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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4、小剧场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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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姜季成打算开一家画室,这个主意惹得成天就想把他圈在床上的霍云筝颇为不满了一阵子,不过他没有被“无聊的话多做几次”吓退,不管前一天晚上做得多过,第二天仍坚持按计划行事。
选址的时候,他挑了三处出来,特意拿给霍云筝看,结果全被否决,但他很贴心地给出另一个地址,一反常态地表示支持他去做自己想做的事。
姜季成看看手里的便签,狐疑地问:“你该不会买了整栋楼吧?”
霍云筝叹一声气,“是我不争气,没为姜老师买栋楼。”
他上上下下打量他,道:“霍云筝,你又憋着什么坏主意?”
霍云筝掐住他的腰,坐在转椅里仰头看他,像撒娇的一黎,说:“什么话,我听不懂。”
第二天,姜季成载着无事可做的闲散人员霍云筝去看了,一句话来形容就是—一朵开在钢筋混凝土中的鲜花。
这里并不是一栋楼,甚至不能算作一套完整的房子,在鳞次栉比的高楼大厦中,眼前这个不大不小的玻璃房看着漂亮、特别极了。
姜季成环视一圈,问中介价格,听到一个月两万五这个回答,他立刻回头看霍云筝,“你的?”
霍云筝指向不远处那片金色大厦,“那是我们的,这里不是,你喜欢的话我买下来。”
姜季成没从他脸上看出什么来,中介这时候向他们解释,玻璃房的主人只是喜欢漂亮的画,不是为了收房租,而且收得的房租最后会全部捐掉。
姜季成还在想霍云筝有没有骗他,中介出去接了个电话,回来就跟他们说一会儿有第二批人来看,他脑子一热,在租赁合同上签了字。
2.
入秋,因为霍云筝深夜发了一条“我爱人的画室明天开业”这样的朋友圈,第二天,刚刚开业的玻璃房挤满了人。
很多上次在拍卖会上见过的熟悉面孔,但谁也没对两人结婚似地站在一起感到诧异,送花送礼物的,甚至还有给红包的。
姜季成把他拉到一边,问:“我怎么不知道你微信里有这么多人?”
霍云筝耸耸肩,“我让助理群发了邮件。”
“…”
“官网上也发了。”
“你…”
“晚点摄影师过来,”霍云筝抬手揉了揉他的头发,“给我们姜老师拍几张照片,我摆在办公室里,以后你忙起来,白天见不到你人,我还能看看照片。”
“霍云筝,你真的可以了,有点上进心好吗?”
“有姜老师,还要那种东西做什么。”
3.
霍云筝终于去公司了,姜季成都怀疑他这么久没去,会不会连办公室在哪里都忘了。
画室很快满员,他忙得不亦乐乎,上午的课,霍云筝跟他一块儿起床,吃过饭送一黎去幼儿园,再送他来画室,中午霍云筝过来陪他吃午饭,下午没课的话两人直接回家,有课霍云筝早早就会来等他,姜季成不止一次向稍微大一些的孩子解释,“我老公有工作,只是工作时间自由”。
周六一黎来画室画画,霍云筝在他特意隔开的休息室等他们忙完。
然后,他们三个人会拥有一个很完整的周日。
4.
他的学生们想让“游手好闲”的霍云筝当他们的模特,霍云筝冷脸拒绝后,姜季成便被缠着当了那个模特。
中午霍云筝过来的时候他正挨个检查,霍云筝满脸不爽地问:“这些画能拿回家吗?”
学生们异口同声地答“不可以”,霍云筝很快给出交易条件,当了一回别人的模特,用自己的换回姜季成的。
晚上霍云筝将他压在被子里,慢条斯理顶他,就是不肯给他一个痛快。
姜季成扭着腰够他,他就躲开,或者把他的手扣到背后去,不让他自己摸。
“知道了知道了,霍云筝,我再也不让他们画了,行吗?”姜季成哑着声求他,“受不了了,给我吧…”
“姜老师真乖。”霍云筝终于不再隔靴搔痒,低而沉地喊他:“老婆。”
姜季成蓦地睁开又烫又红的眼睛,攥紧手里的被子,皱着眉,闷哼着弄进垫在身下的毛巾毯里。
5.
天气日渐干燥,温度一天比一天低,姜季成这几天少喝了些水,今天嗓子发干,有点咳嗽,含了一片喉糖窝在休息室的躺椅里等去接一黎马上要来接他的霍云筝。
他迷迷糊糊睡着了,直到穿着灰色大衣的霍云筝蹲在椅子旁摸他的额头。
“发热了。”
姜季成蹭他凉凉的手,舌头卷着还剩一半的喉糖换到另一边,“嗯。”
“嘴里含着什么?”
“糖,嗓子痒。”
话音刚落,覆在额头上的手拿开,霍云筝将食指和中指伸进他嘴里,把那块糖夹出去,“容易溃疡,我去拿水,漱漱口。”
姜季成将口腔里的余味舔干净,看着他的背影,打趣道:“霍爸爸不是挺会照顾人的嘛,怎么对一黎那么粗鲁?”
霍云筝倒一杯温水,扶着他的背将人从椅子里捞出来,不知是真的还是假的,他说:“你怎么知道我不是有意的,你怎么知道我不是为了见你,故意让一黎给你打电话呢。”
6.
国庆节姜季成还是没回家,不过他给爸妈打了电话,其实是预防针,说预防针也不合适,他告诉他们他再婚了,过年一家三口回去。
也许是信息量太大,他爸妈二话不说把电话挂了。
7.
从他当着霍云筝的面打过那通电话后,霍云筝罕见地开始紧张,成天向他打听他爸妈喜欢什么,尽管姜季成让他不用担心,他还是提前买了很多不浮夸的实用的东西寄过去。
最后还是他爸妈给他打来电话,说“别买了,邻居家都放不下了”,霍云筝才意犹未尽地收手。
为了彻底打消霍云筝的焦虑,姜季成给他出主意,到时候把一黎往爸妈面前一放,万事大吉。
霍云筝消停了几天,然后姜季成听见一黎喊他“舅舅”,以为自己听错了,谁知道一黎像机关枪一样,“舅舅舅舅”个不停。
他将一黎拐进卧室,问:“为什么不叫爸爸?”
“爸爸说,舅舅说,过年要去见老师,见舅妈的爸爸妈妈,被爷爷奶奶听见我叫爸爸不好听。”
姜季成无奈看着已然混乱不堪的一黎,叹一声气,抱他去找罪魁祸首,在霍云筝“就那几天,叫叫怎么了”的控诉中,姜季成冷静地笑着看他,说:“如果这样的话,那我带一黎一个人回去,你在家看家吧。”
一黎兴奋不已,搂着他的脖子喊他“爸爸”。
霍云筝当然没再坚持,姜季成永远拥有一票否决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