云缇紧抱着她,在她耳边一声声地喘息。

      那声音听在耳中,莫名让人心中收紧,收紧的似乎又不止是心脏。

      元婧雪双手微微握紧,将忽然而至的回忆挥散,不答反问:“我说什么,你都会照做吗?”

      “当然,”晏云缇毫不犹豫地应下,“我说过,这是一件相互取悦之事,自然是需要双方配合,才能让彼此身心愉悦。若是殿下愿意,完全可以在过程中告诉我哪里不对,哪里不好,要快还是慢,我可以配合殿下调整。”

      晏云缇一直观察着元婧雪的表情,见她此刻眉间微蹙,便知道元婧雪对此事很是抗拒。

      皇室重视礼教,元婧雪身为长公主,只怕是最重规矩,此事在她看来定有些出格。

      但若不说出来,一味隐忍又怎么行呢?

      晏云缇试着换一个说法:“殿下有没有想过,你会觉得失控不安,也可能是因为你将这件事看得太危险。其实这事和吃饭饮水差不多,是人的正常生理需求,殿下不必视若洪水,试着去接受,去面对身体的反馈,或许感受会更好些。

      “也许,身心不抗拒之后,依赖期反而能更快结束呢?”

      晏云缇的一番长篇大论,听着像是有些道理,又像是歪理。

      元婧雪想到今日种种,不由道出一句:“所以晏姑娘是觉得,恣情纵欲是一件正常事?”

      “谁说的?我没说。”晏云缇当即否认,说完又有点心虚,轻咳一声,“我们今日是有些……不过这是特殊情况。这说明什么?说明依赖期不能被压得太狠,压得太狠反弹太重,反而不好。若是在最开始觉得不舒服的时候,就去面对解决,便不至于到纵欲那一步。殿下觉得呢?”

      手中的长发绞得半开,不再滴水。

      晏云缇起身把元婧雪半干的长发散开铺散到垫着布巾的椅子上,想要一下子绞干头发是不可能的,晏云缇觉得应该先做另一件事。

      元婧雪闭着眼没有对她的话作出反应,也不知有没有听进去。

      晏云缇不急,她问道:“殿下后颈需要上药,这里有伤药吗?”

      今日毕竟临时标记过,元婧雪颈后的腺体尚且红肿着,虽则腺体这一处轻微受伤恢复很快,但晏云缇觉得还是要上药舒缓一下。

      晏云缇这么一问,元婧雪感受到腺体的不适,道明:“在床头柜子的第三层。”

      晏云缇从床头的柜子里找出两瓶药膏,一白一红,没有注明名称。

      晏云缇只好拿着两瓶药膏去问元婧雪:“殿下,是哪一瓶?”

      “白色那瓶。”元婧雪伸手欲接。

      晏云缇没递给她,问那瓶红色的:“那这瓶是做什么的,是伤药吗?能抹我肩膀的伤口吗?”

      长公主咬出的齿印还在呢。

      元婧雪神色略微一僵,“不能,不是伤药。”

      晏云缇敏锐看出她神情的不对劲,脑中灵光一闪,想到一件事——千岁宴那日,元婧雪共有两处需要伤药,白色是抹腺体的,那红色这瓶极有可能是抹那处的。

      晏云缇眉间一动,没再多问,却也没将红瓷瓶放回去。

      “殿下侧身,我帮殿下上一下药。”晏云缇说着坐到软榻边上。

      “不必,我自己来。”元婧雪伸手欲拿她手中的白药瓶。

      晏云缇手一扬避开,振振有词:“那可不行,做事需得有始有终,我咬的,自然我来上药。”

      晏云缇说话一向不避讳。

      元婧雪开始习惯,想要起身,又被晏云缇按住肩膀。

      “殿下别乱动,头发还没干呢,需得再晾一会儿,”晏云缇说着软下语调,“殿下放心,我真的只是上药,不做别的。殿下又看不见后颈,还是我来方便。要是我真有异心,右肩也给殿下咬,保证不躲。”

      乾元如此诚恳,元婧雪觉得她反应再大,反而让人觉得不对,索性也懒得争了。

      她侧过身子,露出后颈。

      坤泽后颈的腺体红得厉害,晏云缇一边心里告诫自己下次一定不能咬得这么重,一边在食指指腹上沾上药膏,抹上腺体。

      她抹药的动作轻得不能再轻,确实没有多余的动作。

      只是……冰凉的药膏在指腹化开变得温热,一圈圈被揉在腺体上,触感完全无法忽视。

      元婧雪闭上眼睛,指尖掐入食指指侧。

      有一些轻微的感觉在涌起,好在并不强烈。

      上药的过程很快,颈后指腹移开的一刹那,元婧雪轻舒一口气。

      转身之时,忽见晏云缇凑近,当着她的面摇着那个红瓷瓶,一派认真地问道:“殿下要不要我帮忙再上另一处的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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