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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反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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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反常,这几天时芽黏他过于紧了,几乎是用寸步不离来形容。
“我上厕所也要跟着?”辛夷像是有点无奈开口。
“不行?”时芽用手扒拉着厕所门问。
“你说呢?”
“我觉得可以。”像是为了说服他,对方还举例,“以前你不也要求我随时跟在你身后?我做得不好吗?”
“......行。”最后辛夷还是将门虚掩着,边解决自己的生理需求边回答对方一些无关紧要的问题。
“哥,你回来的那天天气怎么样?”
“一般。”
“那你穿的什么衣服回来的,这一两个月天气还挺暖和的,应该穿得不厚吧?”
“嗯,不厚。”
“我还没坐过飞机呢?飞机上是不是什么东西都能带上去?吃的、喝的、还有...鲜花?”
“可以带。”
“你带上去过?”时芽猛地把门拉开问。
只见对方正拿着纸巾在擦拭手指,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反而是转过头来说:“小狗,该吃药了吧?”
“......”时芽琢磨了下时间,距离吃完午饭已经过去有半个小时了,“好像是。”
辛夷走去客厅,将药袋子拿了过来,“好了,该吃药了,待会儿我们还要去趟医院。”
时芽退后几步,一言不发盯着他哥,就是不伸手去拿药。
两人你看我我看你,最后还是辛夷轻笑一声,“过来,我喂。”
不论多少次,唇瓣相贴,时芽都能觉得自己心脏好像被什么充盈着,上万亿的细胞争先恐后地跳动,大脑跟不上它们的节奏,只会让他沉沦着...
时芽接触社会的时间还很短,生活圈子也还单一,就连手机也基本上只用来信息交换。但他也知道亲密的人之间会用拥抱亲吻来表达爱,因为,他常常看到电视剧中、偶然路过的一家人中看到这样的画面。
所以,对待这种行为的产生,他归为是他生病,他比他哥小,他需要他哥细心照料,他哥说可以就可以,他哥爱他,他也爱他哥这多样化的原因中。
即使,他能从这个亲密过程感受到异样的情绪也不会去判断这份感受是否与他所知道的一样。
他对情绪情感这种复杂事物的了解是单一的,甚至是贫瘠的。
医院的走廊上,时芽又被孤零零地落在外面。
哦,不对,也不算是孤零零。
他坐在金属椅子上,左边看一下,右边看一下,最后,将头缩进高领毛衣中。
他的左右两边各站着一位体型高大的男人。
刚开始他还没发现这两人的存在,就在他哥准备往医生办公室进去时,这两个人就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冒了出来,他还以为是他哥那个丧尽天良的爸派人来抓他哥了,谁知他哥说是他请来的保镖。
没必要,不至于,这是他对这两位保镖的看法,可后来一想到之前网上看到的有关豪门家争夺财产的新闻,他又觉得十分必要了。
他哥在里面和医生沟通的时间过分长,他正觉得有点无聊,兜里的手机就震动一下。
是贺朵离给他发来了消息。
贺朵离:你电话怎么打不通?
贺朵离: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时芽不记得自己有什么事瞒着对方,于是回复一个问号过去。
贺朵离:刚刚我跟我哥通电话,才知道你早就换了一家医院治病!
啊!看到这段话,时芽才想起来自己忘记跟对方说这件事了。
小白:不是瞒着,是我忘记了,送礼物那天准备跟你讲来着,但是,聊到了贺医生就给忘了。
小白:就是我自己想换一个医院,我哥也同意,然后就直接换了,对不起,应该早点跟你说的。
消息发过去,没有第一时间回复,时芽心底有点摸不准,怀疑自己是不是真把对方惹生气了。
好在,对方又回了消息过来。
贺朵离:换了医院检查结果怎么样?能不能做手术?什么时候做?成功率怎么样?
小白:应该还行吧,我哥说可以做手术,这个月二十号住院,成功率还不知道,都是我哥在跟医生沟通。
又过了好一会儿,对方才发消息过来。
贺朵离:那就行。
贺朵离:我哥问我你联系方式来着,他们需要对近一年在中民医院住院过,问诊过的病人进行一个电话问访,但是发现你留在医院的电话打不通。
小白:怎么会?
贺朵离:可能手机有时候信号不好吧。
时芽看了一眼手机上方的信号格,满格。
接着又收到对方发来的一串数字,说这是他哥的电话,让他有空的时候给对方打过去。
“哗啦”一声,身前的门打开了。
时芽赶忙收回手机,走过去牵住他哥的衣角,问:“怎么样?”
辛夷看着对方依旧无血色的脸,沉默了一下,说:“挺好的。”
“那能提前住院做手术吗?”时芽很认真地问:“我想快点好起来。”
辛夷在心底算了一下时间,说:“不能。”
“好吧。”时芽心底其实是有点着急的,他很想确认自己是不是真的能好起来。
两人在回去的路上因各自揣着心事都保持着沉默。
时芽发现,只要他哥在他身边,他就看不见那两个保镖,但只要他的视线范围内没有他哥,那两位保镖就会出现。
他非常不适应,感觉自己无时无刻都处在监视的视角,为了少看见保镖,他黏他哥更紧了。
他哥此刻正在浴室洗澡,他就搬来一根小板凳坐在门口,掏出手机打电话。
“喂,贺警官,我是时芽。”
“不好意思,打扰你了,我这里主要也只是做个简单问访,你就按照你知道的说就行。”
“好。”
“你在中民医院有听说过什么医疗事故或者病人和医生护士起争执的吗?”
“没有。”
“那你本人有跟医院的工作人员意见不合或者争执吗?”
“也没有。”时芽想了一会儿才回答。
“你的主治医生是?”
“谢院长吧。”
“为什么你不太确定?”
“啊...因为比起谢院长,我更常见到的是贺医生。”
对面有好几秒没有回答,再次开口,就说了一个时芽很陌生的名字,“杨塘认识吗?”
“不认识。”
“陈嵐呢?”
“也不认识。”
“那张林你应该是认识的吧。”
“认识,是我们孤儿院的院长。”
“你怎么看待他?”
这倒是把时芽问难到了,在没发现张院长私藏他的信以及欺骗他时,时芽对他还是比较信任与尊重的,但现在,他只觉得对方就是一个大骗子。
他这么想,也这么说:“他不是一个诚实的人,他欺骗过我。”
“欺骗你什么?”
“信,他说只要我好好治疗,他就帮我给我哥送信,但其实,他根本就没有把我的信送出去过!”他说到这,情绪上来,委屈的语气很明显。
对方又问了几句才挂断电话。
“嗒、嗒、嗒...”铅笔笔尖一下下点在纸上。
贺云分用笔尖指着记录表上张林的照片,在口中反复低念:只要好好治疗......
据他在卷宗上收获到的信息,张林对已经搬离孤儿院的人都不会经常联系,大部分时间除了在孤儿院就是混迹在各个赌场,这样的人会这样关心别人生不生病?治不治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