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瞎了狗眼认不得我是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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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子。”叶楚迎向他们走来。
“路上自己偷偷看，切记！”路越小声道。
“世子，末将无令回京乃是大忌，不便张扬，来日若是有机会，定与世子把酒言欢，不醉不休。”
“叶将军，几位书生，换得了朝廷补上了奸佞之臣贪昧的军饷，且喜获意外之财，可虚此行？”
叶楚迎凑近愉悦道:“末将期盼与世子多多合作。”
“驾！”一声令下，马匹扬起前蹄，发出一阵嘶鸣声，在漫天的灰尘中渐行渐远。
无声的硝烟弥漫在朝堂上，两位皇子暗自较劲，培植党羽势力，也在寻机折断对方的羽翼，路越如半路杀出的程咬金，带给了二皇子宋一隅莫大的惊喜，也如愿坐上了殿前都指挥使的位置。
日子弹指一挥间，再过几日便是新年了，黄沐遥并不期待这个节日的到来，年前的电话里，听筒的另一端拿着合计好的总账，冰冷冷地给她报一个数字，而不是关怀她何时回家过年，年前的工作忙不忙，有没有抢到回家的车票。
“世子妃，您看。”
黄沐遥出了房门，王伯及一众下拿着许多象征喜庆的年货，红色的春联，窗花剪纸，画着鲤鱼的油纸红灯笼，笑意盈盈地看着她。
“王伯，这是？”
“世子妃，再过几日便是新年，府上的面貌也要焕然一新，喜气洋洋，老侯爷在世的时候，每一年都会亲自带着下人们亲手布置，后来老侯爷缠绵病榻，世子便主持了这项事宜，老侯爷坐在檐下欣慰地看着。”
王伯的神情既欣慰又露出几分忧伤。
“王伯，我来。”黄沐遥从他手里接过春联。
王伯乐呵呵地搬来了梯子，黄沐遥趁其不备拿着灯笼爬上了梯子。
梯子的高度不够，她的身高也助力不了，还差一点距离能挂上，黄沐遥抬起一只脚顶着旁边的圆柱，试图借力踮起脚。
路越提着栖梧楼的食盒大步流星地进了院子，众人瞧见他纷纷行礼问安。
一道熟悉的身影闯入视线，路越探头伸出廊外定睛一看，站在梯子上的人竟是他的世子妃，梯子随着她的动作幅度来回有些摇晃。
“黄沐遥！”他焦急地喊道。
随即绕过廊下，黄沐遥被这一声惊到，顶着圆柱的脚不觉加重了力道，梯子失衡向左边倾倒，带着她也一起倒了下去。
“啊！”失重的恐惧令她发出尖叫声。
这一幕将下人们吓得一愣，而后纷纷跑过去试图接住她。
路越一个滑铲倒地，眼疾手快地一手推开了倒塌的梯子，一手抓着她的手腕往怀中揽。
黄沐遥跌入了他的怀中，他吃痛地咬紧了牙关，两人的目光交汇，她的眼中带着惊魂未定的慌乱和不可置信，路越用自己的身体给她充当肉垫接住了她，他的眸中闪过了一丝劫后余生的惊慌，身体放松地与地面完美贴合。
下人们停住了脚步，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王伯蹑手蹑脚地带着她们回撤。
未殆尽的紧张和身体的接触，两人呼吸都有些急促，黄沐遥的脸颊微微泛红，路越的呼吸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紊乱，互听彼此加速且节奏一致的心跳，内心悸动着。
挂不稳的灯笼摔落在地，打破了微妙的氛围，黄沐遥快速起身，尴尬地低头整理衣衫，心里嚎道:“为啥啊，为啥啊，我怎么变成了软脚虾，压在他身上不起来，尴尬死了。”
她不敢抬头去看那些不似看她却都在看她的下人们。
“我去更衣。”黄沐遥率先落荒而逃。
路越起身揉着疼痛的手臂，扶起了梯子，挂上了所有的灯笼。
黄沐遥双手捧着自己的脸颊，从未觉着出门是一件困难的事情。
路越提着食盒，敲门道：“沐遥，本世子给你带了菜肴。”
“进来吧。”她微微挪动身子，不敢直视他。
几道菜肴摆在桌上，路越给她递上碗筷。
“谢谢。”她轻声说道。
“嗯？世子妃说什么？”路越有意逗她。
“谢谢，谢谢你刚才接住我，还有给我带了这些。”黄沐遥直视他道。
“嘶……本世子的手臂有些疼。”
“下一次能不能也顾着自己，你是个凡人，血肉之躯，会伤会疼。”
“本世子是你的丈夫，不让你受伤是本世子的责任。”路越坚定地说道。
菜肴散发着热气，抚慰了口腔，而他的话也使得她的心房涌上了一股暖泉。
她傲娇道：“我说的不仅是我，你之前还替别人挡箭。”
“世子妃教训得是，本世子日后只替世子妃挡箭。”
“呸，呸，呸，说什么不吉利的话呢？重说！这句不算数了。”
路越被她的样子可爱到，浅笑道:“好，不算数，都听世子妃的。”
过年了。
侯府的檐角悬着各式各样的红灯笼，灯笼上的图样出自黄沐遥之手，夜风拂过时灯影摇曳，恍若星光投影。
凌风院一改往日的冷清，打破了往日的规矩，院内点上了百盏烛台通明如昼，王伯张罗着大家在院子里准备晚膳，桌子上摆满了许多食材，黄沐遥满脸笑意地带着大家包饺子，院内的烟火缭绕人间。
路越身着玄色铠甲，腰间佩剑，带着一队将士在宫内巡逻，至宫门口与林至会合。
“世子，宫内无异样，只是城内巡防松懈。”
“人呢？”
都前殿内灯火通明，酒香四溢，禁军们正在房内围坐在四方桌旁，推杯换盏，桌子上堆着花生壳，牌九沾上了花生屑，笑声喧哗，全然未察觉他步履沉稳压抑着眸中的杀气踏入殿中。
路越站在门口，目光冷冽如刀，扫过众人，可那平日里混惯了的兵痞子也不把这位纨绔不羁，毫无威严，只是投了个好娘胎，恰巧去公主府拜访公主遇上了劫匪，护驾有功的咸鱼世子放在眼里。
然而今日，一切与截然不同。
短刃撩过烛尖，从他们的眼前划过，插在桌子上。
世子！您来了。”一名眼尖的禁军招呼道，误认为是他们在悠哉喝酒，世子却得身披盔甲巡夜，引起了他的不满。
侍卫们颇有眼色地为他让出了上位。
路越顺势而坐，下属给他倒酒。
忽而他起身掐着他的后脖颈，踹他的膝盖，使他无力跪倒在地，重重地把他的头按在案桌上，众人以为不擅武艺的他却动作利落。
“世子！”下属慌忙道。
路越捻起酒杯，玩味道：“各位喝酒怎么忘了本世子呢？”
其余人闻言，慌乱道：“是属下愚昧，竟顾自玩乐。”
林至守在门口，闻言翻了个白眼：“大祸临头。”
下属躬身往他手里的酒杯斟酒，杯中酒在烛光下泛着微光。
“啪！”酒杯摔在地上，酒水四溅，其余人见状，纷纷慌乱起身，脸上的笑意瞬间凝固，恐惧驱赶了醉意。
“世子。”
路越闻言，拔出了腰间的佩剑，直刺他的心口，而后狠狠抽出，鲜血喷溅在他的盔甲上，面前的人立刻倒地。
“世子？”他唇角勾起一抹冷笑，眼底却无半分温度。
“瞎了狗眼吃了鸡心认不得我是谁，本世子是殿前都指挥使！都前殿乃朝廷重地，尔等肩负守护皇城重责，却在此饮酒作乐，玩忽职守，真是好大的官威！”
众人低头不语，醉意全无，殿内一片死寂。
路越掐着他的后脖颈将他提起，声音陡然一沉：“来人！”
话音刚落，殿外立刻涌进两位侍卫，他松开手，冷冷道：“拖下去，杖责八十，若有不服者，同罪！”
下属脸色惨白，嘴唇颤抖着想要辩解，却发不出半点声音，否则，下场就跟躺在地上的侍卫一样。
路越冷眼睨视地上的死人说道：“除夕佳节，殿前侍卫王重为守卫皇城，缉拿盗窃，对方武功高强，不幸殉职。”
“是，指挥使大人。”众人应道。
“今夜，便让你们知道，本指挥使的规矩，若是有改不掉混迹度日的，趁早滚蛋！”
林至进来将那些饮酒作乐的下属踹出殿外，每人杖责三十。
路越坐在黄花梨木的扶椅上，背对着烛光，他仿佛像一头蛰伏已久的猛兽，终于露出了锋利的獠牙。
淡漠地盯着他们，不许发出任何的声音，受刑的侍卫们脸色痛苦涨得通红，死死地咬着布团。
“都前殿，不是你们放肆的地方，本指挥使也不是你们能随意拿捏的软柿子。”路越的声音轻如耳语，却带着令人毛骨悚然的阴狠。
疼痛的身体使他们意识到这位在京城颇有盛名的纨绔世子，实则心狠手辣。
“林至，年后给王重家里送点银子。”
“世子，王重仗势欺人，强抢民女，搜刮民脂民膏，死有余辜。”
“孤儿寡母，毕竟不易，王重的钱财都散在了青楼里了。”
路越往休憩的院落走，林至提醒道：“世子，世子妃还在家等您呢。”
路越回头给他递了个眼刀，林至只好乖乖地等着。
路越换了一身月白色的常服，策马回府。
祠堂内香烟缭绕，炉鼎中焚着檀香，供桌上摆满了鲜果，路越携她向先人问安。
院内摆了好几桌，王伯推脱再三，下人们也坚持于礼不合，不肯一同吃年夜饭。
“路越！你看他们。”黄沐遥轻扯他的衣袖，娇嗔埋怨道。
作者有话说
第26章 瞎了狗眼认不得我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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