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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想不想双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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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哒哒。”灵鸦啄两下袋子,歪头观察。
秦戟有些惊喜:“景行给我的?”
神神秘秘地弄了个文件袋给他,难道是……
迫不及待打开文件袋,抽出,开头却是齐景行的名字。
秦戟嘴角弧度一僵。
原来是他自作多情了……
手指捏着纸张下意识往外抽,下一行字冒了个尖,秦戟猛地顿住。
这是齐景行的隐私,他不应该看的,还是放回去吧!
灵鸦摆动翅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纸整个抽了出来。
“嘎!”
它把雪白的纸张踩在脚下,嘴里叼着一个尖。
秦戟心下一惊,眼疾手快按住想要撕纸条的小鸟:“这是你主人的东西,不能撕。”
用酒店的便签把纸张换出来,秦戟松了口气,把被鸟喙叼皱的角抚平。
目光不可避免地落在文字上,等到他意识到自己不该看的时候,已经囫囵读完了。
——齐家遗物为证,如果想取回另一枚金铃,就在这个月30号来龙山顶上找我。
哦对了,我手上还有很多齐家的信息,想知道吗?
记住,只能一个人过来!
龙山?那不就是分公司正在开发的这块地……
是谁约了齐景行?为什么说金铃是信物?
把信件放回原处,秦戟合上抽屉,无声看着撕纸条装饰自己的小鸟。
灵鸦不知道自己闯了祸,美滋滋地晃着一屁股纸条,钻回窝里自我陶醉。
秦戟手伸进口袋,手指触碰到被体温捂热的药膏,犹豫片刻,还是敲响了齐景行房间的门。
“景行你睡了吗?”
房门打开,齐景行见到他后先是眼睛一亮,接着看了眼时间,揶揄他:“你们公司的会可真长……”
秦戟:“我能进去吗?”
嘴上这么问着,身体已经向前一步跨进门内。
齐景行转身回屋。没了过长的头发遮挡,修长的后颈在灯光下白腻腻的,十分单薄。
一小截碎发粘在上面,秦戟的视线随着齐景行的动作晃动,最后还是没忍住伸出手,把碎发摘了下来。
手指和后脖颈一触即分,温热柔软的感觉却像黏在了上面。
齐景行被摸得一激灵,后脑勺的头发肉眼可见炸了起来,像只小猫。
“你干嘛?!”
好端端地突然摸他一下,怪吓人的。
秦戟把手指上沾着的碎发展示给他看:“碎头发没清理干净,我帮你拿下来了。”
“……哦。”
齐景行搓一把炸毛的后脑勺,察觉秦戟的注视有如实质一般落在自己身上,微微侧了下脑袋,对上对方欲言又止的目光。
“怎么了?”
“你……”
“嗯?”
“没事……没什么。”
齐景行不明所以,下意识地又开始舔嘴角。
嘴角肉眼可见地红了一片,秦戟无奈抬手:“别再舔了……”
“我给你带了药膏,抹上就好了,千万别吃下去。”他把药膏拧开,“帮你抹上?”
齐景行轻咬舌尖,克制住继续舔嘴角的欲望,把药膏从秦戟手里薅了过来。
“谢谢,我自己来。”
膏体掺了薄荷成分,清清凉凉的,很快把刺痒压了下去。
秦戟还没走,依旧是那副欲言又止、止言又欲的表情,莫名散发着一股幽怨。
齐景行歪头打量:“你有心事?”
“……没有。”秦戟生硬回答,“我回去休息了,你也早点睡吧。晚安。”
垂下的睫毛挡住灯光,让他的眸色略显黯淡。
“……晚安。”
咔哒,房门在眼前轻轻合上。
舌尖尝到一点苦涩,齐景行匆忙吐掉舔进嘴里的药膏。
呸呸呸!
不知道秦戟在忧郁什么,但对方不愿意说,他也不能强行探究。真算起来,他跟秦戟半斤八两。
龙凤胎那封写得仿佛“操场等我”的约架信,他不也没说吗?
又是山顶等我,又是必须一个人赴约的,用脚趾头想都知道是个陷阱。那对龙凤胎日常发癫,以他一个正常人的思维,实在很难判断对方想做什么。
齐景行烦闷地薅一把后脑勺刺刺的短发,满腹心事走进洗手间。
淋浴头洒下热水,很快把浴室蒸得烟雾缭绕。他脱了衣服钻到淋浴头下,企图用热水澡开拓思维。
要去吗?
万一他们手里真的有另一枚金铃呢?
如果瞒着秦戟偷偷去,他知道了会不会失望?
……
直到带着焦虑睡去,他也没想到答案。
阳光洒进客厅的时候,齐景行暴躁起床,给灵鸦添了把粮。
恰巧此时,旁边的房门被打开,秦戟耷拉着嘴角出现,看起来同样不太有精神。
视线随着秦戟的动线晃动,齐景行无声盯着对方。
从昨晚开始就怪怪的,一副丢了五百万的模样,问他也不说。
齐景行突然产生了一点说不上来的情绪,心底毛躁躁的一阵阵发痒,想挠点什么解恨。
他舔舔仍在刺痒的嘴角,捏了捏正在干饭的灵鸦的屁股,压力无声释放了一些。
“秦戟,”他勾勾手指,“过来一下,有件事想跟你商量。”
秦戟似乎正等着这句话,响应速度极快地靠近,也不说话,沉默注视着他。
齐景行忽略怪异的氛围,说道:
“我昨天收到一个包裹,前台那边说送件人明确要求,要送到我本人手上。”
他拿出抽屉里的文件,“就是这个。”
秦戟愣愣的,耷拉的嘴角缓缓变得平直:“我真的能看吗?”
秦戟的表情很克制,但齐景行还是察觉到了他的情绪变化。
他突然产生了试探的念头。
他抽出文件袋里的信,不容拒绝地在秦戟眼前展开。
把匿名信从头到尾再阅读一遍,秦戟放下阻挡视线的纸张。
“信上让你单独赴约,我还以为……”
“以为我会瞒着你?”
秦戟默认下来。
齐景行盯着秦戟的嘴角:“其实我一开始确实没打算告诉你。”
上扬的嘴角顿时拉平。
“但我怕这个陷阱我应付不了,所以思来想去,还是决定叫上你,这样更稳妥一点。”
秦戟的嘴唇抿了起来。
“另外就是——”齐景行放软语气,“从朋友的角度考虑,我觉得不应该瞒着你。”
被抿得发白的嘴唇颤动一瞬,他落入一个宽厚的怀抱。
——是个非常紧密的拥抱,把他勒得哼唧一声。
秦戟在他耳边用克制的声音说:“谢谢你愿意告诉我。”
齐景行从人怀里挣脱出来,手指蹭了蹭发痒的嘴角:“唔,忘记涂药膏了……”
“对了,你知道龙山具体是哪一座吗?”他挤出绿豆大小的膏体,边抹边问,“我只听说过名字。”
秦戟:“就是我们昨天去的那一座。”
齐景行擦手指的动作一顿。
“对,就是秦氏分公司正在开发地皮。”
好歹也算有点主场优势。
龙山海拔不高,但想爬上山顶也需要耗费不少体力,秦戟还得想办法隐藏自己。
于是商量过后,他们决定连夜上山,在山顶附近露营一晚——不带灵鸦。
如果运气好能碰上山精,还能顺手料理了。
山里视野很好,望着满天闪烁的星星,齐景行想起了在义庄山的那一晚。
上次是房车,这次是帐篷。
山顶温度适中,知了声很远,除了蚊子有点闹心,其余都很和谐。
秦戟突然叫了他的名字:“景行。”
“嗯?”齐景行叼着冰棍回头。
秦戟瞟一眼齐景行的嘴角,那里的红肿已经消退,不会再出现无意识舔嘴角的情况。
或许是氛围太好,让他有点昏了头,晃眼的灯光下,他听见了心脏在胸腔里跳动的声音:“你想不想试试双修?”
被咬掉一角的冰棍掉到了地上。
齐景行回想起自己为了帮楚弈吵架,吹的那个牛。秦戟那时说的话在脑海响起:
“我灵力精纯,景行消化得困难了些……”
所有血液都往耳朵上涌,他觉得自己现在烫得能煎熟鸡蛋。
“……说什么胡话,你热傻了吧!”
哪有一上来就问人要不要双修的,这跟、这跟当众脱裤子有什么区别!
秦戟看着齐景行通红的耳朵,有些明白了。
他凑近了一些:“牛都吹出去了,要是明天让那对龙凤胎发现你身上并没有我的气息,岂不是穿帮了?”
“穿帮就穿帮,吵架只要当场赢了就行,谁还售后啊……”
齐景行往后挪了挪屁股。
他往后挪一点,秦戟就往前蹭一点。
直到最后,帐篷布柔软轻薄的触感覆盖在后背,他被秦戟逼到了帐篷最深处,光线几乎被眼前的人全部遮挡。
露营灯昏黄的光在余光里散开。
他不得不推拒对方的肩膀:“秦戟你这是不对的……”
秦戟绷着的表情终于破功,伏在他肩上笑得浑身颤动。
“双修也有荤素之分,我只是问你,想不想试试纯素的那种。”
齐景行气得咬牙,用力捣了秦戟一下:“秦戟!”
“唔,咳咳……”
被锤了一拳,秦戟依旧在笑。
他脑袋抵着齐景行肩膀,抬眼瞥见对方抿着的嘴唇,以及唇下那颗小痣,渐渐熄了笑声。
“不过说真的……”他微微抬头,脑袋仍旧侧着,“我可以亲你吗?”
他们已经凑得很近,几乎只要他再抬一点下巴,或者齐景行点一下头,就能亲到一起。
在这之前,呼吸已经纠缠不清。
齐景行不知所措地咬了下嘴唇。
他明明决定只和秦戟做朋友的!
但是……现在把人推开,是不是会让秦戟很失望?他看起来好像很期待的样子。
而且来都来了……
齐景行颤巍巍地闭上眼睛,给出了默许的信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