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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 1 章 ...

  •   “那个,你等等……”
      夏衡阳鼓起勇气,终于叫住了那个他关注已久的少年。少年如他所愿,停下了脚步,转过身来,眼神中闪过一丝惊讶。
      “同学,能拥有你的联系方式吗?” 夏衡阳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但内心却波涛汹涌。
      少年微微一愣,随即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微笑。“话说回来,这位同学,我们很熟吗?” 他凝视着夏衡阳,语气清冷,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戏谑。
      夏衡阳的心猛地一沉,眼神逐渐黯淡下来。他意识到自己可能自作多情了,那一瞬间,他感到一种难以言喻的尴尬和失落。
      一切,还要从那个夏天说起。
      七月末八月初的夏末,天气依旧炎热,但微风不燥,令人感到舒适。
      城郊外,一辆汽车正行驶在高速公路上。早晨的阳光透过车窗,洒在少年夏衡阳的脸上,映衬出他清澈无瑕的面庞和潇洒肆意的神情。
      夏衡阳坐在后座,百无聊赖地转头望向车窗外。窗外的景色飞速掠过,他却无心欣赏。突然,他想起了什么,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忍不住开口。
      “什么时候回去?” 他声音压得很低,似乎不想让前座的父母听到。
      驾驶座上的夏滨和陈婷听到声音,回头看向后座的夏衡阳。
      陈婷靠在座位上,回答道:“大概等你爸把这边新开的公司处理得非常稳定了,或者等你毕业之后,也是可以的。”
      “不是吧。” 夏衡阳故意把“吧”字拉得很长,语气中透着不满。
      “小阳啊,你也知道爸妈很忙,忙到顾不到家。所以到了新家之后一定要听话啊。” 夏滨边转着方向盘,边通过后视镜看着夏衡阳说道。
      夏衡阳抬起头,朝夏滨比了个“OK”的手势。
      陈婷看了看后座的夏衡阳,转头对夏滨说:“公司那边搞得怎么样了?别忙坏了。”
      “放心吧,处理得差不多了,我有经验。” 夏滨自信地回答。
      “那就好。” 陈婷松了一口气。
      陈婷除了照顾家庭之外,还是一名大学教授。之后的日子里,她很少回家,所以夏衡阳每次回家都很自由。
      过了一会儿,车里安静了下来。夏衡阳抬起头,看见陈婷已经睡着了,而夏滨还在专注地开车。
      夏衡阳放下手中的玩偶,再次望向窗外。看着即将入住的新环境,他心中充满了对未来的憧憬。他望着窗外,开始发呆,一幢幢高楼大厦从他面前掠过,他也毫不在意。
      直到手机里弹出一条来自好兄弟桑木的消息,他才瞥了一眼。
      桑木:“你搬家了?”
      夏衡阳:“嗯,你怎么知道的?”
      对方秒回:“搬家公司的车出卖了你,阳哥,见不到你了,想你了,还得坐高铁去看你。”
      夏衡阳:“又不是见不到了。对了,你早上来找过我?有事?”
      桑木:“路过,问了其他人都不知道,才问你的。行啊,瞒着我们。”
      夏衡阳:“不说了,没必要过多解释,无非就是家里的事。” 随后发了个闭麦的表情包。
      对面:“……” 接着又发了一句:“有时间常聊。”
      夏衡阳回了一句:“好。”
      退出聊天框后,他看了看时间,才早上10点多。
      快到白城时,夏衡阳差不多清醒了。他戴上耳机,听着音乐,欣赏着窗外的风景。
      几分钟后,车子经过几个拐角,最终在一个停车场停了下来。“我们到了,下车吧。” 夏滨率先开口,打破了车内的沉默。
      几人下了车,夏衡阳拿着背包,四处打量了一下。“看什么呢,过来拿东西。” 陈婷把行李箱从后备箱拿了出来,招呼着夏衡阳。
      “哦。” 他似乎已经不耐烦了,想立马躺下休息,不情愿地走过去接过行李箱。
      三人就这样拉着行李箱出了停车场,走了十几步路,在一幢别墅面前停了下来。
      “怎么样,我挑的,还行吧,介绍一下。” 夏滨刚想开口介绍,转头却撞见了陈婷那凶恶的眼神。
      “别讲了,我们已经知道大概了。赶了半天路,挺烦的,想休息了。” 陈婷不耐烦地说道。
      “行行行,我不讲了。” 夏滨无奈地妥协。
      随后,三人进了屋内。屋内空荡荡的,他们这才意识到家具还没到,人却先到了。
      两人又开始闲聊起来,而一旁的夏衡阳没有理会他们。他注意到这个地方叫玫园居。
      一路的围墙几乎都覆盖着蔷薇,多处长满玫瑰,还有一些零零散散的盆栽玫瑰,走到一处盆栽弯下腰拉下一枝玫瑰闻着,颜色鲜艳,香味很大他很喜欢。便拿出相机摄影,给玫瑰们来一个特写。
      夏衡阳在二楼找了一个采光特好的大房间安顿下来,带了一个小阳台,可以清晰地看到下面的视野,随时观赏花朵,这让他感到非常心满意足。
      忙碌了大半天,终于结束了。累得夏衡阳直接躺在大床上,仰望着天花板,似乎有些困了,他眯了眯眼,睡了过去。
      醒来时已经是早上7点多了,夏衡阳下了楼,坐在沙发上,闲得发慌。
      陈婷在一旁看资料,看到儿子在那儿发呆,便站起身,拉他起来,推到大门口,打发他出去走走,熟悉一下环境。
      夏衡阳看着陈婷远去的背影,真拿她没办法,只好跟着地图走,怕迷了路。
      七月的季节,夏天从未离去,太阳照在皮肤上,火辣辣的疼。夏衡阳走在树荫下,停了下来,忍不住抚摸了一下墙壁,好凉。
      幸好他穿的是白T恤,要是穿黑的,肯定会直冒汗。夏衡阳望着太阳,用手挡着脸,喃喃自语道:“难得出来一趟,先刷个微信步数。”
      他沿着围墙走向街道,行人逐渐变多,脚步也不由自主地加快了。一路上,他东张西望,想找一家店铺吃点东西。他不喜欢下馆子,走了好久,最终在一个卖饭团的小摊子前停了下来。
      ……
      行人逐渐变少,树荫越来越多。很明显,他来到了一个公园。天气热得让他厌烦,突然,他望见了几棵很大的银杏树。
      他走了过去,找了一张没人坐的长椅坐了下来。这里有不少学生在这里看书,后边有几对情侣在那聊天。这里有点偏僻,很少有人来这里,算是非常安静的了。
      他觉得对附近的环境熟悉得差不多了,准备开始回家。一看地图,发现他离家好远了。再看微信步数,已经有5公里左右了。玩了3个小时左右,已经玩累了。他不想再走回去,左右想想还是找车回去。
      他点进打车软件,找了好久,发现没有单独的出租车了,只有拼车。没有办法了,只好点了一拼车,凑合凑合。
      他站起来,走到路口边,坐在石墩上等着。
      等了好久,那司机师傅终于来了。车窗缓缓下降,司机师傅望了他一眼,就能看出他是外地人,连忙用普通话招呼他。夏衡阳一听声音就知道那个司机是本地人,说话带点四川口音,心里觉得怪热情的。
      上车后,司机告诉他,他要拐几个弯去接另一个人,不要介意,毕竟这是拼车。夏衡阳告诉他没事,等得起。
      此刻身在异国他乡的江承枫还不知道,母亲江清这时查出了癌症中期,为了不让江承枫知道成为负担,便瞒着他。让江承枫回国,丝毫不让他发现,随便找了个理由搪塞了过去,江承枫答应了。告别了母亲江清,踏上了回国之旅。
      随着机舱内的广播响起,各位旅客即将到达目的地。江承枫不缓不慢地揉了揉眼睛,心想睡了那么久,总算是到了。当飞机的轮子触碰到地面,发出沉闷的摩擦声,江承枫的心跳似乎也随之加速。
      透过舷窗,望着窗外那熟悉的建筑,心里涌起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心情。
      他离开至今已五年。不由想到当年,他的母亲江清带着年仅11岁的他到一家音乐馆,当时的江承枫特别热爱音乐。
      当然,那时的江承枫喜欢什么,江清都特别满足他的心愿。可逛到钢琴区时,江承枫突然觉得对面的男人好像自己的父亲。
      江清也随着视线看去,脸色铁青。江承枫才意识到对面的人正巧是自己的父亲林任熙,他身旁站着一个妖娆而挑衅的女人。两人看着钢琴上的女孩子,那女孩还转头对他们说:“爸爸妈妈,我弹得好不好?”
      “好,我的孩子很棒。” 那女人满脸欢喜,鼓掌对着女孩说。
      而自己的父亲也在那鼓励着女孩继续加油。他长那么大,都没有得过父亲的一个鼓励,得到只有谩骂声。
      他紧紧抱住妈妈的手,嘀声道:“咱们走吧。”
      “嗯。” 两人缓缓离开了音乐馆。
      回到家,他的母亲坐在沙发上哭了很久,江承枫在一旁默默无声。他不敢相信亲眼目睹了父亲的出轨。
      那天夜晚很平静,他躲在被窝里,呼吸声都不敢大声,外面是父亲与母亲的吵闹声,眼泪不由自主地掉落。那一夜含泪而眠。
      后来才知道他的父亲为什么很少回家了,理由也逐渐变多了,可每次都能隐瞒得过去,连他的妈妈都没有察觉到。原来一直在外养第三者,而且还特别小心翼翼,就连孩子出生了,谁也不知道。
      睡醒时已经是第二天了,突然发现坐在床边的江清。江清也注意到了他的目光,抚摸了一下他,说道:“你跟妈妈走还是跟爸爸走?”
      此时的他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心里只有妈妈一个人,出了声轻轻地喊了一声:“妈妈。”
      “好。”
      江清下意识抱住了江承枫,那一刻,江承枫意识到,此时足够依靠的只有母亲,他紧紧抱住她。
      从此,他已经没有从前的天真了,只剩下那颗冷淡淡的心。此后,他跟母亲江清移居异国他乡,随母姓。如今,他又回到了阔别已久的家乡。
      当他还在沉思的时候,旁边的旅客轻轻拍了他一下,说:“小伙子,一个人啊?其他人都陆续下飞机了,就剩几个人了,别不舍得了,下机吧。” 说完,拿起包走了。
      反应过来的江承枫也拿起背包站了起来,从包里扯出鸭舌帽随手一扣,走出了站。江清就打了电话过来,江承枫也很听话地报了平安。
      拖着行李一路到车站,挂断电话后,在车站找了个长椅坐下。等车时,帽子挡了一半脸,看不清前方。
      摆弄了一下帽子,提上一点,整张脸露了出来。那倾国倾城的容貌加上白色的短袖衬衫显得他很白,吸引了现场和路过的女生的注意力。
      正想看路牌,突然有个女生过来拿着手机,界面是个二维码,走到他的前头,还没说话,耳朵都红了一半,娇羞羞的指着二维码问了一句:“帅哥,看什么呢,要不……”
      “Stop!” 江承枫喊了一句,打断了她。
      “怎么了?” 那女生反应迟钝了一下。
      “你挡住我看东西了,请你走开。” 江承枫看着前面的女生说道。
      女生:“……” 愣了一下,感觉有点丢面子,随后就灰溜溜走开了。
      看清路牌后,他翻出手机,规划起路线,点开打车软件,找了好久都没有找到一辆单独的出租车,只剩下拼车。无奈,只好点了拼车。
      划出软件,找了一个网站看了会儿学习资料。一条信息弹了出来,打断了他的思绪,点开信息界面是打车软件发来的订单,车辆正往这边过来。
      他关了手机,望了望四周。一辆出租车向他行驶而来,停在了他面前。他站起身来,向副驾驶走过去。司机师傅开了车窗对他说:“您是订单的那位,对吧。”
      “是的,我是。” 江承枫弯下腰对他说。司机师傅下了车,按了一下后备箱的按钮,示意他把行李放后面。江承枫把行李放了上去,司机关了后备箱。
      司机师傅回了驾驶位,江承枫在外头翻了包,找到无线耳机才回车上坐。坐上去几分钟后才发现他旁边有一个人。
      司机师傅很耐心等待,见他上来后,询问了一下地址。江承枫献上定位,司机师傅瞬间秒懂。戴上耳机后,靠着车座躺了下来,刚想休息。
      可旁边那位在打游戏,吸引了他的注意力。用余光去看那界面,声音不大,他听不见。放下耳机后,稍微能听到一点声音。
      夏衡阳感觉到自己被盯着的感觉,便回头撞上了江承枫那深邃如渊的眼眸,两人对视了几秒。
      夏衡阳眼神充满了疑惑,错愕地说了一句:“您…好…” 似乎还带着点余音。
      “你好。” 江承枫斩钉截铁地说,盯着夏衡阳。夏衡阳想着一直盯着也不是个办法。
      下意识说道:“你也玩?要一起吗?”
      江承枫摇了摇手:“不了,技术不好。”
      之后两人谁也没理谁,夏衡阳赶紧转回目标,赢了这场比赛。
      司机在一个巷子停了车,回头对江承枫说:“那个,孩子,你的送到了,来,叔给你拿一下行李,记得给个好评。” 江承枫淡淡的回一句:“嗯。”
      夏衡阳靠在窗边,看着对方的背影离去,才放松了下来,开始胡思乱想。那人是不是也喜欢打游戏,他刚刚说技术不好,所以看一下别人的操作?
      司机师傅开了车,最后的目标就是送夏衡阳回家。不久,在玫园居附近停了下来。司机重复了那句话:“记得好评。” 夏衡阳现场好评,给他看一眼。
      司机师傅满意的笑了笑,夏衡阳便向他挥手再见。
      回到家,看见陈婷在做饭,告诉他不吃饭了,陈婷便由他去了。回到房间,放下手上的东西,在床上躺了下来,开始打某者,直到晚上9点多,饿了就吃冰凉的饭团,玩不下去了。
      躺在床上,看着窗外的景色,房间隔音效果很好,现场寂静得要死,丝毫听不见一丝声音。此时,困意很大,夏衡阳就这样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江承枫准备熄灯睡觉时,又突然想起了在车上的那段时间。确实,他虽不喜欢打游戏,技术比刚刚在车上那位还要好,但是功课众多,很少玩。
      想起他回来还要练习钢琴还有功课,没有时间玩,就想笑。
      他把健康放第一位,学业放在第二位,娱乐放第三位。
      江清告诉他:“学业完成后,你想怎么玩就怎么玩。” 江清这个人做什么事情都很严谨,又很严格。
      “叮” 的一声,江承枫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是江清的信息:“早点休息,明早有功课。时间差大,不能每分每秒地给你发消息叮嘱你。”
      江承枫回了一句:“好。”
      放下手机,看着天花板陷入沉思,久久不能入眠。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第 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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