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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第 1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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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海霞点点头:“我们也有对不住的地方，如果有需要再联系我。最好再带他去看一看比较好。”
“谢谢骆警官。”王浩难得有礼貌地道了个谢，蹲在简羽凡身旁，轻声说，“凡凡，我们回去吧。”
“不行，我不能回去。我是杀人犯，我是快递员，我要收到制裁！”简羽凡挥着手叫道。
王浩立刻抓住简羽凡的手，安抚道:“你不是，我知道你不是，我们回家吧。”
简羽凡着急地说:“王浩，连你也不相信我了吗？我是——”
王浩连忙捂住他的嘴:“我信，我知道。你回去再慢慢跟我说好不好，我现在好困，先回家睡一觉再说好不好。”
王浩连哄带骗地总算是将简羽凡哄上了出租车。在车上简羽凡倒是安静了下来，躺在王浩的肩膀上一眼不吭，睁着眼无神地望着前方。
王浩揽着简羽凡的肩，放在大腿上的左手紧紧地握着拳头。
车子停下以后，简羽凡下了车却发现这里并不是自己的家。
“夕晖市精神病院。王浩，我们不是回家吗？来这里做什么？”简羽凡不解地问，他有些慌张地往后推开两步，却被王浩的胸膛顶住。
“没事，我们去找老朋友叙叙旧。”王浩没使劲，但异常坚定地推着简羽凡往前走。他轻车熟路地走到一间专家门诊前，诊室门口贴着一张年轻医生的照片，下面写着“叶华平副教授”以及他的一些介绍。
王浩敲了敲门。
“请进。”温柔如春风般的声音自门内响起。
王浩携着简羽凡推门而入，桌前身穿白大褂的年轻男子里头穿着一件洁净整齐的白衬衫，头发打理得十分干爽，满面春风的样子。
“羽凡，王浩？你们怎么来了？”叶华平笑着说。
“叶医生，羽凡他好像又有一点发作了。”王浩说。简羽凡站在一旁冷着脸一声不吭。
“噢？”叶华平讶异地扬起眉毛，看了一眼沙发上坐着的戴着帽子的小女孩，说道，“我这边还有个病人，要不你们在门口等一下。我这边结束了就喊你们。”
“好的，谢谢叶医生。”王浩这才注意到诊室里还有一个人，便带着简羽凡退出了诊室，他们坐在了候诊厅的单人沙发上等着。
简羽凡黑着脸赌气似地盯着自己的脚看，王浩拍了拍他的肩说道:“怎么了？还在气我拉你过来呢？”
简羽凡像是没听见一样，看也不看王浩一眼。
王浩试图缓解一下气氛:“叶医生也是我们的老朋友了，你就当来聊聊天，叙叙旧，有什么想说的就跟他说就好。”
简羽凡闭上了眼，眼睛和手都在微不可察地颤抖着:“我知道你是对我好。但是我就是有一点……害怕。”
“医院总是让人会有这种感觉。你别看我看起来大个的，真说起来我比你还怕去医院。见到医生就跟老鼠见了猫一样，只想躲着。”王浩拍拍简羽凡的肩膀说，“没事，反正浩哥我会陪着你的，你别怕。”
“嗯。”简羽凡轻轻地说，“你说的，要陪着我。”
“我说的。”王浩打了个哈欠，昨天通宵回家以后，本来就没睡多久，再加上刚才精神紧张，此时放下心神来以后，困意就加重了。
“你睡会儿吧。”简羽凡看得出王浩已经困得不行了。
“我要是睡着了，你不会偷偷跑掉吧？”王浩半信半疑地说，不过他的眼睛已经半睁不睁地，感觉随时要睡着的样子。
“来都来了，我不会走的。”简羽凡握住王浩的手，“不行你就把我的手抓住，这样我想跑也跑不掉了。”
“好。”说完，王浩就靠在沙发上打起了呼噜。
看着王浩的睡容和紧握着自己的手，简羽凡情绪慢慢稳定了下来。
又过去半个小时，叶华平走到简羽凡身前说道:“进来吧。”
叶华平的声音不大，但王浩还是醒了过来，揉了揉眼睛:“到了？这么快？”
“你可以再睡会儿。”叶华平笑着说。
王浩立刻站起身，用手搓了搓脸:“我要陪他一起进去。”
叶华平微微点头，领着两人进到办公室。
简羽凡和王浩坐在沙发上，叶华平问两人:“你们喝点什么吗？茶水？咖啡？可乐？奶茶？”
王浩要了杯可乐，简羽凡摇了摇头。叶华平便给简羽凡倒了杯茶水。他一边到柜子里取杯子，一边闲聊似地问道:“今天怎么想着找我这位老朋友叙叙旧啦？”
王浩看了一眼简羽凡，谨慎地开口道:“叶医生，最近羽凡受到了点刺激，好像产生了一些幻觉……”
“幻觉？你看到了什么？”叶华平坐在简羽凡对面的位置问道。
“我杀了人，还将人头放进快递箱里快递给自己。”简羽凡说。
叶华平转头看向王浩:“这是他做梦梦见的吗？”
王浩连忙说道:“对。是他做了梦，然后误以为是自己做的。但是这个案子警察已经结案了，根本和他就没有关系。”
“不，警察们根本没有找到真正的凶手。”简羽凡反驳道。
叶华平扶了扶眼镜，笑道:“我大概知道情况了。我最近常常给病人做催眠治疗，这种方法可以让人说出心底最真实的东西。羽凡，我想你现在自己的脑子里都有些混乱，对不对？”
简羽凡皱着眉头，终于还是点点头。
“那么要不要试试看催眠，看看你自己心底里最真实的想法是什么？如果你真的做过这些事，那么在被催眠的时候，你也会告诉我。如果没做过，你也不会贸然地就承认。这样，真相就清楚了是不是？”
“叶医生，这个催眠……它安全吗？”王浩咽了口唾问。
“当然安全。不会对你造成任何的伤害和影响的。”叶华平看着简羽凡说道。他的目光总是让人有种春风拂过的轻柔感觉。
“好，我试试。”简羽凡点头应道。
“那么王浩，你就先在外头等一下——”叶华平说。
“他留下来。”简羽凡抢白道。
叶华平微微有些吃惊，很快就说道:“催眠的话可能会引出你心底的东西，如果你有不想被其他人知道的秘密的话，他留下来那就不合适了。”
“我对他没有秘密。”简羽凡说。
“刚才我也答应了他要陪他的。”王浩也说道。
叶华平若有所思地看了看两人，不过没有多说什么:“好，那一会你就坐在这里，记得不要说话，也不要发出声音。”
“好。”王浩点点头。
“羽凡，你趟到那个椅子上，选一个最舒服的姿势。”叶华平说。
简羽凡遵照指示在躺在了椅子上，双手交叉放在小腹的位置。叶华平在门外挂了个牌子，锁上门，然后将窗帘拉上，打开了一盏落地灯，亮度调到了最暗，然后坐在了简羽凡对面的凳椅上。
“闭上眼睛，感受周围的安静和舒适。你躺在一片柔软的沙滩上，阳光温暖地照在你身上，海浪轻轻拍打着沙滩，发出舒缓的声音。”
“现在，你的心灵就和沙滩上的天空一样，只剩下蓝色。保持目前的状态，享受这个时候的宁静。”
“现在，我从1数到10，每数一个数字，你的身体就会更放松，内心就更宁静，等数到10的时候，你就会进入催眠状态。”
“1，2，3，……8，9，10。”
“你叫什么名字？”
“简羽凡。”
“你的年龄是多少？”
“18。”
“最喜欢的颜色是什么？”
“天蓝色。”
“最喜欢的东西是什么？”
“王浩。”简羽凡毫不犹豫地说。
叶华平微妙地看了一眼王浩，王浩更是听得一愣。
最喜欢的东西是我？王浩惊得连眼睛都忘了眨了。
叶华平点点头，继续问道：“你有杀人吗？”
这一次简羽凡并没有立刻回答，过了一会儿，他猛然间睁开了眼，露出冰冷的微笑：“没有。”
叶华平此时正单手抵着下巴，见到简羽凡睁开眼，他似乎也一点也不惊讶。倒是一旁的王浩在刚才的震撼之后，又被狠狠地吓了一跳，他差点就要叫出简羽凡的名字，但是叶华平率先开口了。
“快递是你寄的吗？”
简羽凡的笑容更甚了。“是我。”
王浩坐不住了，他猛地站起身，但被叶华平突然凌厉地眼神逼了回去。
“为什么要这么做？”叶华平问。
“找点乐子。”
“你现在是谁？”
“简—羽—凡。”
“现在我从10数到1，到1的时候你就醒过来了。”
“10,9,8……3,2,1。”叶华平打了一个响指，简羽凡突然间晕倒在躺椅上。
“羽凡！”王浩扑了过去，拍了拍简羽凡的脸没有反应，猛地转头问叶华平，“叶医生，他怎么了？为什么没有醒过来？”
“别担心。”叶华平安慰道，“他这是太累了。两个人格交替出现，非常消耗体力。让他在这睡一会儿吧。”
“两个人格？”
“对，他这是双重人格又发作了。”叶华平温柔地笑道，“别担心，我刚好有新研发的药，能够很好地控制这种情况。我去给他取药，你就在这里等他醒来好了。”
“叶医生，那……等他醒来以后，刚才的事情要告诉他吗？”
“暂时不要的好。羽凡现在的情绪不稳定，如果直接告诉他，可能会引起症状加重。最好吃药半个月以后，再来我这评估一下。这段时间不能再受到大的刺激了。”叶华平说。
“我明白了，谢谢叶医生。”王浩点点头。
“对了，我有个问题好奇想问问你，你要是不愿意答也不要紧。”叶华平在门口停住问道，“你和他是情侣？”
王浩的眼神里满是慌乱，摇了摇头说，“不是。”
“那你喜欢他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