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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嘴角红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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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舟车劳顿,齐景行吃饱喝足之后就不想再动弹。
他瘫坐在套房客厅的沙发上,百无聊赖揉搓灵鸦的鸟头,落地窗外就是被橘色夕阳照得波光粼粼的游泳池。
好想下水,但他不会游泳……
茶几下的竹筐里放着一次性泳衣,标签明晃晃贴着,生怕客人看不见。
他优越的视力透过落地窗,看到游泳池岸边标着水深——最浅的地方也有一米六,足够淹死不会游泳的他了。
秦戟从齐景行身后不断路过,但对方的目光永远对着落地窗外,渴望又遗憾。
他不解地望向波光粼粼的泳池:“想下水就去吧,我又不会拦着你。”
齐景行遗憾低头:“我不会游泳……”
蹲在泳池旁边玩水怪傻的。
秦戟:“我教你?”
“好!”齐景行果断把灵鸦塞回笼子。
“嘎嘎!”灵鸦在鸟笼里抗议。
可惜抗议无效,它的两个主人冷漠无情地忽视了它。
“嘎嘎嘎!!”
泳池的水被太阳照得很温暖,但保险起见,齐景行还是略微热了热身,四肢在阳光下舒展。
光洁的背部肌肉线条流畅,脊柱凹陷迷人,一路滑进引人遐思的山丘。
秦戟的目光几乎无法从齐景行背部挪开。
那条凹陷叫什么来着?他定定地想:好像叫……美人沟?
数着逐渐加快的心跳,秦戟从一次性泳衣里翻找出合适的尺码,下水前先用冷水洗了把脸。
泳池里的水散发着淡淡的消毒剂气味,齐景行扶着扶梯试探两下,半个身子浸入水中。
齐景行抬头,视线落在秦戟利落的下颌线上,阳光像融化的蜜色糖浆洒在身前,他心猿意马地瞥一眼……再瞥一眼……
好饱满……
他已经忘了是什么样的触感了,只依稀记得很弹……
“发什么愣?”
“这不是等你呢?”齐景行往水下沉了一截,不客气地说,“快一点,热完身了来教我游泳。”
“知道了,小齐少爷。”
齐景行小时候曾被龙凤胎推下游泳池,到现在仍然还留有呛水的心理阴影。等到水没过胸口,他就不敢再动了,双手死死扶着梯子。
秦戟干脆利落下水,把飘在泳池中央的火烈鸟泳圈拖过来,双手扶住他的腰,从后面稳稳托住了他。
“我托着你,把手放在救身圈上……”
齐景行肢体僵硬,听从秦戟指示,将双手从扶手挪到救身圈之后一动也不敢动,连脖子也绷着劲,像只石化的天鹅。
“别紧张,我在呢!”秦戟一手托着齐景行肚子,一手拍了拍他的背。
“放轻松。”
齐景行腰腹部覆盖着一层薄薄的肌肉,在水的滋润下手感仿佛上好的玉石。
水下的手掌小幅度滑动了一下。
“人体密度实际上和水的密度差不多,只要你放松下来,哪怕不会游泳也能浮在水面上。”
秦戟把齐景行的身体往上托了托,手掌从背脊滑到腰部,双手虎口掐着腰窝,几乎把齐景行的腰整个圈住。
嘴巴冠冕堂皇地说:“别害怕,你是修者,没那么容易被淹死。”
齐景行努力抵抗着对水的恐惧,禁锢在腰间的手掌让他十分有安全感。
僵硬的肢体逐渐化冻,他试探着小幅度摆动双腿。
——总算是成功浮了起来。
他兴奋地扒拉两下救身圈:“秦戟你松手,我自己试试!”
秦戟劝阻:“你才刚适应,不能操之过急。”
“没关系的,”齐景行摆动双腿,“你看我已经会了!”
秦戟只能略带遗憾地松开手。
战胜了对水的恐惧,下水游泳的愿望得到满足,齐景行激动不已,双腿一蹬,丝滑离开了秦戟能伸手够到的范围。
觉得自己像条鱼,终于能畅游天地间。
他扒拉着救身圈,沉沉浮浮地在浅水区晃荡两下,心满意足地回头:“秦戟你看……”
一个黑色“炮弹”从客厅飞了出来。
“嘎嘎!!”
不带鸟玩!叫你不带鸟玩!!
噗的一声轻响……
火烈鸟救身圈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瘪了下去。
齐景行顿时慌乱:“咕噜……”
尽管秦戟已经第一时间感到,齐景行还是呛了一口水,四肢在水里慌乱挥舞着,发觉有人拉住自己后,死死抱了上去。
耳畔隐隐有吸气声传来,但他顾不上那么多,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抓住一切能抓住的东西!
他四肢用力,蟒蛇一般缠住身边的浮木,用力再用力地绞紧。
耳边的呼吸声顿时更加粗重。
齐景行死死闭着双眼,直到干燥柔软的浴巾裹住后背,他才接收到安全的信号。
睁眼,感官逐步回归。
陌生的体温从大面积接触的皮肤传来,他死死贴在秦戟身上,几乎严丝合缝,连一根针都插不进来。
屁股上硌硌的……
齐景行:“……”
他愣愣地眨着眼,不知道该怎么办。
秦戟:“……你先下来。”
“哦、哦……”
他想尽量降低刺激远离尴尬源头,尽量蹦得远一些,不料四肢酸软无力,几乎只能蹭着秦戟站稳。
还给了对方一膝盖。
秦戟略带痛苦地倒吸一口凉气,转身捡起另一条浴巾把自己裹了起来,脸色隐隐发黑。
眼前的风景转瞬即逝,但齐景行还是眼尖地发现,秦戟的腰被他勒红了。
咳……甚至肩胛骨和手臂上,也有被手指抓挠的痕迹。
秦戟一言不发地进屋,背影莫名透露着一股委屈。
齐景行对此感到歉意,无声目送对方离开。
漏了气的火烈鸟半沉不沉地飘在水面,灵鸦知道自己闯了祸,鹌鹑似地缩着脖子。
也不敢飞了,一摇一摆地往回走。
太阳彻底落山,城市亮起路灯。
齐景行用浴巾搓了搓头发,摇头叹气。
做人还是不能太得意忘形……
秦戟似乎是被他的夺命绞杀伤到了自尊,迟迟没有从房间出来。齐景行只能戳戳闯祸后主动回到鸟笼的灵鸦,警告性地弹了一下鸦屁股。
先让秦戟默默疗伤一晚,明天再道歉吧!
正好他也还尴尬着……
齐景行独自躺在床上默默消化,秦钺突然发来告状信息。
秦钺:【小齐哥,谢旻珏今天下午突然来找我打探你的消息,他们不知道从哪里知道了你的消息,说要去江城找你!】
【我现在跟他们不是一伙了,什么都没告诉他们的,你可千万不能误会啊!这对龙凤胎肚子里坏水可多了,你一定要小心提防!】
谢家的龙凤胎肚子里有多少坏水,没人比齐景行更清楚。
他倒是有些意外,秦钺竟然会直接跟龙凤胎划清界限,一副彻底改邪归正的模样。
秦钺:【小齐哥你不会生气了吧?!!我真的不和他们玩了啊啊啊!!/尖叫】
齐景行:【知道了/摸头】
对面瞬间安静。
齐景行表情微妙地退出聊天界面。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总觉得秦钺把他当成了长辈。
不像是哥哥、叔叔那种,而是……长嫂如母的那种,对他莫名依恋……
丢开手机,关闭床头小夜灯,齐景行在黑暗里挠头。
好像走歪了……
算了!事已至此,先睡觉吧。
一墙之隔,秦戟冲完冷水澡后辗转反侧,怎么都静不下心。
腰上的痕迹已经消退,但背后的几道刺痛,一直不间断地刺激他回忆起傍晚的画面。
——双腿紧紧缠着腰,胳膊攀着肩膀,脸颊和呼吸贴在他颈侧,他们几乎纠缠在一起……
房间内的呼吸声逐渐沉重。
秦戟掀开被子,目光决绝地开门出去。
客厅里只有夜灯散发着微弱幽光,连灵鸦也睡了。
秦戟试探着按下隔壁的门把手,门缝轻轻敞开。
竟然连门都没锁……
月光从窗帘缝里钻出一丝,足够他看清房间陈设,尤其是躺在床上的人。
齐景行侧着身,下巴埋在被子里睡得正香,嘴唇下的小痣无声彰显着存在感。
从门缝里看去,高大的身影几乎把床上的人整个笼罩……
枕边的床单因为手掌的支撑微微下陷,鼻尖对着鼻尖,秦戟几乎能嗅到齐景行嘴里的薄荷味。
小心翼翼的触碰像羽毛划过嘴唇,反而像隔靴搔痒一般,又给欲望添了把火。
秦戟目光黑沉地盯着齐景行嘴唇下的痣。
想更用力地碾下去,把呜咽的声音吞进喉咙,让人只能用湿漉漉的眼睛向他求饶……
齐景行呼吸清浅,半梦半醒地翻了个身。
秦戟猛地站直,耳朵变成红色,嘴唇不知所措地紧抿着。
“唔?”
齐景行被阳光照醒,疑惑睁开眼。
谁把他窗帘拉开了?
他舔舔嘴唇,觉得嘴角痒痒的,又有些刺痛。
昨晚做了个奇怪的梦,梦到一只猫不停地舔他,带着倒刺的舌头把他舔得又麻又痒。
他忍不住又用力舔了舔嘴角。
刺刺的,好像是破皮了?
洗脸的时候对着镜子仔细打量,才发现嘴角泛红,长了个芝麻大小的创口。
齐景行略一思索就锁定了罪魁祸首——参鸡汤。
他不仅喝了汤,还把人参当萝卜嚼了。早知道就不贪嘴了……
强忍住舔嘴角的欲望,他离开房间,朝秦戟那边张望一眼,不知道秦戟尴尬完了没有。
正想着,秦戟刚巧打开了门,顿时两人四目相对。
秦戟微微一愣,立即被那泛红的嘴角吸引了视线。
齐景行疑惑:“我房间的窗帘是你拉开的?”
秦戟挪开目光:“怕你今天起不来,所以才拉开的……”
“哦……”
齐景行无意识舔了舔发痒的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