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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第 14 章 ...


  •   作为农户,沈母怀沈时时就经常陪沈父去给一家大户运送一些果蔬。

      碰巧这段时间,这家大户的三个儿子在争夺家主之位,其中一个儿子手段过于残忍,运用邪术亲手害死了自己兄弟后,自己成功上位。而沈母毫不知情,就因为去后厨讨了口水喝,就因为邪气入侵差点流产。

      好容易将沈时生下来了,却先天体弱多病,好多大夫来看了也治不好。

      救了祁念洵后才勉强用一剂药方将沈时的命延长至此。

      这么些年,他们都心知肚明沈时可能随时都会去,所以对她都是无限宠溺,一点苦都不忍她吃。

      如今看到沈时在诊治时露出痛苦的神情,沈确别提有多不忍心了,他忍了一会儿想上前阻止,被一旁的柳淮钦伸手阻止。

      柳淮钦表情肃穆地对他摇摇头,神情中带着点和沈确一样的隐忍。

      沈确深吸一口气才勉强按捺住。

      柳淮钦事先知晓祁念洵的情况,饶是已做好了充足心理准备,在亲眼见到祁念洵施展邪术时,眉头依然忍不住皱紧。

      柳淮钦袖子里,他隐隐握拳,眼中满是对祁念洵的不舍。

      但自古以来,修习邪术者必将付出代价。

      屋内静悄悄的,气氛略显沉重,桌案上的袅袅升腾的熏香逐渐散去。微风吹动着挂在门框上的竹风铃,不停地发出清脆的声响。

      沈时本是邪气入侵,这股邪气极为霸道,丝丝缕缕地纠缠在沈时体内各个地方。

      祁念洵给沈时开的方子,不过是能在一段时间内护住沈时的五脏六腑,不被邪气侵染。要想正在除去她体内的邪气,沈时只能承受着似剔骨一般的疼痛。

      祁念洵注入的气息不断游走沈时体内各处,吸噬停留在她身体里的每一缕气息,沈时极为痛苦地闭着眼睛,汗水浸湿了她的枕头。

      不知过了多久,直到最后一缕气息被吸噬殆尽,祁念洵才缓缓收回手,指尖还残留着未收全的黑色气息,绵软无力地在空中划出蛇形,最后消散。

      祁念洵神情肃穆地看了一眼沈时,道:“你当年说,你母亲怀沈时时喝过一家大户里的水,回来便觉得浑身不适?”

      沈确愣神了片刻迅速回答道:“是,后来父亲找来一名医修诊治,说是邪气入侵。之后母亲便时常病痛,差点生不下来。”

      “但是你母亲在生下沈时之后便好了,反而沈时却体弱多病了。”

      “是,这……这是有什么缘由吗?”沈确不解地问。

      祁念洵没立刻回答,他缓缓起身,脚步似有些不稳,柳淮钦及时伸手从后背拖住他。

      他低头若有所思地看了沈时片刻才缓缓道:“那个大户人家如今怕是已无人生还了。”

      沈确听闻,讶然地看着他道:“念大哥你怎知……”,他顿了顿,惋惜道,“虽说我母亲被无意牵连,我父亲觉得既然知道了此时,便想着告知他们情况,可惜为时已晚。”

      “一切都是因为他们家的二儿子为了家主之位与一名邪修联合,在他们后院的水井里投放阴邪之物。邪气浸润水中,那二儿子以为不饮用里面的水便无事,怎料那名邪修原本就想整个宅院的命,根本没打算放过这二儿子,那浸泡过邪物的水日日夜夜散发着邪气,即便是用来梳洗打扮也不可避免的沾染上,于是没过多久那户人家便被邪物侵害……灭门了。”

      “那名邪修要的就是日积月累的侵害,你母亲只喝了一口,本是自己受的这份罪,却因腹中怀有胎儿,女子怀胎本就需要诸多养分供给胎儿,也便把体内的邪气一并带给了孩子,这便是为什么你母亲生下沈时后便无碍了。”

      沈确这才恍然大悟道:“竟是如此!这邪修真歹毒,即便留下那户人家的性命,他们也日日夜夜受着折磨。这是又多大仇恨啊。”

      他眼眶微红地盯着沈时,回想起过往,沈确心疼不已,自母亲那会,就看着母亲备受折磨,后来妹妹在没有服用祁念洵开的药方吃药前,也是日夜啼哭。

      “沈时能熬到现在也全是她的造化,往后她便可像正常人一样生活了。”祁念洵淡淡道。

      他脸上没有太多的喜悦,唇色有些苍白,额头还附着些没来得及擦的薄汗。
      刚才柳淮钦的举动,沈确未曾留意到,从他视角上看去,只以为祁念洵和柳淮钦站得很近。

      听闻,沈确喜不自胜,没有发现祁念洵的不适,他激动地睁大双眼确认:“真的?你是说,我妹妹她今后不需要用汤药续命?”

      祁念洵点点头道:“今后你再也不会因此受人掣肘,诸峪宗也不比再为他们办事,做些你们该做的吧。”

      沈确双眼动容地看着祁念洵,虽说他是一宗之主,这些年也过得诸多不易,也做了许多无奈之举。

      他深吸了一口气,擦擦眼角的泪,举止恭敬地深谢:“定不负所托。”

      祁念洵欣慰地笑笑,瞬间觉得有些头晕目眩,他的身体微微晃动。

      柳淮钦见状眉头紧蹙,抵在他后背的手往下,扶住了他的腰,另只手抬手将他额头上的汗擦去。

      “你怎么了?”他忧心地问。

      沈确这才反应过来,看着他越发苍白的脸颊问:“是刚才用太多法力的缘故吗?”

      祁念洵靠在柳淮钦的肩膀上无力地摇摇头,对柳淮钦道:“无事,我休息一下就好了,你扶我回去吧。”

      沈确也想跟着,被祁念洵拦住了道:“你就留下照顾你妹妹,免得她醒来发现身边没人。”

      沈确迟疑了会儿,看了一眼他身边的柳淮钦,应下。

      竹舍不远处有一瀑布,哗啦啦地从对面的山顶上飞流直下,出了竹舍,原本是要绕着栈道回去,柳淮钦担心祁念洵,自顾环腰抱起他,双脚突然悬空,祁念洵下意识地环住他的脖子,诧异地抬头看他。

      只见柳淮钦二话没说飞跃而起,身姿轻盈,直直飞掠过瀑布往他们住所飞去。

      眼前的风景飞速掠过,山风携着水汽扑面而来,卷走了方才无力感,令人神清气爽。耳边呼呼的风声掩盖了瀑布流水的声响,祁念洵把头靠在柳淮钦的脖颈间,淡淡地笑了起来安抚道:“我无事的,只是累了些。”

      从他给沈时治疗时,他并不是没有留意到柳淮钦沉重的情绪。

      他侧目见柳淮钦神情肃穆,薄唇紧抿未说话,他耐心地缓声道:“我并非自愿修习邪术,当年审判台下来后,我体内已然涌入大量邪气,自我知道并能自如的运用时,已木已成舟了。你别再怪我了,好不好?”

      话毕,柳淮钦依旧开口说话,祁念洵额头抵在柳淮钦的肩膀上,小声地叹了口气,,以为柳淮钦不会说什么时,他终于道:“我不怪你。”

      “什么?”祁念洵抬头问道,耳边净是风声,他一时没听清。

      柳淮钦低沉的嗓音再次响起:“我只是在怪自己,没能保护好你。”

      很快,柳淮钦就抱着祁念洵回到他们的住处,他推开门,片刻不停朝床榻走去。

      小心翼翼地将祁念洵放置在床榻上,细心地脱去他的鞋子,让他躺下来。

      祁念洵躺下后继续刚才话语,笑了笑道:“这怎么能怪你呢?本就事发突然。当时鎏洲大乱,好些门派前去平乱,我们祁家本要同你们一起去的,可我父亲突发恶疾,无奈只能留下。鎏洲路途遥远,你又不能未卜先知,如何能提前赶回审判台救我?”

      “你当真觉得那是巧合吗?”柳淮钦撩起衣摆坐在床榻边,眼眸深邃,似意有所指。

      祁念洵一怔,想到什么道:“鎏洲大乱是真,我父亲突然恶疾是巧合?”

      “不止。我们去平乱耗费不过两日,却在返程时遭遇迷障阻碍。”

      “迷障?”

      柳淮钦颔首:“我们困于迷障三日,待我们找寻出口,走出迷障时,祁家已经被捉去审判台审判了。”

      经柳淮钦这么一说,祁念洵对父亲突发恶疾之事也觉得怪异。

      祁父修习医术,对自己的身体因是颇为了解,身体不适便能及早发现预防,又怎会突发恶疾,令他们措手不及呢?

      他当时为父亲诊脉,只诊出父亲太过操劳,并无其他大问题,只需休息几日便可,但偏偏就这几日,仙盟派人前来捉拿,将他们送上了审判台。

      祁念洵冷笑了声:“你们就算连夜前往审判台,届时怕已成定局,雷刑也结束了。”

      审判之后,祁家必然会因莫须有的罪名受刑,而清远宗注定救不了祁家,原来天道的审判也可人为。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第 1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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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公告
    《传言,和死对头结婚了》连载中~,披着狗血外衣的甜文,欢迎移步,跪求收藏~ 【暴躁炸毛少爷受X斯文败类腹黑攻】
    ……(全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