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chapter 1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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矮丛高林错落，小道蜿蜒曲折。他们一前一后悠闲漫步来到溪边，看见宋谦的鞋袜被扔在一边，撸起裤管，站在水里弓着腰，两只手伸进水里，专注地盯着水底，一动不动。
鱼竿也被扔到一旁，认真到连来人都没发现。
“两个小时了，钓上来几条啊您？”站着看了一会儿赵满开口，话语里掩不住的嘲讽。
原本安静专注捉鱼的宋谦被这陡然出现的声响吓一大跳，差点一个脚滑摔进水里，反应过来后急道，“诶你，我，我刚本来都快抓住一条大鱼了！你一出声把它吓跑了！”
这里的溪水很清，能清楚看到底下的泥石，水流平坦而和缓，潺潺流淌，浅处刚好没过脚背，宋谦站的地方刚好到他的小腿，最深的高度也不过淹过膝盖。
谢鹄声一脸无语地看着宋谦，眼里明明白白写着，“说好的会钓鱼呢？就知道靠不住”。
看着宋谦恼羞成怒地焦急辩解，斟酌着开口：“其实，我也没有很想吃鱼。”
“那不行！鹄声你等着，我一定给你捉上来！”宋谦撸起袖子战意满满。
看了一会，谢鹄声倒被吸引也想下水玩玩，言行随心动，说做就做，“我也来试试。”谢鹄声脱了鞋袜摆在一边，仔细地卷起裤腿和袖子，露出小腿和手臂，再把表脱下放进口袋。
宋谦的视线在他裸露出来的小腿和小臂逡巡，肤色是健康的莹润白皙，肌肉紧实，线条流畅漂亮，连脚背和手上的青色血管也是如此赏心悦目，左手腕上一圈红色手绳……
他脑海里闪过昨晚鹄声抬起手臂遮挡泪眼的画面，昏暗的火光摇曳，皓白的手腕上一圈红绳，红白的色彩如此鲜明。
试探着慢慢踏进水里，水很清凉，谢鹄声内心惊叹了一下，水底下细软的泥沙触感绵软，坚硬的石块，但并不硌脚，很舒服。
“鹄声……你小心”宋谦一脸担心，想劝解，但又怕自己这样在谢鹄声看来太小题大做，溪水很浅并没有太过危险。他不娇弱，也不需要过度保护。
“嘘，小声点。我看见有鱼了！”谢鹄声比着食指，眼神专注地盯着他腿边一条静止不动的黑色青鱼。
宋谦马上静止不动，被他小心翼翼的动作感染，下意识放轻呼吸。
谢鹄声快准狠地伸手一捞，“我捉到了！”谢鹄声兴奋惊喜万分地喊道，宋谦定睛一看那鱼在他两手间挣扎着甩尾。
“鹄声你真厉害！”宋谦真心实意地感叹夸赞。
谢鹄声用力将它拋上岸。
赵满在岸边静静地看着，似乎也想下来，被宋谦止住，“别，水里人数太多怕是把鱼都惊跑了！”
“嗯，”赵满静静地看了宋谦一眼，“那你们慢慢捉，我先回去帮吴尚远忙。”
“好。”谢鹄声对赵满说，然后瞥了宋谦一眼，“那你也上去，我自己来！”
“呃……我保证不拖后腿！这就上岸！”宋谦快步出水，坐在岸边守着他们的东西，以及看好那条时不时蹦跶一下的鱼。然后，眼睛不带眨的认真地盯着谢鹄声。
没过多久二人回去了，正好碰上怀里抱着一堆枯枝败叶回来的吴尚远，“回来了？”
看到宋谦一手提着一条大概有小臂那么长的鱼，尾巴还甩着，谢鹄声手里也拎着一条还很“活跃”的大草鱼，另一只手握着鱼竿，两人都还光着脚，“唔哦！看来收获不错呀！”
二人将鱼都放下，宋谦有些不好意思地摆摆手，“没没没，”又一脸自得的炫耀道，“这些都是鹄声捉到的！”
吴尚远把枯枝叶和之前捡的堆成一堆，闻言沉默，“……”那你一脸骄傲自满个什么劲啊？
吴尚远一边往火堆里添着柴，谢鹄声注意到旁边还有一堆灰白色、黄褐色的菌菇，“这些是你采的？这是什么蘑菇？”
吴尚远点点头，“我也不知道，我在一棵大树底下发现的，那边还有很多。看样子应该没毒吧？”
赵满过来，“嗯没毒，这是鸡枞和鳞孔菌，可以食用。”
宋谦握着一条鱼，头往石上一砸，砸晕后正在干净利索地开膛剖腹，处理鱼鳞。“诶，那岂不是有蘑菇炖鱼汤可以吃？再留两条晚上用来烧烤！”没忘记鹄声说的那句想吃烤鱼。
宋谦把调料翻出来，“真没白带！”
宋谦先舀了一小碗尝味儿，咂巴咂巴嘴，还不错。
盛了一碗给谢鹄声。“你尝尝，味道还行。”
有点烫，谢鹄声怕烫，捧着碗边吹边小口喝着。
虽然条件有限，但没想到宋谦处理的可以，不仅利用现有很少的材料压下腥味，反而煮出鱼本身的鲜美。
锅内偏白色的鱼汤沸腾冒气，香味顺着蒸汽飘出，里头上下翻滚的蘑菇片和鱼肉看上去诱人极了，几人又下了一把面条进去。
“没想到，宋谦，你的厨艺，还不错嘛。”吴尚远边吃边说。“你学过做饭？”
“啊嗯嗯，好吃多吃点。鹄声你也多吃点，这可是你亲手捉上来的鱼。”说着用公筷挑了几块鱼肉放到他碗里。
宋谦几次不动声色地将最滑嫩的部位挑出来夹给谢鹄声吃。
谢鹄声无奈，“你吃你自己的，我自己会夹。”
几人吃完后，一起把东西洗干净收拾好，将火扑灭，宋谦把剩下的两条鱼装进用完水割开顶盖的空桶里，想了想，从溪边装了些水倒进去，又掰了几根树枝做掩盖。
整理好他们“暂时的营地”，一切准备就绪，背上背包，简单装上水壶和一些干粮、药品，轻装上阵，准备去探索更深处的其他地方。
谢鹄声自告奋勇地走在最前，宋谦第二个，在他身后。
谢鹄声一路小心地用登山杖拨开杂草开路，突然沉声道，“有人！”
看着左边像是人踏出来的小径，思考，要不要过去看看呢？
就在他们犹豫之时，一个人影从茂密的矮丛边钻出来。
谢鹄声身子僵了一瞬，待看清后心下松了口气。那是个皮肤黄黑，脸上遍布深刻的纹路饱经风霜的中老年人，看上去身体还很健壮硬朗，看不出具体年龄，猜测应该有五、六十岁，似乎是个农户。
几人僵持间，谢鹄声：“您好？呃这位大爷……”
那人开口说话了。
但谢鹄声蹙着眉头，眼露迷茫，怎么办？他听不懂。
四人面面相觑一会儿。
那人似乎也意识到交流问题，停了一下，手比划一下，转身走了，回头看了一眼，似乎是让他们跟着。
谢鹄声几人决定跟上去看看。
很快，他们跟上来。
看见两个年轻男人，年纪均二十多岁。其中一个靠坐在大树底下，曲着一条腿的脚踝处有被什么咬破的伤口还在流血。另一个蹲在他身边，神情有些焦急，无措，手忙脚乱的不知如何下手处理。
注意到大爷回来的两人抬头发现跟在身后的他们几个，疑惑地看着他们。
谢鹄声首先上去蹲在他们面前，淡定开口询问：“你们好，他怎么了？需要帮忙吗？”
帮忙处理伤口的男人脸带惊喜的连忙开口，指了指受伤的男人，“他被蛇咬伤了，我们现在身上没带药物，也不好随意挪动他。”
开口是流利的普通话，不用担心听不懂了。谢鹄声点点头，仔细察看着伤口，问，“有看清是什么蛇咬的吗？”
男人有些不好意思摸了把头，摇头，“它爬的太快了，我们都没反应过来，这里杂草丛生的，不知从哪一下子窜出来，咬了人马上就溜走了。”
“别紧张，放轻松，是无毒蛇。保持冷静。”谢鹄声抬头对着被咬伤的人说。毒蛇咬伤的伤口一般有两颗明显较大的红点，那是毒牙留下的。幸亏没有毒，谢鹄声也放松了些。
他快速脱下背包取出用物，男人也脱下鞋子，谢鹄声此刻顾不上太多，直接拿着水壶，用他们喝的水冲洗干净伤口，从伤口处近心端至远心端挤净血液，棉签碘伏消毒，用绷带包扎好。
“我们有一些阿莫西林胶囊，抗感染的。”谢鹄声拿出一盒递给男人，“不过，你们最好还是去医院看看。”
谢鹄声一系列动作处理地很快，很好，宋谦几人及另一个同伴围在一旁从头看到尾都有些惊讶。
“哦对了，还有一些驱蛇用的蛇药，和驱虫药。之后你们在山里要多注意安全。”谢鹄声突然想到，又从背包里拿出一些分给他们。
男人接过药，“谢谢，太谢谢你了！我叫周锐，这位是我的同伴，冯麒。这位老大爷是山下附近一个村子里的村民，我们请来帮忙做向导的。”
“我是谢鹄声。这几位是宋谦，赵满，吴尚远。”谢鹄声一一介绍。
那两个年轻男人这才看向另外三个人，“你们几个是一起的。看你们年纪都还小，来这山里是？”
“啊，我们是来玩的，来山里野营。”宋谦回答完反问道，“那你们呢？来做什么？”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chapter 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