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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圣雅各医院（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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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中副本结束后，雁四又继续在景八那里赖了很长时间，准确的说，借景八的酒消愁。
直等到数个小时后，也没有听到系统说鹤孤又进去新副本了，才彻底放下心，回到自己的住所，往床上一栽，睡到天昏地暗。
按说策划的身体素质，再熬上一个月可能才会疲惫，可他心累。
醒来后无所事事，每天就焦虑地等待鹤孤的消息，终于在一周后，等来了系统说鹤孤进入新副本的消息。
也许是等了太久心情麻木了，刚听到消息的时候，雁四都没有反应过来自己该干什么。
【目标玩家[鹤孤]此次进入的是您管理的副本，是否载入副本NPC？】
听到系统提示，雁四哼了一声，心中冷笑，寻思经过古堡，你这个系统竟然还敢让我载入。
但是抛去系统是怎么想的不谈，去不去瞅一眼呢？
去吧，雁四是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鹤孤，万一鹤孤像在学校副本里似的，捞着个NPC就问“你认识公爵吗？”
那他咋回答？
他什么都回答不了，系统不允许。
但不去吧，雁四又难受得抓耳挠腮的。万一鹤孤又说出什么“泪是报恩珠”这种让人揪心的话，不去不就不能亲耳听到了吗，看直播总归是差点意思。
去瞅一眼吗？去瞅一眼吗？
去瞅一眼吧，就瞅一眼。
去就去能咋滴他还能吃了我是咋地？！
真的策划，敢于直面明恋自己的玩家！敢于正视无望的爱情！
就这样，雁四草率地给自己做好了心理建设，载入副本。
甚至没有载入boss，而是选了一个一开始就能接触到鹤孤的小NPC。
得亏是鹤孤心大，才没一上来就被没有脸还跟他说话的人偶护士吓到。
护士们将车上下来的人都禁锢在轮椅上，总共竟多达二十几人，随后站成一排，推着轮椅整齐的走近了面前的铁门。
铁门目测有二十米高，两侧的墙更高，墙头上围着铁丝网，密不透风的压抑感扑面而来，整体浇铸的铁门上开了个一人半宽的小门，护士们推着轮椅，鱼贯而入。
走进院内，首先映入眼帘的是院中高大的大理石圣母像喷泉，圣母捧心垂泪，神情慈祥悲伤，栩栩如生。
此时正值傍晚，金黄浓烈的夕阳照在圣母身上，给她镀上了一层神圣的金光。
圣母像身后，是一栋白色的大楼，此时在夕阳的照射下，看上去是橘黄色的，楼顶中心装饰十字架，顶上立着几个鲜红大字“圣雅各医院”。
看来这次，玩家们扮演的是医院里的病人。
【副本[圣雅各医院]正式开始】
系统除了这短短的一句话宣告副本开始外，再没有给出任何提示。
玩家们心念波动，奈何行动受限，不能聚在一起交流。
护士也丝毫不给他们交流的机会，进入大楼后分散到各个电梯口，沉默的将众人带到各自的房间。
房间很小，一张单人床，一个床头柜，能够让病人们存放个人用品的地方只有床头柜下的两个抽屉。一间配套的小卫生间，一张小窗用钢筋焊死。
房间小到轮椅推进去后，护士需要侧身才能把门关上，因为再往里就被床挡住了，床与墙之间的过道仅仅允许一人站立。
护士蹲到鹤孤身前，鹤孤这才注意到她的左胸上有个小牌子，写着043。她先摘下鹤孤脸上的铁制口罩，再解开轮椅和拘束衣的绑带，鹤孤的胳膊终于能动了，长时间被迫保持一个姿势忽然放松，血液流通让他的指尖发热发麻。
绑带解开后，她指了指床上提前放好的衣服说道：“我们一会去做检查，现在需要换衣服。”
043的声音里带着笑意，仰着惨白的脸问鹤孤：“这件衣服自己可以脱吗？需要我帮你脱吗？”
鹤孤摇摇头，043便起身，擦着墙面转到门口，给鹤孤留出站立的位置。
“你不要看。”鹤孤站起来，发现女人还是面对着自己，略带羞涩地提醒道。
“哦。”雁四背过身去。
拘束衣确实不太好脱，本身就贴身，又有数条碍事的绑带，鹤孤与之斗争了很久，才发现绑带竟然是缝在衣服上的。
衣服的质量太好，撕又撕不坏，鹤孤累的满头大汗，才终于找到了上衣和裤子之间连接的拉链，拉开后上衣就变成了套头衫，鹤孤费劲巴拉地，还未把头从上衣里褪出来，就感觉自己露出的后腰一凉。
鹤孤着急忙慌地从衣服里探出头，回头就看见了一根惨白的手指，正点在自己腰上。
顺着手指看过去，护士虽然仍旧背对着自己，但胳膊却向后掰，用一种绝对会脱臼的姿态朝自己伸过来。
像即便看不见，也要摸他。
鹤孤：……
真不正经。
在鹤孤脱衣服的时候，身后的雁四听着他努力时喉咙里发出的吭哧吭哧的气音，实在好奇。
不能看不能看不能看。
这如果不是载入而是看直播的话，不什么都能看见了吗？
再说了也不是真想看到什么，拘束衣多难脱啊，就是想帮帮他。
其他玩家的拘束衣也是要护士小姐帮忙脱的嘛。
看一眼吧看一眼吧来都来了看一眼能咋滴？
虽然这具身体背对着鹤孤，但我的意识可以转过来嘛！
雁四操控意识，暗戳戳地在043身体里转过身，却没想到这一看，什么旖旎的心思都没有了。
鹤孤当时才刚找出衣服怎么脱，只露出了一截后腰，本该是让人心猿意马的景色，雁四却只看见了，那截紧窄的腰上狰狞的疤痕。
当下心中一震，回想鹤孤是什么时候受的伤，随即想起，他在古堡里毫发无伤，在学校里唯一的伤口还是为了压抑哭声自己在手腕上咬的，这道伤只能是鹤孤在被拉进游戏前就有的。
疤痕从左腰向上斜劈，穿过脊柱，雁四推测应该是鞭伤，要是刀伤的话，脊骨都会被砍出来吧。
谁啊这么狠心。
他忽然就想摸一摸那道伤。
于是护士向后抬起胳膊。
但随着鹤孤一点点褪去上衣，裸露出来的皮肤越来越多，雁四的心也逐渐凉透了。
鞭伤、刀伤、烫伤、不知道是什么造成的贯穿伤。
仅是后背那么窄小的一块地方，就承载了这么多的伤痕？几乎可以在鹤孤身上开一家疤痕博物馆。
雁四第一次思考，疯子是怎么疯的。
之前他竟然没有想过，鹤孤这么年轻，如果是先天疯掉的，怎么可能这样聪明伶俐。
怪不得鹤孤在副本里遇见什么都不怕呢，原来是比这更恐怖的都见过了，如果没有成为玩家，单凭这身伤都足够选入游戏当个小boss了。
心绪杂乱间，操控护士小姐伸出去的手忘了收回，径直戳在了鹤孤后腰的伤疤上。
指尖传回温凉的触感。
鹤孤又往墙角里退了退，躲开那根手指，双臂还未从衣服里褪出来，刚好捂住胸口，羞涩又抗拒地说：“姐姐不要这样，我已有心上人，而且我们两心相许。”
雁四听到他的声音，如梦初醒，手哆嗦了一下，迅速收回。
“抱歉。”护士小姐背对着鹤孤说，“我只是想帮忙。”
“一会儿检查完身体，你想不想吃糖？”雁四试图用甜食弥补自己的失礼。
“好呀。”听到有糖吃，鹤孤都更有干劲了，裤子脱得很迅速，再飞快地换上床边宽松的病号服，走到043身边拉拉她的衣摆。
“我换好啦。”
雁四看着他，心中暗自叹气，这么没有警惕性的小孩，也不怕被人卖了。
043带着鹤孤，走出病房楼层，坐电梯到一楼，空气里弥漫着消毒水味，鹤孤没有闻过这种刺鼻的味道，小小地打了个喷嚏。
043见状，不知从哪掏出来一个医用口罩递给他。但鹤孤接过去，不知道是啥，摆弄了两下，就给揣兜里了。
检查室里有两张诊疗椅，奇怪的机器和整齐码放的电线，无声的透出冰冷的压抑气息，043将鹤孤牵到其中一张诊疗椅上躺好，开始往他的额头上贴电极贴片。
看上去就很不寻常的检查，雁四却一点都不担心鹤孤出事，学校副本结束后，他又调出了鹤孤的精神状态曲线，一如既往的高度稳定。
只在从苗梦柏那得知自己可能再也见不到公爵，和发现公爵给自己准备了很多食物时，出现了剧烈波动。
雁四在意识到那两段波动出现在什么时候后，就不忍心亲自去分析，直接丢给了系统，让系统干活还有一个好处，就是系统可以提取鹤孤进入游戏前的记忆进行辅助分析。
最后系统给出的分析结果不出雁四所料，鹤孤本身就是个疯子。
而这个副本是个精神病院。
在得知鹤孤进入的新副本是这个后，雁四甚至没忍住笑出了声，因为没人比鹤孤更适合这里。
换句话说，鹤孤回家了。
贴完电极贴片，043又在鹤孤的脑袋上罩上了一个奇怪的铁帽子，随后按下了一个开关。
鹤孤眨巴眨巴眼，感觉无事发生，还奇怪得晃了晃头上的铁帽子，对043说，“好重哦。”
043不语，从衣兜里掏出块糖给他看，表示坚持到底就有糖吃。
这时检查室的门像两侧滑开，又一名护士推着轮椅进来，鹤孤认出轮椅上的病人正是在车上时坐在自己旁边的那人。
他坐起来，朝男人挥了下手算打招呼，男人照旧瞟了他一眼。
鹤孤往旁边挪了挪，043见状附耳过来，鹤孤小声嘀咕：“他怎么没换衣服？”
043低声回答：“说明他是不听话的病人。”
男人被护士抬上另一张诊疗床，用床上的绑带将男人死死捆住，护士给他戴好器械后按下按钮，男人的喉咙里瞬间发出痛苦的悲鸣。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