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少女 ...
-
我小心翼翼地试探着将帽子带在她头上。
“哥哥，恭喜毕业！”
我松开手的一霎，她的笑颜从眼前掠过，眨眼间，一股温热的呼吸撩过我的耳垂。
少女温热柔软的唇贴在我的嘴角，阳光倾泻而下，我被晃花了眼，心脏一瞬间骤停。
人群的欢呼，礼花的爆裂，快门的“咔嚓”，一切声音都随风消散，模糊褪去。
只有唇角的温热在这一刻格外真实。
胸腔中，有什么东西剧烈跳动着，迫不及待冲破桎梏它的禁忌。
我怔愣着注视着前方，余光里，她的长发被微风轻轻拂起，发梢在空中飞舞，与少女的调皮如出一辙。
只要一伸手，我就可以将她禁锢在臂弯中，让她明白，吻是不能随意施舍的。
喉结艰难地滚动了一下，我向后退上半步，不着痕迹地推开了她。
目光从她肩头掠过，我看见她身后捧着鲜花的奶奶。
“奶奶，你也来了。”
我想绕过她，可她却像是不肯放过我一般，双手环住我的胳膊，如过去一样，晃动着。
“哥哥，你真厉害。”
“哥哥，你穿制服真帅。”
她如一只不会停歇的小麻雀般，撒着娇。
春光落入她清澈的眼眸，折射出细碎的星星点点，闪烁着我为数不多的理智。
她为什么要一直叫我哥哥？
从前，她拉着我的手，让我做她的哥哥。
如今，我最恨的，就是她那一声声“哥哥”。
奶奶走上前来，温柔地将她从我身上剥下来：“以昼，你们毕业典礼刚结束，就要去入职吗？天行市远，深空航天署更远，日后很难再见到你。”
远吗？是的，非常远，在我发现自己那些龌龊的心思后，我再也不敢靠近她。
我故意报了很远的大学，在见不到她的日日夜夜里，思念如绞杀榕般汲取着心脏的养分，让这颗跳动的心日渐枯萎。
但也因为距离，我濒临崩溃的理智才得到一丝喘息的机会，我依然是完美无瑕的哥哥。
我若无其事地笑道：“奶奶放心吧，逢年过节我都会回来看你的。”
奶奶没有办法，只得无声地点点头。
“哥哥，我们来拍照吧。”
她突然贴了上来，头顶细软的呆毛擦过我的下颌线，酥酥痒痒的，撩拨着我好不容易回归的理智。
手机屏幕上，她笑得灿若桃花，脸颊泛着甜蜜的绯红。
她如一汪春水般灿烂摇曳，我不知何时意识到的这点，待我回过神来时，心脏被一只大掌攥着，喘不上气来。
我痴痴地看着屏幕里的她，在我察觉到那些龌龊的心思后，我不敢再与她对视，我害怕她发现我眼中的贪和欲，只能在镜面中，片刻贪婪地将她鲜活的模样印刻在脑海。
她变换着拍照的表情，调皮的、微笑的、搞怪的。
她微微踮起脚尖，脸颊已经贴在了我的下颌，肌肤光滑细腻，我克制着想要远离一分，可即使这样的小动作，也没能逃过她的摆布。
她的目光依旧看着摄像头，可一只手却牢牢攥着我制服后腰处，不容我离开分毫。
我惊慌失措地想要摆脱，摆脱她从儿时开始对哥哥的依赖，摆脱她从未发现我们已经长大了。
好不容易拍完了，我长舒一口气，她撅着嘴正在一张张翻看刚刚拍的照片。
许是拍得不好，她面色越来越沉，染上几分娇嗔。
“哥哥拍照跟个呆子似的，冷着一张脸。”
她身体前倾，想贴过来重新拍，可胳膊却被奶奶拽住。
我望着她的背影，指节轻轻摩擦过唇角，那里，还残留着她的柔软温热。
我想，我许是疯了，唇角的温度如火焰般灼烧着我。
我将握柄转到最右边，冰凉的水喷涌而出，淌过我的身体，却带不走一丝炙热。
夜凉如水，我双手撑在宿舍阳台的栏杆上，躬身大口喘息着，夜风穿堂而过，稍稍抚平心中的烦躁。
宿舍里安安静静，只余我一个人。
同学们都回家了，工作也并不需要立刻入职，那只是我不回家的拙劣理由。
我躺在黑暗中，几个深呼吸，可那一吻像是卡带般在我脑海里重复播放，唇角的温度越来越高，直至将我灼烧到痛不欲生。
有什么要冲破桎梏破土而出，不是心理上的，是生理上的。
我烦躁地一扯，将它释放。
我想起她白日里穿的那条碎花吊带裙，少女的身姿被勾勒出美妙的曲线，一阵风吹过，裙摆荡了起来，越飘越高，整条裙子都被风刮走。
少女展露出她最美的模样。
她的脸比白日更加红，羞得仿佛要哭了。
我的大掌轻轻包裹住她的手，只需微微用力，一刹那，我浑身毛孔舒张，连头皮都发紧。
“叮铃铃叮铃铃”
一阵急促的铃声打破夜的寂静，她消失在我眼前。
我急喘几下，平复着呼吸，从枕头底下摸出手机。
“妹妹” 两个字在屏幕上跳动着。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少女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