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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5、第 6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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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泽骞清晰的记得他的表情,那么纯洁,那么明亮,就像一片融化的雪花,只不过融在了凌泽骞心里。
同样,他也在向南与眼中看见了自己。
他更希望永远都是自己!
“你想去森林吗?”
他们租了一辆SUV,凌泽骞开车回酒店的路上突然开口问,眼睛一直在看向前面的路况,在不为人知的角落里,他捏着方向盘的手在颤抖。
他想带向南与回家,把自己的过去一一陈陈列在面前。
凌泽骞想不到可以证明自己的方法,那就带向南与看一个完完整整的自己,但他更不知道向南与愿不愿意。
听到这话,向南与怔愣了一瞬,“啊?”带着疑问的表情看向他,“我们不是刚回来吗?”
“不一样的地方,只有你和我。”
凌泽骞没敢回头看他的表情,脸上强装镇定,脚下却踩乱了离合。
副驾驶安静了几分钟,凌泽骞只能听见衣服摩擦的声音,他的心跳也在伴随着节奏跳动,既害怕又期待接下来的答案。
向南与没想那么多,他在低头看自己剩下的假期。
反正出来一趟,他还是打算玩尽兴的,看了半天行程,没什么特别紧要的事情。
“可以啊。”
方向盘上的手松开了,鼓起的青筋一点一点平静下来,在向南与看不见的地方,凌泽骞深深呼了一口气。
外婆在两年前去世了,现在家里空无一人,但他就是想把向南与带回去。
“哪里?”
“不远。”
就像一块沉重的石头落地,凌泽骞悬在半空的心仿佛被包裹在云层之中,无比柔软,嘴角压不下去的笑意。
像把媳妇拐回去似的,向南与听到他含糊不清的答案,“嗯”了一声,就没再多过问了。
直到回了酒店,向南与洗过澡,才后知后觉问了一句,“明天什么时候出发?”
“你几点醒,我们就几点出发,不远的,两个小时就能到。”凌泽骞这时候正在帮他收拾包里的东西,还放了几块饼干。
这几天挨在一起,他发现向南与有个毛病。
——那就是特别容易忘了吃饭。
饿了,如果食物在手边,他就吃,不在,他就饿着。
凌泽骞知道说也没用,只能偷摸给人装点。
窗帘没拉,他们定的地方在市中心,窗外霓虹灯璀璨耀眼,和暮色之中的月光交织在一起。
还能听见楼下传来打雪仗奔跑的声音。
向南与睡着之前都没过问具体的地方,凌泽骞本来还有些心虚,晚上睡着之后,留在梦里了。
第二天一早,想到是把向南与带回家,嘴角的笑就一直没下来过,弄的向南与还以为他睡中风了。
向南与一醒来,就看见凌泽骞撑在窗前,目不转睛地看自己,心脏不好的人都得吓一跳,他直接一巴掌上去了,却被对方抓住了手腕,挽留似的让他摸摸自己的下巴。
“该刮胡子了。”
向南与闭着眼,手腕还被凌泽骞把玩,声音带着刚醒的朦胧,有些哑。
他不刻意装得温柔善解人意时候,还挺直男的。
比如现在,一个混血大帅哥含情脉脉地在床头看着你,原本是亲昵又暧昧的氛围,却被向南与一句话打破。
他翻过身,又听见身后的凌泽骞在笑,这下困意全无了。
但是此仇还是要报!
在对方措不及防之际,向南与逮准时机,一把将枕头砸在凌泽骞脑袋上。
?!
然后他看见,凌泽骞胸膛还在起伏,枕头也遮不住莫名的好心情。
“你还睡嘛?”
凌泽骞攥住他的手腕,语气温柔道。
震得向南与手腕都在晃。
他憋下心底的怒气,“不睡了,走吧。”
说完,他就感觉腾空了!
凌泽骞兴奋地一把抱起向南与,托住他的屁/股颠了两下。
“你干嘛!”向南与满脸不耐烦,语气也有些局促。
“送入洞房。”
凌泽骞不管他乱锤在肩膀的手,反正像在挠痒痒。
把人抱到了浴室门口,“到了。”
向南与突然被放下来,重心不稳,下意识揪住了凌泽骞的衣服,然后脚下一滑,投怀送抱。
果然是个吉祥日,凌泽骞嘴都快笑烂了。
俩大成年男人挤在小洗手间里洗漱,凌泽骞还贴心地扶住向南与的后腰,然后满脸笑容地看着镜子,俩人肩膀贴着肩膀,路上丢了一只拖鞋,向南与的一只脚踩在凌泽骞脚上。
膝盖也不时碰在一起,就像小情侣同居最寻常不过的一天了。
最后刷个牙,弄得俩人满脸白沫,向南与想出去,凌泽骞使劲搂着他的后腰,仿佛在确保自己的私有物品。
向南与走不得,又打不过,留下来监督凌泽骞剃了个胡子。
大早上,训了半天狗,以至于凌泽骞把东西放好在后备箱,上车时侯,向南与都忘了系安全带。
脑袋垂在座椅一遍,沉默地等待凌泽骞驱车离开。
突然,高大身影压了上来,凌泽骞伸开宽大臂展,要把人抱在怀里一般围住向南与,对方脑袋下意识凑近,但凌泽骞只替他系好了安全带,就坐了回去,安安稳稳当司机。
向南与却心有余悸,他刚才差点亲上去,闭上眼,深深呼了一口气,摇摇头,感慨自己真是老了。
这种感觉太怪异了,就像航行的船长失去了掌舵的权力,向南与失去了遛狗的绳索,心在一点一点往反方向拉扯,可并不是失落或者遗憾。
因为到了反方向,发现也并不是想象的那样糟糕。
向南与本来是在闭目养神,凌泽骞开车太平稳了,全程没有急刹车,甚至连鸣笛都很少,以至于向南与眼睛闭着闭着就睡着了。
再醒来,和早上一样,凌泽骞撑着胳膊看他。
两次就不好玩了,向南与无奈地叹了口气,不和他继续玩这个无聊的游戏。
脑袋探出去向窗外看,车停在一间木屋外面。
刚才向南与从睁眼到探头的动作,落进凌泽骞眼里,就像天然带了滤镜,刚睡醒的惺忪,毛茸茸的脑袋从鹅黄色围巾里冒出来,可爱的不行。
So so so cute e e——!
尤其是往外探的时候,头发微微有点翘,添了几分自然呆,就像一只傲娇的布偶。
趁着人往外探的时候,凌泽骞没忍住摸了一把脑袋,手感很好。
刚睡醒,思维还有些迟钝,向南与没介意这个摸头的动作,“所以,我们到哪里了?”
没扭头,眼睛还在打量外面。
和爬山时候景区的房子不一样,这里明显烟火气很重,门口有一盏照亮的灯,视线受阻,他看不见四周的布置,但感觉有一排类似的木屋。
“咔”
“下去吧。”凌泽骞解开了他的安全带。
轻车熟路地打开了大门,关于刚才的问题扯了个慌,“我在外露营,物资供给地。”最后几个字越说越小。
向南与点了点头,进去了。
屋内整齐干净,陈设布置一应俱全,窗边还有一支枯萎了的玫瑰花,不是凋零,只是岁月免不了留下痕迹,但不破坏它的美丽,空气里也没有久不住人的灰尘扑扑,除了有些冷清。
向南与随意地打量四周,余光落在了一个相框上。
虽然和现在模样有很大变化,但他第一眼还是认出了是凌泽骞。
照片里,凌泽骞的头发很长,遮住了额头,深棕色的自来卷,在对着镜头笑,稚嫩的少年感快穿透屏幕溢出来了。
一眼看去,就是那双直击心灵的绿色眼睛,带着青涩的野性,就像狼王幼崽!
向南与猜不出年纪,画面里凌泽骞的皮肤很白,搭配一头卷发,有点小正太的的感觉了。
他指着相框问凌泽骞,“你这个样子时候怎么不趴在我怀里哭啊?”
向南与眼含笑意地看着蹲在地上收拾的凌泽骞,纤长的睫毛盖着弯弯的眼睛,里面都是凌泽骞。
“嗯?”收拾书包的男人,没理清状况,疑惑地发声,歪着脑袋看他。
简直和相框里的模样大相径庭!
刚打开壁挂炉,屋内热气还不充裕,俩人都裹着外套。
凌泽骞探着脑袋看,是外婆之前摆放的照片,那会他才14岁,初中时期。
“三年起步。”他抬起眼睛对向南与认真地说,手里还在叠衣服。
向南与马上就会发现这里相较于凌泽骞所说的补给地,装备设施太全面了,太温馨了点,更像一个久不归来的家。
从墙角那只凋零的玫瑰,向南与就发现了,但凌泽骞不说,他也不会主动提什么。
“我又没说我要干什么!”他靠在炉子旁,热意从指尖缓缓攀升,眼底若有深意的看着“贤妻良母”的凌泽骞,“是不是你思想太肮脏了啊,小宝宝。”指尖从相框缓缓滑落,目光一直停留在凌泽骞身上。
男人受不了“小”,任何时候!
凌泽骞“腾”地站起来,“我不小,你知道。”然后拉开他的手,钻进向南与的怀里。
一层青茬的头发在里面滚来滚去,向南与没忍住笑出来了,伸手摸了一把。
“钻进来了。”声音穿过厚重的衣服,有些朦胧,和平时的低沉醇厚不同,像在故意夹着嗓子。
“但你不是小时候了。”
听见向南与的话,凌泽骞环在他腰上的胳膊一下收紧,特别用力,抬起头,两个人耳朵贴着耳朵,肩膀粘着肩膀,向南与都感到呼吸困难。
想要把向南与融进骨子里的强势。
过了好久,他才闷闷的出声,“你真的喜欢长头发吗?”
向南与摸他脑袋的顿住,然后笑出声,还故作思考一会儿,“嗯——”,他故意逗凌泽骞。
头发长了,或许向南与就不会下手了,看起来太嫩了,想在做坏事。
迟迟等不到回应,凌泽骞抱的更紧了,向南与后脚被他一用力,有点失衡,下巴撞在他帽子上,蹭红了一块,有些可怜。
凌泽骞偏偏还不放手,一口咬在了上面,一副等不到满意回答就不让他喘气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