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第 1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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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返回晏温阁大厅，云晨依旧坐在那里，似乎早有预见地等着人。
见到祁念洵和柳淮钦时，云晨心道“不好。”原先的两个人竟又折回来了。但又想到来瘟城的都是些没见过什么世面的平头百姓，也就放心了。
他端坐起，维持镇定，拨弄着盘里的点心道：“怎么，你们想好了？”
“想好什么？”祁念洵明知故问。
云晨奇怪地瞥了他们一眼，这才发现他们着装打扮不似城内其他的百姓。他忽然警惕起来道：“你们到底是来做什么的？”
柳淮钦也不跟他浪费时间，抬手凝力，朝桌子上的熏香施法。
一道灵光闪去，铜制镂空香炉霎时破碎，飞溅起的碎片令云晨下意识地躲到一边，一时间香灰弥漫，雾霭沉沉。
他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们，阴沉着眼沉声道：“你们是谁！”
祁念洵扇了扇弥漫过来的香灰问：“我们是谁不重要，倒是你，为何要在此装神弄鬼？”
“关你们何事？我为何要告诉你！”云晨瞪眼不服道。
看挺不服气的。
祁念洵挑眉，微微抬手，空气中瞬间凝聚了一条肉眼可见一指粗细的黑色气息。
云晨见状，害怕地后退几步，踉跄地转身便要逃离。
下一瞬间黑气像一条灵活的小蛇迅速超朝他飞去，云晨吓得腿软，没走两步便摔倒在地，他惊叫地使劲挣扎。
黑气却犹如鬼魅一般缠绕在他身上上下游走，最后中间连接着紧绷的线，将他双手双脚束缚在背后。
云晨惊惶失措地挣扎呐喊：“你们做什么，凭什么绑我？”
祁念洵笑意隐去道：“你该庆幸，你并没有害人。不然就不是绑住你这么简单了。”随即冷声质问，“说！为何要装神弄鬼？”
云晨被限制了自由，挣扎间已满头大汗，他仰着脑袋不满地大喊道：“他们要占领我家！我吓吓他们怎么了？”
“你家？”祁念洵一怔。
“怎么？有意见？要不是我大度，我早就把他们赶出瘟城了。”
祁念洵这下纳闷了，瘟城百年前被人屠城，早已空无一人，怎么这回冒出一个十多岁瘟城的主人。
他疑惑时，像是感知到什么，倏地愣住，连缠绕在云晨身上的黑气瞬间没了凝聚力，化雾消散。
恢复自由的云晨立刻挣扎起身，闪到一边，拔腿要跑，被一旁的柳淮钦轻易地施法牵制住了。
柳淮钦不解地看着祁念洵问道：“怎么了？”
祁念洵神色凝重忧心忡忡地道：“雕像那里出事了。”他不能明确地感知到具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他明显感知到雕像那里的邪气在增加。
随即一股腐臭袭来，令他不由地皱眉，大概是离这里较远，这腐臭味不浓烈。
“怎么回事！”云晨听闻，一时间忘记了挣扎。
祁念洵表情严肃地问他：“你知道雕像的事情？”
“别废话，雕像是城里百姓这些年唯一的信仰，那上面有块玉石叫清心玉，它不能出事！出事了这就真成地狱了。”云晨急得大吼，他双目圆瞪地解释道，“晏温阁是我家，我守住我的家有什么错，你快松开我，我要去雕像那！快点！”
依照云晨在晏温阁里弄虚作假的行为，还不能让他们信服，但看云晨如此急切，看着倒是真的在担心。
况且云晨好似知道雕像上的秘密，雕像上的玉石他也知道。
祁念洵捻了一抹气息度到他的体内后，才示意柳淮钦放开他。
云晨解了限制立刻火急火燎地往雕像那里冲去。
云晨内心一阵焦急，父辈们仙逝后，他一人守护这里多年。瘟城靠着清心玉不断地净化吸收，不再似当年的魅影鬼城，阴森恐怖，到处弥漫着肃杀的邪怨之气，虽说前几年送来了许多人，但好歹多了一丝生机，他这才肯拿出清心玉为他们出去病痛。
祁念洵看了一眼柳淮钦蹙眉道：“走，我们也去。”
祁念洵邪气入侵，一身邪力，对城内邪气的波动异常敏感。
距离雕像这么远他能强烈地感受到邪气，只能说明一件事，云晨口中的清心玉出事了！
果然，他们刚出了晏温阁，那抹淡淡的腐臭气味似乎更浓烈了些。
抬眼，远远地便看到从城中的位置由邪气扩散出来的暗黑色气息。
祁念洵心下一沉。
到达城中雕像不远处时，便看到雕像附近乌烟瘴气。雕像底下的百姓似乎还没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依旧在虔诚叩拜。
只是从他们逐渐压抑难受的神情当中，便可猜出来，这些被清心玉吸取的邪气此时逐渐逸散开来，往他们身体钻。
不远处，邪气逸散的地方，正是清心玉破碎的地方。
先他们一步到达的云晨看到雕像上清心玉不见了，抓住其中一人的手急切地问：“发生何事，为何会这样。”
那人一脸茫然回答：“我也不知，刚才吹过一阵不知名的大风，许是被吹晕了头……现在就感到身体格外……不适。”
“大风？”
“是啊，方才还能闻到一阵百花香，风过便没了。怪我，不够专心，还想着这花香真好闻呢。”
那人说完，脸色苍白，额头已溢满冷汗，看起来十分痛苦，当即跪下来快速叩拜。
这里的人并不知道，只有雕像上那枚清心玉才能净化吸收他们身上的阴邪之气，清心玉碎了他们也毫无察觉，只当自己叩拜的不够虔诚。
云晨焦急地扫过四周，这清心玉镶嵌在雕像上这么长时间，经历风吹雨打从未掉落过，怎么会被一阵狂风吹落呢？
直到他在距离雕像五米远的地方，看到地上破碎的清心玉，他怒目圆瞪，急切地想要上去将清心玉捡起来，刚碰到，手指被烧灼一阵刺痛地缩回去。
云晨不死心，咬牙又要去取，柳淮钦眼疾手快抬手迅速施法，一道灵光飞去，阻止了云晨即将碰到清心玉的手。
云晨怒火中烧，不可置信地抬眼看向他们，以为都是他们搞的鬼。
方才他们的对话，祁念洵和柳淮钦都听到了。
祁念洵上前捡起来清心玉碎片，和当年审判台打碎了一个血碎铃一样，还在清心玉内没逸散干净的邪气，像是找到了方向，迅速往他身体里钻去。
柳淮钦见状眉头紧蹙，抬手想要阻止，祁念洵不为所动地对他摇摇头，任由邪气侵入自己体内。
直至清心玉已不再有邪气逸散，祁念洵这才对云晨解释道：“这玉本是吸纳邪气怨念的法器，如今破损，此前玉内吸纳大量的邪气怨念四散逃逸，你灵力低微，触碰它必将遭到邪气反噬，你且跟我来。”
为了避免他们后续的对话让雕像附近的人听到，引起大家的心里恐慌，祁念洵说着继续往前走，柳淮钦紧随其后，走到距离雕像较远的地方停住转身。
祁念洵摸了摸清心玉的质感，另一只手下意识地摸向了腰间。
材质竟然和血碎铃一样都用的是天山寒冰炼造。
祁念洵忽然想起，血碎铃是当年祖父从天山上采集了唯一一块千年不化的寒冰打造出来的，连同血碎铃的还有一块玉石一般的法器，只是这玉石用的是剩下的寒冰炼制而成，所以净化效果不似血碎铃那般立竿见影。
可他清楚的记得，那块玉石即便没有掌心这么大，但也比现在的清心玉大多了。
况且，城中这雕像的样子也不是他祖父外貌啊？
云晨见祁念洵能如此平静并地拿起破碎的清心玉，并未受其影响，眼中闪过一丝希冀。
这两个人法力应该高强……当年救了整个瘟城的修士亦是。
他思忖片刻，见身后的柳淮钦已然走到祁念洵的身边，他不再犹豫地跟上去。
“你为何不会被影响？”
怎么不会，曾经血碎铃破碎，体内瞬间涌入大量怨念邪气，让他差点醒不过来。
祁念洵淡然地笑了声道：“我自有我的方法不被影响。”
“那你有什么办法让清心玉恢复原样吗？”云晨脸上充满希望地问道。
如今祁时鹤仙逝已久，千年不化的寒冰也用尽。
“让清心玉恢复原样自是没办法。”
如今祁时鹤仙逝已久，祁念洵也未能习得炼制之法，千年不化的寒冰也用尽，怕是世上无人再能炼制这样的法器。
“不过我有法子治好城内所有人，但是……”祁念洵犹豫片刻道，“瘟城今后不能再进人了。”
祁念洵是邪医，治病救人本就是他擅长的，可瘟城原本就是收纳身患疫病之人自身自灭的场所，意外靠着曾经路过此地的修士留下清心玉才得以延命。
如今清心玉已碎，城内早已经无病痛患病之人也会再次感受曾经的病痛。祁念洵可以治好他们，可他们却不能长时间待在这里，一旦他离去，下一批疫病之人被送进来，瘟疫便有能从城内漫延，到时候这座瘟城可就真成了他们自生自灭的地方了。
云晨无力地勾唇苦笑：“你也看到了，我灵力低微，只能弄虚作假地做些吓唬人的事情，这里虽是我的家，但世人皆知瘟城无主，我有什么能耐能阻止他们把人送进来。”
“瘟城被屠城不是百年的是事吗？怎么还有后人？”柳淮钦问道。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第 1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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