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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暧昧气氛 ...

  •   外面淅淅沥沥的小雨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停了,四周变得很安静,屋内只开了几盏不太亮的暖色灯。

      动作间,毛衣擦过耳廓,让方星稀的耳朵变得有些红,不过好在周围足够暗,所以这点变化不至于太明显。
      他动作一愣,道:“什么?”

      柏南没说话,目光沉沉地看着他。
      看起来并不打算解释。

      正当他想要继续问下去的时候,门口忽然传来一阵敲门声。柏南听到动静,对他道:“我去开个门。”
      方星稀慢半拍地点了点头,道:“噢......好。”

      柏南垂眸看着他仍旧环绕在自己身上的手臂,轻轻挑眉,道:“星稀老师,你这是不想让我去,还是,打算让我抱着你,一块去?”
      闻言,方星稀赶紧松了手,难得沉默了两秒钟,血色无声无息地漫上脖颈。

      他装模作样地咳了两声,弯腰,捡起玩闹间掉到了床下的枕头,抱在手上,坐回原位,转移话题道:“谁啊?”
      柏南笑了一下,踩着拖鞋,转身往外走,单手插兜,语气散漫,道:“不知道。”

      房门打开,云建义见到柏南顶着没怎么打理的头发,以及有些凌乱的毛衣出来了。
      他把刚买的两包食盐递给他,道:“刚睡醒啊?”

      柏南接过,道:“没,刚吃完东西。”
      云建义见房间内灯光昏暗,便道:“星稀呢,他吃东西了没,还没醒吗?”

      刚说完,便见到方星稀忽然从里面冒出来,只穿了一件单薄的毛衣,道:“义哥,我吃了!”
      云建义皱眉,道:“怎么穿得这么少,回去加点衣服。”
      方星稀乖乖领命,退回去,不大正经道:“嗻。”

      柏南转头,对他道:“衣服在沙发上。”
      方星稀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知道了!”

      没多久,方星稀披着纯白的长款羽绒服出来,云建义见到他,眉头皱得更深,伸手,探向他的额头,不解道:“你这精神看起来还可以,怎么脸这么红啊,不舒服吗?”

      刚刚的画面倏然闯入脑海中,方星稀蓦然有些心虚,装作不经意地躲开了他的手,用羽绒服把自己裹紧了一些,移开视线,道:“没有,我这是热的。”

      云建义一脸莫名,“热你裹什么衣服?”

      听到身旁传来一声不大明显的笑声,他抬头看过去,只见柏南抱着手臂,倚在门边,正看着他笑。

      方星稀扯出一个微笑来,在云建义看不到的地方,偷偷伸出脚,踩了他一下,两下,三下。
      柏南没躲,依旧这么看着他,似笑非笑。

      云建义的目光在这两个人之间流连,最后伸手,一把将方星稀从房间里拉了出来,道:“今晚跟我一间房。”
      方星稀没反应过来,“为什么?”

      云建义顺带将柏南手里的食盐也拿了过来,对他道:“哪有这么多为什么,我那里有两张床,这里就一张,两个大男人睡一块,不嫌挤啊?”
      方星稀下意识抬头看了一眼柏南,反应过来以后,又赶紧把视线收了回来。看他干什么。

      没多久,他听见柏南的声音从上方传来,“嗯。”
      这一瞬间,像是有什么东西落空了一样,轻飘飘的像是羽毛,但是落地那一刻,又能听到很轻的响声,像是银针。

      云建义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星稀,快去收一下东西,别落下什么。”
      方星稀点头,“好。”

      柏南侧身,给他让出一条道来,等他进去之后,也跟着进去了,看着他这里翻翻,那里找找的,像是个屯粮的小仓鼠,挖到什么就往自己怀里放。
      五分钟之后,方星稀站起来,巡视一圈,语气中带着些许不确定,道:“应该,都拿完了吧。”

      云建义抱着手臂站在衣柜旁边,跟监工一样,道:“再看看,别落下什么了。”
      方星稀开始低头细数,“充电线,拿了,药,拿了......”

      柏南没说话,径直走到床边,弯腰,从床垫的缝隙里,拿出一根探热针来,接着,又从床头小灯下面,拿出被纸巾盒压着的退热贴来,最后,从被子堆里,翻出了他的手机。

      方星稀有些惊讶,睁大了眼睛,接过他手中的东西,跟怀里杂七杂八的东西堆在一起,真心实意地感慨,道:“要是有什么找东西的比赛,你肯定是第一名。”
      柏南看他拿不住这么多,便替他稍微整理了一下,还挑了点给云建义拿,道:“那你肯定是最后一名。”

      方星稀不服,道:“谁说的,我能找出这么多,至少是中上水平好吧!”
      柏南笑了一下,“好好好,中上,中上。”

      云建义没用多大力气地弹了一下他的脑门,无奈道:“还中上啊,我看你丢三落四倒是第一名,手机都能落,你怎么不把你自己落在这?”
      方星稀笑嘻嘻的,直接坐到了床沿上,躺了下去,“好主意,那我就把自己落在这。”
      云建义:“......”

      沉默半晌,云建义拉着人起来,“好什么主意,走了。”
      方星稀被他拉起来,回头对柏南道:“拜拜!”

      房门在身后关上,走出去一段距离之后,云建义对方星稀道:“你看你这,真把柏南那当家了啊。”
      方星稀摇头,小声道:“没有啊,要是真把他那里当家了,那我的东西肯定永远都找不完。”
      云建义呛了一下,“你还骄傲上了?!”
      方星稀有些心虚地缩了缩脑袋,“嘻嘻。”

      两个人回到房间,云建义让他待在床上,将体温计往下甩了几下,归零之后,递给他,“量一下。”
      方星稀接过,放到腋下,“好。”

      安置好他,云建义进了浴室,在浴缸里放了很多热水,将大半包食盐都洒了进去,等它们融化得差不多之后,往里面加了点冷水,把水温调好之后,搅和搅和,直到食盐全部溶解,这才对外面的方星稀道:“星稀,过来洗澡了。”
      方星稀放下手机,“来了。”

      云建义伸手,道:“多少度?”
      方星稀把体温计给他,脱去外套和毛衣,丢到小沙发上,道:“三十七度八。”
      云建义把体温计装回盒子里,“退了很多了,洗个盐水澡,估计就没什么事了。”

      方星稀身上只剩一件薄薄的打底,换了拖鞋,踏进浴室里,道:“嗯。”
      他弯腰,试了一下水温,只一下,便被烫得缩了回来,捂着自己的手指,控诉道:“义哥,这也太烫了!”
      说完,他伸手,要去拿云建义手中的花洒,道:“这都能杀猪了!震惊,某娱乐公司经纪人竟要谋杀旗下艺人,这是人性的扭曲还是道德的沦丧!”

      云建义没理会他的胡言乱语,拍开他的手,道:“小孩子家家懂什么,就是要烫才有效果,而且,你等会洗澡,不要时间啊,那肯定会慢慢变凉的嘛,万一着凉了怎么办?”
      方星稀见状,干脆倚在门框上,破罐子破摔道:“行,那我等它变凉了再洗。”

      云建义拿他没办法,只能开了花洒,加了点冷水进去,道:“这孩子,就加一点啊,快点洗,等会晚了就更冷了。”
      方星稀重新笑开来,“谢谢义哥!”

      云建义给他把门关上,道:“我下楼买包烟啊,你记得不要洗太久了。”
      方星稀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你少吸点烟!”
      云建义点头,道:“知道了。”

      一阵开关门的声音过后,屋内重新恢复安静。

      方星稀觉得有点太安静了,便放了首歌,音乐舒缓,温度适宜,困意无声无息地攀上他。
      就在他的意识逐渐沉沦,快要坠入黑暗之际,外面忽然传来一阵敲门声,让他猛地惊醒了。

      心脏猛烈跳动,他下意识扶住浴缸边缘,结果因为太滑了,不小心失了手,于是整个人向下滑去。
      咸水没入他的鼻腔,他皱着眉,呛了好几口水,才堪堪抓住了浴缸边缘,把自己从水里解救了出来。

      他撑着边缘,从浴缸中站起来,踏出去,带出一大片水花来,水花打在地砖上,发出哗啦哗啦的声音。
      走到洗手台旁,他弯下腰,猛地咳了好几下,打开水龙头,捧了一捧清水漱口,把口中的咸味给冲掉之后,才停了下来,把水龙头关上。

      敲门声还在继续,他拿过放在架子上的毛巾,草草地给自己擦了一下之后,套上了棉质睡衣。
      将毛巾搭在头发上,他开了浴室门,踏出去,将房门打开,冷风灌进来。

      本来以为是云建义忘带房卡了,结果见到的是柏南。
      他愣了一下,对方应该是刚洗完澡,睡衣穿得松松垮垮的,大片胸肌露在外面。

      方星稀见状,直接伸手,给他把衣服紧了紧,裹得严严实实,密不透风的,才停下手,道:“你不冷吗?”

      柏南垂眸看着他,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没说话。
      他不知道的是,他现在整个人看起来像是被蒸熟了一样,露在外面的皮肤白里透红的。

      乌黑的头发还在往下滴水,水珠落到分明的锁骨上,顺着皮肤纹理往下滑,直至没入衣料之中,消失不见。
      往上看去,红润的嘴唇微张着,眼睫微湿,眸中还带着未消的雾气,很好看。

      方星稀见柏南看着他不说话,便踮起脚尖,伸手,在他面前挥了一下,道:“你怎么了?”
      说完,他伸手探了一下对方的额头,又探了探自己的,两相对比,道:“没发烧啊。”

      柏南回神,动作自然地用他搭在脑袋上的毛巾,给他擦了擦头发,垂眸道:“我有东西落在你这了。”
      方星稀任他摆弄,柔软的布料没入耳朵里,将里面的水分吸干,道:“怎么会?”

      柏南继续手上的动作,道:“那个装药的袋子里,应该有我的胃药,怕你吃错了,跟你说一声。”
      方星稀抓住他的手,让他停下来,转身,向房间里面跑去,道:“我去看看!”

      他拆开塑料袋,在里面翻翻找找,果然,找到了下午从陆向成那里拿的那盒铝碳酸镁咀嚼片。

      他匆匆把这盒药拿了出来,还给柏南,“你不说我都没发现,幸好你告诉我了,不然你要是半夜不舒服,我又开了静音,看不到消息,你上哪找药。”
      说完,他看着他的眼睛,认真道:“不过,最好就是能以后不再胃痛了,再也不吃了。”
      柏南接过,“嗯,赶紧回去吹头发,外面冷。”

      云建义回来的时候,方星稀已经吹完头发,躺在床上睡着了,他像个老父亲一样,给他盖好被子,把即将掉下床的手机放到床头柜上,插上充电线。
      因为之前有过大半夜复烧的经历,所以他定了好几个震动的闹钟,分别在凌晨一点、三点、五点,这才睡下。

      凌晨一点,他被闹钟震醒,睡眼朦胧地起了床,轻手轻脚地开了床头灯,把体温计归零,走到隔壁床,弯下腰,给方星稀量体温。
      其实也不是不能选体温枪,测的更快,但是云建义觉得这个测的不太准,所以还是保留了最原始的水银体温计。

      这种体温计需要等八分钟,他定了个倒计时,便坐回自己床上,靠在床头,闭着眼休息。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慢慢的,他的头越来越低,在即将掉下去的瞬间,骤然惊醒,手机恰好开始震动。

      他把计时器给摁掉,借着微弱的灯光,去看体温计上的数字,三十八度二,上升了一点,但是没到能吃退烧药的地步,他只能给他换了张退烧贴,希望能降一些。

      冬天的夜晚本就寒凉,加上方星稀现在的体温偏高,所以对冰凉的东西很敏感。
      退烧贴刚一覆上来,他便皱着眉,翻了个身。

      云建义没办法,兜到床的另外一边,给他贴,贴好之后,他把方星稀的被子盖好了一些,压低声音,“赶紧好起来吧,马上开机了,发烧很辛苦的。”
      忽然,他听到方星稀迷迷糊糊地嗯了一声,应该是睡熟了而发出的无意识的声音,只是正好对上了他刚刚说的话。
      他有些感慨地笑了一下,没说话。

      正当他打算回去睡觉的时候,他倏然听见方星稀说了一句,很轻很轻的梦话,“柏南。”
      云建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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