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第 1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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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羽凡对着手机上的信息陷入了沉思。
“以前发生了什么……”
简羽凡终究是没能抵挡住诱惑，没和任何人说，便赶往东北一家人菜馆。这就是位于学校附近，蒋雨白他们聚餐的那家餐厅。
当简羽凡出现在包厢门口，张聪将目光聚集在他的身上。他是一个戴着黑框眼镜的小个子男生，两颊有不少痘印，额头还生着几粒青春痘。他抿着嘴笑说:“简神，你果然来了。”
简羽凡在空位上坐下，看着张聪说:“你说的以前到底是什么意思。”
张聪发出一声嗤笑:“你是真忘了还是假忘了？简神的记忆力看起来也不是很好啊。”
简羽凡听着张聪阴阳怪气的语气，便知道这场赴宴是场鸿门宴。
“既然你忘了，不如我帮你回想一下。你看看这个照片眼熟吗？”张聪拿出一张洗好的照片，放在餐桌上转了过来。
简羽凡拿起照片看，照片当中是在高中寝室里拍的，他躺在床上，光着下身，手中拿着王浩脱下来的上衣，眼睛微闭而陶醉的样子。
这一幕就和之前做的那个梦境里的画面一样。
“原来拍照的那个人就是你……”简羽凡的声音从齿缝中露出。
张聪左手扶了下眼睛，露出腼腆的笑:“没错，就是我。”
“为什么要这么做？”简羽凡冷冷的说。
“为什么？我想让大家好好看看，传说中的天才私下里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偷偷做着龌龊的事，而且还拿自己好朋友的衣服，这就是天才吗？”说完，张聪大笑起来，其余三人的脸上也都是笑容。
简羽凡将照片揉成一团捏在手心里，闭着眼睛竭力控制心底的愤怒和恐惧。
他想起来了，高三前的那一个晚上，他一时冲动，在不合时宜的地方做了不合时宜的事，偏偏还被突然闯进的室友拍下了照片。当时他整个人如坠深渊，就愣在那一动也没动。
哪知第二天才是真正的地狱，这张照片很快就在学校里传开来。还在教室上早自习的简羽凡突然间遭到了全班同学和路人的指指点点，询问后才得知照片被放在贴吧里四处展览。他感到血气上涌，当场便失去了意识。再一次有记忆的时候，已经是在医院的病床上了。
原本他已经将这些事情给忘记，但在吴淼淼的暗示和张聪的袒露下，这些记忆再一次回到脑海中。
简羽凡感受到了一股强烈的电流在脑子里乱窜，眼前一阵发黑，他连忙抓住桌子的边缘，深吸一口气，随后低声冷笑道:“笑完了吗？那么就让我来说一说吧。”
“你嫉妒我的成绩吧？高中两年来，让我想想……”简羽凡换了个坐姿，一手靠在椅背上，一手放于桌前，“你的成绩一直比我少50分，稳稳地被我压在下面，很不服气是不是？很嫉妒是不是？
噢我明白了，所以你才要想方设法地让我离开学校，好让你拿下年级第一吗？我离开的第一个月，你确实拿到了第一，可是那有用吗？
自那以后，你就再也没进过年级前十了吧？高考考得也不理想，也就刚好过了普通大学的线。
为什么呢？考完第一以后就自我膨胀了吗？不对，是把心思全花在我身上了吧？你费劲心思地想让我身败名裂，让我就此沉沦。呵呵，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在暗恋我呢。”
张聪被说得脸上一阵青，一阵红。
简羽凡又说:“不过光凭你一个人是不够的，所以你又拉了几个伙伴。蒋老师是你的第一个人选吧？蒋老师对于我知道她那些泄题的事情一直很在意。我不知道你是不是从哪里听到了这个情况，所以就先找上了她，我说的对吧？”
简羽凡斜眼看着张聪，张聪的眼睛里几乎要喷出火来。
简羽凡满意地来了点点头，看向余下的三人:“看来你们应该也是一样。”
张聪出声喝道:“简羽凡，你还是这么一副目中无人的样子！你以为王浩见到你这样，还会搭理你吗？”
“这跟你有什么关系吗？”简羽凡挑起眉头看向张聪，“以前的事也没什么好提，不如说说你们是怎么杀死蒋老师的吧。”
“你……你不要血口喷人，我们从来没杀过蒋老师。”张聪叫道。
“没杀过？”简羽凡冷笑一声，“你这个反应很不错。你没有第一时间怀疑我的话的准确性，反而只顾着否认，看来蒋老师的死果然跟你们有关系。”
“简羽凡，你不要随便污蔑我，这事情跟我确实无关。因为蒋老师……是你杀的。”张聪突然诡异地笑了。
简羽凡皱紧眉头，突然明白了张聪叫他来这里的目的到底是什么。他们这是打算将脏水泼到自己头上了。
“那天蒋老师就坐在你这个位置上吃饭。结束以后，蒋老师在走在最后一个。你就蹲在角落里，等到蒋老师出现的时候然后下手了。”
“这种诬陷太拙劣了，你觉得有谁会相信你说的话？”简羽凡摇摇头轻蔑地笑道，“我还以为你会做什么别的更高明的事情呢。”
“简羽凡，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都已经杀了蒋老师了，为什么还要杀我？”张聪突然像发了癫痫一样，躺在椅子上抽搐起来，“对曾经的同学，你就这么残忍吗？我就只不过是把你的照片……啊！”
简羽凡冲了过去，抓住张聪的衣领质问道：“你在说什么胡话？我什么时候要杀人了？你别给我在这里装抽搐！”
“砰！”
突然间包厢的门被撞开，闯进了几名警察，还有简羽凡认识的陈超泽和骆海霞。
陈超泽两步就来到了简羽凡身边，将他推开：“简羽凡！你在做什么？！”
简羽凡冷笑一声：“问我做什么？你应该问问张聪他到底在表演什么？张聪，你现在倒是说话啊？警察来了你就不敢……”
简羽凡刚转头看向张聪就愣住了。张聪像是条软泥鱼一样被简羽凡抓在手里，面容保持着方才狰狞的表情，但不同的是已经没有了呼吸。
陈超泽扯开简羽凡的手，去判断张聪是否还有生命。随后他伸手拦住其他人，侧过头说道：“保护好现场，叫鉴识科的人过来，”
“另外，把简羽凡逮捕起来。”
简羽凡愣在那儿，任由警员用手铐将自己拷起来。没几天，他就又一次进到了警局里，而且还是以犯罪嫌疑人的身份被捕的。
陈超泽怒气冲冲地冲进审讯室，将笔记本往桌上一扔，吼道:“简羽凡，这一次你还有什么好狡辩的？年纪轻轻地就杀人，白瞎了你的天赋了！”
简羽凡微微抬起眼皮，看了一眼陈超泽和骆海霞，说道:“如果我说我没有杀人呢？”
陈超泽气得咬住下嘴唇:“好，被我我们当场抓住还敢否认是吧？”
陈超泽翻开笔记本，拿出一张照片:“你和死者张聪是高中同学，这张你Sy的照片是他拍的对不对？你因此对他心生怨念，这才布局杀死他。我说的有哪一点错了吗？”
简羽凡冷笑一声:“陈警官，你是怎么当上刑警队长的。”
骆海霞出声喝止道:“简羽凡，注意点言辞。”
简羽凡耸了耸肩:“我布局？你可以看看我的微信，我和张聪几乎没有联系，这一次也是他主动找的我，让我来那个餐馆去见他，怎么就变成是我布的局？
还有，你们难道还没查明张聪的死因吗？我想，应该是中毒吧？毒药是哪一种？来源是哪里？我一个普通的大学生，去哪里购买毒药？有购买记录吗？
而且如果我选择要毒杀的这种办法，为什么还要留在现场呢？伪造一些不在场证明不是更好吗？”
“最后再回到你说的照片。”简羽凡用戴着手铐的手拿起那张自己为主角的照片，随后有些落寞地说，“这种东西，根本不足以让我杀他。该看到的，不该看到的人，一年以前早就看过了。如果说以前我真的有愤恨，那也只是以前。现在我的生活和他根本没有交集，他想做什么都与我无关。”
陈超泽被说得哑口无言，随后破门而出。骆海霞叹了口气，轻柔地说道:“羽凡，能说说半年前休学的事情吗？”
简羽凡一愣，头偏向了另一侧，没有开口。
骆海霞只能自己说道:“半年前，除了这张照片以外，还有一些你高中时期被欺凌的照片，被发布在华夏大学的贴吧上……”
“够了！”简羽凡怒吼道，随后像是被挤干了的海绵一样，无力地说，“别再说了。”
骆海霞点点头，安慰道:“我知道高中的时候，你受到了周围同学的欺负，包括你的老师蒋雨白。
没错，这些人就是7月6日那天聚餐的那几位。下午的时候，我们已经找到了你的那些同学们谈话过，他们也都承认了曾经对你做过的事情。在这里，你的杀机是很明显的。”
简羽凡不断摇着头，眼里闪着泪，嘴角却微微带着笑意:“不存在的。我没有杀机。”
简羽凡拿起照片，摸了摸照片上那件衣服:“我之所以对这张照片有很大的阴影，不是我Sy被人发现，而是因为我手上拿着的是王浩的衣服。我害怕被他发现我喜欢他，更害怕他觉得我做这种事情很恶心。”
“我不在乎别人怎么看我，我只在乎王浩对我的想法。”
骆海霞有些吃惊地看着简羽凡，她没想到原来这张照片的背后藏着这样一个故事。
“所以这半年以来我都躲着王浩，因为我没有脸见他，也怕他当面谩骂我为什么要做出这种事情。但是这几天跟他相处下来我才知道，根本就是我想多了。照片他一定也看到过，不可能全校的人见过，却唯独遗漏了他。唯一的可能性就是，他也一点不在乎这张照片，他依然把我当成最好的朋友。”
骆海霞听完简羽凡的独白，只觉得审讯室里的空气又潮湿又稀薄。突然，她想到了另一种可能性……
简羽凡似乎立刻就看穿了骆海霞的想法，嗤笑道:“骆警官，你不用去想王浩犯罪的可能性了。他从来不做遮遮掩掩的事情，如果有什么事情不合他胃口，他一定会当面跟人闹起来。而且就以他的智商来说，他是做不到犯罪而不被人发现的。”
骆海霞拧眉看着简羽凡，只听简羽凡闭上了眼，歪着脑袋，一副思索的样子，口中喃喃地说:“他们先是杀死了蒋雨白，再利用张聪的死来诬陷我。到底是谁能让张聪死心塌地的为他赴死？
所以那一定是个女生，凶手就在许文静和卢珊珊之间。不，已经很明显了。卢珊珊的性格直，说话从来不过脑子，许文静性格更加阴郁，极有可能和张聪走得更近一些……”
简羽凡突然睁开眼:“不好，骆警官，得快点控制许文静，我怀疑她会自杀！”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第 17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