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交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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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程家出来。
纪识并没有急着出门，而是在原地蹲了下来。
皎洁的月光洒在地面上，给本应该是漆黑的地面镀上了一层银色的光，纪识揉了揉发红的双眼，忽然感觉灯光有些晃眼。
他大口的喘气，试图把胸闷的感觉舒缓出去，不知过了多久，感觉情绪平复了许多，就连心悸的感觉淡了不少。
风轻轻地吹过，吹起身后的发丝，在光的倒影下更是好看，在原地蹲了一会儿，他站起来，正要走出别墅大门，忽然间，一道光亮在身后亮起。
纪识睫毛颤了颤，紧接着，他转身。
程庭互倚靠在门口，逆着光，看不清他脸上的情绪。
纪识犹豫了片刻，还是朝他凑近了一步。
程庭互就这样安静地看着他，纪识此刻眼眶还有一些红扑扑的，发丝也被风吹得凌乱，站在月光下格外的搭，纪识本就清瘦，甚至说是瘦到可怕，也不知道是不是纪家吃不起饭了，看得就像是十年没吃过饱饭似的。
仲秋的夏天多晚风，风扬起，吹动一旁的树，响起了“沙沙沙”的声音，可程庭互的目光以其注意力全注意在站在月光下的那个人，好看得过分，此刻神情似乎带着一点莫名的委屈，程庭互双手微微一缩。
月光把两个人的影子拉得很长，纪识喉结滚了滚，微微抿唇，一副想靠近又不敢靠近的样子。
还是程庭互率先开口打破了沉默：“过来。”
程庭互一开口，纪识心悸的感觉又冒了上来。
他偏头，缓了缓心脏带来的不适感。
程庭互全程一直看着他，纪识抿唇，还是向他走过去。
没敢靠程庭互太近，纪识在他面前离半米处。
倒是程庭互忽然伸手，碰了碰他的额头，温度确实有点高。
“你生病了。”程庭互淡淡道。
纪识脑子明显没反应过来，他也抬手，触碰了一下自己的额头，温度很烫。
他收回手，喃喃道：“原来我是生病了吗？”
所有莫名不对的情原来是因为这个声音。
“还出门吗？”
纪识抬眸，撞入程庭互的眼眸里，对方的眸色一向很浅，多半是因为混血的缘故，他的眼珠比常人的浅。
人不知道自己生病还好，一旦知道了，浑身不舒服的感觉就冒上来了，脑袋如同被人拿着棍子在里面搅合一样，纪识摇头。
程庭互后退一小步，示意纪识走进来。
纪识也没矫情，跟着走进家门。
走进房子内，纪识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程庭互居高临下的看着他，纪识脸色苍白得过分，嘴唇更是一点血色都没有。
程庭互转身，从抽屉里拿出医药箱。
从里面取出体温测量枪。
低烧，还好。
将对应的药递给纪识。
没急着让纪识吃，而是拿出手机在上面点了点，随后将手机塞进口袋里。
纪识接过来，将身体完全倚靠在沙发上，将药窝在手里，眼皮微台，就这样看着程庭互。
“谢谢。”纪识道。
“嗯。”
纪识下意识想把药放进嘴里，程庭互一把抓住他的手。
程庭互的手很修长，纪识的骨架偏瘦，感受到程庭互手心的温度，纪识稍稍愣了一下，程庭互垂眸，看了一眼互相相交的手，潜意识告诉他，应该收回双手，可此刻全身上下如同犯了懒一般。
程庭互的手顿了片刻，最后若无其事的收回双手。
“先吃饭再吃药。”
纪识轻轻‘啊’的一声，程庭互将手插在兜里，还没等纪识明白程庭互的意思。
门被人敲了两下。
程庭互走过来开门。
再次走到纪识面前的时候，手里还提着一个餐盒，他把餐盒拆开，将饭摆在桌上。
“吃完饭再吃。”
纪识‘哦’的一声，随后走过去，考虑到他生病的缘故，程庭互给他买的是清粥，好在纪识不挑食，只要不是变质了，他就可以吃。
他拿去勺子。
在吃之前，他犹豫了一小会儿。
“你要吃吗？”
程庭互淡淡道：“不吃。”
“好的。”
程庭互不吃，吃的就只有纪识，不知道是不是身体不好的缘故，今天格外的感性的一点，凌纭跟他说的，程庭互答应跟纪家联姻，是为了得到一件东西。
或许是纪识想知道，小说会不会偏离自己的设定，他又偷看了程庭互一眼，程庭互坐在沙发上，视线几乎没有离开电脑，身为程家的掌权人，程庭互的一天完全可以用日理万机来形容。
能出现在这里，还给他买了一碗粥算是特别好心了。
纪识在想事情，完全没注意到自己的视线停留过久，跟程庭互对视上的时候，他还有点没回过神。
程庭互：“不好吃？”
纪识骤然回神，继续埋头又喝了一口，后知后觉不回话好像很不礼貌，他补充道：“没。”
纪识告诉自己不应该对所有未知的事情都要寻求到一个答案，可是……
要想硬将话憋下去，他又觉得难过。
他想，就任性一次吧，看在他今天生病的情况下。
他抿唇，开始想着话术。
“你跟纪家联姻是为了得到你爷爷手上的一样东西吗？”
程庭互打字的手一顿。
声音平而缓和：“为什么问这个？”
纪识抓着勺子的手微微用力，手指和勺子接触的地方几乎发白，不知道是为了掩饰什么，他又喝了几口粥。
“你就当我求知若渴吧。”纪识随意扯了一个理由。
“嗯，为了得到一样东西。”
果不其然，瓷制的勺子与瓷制小碗轻轻地碰撞在一起，发出一声清脆的‘嗒’的一声，就像是高高悬挂的心脏微微一动似的。
纪识又问：“这件东西很重要吗？”
想到那一样东西，程庭互的眸色渐渐的加深，眼底的情绪翻涌，这还是纪识第一次看到程庭互情绪丰富的时候，毕竟对方平时过于平静了。
程庭互道：“很重要。”
纪识点头，得到了已经知晓的答案，他不再纠结。
说来也扯，也不知道自己当时是不是脑子抽了，一想就是这种不合理的剧情，程庭互一眼就能看出他是男的，更何况，已经活了几十年的程老爷子呢，会看不出他是男的吗？
显然不会……
剧情强行降智？
就算是救命恩人，大概长什么样，怎么可能会忘记对方的大概长相呢？
“你爷爷为什么也认为我是个女生？”
程庭互从茶几上拿去一根烟，叼在嘴里，随后又拿出一个打火机，轻轻一转，打火机多了小点火苗。
程庭互微微低头，将烟头与火舌相触碰，烟头很快就多了一层星火，程庭互将打火机放回去，紧接着，深深的吸了一口烟。
吐出来的烟雾在空间里格外的容易堆积。
程庭互道：“知道吧。”
他可不认为老爷子不知道纪识是男的，毕竟老爷子玩得花，一眼识男女这点本事还是有的，至于老爷子的目的，他也想不清楚。
或许是人老了，想一出是一出。
脑子都没带着思考的，除了乱来还是乱来。
程庭互隔着烟雾看了一眼纪识，纪识好像还是很纠结这个问题。
“你也不用纠结于这点，换句话说，除了你自己牺牲了很多却只有五百块之外，其他人都挺满意的。”
想到这个，纪识简直被气消了，抠搜的纪家，五百块打发谁呢……
程庭互不提还好，一提纪识就想起那买了一点东西就完的五百块……
他无语的撇嘴：“是的，我命苦我知道。”
程庭互难得的没反驳。
生病期间的人也吃不了多少，纪识吃了半碗，放在勺子，自己走到饮水机前。
接完水将药吞下去之后。
程庭互才说：“低烧，明天应该就能好，好不了自己去医院。”
多半是吃了半碗粥的缘故，纪识久违的感觉到了一点活力。
他笑了笑：“谢谢老公。”
程庭互微微颔首，漫不经心地说：“原来你还记得自己跟谁结的婚？”
这句话是在阴阳他，纪识听懂了，但是他不生气，他脾气最好了。
他特别真诚的说：“怎么会呢，我老公一直是你啊。”
说完，还眨巴了两下眼睛。
程庭互淡淡道：“闭嘴，去睡觉。”
从下午睡到晚上，现在到晚上了，还是想睡……
纪识点头：“好的。”
程庭互看着他越走越远的身影，正打算关上电脑。
只见二楼与三楼之间的楼楼梯拐角处，忽然探出一颗脑袋，因为纪识的动作，长发从栏杆的缝隙垂下来，逆着光。
程庭互微微仰视他，这一刻，也不得不承认，纪识长得确实挺好的。
这个角度居然不丑……
只见纪识眉眼弯弯，声音自带活力感：“谢谢老公，老公晚安……”
程庭互喉结滚了滚，正要说点什么，又巧妙的闭上嘴。
纪识没停留很久，打完招呼后又离开了。
程庭互将茶几上的电脑关掉，再将大厅的灯关闭，转身也走了。
在他走后不久，原本已经黑屏的在电脑旁边的手机此刻又亮了起来。
手机上多了一条信息：
“明天带着纪识回老宅。”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交换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