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第16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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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嬷嬷跟夏郁说了许久。
春华也站在原地自己胡乱猜测了许久，越猜测，她越觉得自己想的就是真理。
最后春华失魂落魄离开。
不知不觉，春华来到望花园中。
这是皇宫中一个栽种了特别多花朵的园子。
如今正值夏末，还未到秋季，气温还有点余热，园中的花朵们依然娇艳绽放着，它们姹紫嫣红，散发出的盈盈清香笼罩整个园子。
许多无事的宫女太监们在此地赏花，春华与他们擦肩而过。
她闷闷不乐走了一会儿，望花园门口响起了一阵铃铛般轻快地笑声。
一个身着粉衣，穿金戴银的貌美姑娘俏皮地跑了进来，她的身后还跟着几位宫女，宫女们追着她跑。
她打扮非凡，身后还有宫女跟随，一看就是皇宫中不知道哪儿的主子。
望花园里的宫女太监纷纷对她低头行礼，满脸地恭敬。
春华也低着头，但她黑着脸，比瞧见夏郁被太子区别对待的时候还黑。
这个人她认识，春华还跟她共事过。
她跟春华一样，之前同样在小公主身边伺候的。
二人都不愿意一直当个普普通通的低层宫女，都在为了自己更美好的人生奋斗。
但她们奋斗的目标不一样。
春华努力朝着小公主最信任的贴身宫女的位置奋斗，而她努力勾搭小公主的哥哥，当朝三皇子，成功成为了三皇子的侍妾。
自此她们的人生彻底改变，她成了皇宫中的半个主人，春华继续当着宫女，要对她低头行礼。
侍妾瞧了一眼在在自己面前低头的宫女太监们，她并没有认出春华这个自己曾经的同事。
已经完全褪去宫女打扮，穿着华丽，完完全全变成主子的她很快从春华眼中越过。
那耀眼的衣服首饰晃了春华一眼。
再想到非常有可能也成为侍妾，成为皇宫中半个主人的夏郁，春华更加失魂落魄了。
不知不觉，春华走到望花园外的一座假山附近，假山下镂空着一个空间，里面刚好能够容下一个人。
春华独自一人躲在这个空间里面悲伤。
她想想已经成为了皇子侍妾的曾经同僚，想想被黎织特殊对待，非常有可能成为太子侍妾，摆脱宫女身份的夏郁，又想想讨好这些人的其他人，比如赵嬷嬷，再想想还只是个小宫女的自己。
春华越想越气，越想越嫉妒讨厌她们。
刹那间，春华谋生了自己也要勾搭一个皇子，摆脱宫女身份的念想，并且这个念想越发浓郁。
她们都可以，凭什么她不可以？
春华摸摸自己的脸，她生的白，又明媚。
春华觉得自己长得还可以，也不是没有那个资本。
许是上天垂怜，她刚生出这样浓烈的念想，春华就听到有人来到了大石头附近。
他们说着话，吐槽着春华心心念念，想要勾搭的皇子。
“正祥，你觉得我们刚刚看的那片竹林怎样？”
“不妥，这比二皇子在皇宫外边看到的竹林差远了。”
率先说话的太监何尝不知道。
可是……他无奈长叹一声：“我们已经把宫中几乎所有的竹林都走遍了，就没一个比得上宫外的。”
太监正祥表示理解：“二皇子上次出宫，在宫外看的那片竹林是生长了上千年的，全京城最出名的竹林，古今多少诗人为它作诗赋词过？宫中的竹林自然比不得那片竹林。”
率先说话的太监也知道二皇子出宫看的那片竹林不是一般竹林能够比的，故而他更加烦恼了。
“那二皇子明日作画，我们要让二皇子去画宫中哪片竹林？二皇子可是说了让我们在宫中找一片比宫外那片竹林还要好的竹林的。”
二皇子自信皇宫云集万物，有着世界上最好的东西。
然而事实却是：不要说比宫外那片竹林更好的竹林了，宫中的竹林就没一处勉强比得上那里的。
两个太监齐齐陷入沉默。
二皇子？
假山中的春华听了这个皇子的名声，她瞬间放弃了学着曾经同僚和夏郁去“偶遇”一个皇子，摆脱侍妾身份的打算。
二皇子是个性格非常暴怒无常的皇子，很喜欢打骂惩罚宫女太监，在皇宫中的风评非常不佳。
想要勾搭他的人，无论男女，无论目的，下场要么是断手断脚，要么直接死了。
春华想勾搭皇子是想当侍妾享受荣华富贵的，而不是去当抖M被打骂惩罚甚至失去性命的。
倒是竹林……？
春华突然想起夏郁要负责打扫的那些路，其中就有一条就通过一片竹林。
那片竹林名叫“青竹林”，建在一个日光照不到的角落里。据说曾经有人在里面上吊自杀过，午夜时分的时候能够听到凄惨哀怨的哭声。
阴气重再加上名声晦气，平时压根没人从那里经过。
夏郁本该去打理青竹林，但她见根本没人去那个地方，就从没扫过。
——至少春华没见她扫过。
于是竹子们不被人类打扰，又无人打理，它们野蛮生长，长势非常好。
每天都落下许多落叶，落叶将竹林中的人造路遮得严严实实，整片竹林中完全看不出的任何人工痕迹。
春华想到二皇子的名声，她又想到曾经的同僚，如今的侍妾，再想到夏郁，这个极有可能的未来侍妾。但她现在还不是板上钉钉的侍妾。
春华心中酸酸的，她不想让夏郁在这条道路上成功，跟曾经的同僚一样成为自己高攀不起的存在。
二皇子，二皇子……二皇子曾经砍断过一个宫女的手。
要是夏郁的手也被砍了，太子殿下还会看上她吗……？
鬼迷心窍的，春华从山洞中走到两个太监面前。
“我听闻你们在宫中找竹林，那边有个青竹林，那边的竹子长得非常的好，你们或许可以去看看？”
两个太监听了对视一眼。
“青竹林？”
“我们宫中还有这个竹林？”
其中一个太监模模糊糊从脑子里翻出一点对它的印象：“之前有个太监在那上吊了，就很少人去这个竹林了……不过二皇子不信鬼神，其他竹林也不行，我们要不要去瞧瞧这个竹林？”
另一个太监点头。
他们很快来到青竹林。
只见竹林幽暗，目之所及长满了高耸的竹子，地上落满了落叶，尽显萧条，不时还有鸟鸣叫。
清幽自然极了，一点人工痕迹都没有，完完全全的原生态。
两个太监都觉得这里虽然还是没有宫外的那片竹林好，但也就只差那么一点了。
那就它了吧。
他们回到二皇子府中，二皇子正在用鞭子抽一个太监。
被抽的太监是新来的太监，年龄看起来才九岁的模样，他眼眶红红却又不敢哭。
两个太监看到地上碎了一个茶杯，里面的茶不是二皇子最喜欢的那款，他估计是上错茶被罚了。
新来的太监在鞭子下抽搐着身躯，看起来实在可怜。两个太监却不敢为他求情。
求情了他们就要加入他了。
他们来到二皇子耳边，跟他说：“殿下，宫中有一个青竹林，我们觉得可以跟宫外的那片林子一比，必然能让您在那里画出佳画。”
二皇子点头，算是赞同了。
时间一转眼又到了崭新的一天。
夏郁拿着扫把去扫地的时候又碰到了黎织。
但这次是单方面的遇见，黎织没看见她，他坐在远处的亭子里，跟一个穿着深紫色衣裳的老人交谈甚欢。
夏郁收回视线，她来到萤云亭，这也是个很少人来的地方，它很少人来的原因很简单：这个亭子很丑。
它已经丑到了哪怕是对审美异常包容，再丑都能夸句“抽象”的现代人夏郁也不能昧着良心说“抽象”的丑。
夏郁甚至很疑惑如此精美，汇集全国最优秀的木匠做的皇宫里怎么会有这么丑的亭子。
昨天赵嬷嬷才警告了她，夏郁决定把这个丑到根本没有人愿意来的亭子四周的路打理一下。
亭子四周的路是石子路，由于没多少人来踩，缝隙里生出不少杂草。
夏郁蹲下身，她刚拔起一跟草。
两个高且强壮的小厮就跑到她面前，他们表情严肃。
“你可是夏郁？”
“是。”
夏郁正疑惑他们为什么要找自己。
两个小厮就用他们满是肌肉的手臂，一左一右压住夏郁的肩膀，令她毫无反抗之力。
他们声音冷漠，说出来的话也冷漠至极：“夏郁，你玩忽职守，我们这就将你押下去砍手。”
夏郁：！！！
砍什么？砍手？？？
夏郁不想变成残疾人。
夏郁读档。
时间回溯到两个小厮来前。
夏郁思索是自己蹲下拔草的动作不够显眼，才会让他们觉得自己玩忽职守。
她这次没拔草，而是拿着扫把动作幅度非常大的扫地。
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她在认真工作。
不过一会，两个小厮又来问：“你可是夏郁？”
“是。”
夏郁她等着他们见自己在认真扫地后离开。
他们却走上前，如上次一般扣住夏郁的肩膀，话语尽显冷意：“夏郁，你玩忽职守，我们这就将你压下去砍手。”
夏郁：？？？
难道他们眼神不好？没看到我手中的扫把？
夏郁挥舞一下自己手中握着的扫把，她双目无辜：“我没玩忽职守呀？我有在认真扫地。”
两个肌肉男小厮齐齐发出冷笑：“你是在扫这里的地，却让二皇子在青竹林里看见了污秽。二皇子令我们将你压下去砍手，你少说两句，乖乖跟我们走！”
夏郁：“。”
早说嘛原来他们指的是青竹林。
青竹林那地偏僻，没人去，夏郁还真从没扫过。
可恶！
皇宫那么大从，那什么二皇子为什么想不开，要去根本没人去，还疑似闹鬼的青竹林？？？
害的夏郁得去打扫青竹林。
夏郁叹息一声，读档。
这次她读档来到了更早的时候。
亭子外，夏郁看到黎织与一个深紫衣的老人交谈甚欢。
她匆匆一撇，夏郁似乎看到这次黎织没有跟深紫衣老人交谈甚欢？他表情似乎有点僵硬？
夏郁急着给二皇子扫地。
她没过多关注黎织，她匆匆忙忙来到青竹林，青竹林前已经站着一个十六岁大小的少年了。
他身姿挺拔，穿着如火焰般艳丽的红色衣裳。五官明艳，很是好看，低沉着的情绪却令他的脸并不肆意张扬，而是跟杀神一样吓人。
尤其当他看到拿着扫把匆匆赶来的夏郁以后，少年的眼神宛如深渊般恐怖。
他并不说话，身边自有人为他发言，发言的是上两次读档中压住夏郁肩膀的肌肉男小厮。
“你是负责打扫这里的宫女？”
“是。”
“那为何青竹林的路完全被树叶淹没了？”
天杀的！
他们家二皇子抱着画具，兴致勃勃来到竹林，本以为自己可以在竹林里大显画工，一到竹林整个人都傻了。
这里根本没有路可以走，竹林里的路全被掉落的竹叶淹没了！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