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Chapter1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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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我们选择再在昆明停留半日。
打卡了昆明老街的东方书屋，里面有一副墨宝，是西南联大的校训，一直悬挂在书店的二楼墙壁上，雅致又古朴，沉醉了数年时光。
然后在下午就坐上前往大理的高铁。
于晚上抵达大理的双廊古镇。
这一周都是大理的雨季，烟云缭绕，烟雨朦胧。
我们撑伞在小巷里随意找了一家装修不错的过桥米线店，坐在桌前把汤了喝一点，米线吃完了，身体暖了才慢悠慢悠地找到订好的民宿。
躺在民宿的床上，床头的灯发出熏暖的金黄。
柏初洗了澡出来趴在床上，脸朝着我。
睫毛一翘一翘的。暖色的灯光落在上面，便使得她的睫毛上仿佛停驻了尾翼泛着光芒的萤火虫。
“起来把衣服穿上，晚上的温度挺低的。”我有些不敢看她，只能这么说道。
柏初没有穿衣服，就穿了一条内裤。
她勾唇，无声的笑了一下。然后向我移近。
柏初甜腻香甜的肌肤贴在我裸露在外的手臂上。
然后她又噙住我的手腕，让我的手放在她面前来，趁着她低头的动作，她柔顺的乌发也倾泻下来，像冰凉的丝绸覆盖缠绕我的手臂。
她的发旋也染上了暖黄的金光，像一个温柔绚丽的漩涡。
我就这样垂下眼帘，默默地把她的一切收入眼底。她那样虔诚，然后低头，密密麻麻的吻就随之落在我手背上。
我的手全在她手中，她的手指像是婴儿攀附大人手指那样，攀附着我的手指与手腕。
她将我的手展开，让手心展露。
她又开始啄吻我的手心。
“柏初……”我情不自禁地叫她名字。
“姐姐是乖乖。好乖。”柏初抬起那张冰雪清透的面孔，眼眸浅浅弯起，对我笑着说。
我不禁被她眼底柔色与甜蜜深深吸引，半天没有回过神来。
柏初起来，靠在了我的怀中。她乌黑的发贴着我的脸颊，她的发尾扫过我的锁骨。
“我想穿你穿过的睡衣。脱下来拿给我穿嘛。”
我的另一只手还在柏初的掌心中柔柔握着，她一说，我没有犹豫，单手就开始解扣子。
柏初的另一只手覆在我解扣子的那只手上。
她轻轻说，“我来吧。”
于是我停下动作，垂眸看着她认真专注的低头为我解睡衣上的纽扣。
从我的角度可以看到她雪白小巧的鼻尖，和抿起时像一片桃花瓣的唇瓣，以及连她的发旋也这么柔美。
柏初身上的一切都那么吸引着我，让我为之沉迷。
她替我把睡衣褪下。
我问她，“睡裤你要吗？”
柏初摇头，但嘴上的说的是，“你自己脱吧。”
我把睡裤脱了下来，柏初接过，然后把我的睡裤放在了她的那一边。
暖光温馨的灯光下，我们上半身赤裸着，下半身就只留了一条内裤的对视着。
我看见柏初的落在我身上的眼神愈加热烈。
她目光不曾移开，缓缓道：“姐姐的胸型，好美。”
我脸上有些微燥，刚想别开目光去，就被柏初一把噙住了下巴。
她一只手按住我的手，一只手抬起我的下巴。
她跨坐在我身上，我下意识地闭眼。
果然一秒之后，柏初夹带着微凉香气的唇瓣便覆了上来。
柏初带着我的手，开始游走在她的肌肤上。
游至一处，她的手忽然停下松开。
……
夜里的大理小雨淅沥，雨珠砸落在玻璃窗上，划过道道水痕。
房间里残余着交缠迷乱的气息。
我们互相搂着对方沉沉睡去。
这是我前二十六年时光中睡过最好的一次。
夜里窗外冷雨绵绵的湿润从窗棂缝隙里钻入屋内，拂在手臂上，自带宛若幼童时母亲哄睡时的拍打。
一睁眼便是在烟雨朦胧的大理洱海民宿大床上，往落地窗看去，便是白茫茫烟雾笼罩的洱海。
柏初仍然在酣睡。睡容恬静乖巧。肩膀上有我们二人昨晚欢愉时留下的印记。
回想起昨晚发生的一切时，我小腹游柔忍不住一阵异样传来。
一切的一切，都是那样美好啊。
美好到让人不敢相信这是能发生在我这样的倒霉蛋身上的事。
柏初朦胧睁眼，她目光沉顿在我身上几秒。然后坐了起来，被子滑落，我这才完全看清她锁骨上下那一片全是红印。
顿时脸红了大半。
柏初柔柔笑起，“昨晚的姐姐，很厉害哦。”
然后她拉开被子下床，口中啧啧道：“看不出来。”
“什么叫看不出来，我平时也会健身的好吧。”
我有些不敢看光着身子站起来的她，只能嘴上功夫来撑起一点气势。
柏初语气带笑，上扬婉转，“嗯，摸到马甲线了。”
拌嘴归拌嘴，最后还不是两个人挤在一张镜子前化妆穿衣。
柏初把她带的一顶白色礼帽戴在了我头上。
她自己穿了波点连衣裙，披散的发中别了色彩鲜艳的小花发卡。
美得像仙女。
我们在门口吃完米线就撑伞环绕洱海漫步了。小雨飘飘，路上有鲜花和各种形状的盆栽多肉。
走在路上，柏初垂在身侧的手先是勾了勾我的手指，然后在傲娇的一把抓住，我回握了一下，柏初笑着哼哼两声，我们十指相扣的走在青石小路上，一直到回酒店才松开。
大理之旅，像是在凡尘中劈开的一处桃花源。让我们的生活得到了喘息，我能感受到柏初的心情在变好。
这同于到处拍广告不同，每次柏初一从外地回来，她都好疲惫好累的样子，一般都是待在二楼倒头就睡，睡个大半天才有精神说话吃饭。
但真正旅游的话，就算是一直逛，一直逛，逛到天黑脸上都还是洋溢着幸福喜悦的笑容的。
一点也不像在成都那样的郁闷和乏力了。
我们就这样在大理停留了半个月。除了双廊古镇之外，还去了其他的几个古镇。每个古镇住个三四天就换地方。
还是惬意自在的，身心都得到了治愈。
在要回成都的前一晚，柏初说她睡不着，心情沉抑得难受。
我大概知道为什么她会在返程前一天难受了，也摸清楚了为什么她抑郁、焦虑了。
全是因为她那个死去的弟弟。
因为弟弟是在成都死亡，她也是在成都被她父亲威胁辱骂。所以她不想回成都，所以她一离开成都，她的心情就好了起来。
我先坐起身来，再把她扶起。她软绵绵地窝在我怀中。
我摸索着她的手腕，道：“有什么烦心事可以说出来，我们一起承担。”
“惺惺相惜吗……”柏初喃喃。
“是。惺惺相惜。”
沉默了好久，久到我以为柏初都快要睡着了，她又忽然开口。
“你看过一本书没有，叶真中显的《绝叫》。”
她这么一提，我就知道她要说的是什么了。
虽然看过，但为了让她更好的把自己的心事诉说出来，我就说：“没看过。”
柏初开始和我讲里面的故事，她的声音轻而漫长，像是缓缓铺开的一张绸缎。话音结束时，又渺茫得像落下的一片花瓣、一粒尘埃、或者是即将消融的雪花。
“里面的女主人公阳子出生在一个重男轻女的家庭，她的弟弟在学校被霸凌，撞车而亡。阳子的妈妈陷入全是弟弟的魔障，阳子也开始能看见弟弟化作金鱼的鬼魂。每次阳子一落寞落魄、作出重大决定的时候，弟弟的金鱼鬼魂就会浮现出来，与她对话，无情地直剖她内心的想法……一副嘲讽，又为了她好的模样。我总是很讨厌这样的口气。这样高高在上的口气能让我觉得这写的是我爸。就不禁联想到，那个私生子会不会也是这样的性格？
但看到尾声，其实是阳子得了精神病，哪有什么弟弟的鬼魂。阳子的金鱼在书的开篇，就被野猫吃掉了。或许从那个时候开始，金鱼就成了她埋藏心底的心结了。所以鬼魂的形象才是金鱼。
我好像也有了心结，那个私生子死去的消息仿佛也和金鱼鬼魂一样，一直看着我……我不想回成都。”
柏初的声音逐渐哽咽，越来越低：
“去外地拍摄，每次也是因为清楚的知道，自己拍完就要回去而失落、郁郁寡欢。在大理待了这么久，我都以为我好了，可以不在乎这些了。但还是会失落……”
我抱住柏初，“每个人离开一个地方，都会落寞的，这是正常的柏初。你要相信你已经好了呀。
阳子的弟弟和你不一样，你的那个弟弟能以这样的身份出身，就已经是福薄了。福薄之人幼年死亡，说来也是命。他也只见过你一面，又有什么理由来怪你呢？除了父亲相同连结起来的一条线之外，你们两个可以完全算是陌生人了。亲人或者陌生人都没有义务必须要解救他人生命。你是独立的，为他人而影响了自身，这就不是柏初的风格了。我们柏初是雷厉风行，决断坚毅的。”
“不要让自己变得不像自己。”
柏初灼热的眼泪落在了我的手腕上。
她仰着面，任由眼泪流了一会儿。
然后带着哭腔地向我保证，“我会让自己变回自己的。自己都觉得不甘，觉得好可恨，为什么这些事都能影响到我。”
我说，“这就证明你不是个没有温度的人呀。你不自私，你大爱，慈悲。人的内心本就复杂而充满矛盾，能自己辩清，就已经超过大部分人了。”
柏初嗔道：“你真的好会安慰人。”
我说：“那把你安慰到了吗？”
柏初说：“一点点。”
到了准备入睡的时候，柏初又挪近，贴着我的耳朵，小声道：“其实不止一点点。”
“我感觉我拥有自愈的能力了。”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