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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6、现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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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雾霾’,雾和霾的组合词。雾霾常见于城市,是特定气候条件与人类活动互相作用的结果,属于灾害性天气。在部分地区,‘雾霾’也称为‘烟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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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前腌制好的鸡腿在烤炉上冒着香气,一边的牛排被高峤用夹子轻巧翻面,祝芳岁把已经烤好的羊肉串装进盘子里。她端着盘子踩过鹅卵石铺成的小路。小路的尽头有一颗大大的,还没有完全凋谢的樱花树。树下的桌边吵吵闹闹,是郁青她们在那里。
“你的脑袋往边上一点……说你呢吴桢,脑袋别靠你女朋友那么近。”
郁青一只手拿着照相机,一只手指挥着吴桢的动作。吴桢不情不愿地挪开一点脑袋,离闵莲远一些。
快门响过之后,祝芳岁把手上的盘子放到铁质的雕花庭院桌上,“趁热吃吧,不够还有,高峤还在烤。”
郁青放下相机,第一串羊肉串先拿给齐逐鹿,第二串递给祝芳岁,“姐姐也吃一会儿。”
“好耶,又吃上高峤姐的烤肉了。”吴桢笑眯眯的把拿来的第一串递给闵莲,又对闵莲追忆往昔,说上一次她们一起露营都得追溯到十年前。
齐逐鹿圆圆的眼睛看向郁青,郁青摸摸下巴回忆:“太夸张了吧,哪有这么久?”
“我四舍五入了。”
祝芳岁:“四舍五入的有点多,最多五年前。”
吴桢撇撇嘴,拿起羊肉串送进自己的嘴里,转而被喷香的羊肉和胡椒味引走注意力,开始称赞高峤的烤肉技术。
“好希望我有足够多的钱,能聘请高峤姐当我的烤肉师傅。”
吴桢吃了一嘴羊肉,含糊不清的做起梦来。祝芳岁一笑了之,郁青摇着头:“你有多少钱她都不会给你烤肉的,快醒醒吧我的大小姐。”
“哎呀,人要勇于做梦啦——”吴桢一面说,一面把盘子里最后一串羊肉串递给闵莲。
“给我一个亿的话我可以考虑考虑。”从天而降一盘香气扑鼻的烤鸡腿,高峤的话也随之落下。郁青回头,高峤穿着一件带着荷叶花边的碎花粉底围裙站在她身后。
郁青撇嘴,和吴桢一起使劲忍笑。
吴桢今天搬新家,想到大家很久都没有聚在一起就提前喊了大家到她新家的院子里一起烧烤。
高峤身上的这件围裙是吴桢从新家找来的唯一一件围裙。吴桢递给她的时候,她用两根手指把围裙夹得高高的,脸上嫌弃的神情溢于言表。祝芳岁看看围裙看看高峤,再看看一边忍着笑的四位,对高峤说:“穿上吧,你今天穿的衬衫贵。”
“……”高峤一翻手腕,不情不愿地把围裙系到身上。
“啊,那我努努力吧。”吴桢的心又飞到新鲜出炉的烤鸡腿上。
大家分食鸡腿的功夫,高峤又把牛排端过来。齐逐鹿靠着郁青的肩,用纸巾裹住鸡腿根拿在手上,慢条斯理地吃。坐在她对面的闵莲马上要进一个新的剧组,对桌上的美食浅尝辄止。咬了一口的鸡腿被闵莲撕成小条送进吴桢碗里。
祝芳岁从樱花树边拉过一把椅子坐下。她吃东西慢,而且心不在焉。时不时就要扭头去看看还在烧烤架边忙碌的高峤。
坐不到两分钟祝芳岁就站起来:“我去看看她在干什么,怎么还不过来吃。”
吴桢看着祝芳岁越走越远的背影感叹:“她真的,她超爱。”
“你也没好到哪儿去。”郁青把视线从祝芳岁的背影上收回,望向吴桢和闵莲。
这几年吴桢逐渐接手家里的公司,她爸爸妈妈开始退居二线。原本郁青以为吴桢会越来越沉稳。但事实证明:她想多了。
不管前一秒的吴桢怎么正经,后一秒看到闵莲就会破功。她毫不收敛的偏爱闵莲的态度在前些年不断霸占热搜榜。吴桢干脆大方承认她在和闵莲谈恋爱。吴桢的大方坦诚得到大众好坏参半的反馈,不过那就是另一个说来非常话长的故事了。
吴桢伸伸懒腰,从闵莲手里接过纸巾擦了擦嘴。
她不动声色地打量坐在自己对面的闺蜜。郁青翘着腿靠在椅子上,穿白衬衫搭牛仔裤,脚尖挑着一双黑色尖头细高跟鞋,有一下没一下的打着拍子。
她越来越像高峤,气定神闲、热衷算计。吴桢不用去翻她和郁青的聊天记录,心里回忆起她们最近一次聊天的内容围绕着工作。郁青教吴桢如何解决一个不听话的员工,和高峤一样,她喜欢借力打力,让麻烦解决麻烦,看鹤蚌相争,自己渔翁得利。
郁青很少纯粹的和吴桢聊起闲话了,她的心思都放在工作上,不再重复看从前喜欢的康熙来了,也很少和吴桢一起漫无目的的逛一下午街。
闵莲的手横空冒出来,递上一块切好的菠萝。吴桢一口咬过,感受着嘴里酸甜的味道,对郁青的改变不好评价。‘大概这就是所谓的生长痛?’她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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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累不累?”祝芳岁从高峤身后环抱住她的腰,下巴垫到她的肩上,看铁丝烤盘上被洒了辣椒面的土豆片。土豆片是郁青嚷着要吃的。祝芳岁削皮切片,等到肉都烤完以后再被高峤放上烤架。
高峤本能想躲,“我身上油。”但她的前面是烤炉,后面是祝芳岁,她无处可逃。
“回去洗个澡就好了。”祝芳岁又问她,“累吗?”
“不累。”高峤把土豆一片片翻面,辣椒面顺着她的动作飞起来。
祝芳岁眯起眼睛:“哎呀。”
高峤放下手上的夹子,转身去看祝芳岁的眼睛,“怎么了?辣椒弄进眼睛里了?”
祝芳岁没理高峤,头低下去一点。她准备揉眼睛的手伸到一半就被高峤拉住,“不能揉。”
祝芳岁支吾着发出一个音节来,高峤没听清。她正忙着找纸巾。
“你给我吹一下吧。”祝芳岁说。
高峤立刻放弃寻找可以给祝芳岁擦眼睛的东西,捧住她的脸。
下一秒贴上来的不是祝芳岁的眼睛,而是她的唇。
高峤的眼里是放大的祝芳岁的笑眼——‘又骗我。’她在心里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