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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 8 章 ...

  •   清晨的阳光,透过轻薄的窗帘,在房间里洒下一片片暖黄。江安佑悠悠转醒,刚睁眼时还有些迷糊,大脑一片混沌,昨晚那个奇异的梦还在脑海里若隐若现。梦里的场景像是他最近看的那本小说情节,可又有些不同,这种混乱感让他心里直发慌,他下意识地揉了揉太阳穴,眉头紧紧拧成个 “川” 字,嘴里还不自觉地嘟囔着:“怎么会做这么奇怪的梦。”
      就在这时,身旁传来一阵轻微的挪动声,瞬间将他的思绪拉了回来。他猛地转过头,看到陈安琪正睡眼惺忪地窝在他怀里。昨晚疯狂的记忆瞬间涌上心头,他的脸 “唰” 地一下红到了耳根,心里既尴尬又有些懊恼。他暗自想着:就算是太久没做了,昨晚也发泄过了,怎么还会做那样的梦?自己可是个大男人,又不是 Gay,就算看了小说里那些旖旎的桥段,也不该有什么奇怪的想法啊。
      因为心里乱糟糟的,这一次,两人的亲密显得有些仓促。结束后,他们一起走进浴室,简单冲了个澡。江安佑站在花洒下,任由温热的水流冲刷着身体,可他的眼神却一直空洞地盯着前方,显然还在为那个梦和自己的反应而纠结。
      洗完澡下楼,小曾迎了上来,对江安佑说:“今天让隔壁的陈老板带你们出去。”
      江安佑跟着陈风来到车旁,陈风利落地打开车门,坐进驾驶座,动作流畅自然,一看就是经常开车的人。江安佑则上了副驾驶,他系安全带的时候,还偷偷瞥了一眼陈风。只见陈风长睫毛下的眼睛专注地盯着前方,握着方向盘的手白皙修长,骨节分明,一举一动都透着一种说不出的优雅。
      突然,昨晚那个奇怪的梦境又在江安佑脑海里一闪而过。虽然梦里的主角不是陈风,但此刻看着眼前这个白净的青年,他竟不自觉地就把陈风代入了进去,喉咙也变得有些干涩,下意识地咽了咽口水。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后,他心里一阵慌乱,赶紧把目光移向窗外,装作欣赏起沿途的风景,试图掩盖自己的尴尬。
      好在车窗外的景色很快吸引了他的注意,他渐渐把刚才的尴尬抛到了脑后。
      到了下午,他们已经游览了三四个地方。田甜像个勤劳的小蜜蜂,不停地按动快门,拍摄了许多物料。她一边拍,一边心里犯嘀咕:今天江安佑和陈安琪看起来格外亲密。瞧,陈安琪会娇滴滴地在江安佑面前撒娇,把瓶盖递到他面前,娇声说道:“亲爱的,帮我开一下嘛。” 还有看到美丽的风景时,两人会紧紧依偎在一起,脑袋凑得很近,小声说着只有彼此能听到的悄悄话。这些小动作可把一旁拍照的小助理羡慕坏了,嘴角都不自觉地翘了起来。
      陈风把车停在一条岔路的大枫树下,手指向一条崎岖的石头小径,说道:“从这里爬过两座山,穿过一座峡谷,就是书里林远林深第一次相遇的地方的原型,白雾湖。只可惜没有通车,要步行去。你们要是下周去还好些,因为剧组打算周末两天雇人把路面规整一下,起码到时候马是能走的。”
      “我不行了。” 陈安琪一听要爬山,立刻皱起了眉头,从包里拿出纸巾,轻轻擦着额头上的汗珠,“爬山我真的不行了,我先补个妆,我们就在这里拍些照片吧。至于你要去,就让陈先生辛苦一趟,给你带路。” 说着,她看向江安佑,眼神里带着一丝期待。
      “我看也拍得差不多了,送你们先回酒店吧。” 江安佑看着陈安琪第三次换妆容,心里的烦闷越来越浓,终于忍不住开口说道。
      昨晚的柔情蜜意似乎只是一场虚幻的梦,刚刚的那点温存也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看着陈安琪像个导演一样,指挥着田甜拍照,对每一个神态动作都要求得极为苛刻,江安佑突然觉得他们之间的感情好像只是陈安琪的一场商业算计。这种想法让他感到一阵悲哀,他又一次在心里问自己:人结婚的意义到底是什么?
      陈安琪和田甜回酒店后,江安佑便和陈风两人出发了。
      江安佑平时就有做耐力练习,爬几个小时的山对他来说本不算什么。可这里的山势实在陡峭,很多地方都得小心翼翼,手脚并用,比平时要累得多。当他们爬过第一个山头时,陈风微微喘着粗气,擦了擦额头的汗,说道:“以前读书时,夏天总是到那个湖去游泳,来回这么远的路,一点都不觉得辛苦,现在不行了,很少出门,缺少锻炼了。”
      江安佑也气喘吁吁,他双手撑着膝盖,缓了缓神,说道:“看不出来你缺少锻炼啊,走了这么久,你都不怎么喘气。”
      “比起你们生活在城里的人,那还算可以。” 陈风笑了笑,脸上露出两个浅浅的酒窝,“可惜今天是个阴天,要是晴天,在湖上看日落是非常漂亮的。”
      “我有点期待那种美景美人的情景了。” 江安佑直起身子,眼神里透着一丝向往。
      “美景倒是没错,美人?恐怕没有。” 陈风摇了摇头,笑着打趣道。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江安佑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丝调侃的意味。
      陈风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笑着指了指自己:“你说我吗?”
      “这里还有第三个人吗?” 江安佑挑了挑眉,脸上露出一抹坏笑。
      “哈哈哈,你太会夸人了。” 陈风被逗得哈哈大笑,脸上洋溢着开心的笑容。
      前半程两人还开开玩笑,有说有笑,可后半程两人都累得不行,嘴巴都不想动了,只顾着埋头赶路。
      因为路途遥远,少有人行走,有些路段都长满了藤蔓。还好陈风带了柴刀,他高高举起柴刀,用力地砍向那些藤蔓,每一下都带着一股狠劲,动作干脆利落。可陡坡上又要攀爬又要砍树枝,就算陈风是个体力超群的大小伙子,也渐渐吃不消了。
      江安佑看了一会,走上前去,伸手拿过陈风手中的柴刀,说道:“我来,看起来也没多难。”
      “江大明星,你没做过这个,还是我来吧。” 陈风连忙伸手阻拦,脸上满是担忧。
      “你就别操心了,休息一下。” 江安佑闪到一边,双手紧紧握住柴刀,对着那些藤藤蔓蔓就砍了起来。他的动作有些生疏,但眼神里透着一股不服输的劲儿。
      “不好意思啊,你来了我们这地方,还要你亲自做这些。” 陈风站在一旁,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
      “你太小看我了,我会的比你想象的还多呢。” 江安佑一边说着,一边用力劈下一片树枝,“你看怎么样?”
      “不错,学得很快。” 陈风刚夸奖完,脸色突然一变,“你别这样拿着……” 话还没说完,江安佑砍的那颗小树就已经断裂。抓着树枝上半段的江安佑瞬间失去平衡,整个人朝着陡坡下滚落下去。陈风想都没想,条件反射地伸手去接他,结果两个人就一起顺着陡坡滚了下去。
      “陈风,你怎么样?” 江安佑有了陈风这个 “人肉垫子”,并没有伤到哪里。他连忙从地上爬起来,一脸焦急地看向躺在地上的陈风,眼睛里满是担忧。
      “腿……” 陈风呲牙咧嘴,疼得脸色苍白,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看来伤得不轻。
      “这里吗?” 江安佑小心翼翼地碰了碰陈风的腿。
      “啊!” 陈风疼得大叫一声,身体本能地往后缩,“不知道是扭到还是骨折了。”
      “是我太大意了!” 江安佑满脸自责,不停地拍着自己的脑袋,“我背你回去。”
      “你先扶我一下,我应该可以自己走。” 陈风咬着牙,强忍着疼痛说道。
      江安佑把他扶起来,可陈风才走了一步,就疼得直喘气,额头上的汗珠大颗大颗地滚落下来。
      “别逞强了,我背你。” 江安佑不容置疑地说道,蹲下身子,让陈风趴在自己背上。
      就在江安佑刚把陈风背到背上时,一个人突然闯进了小径。
      “诶呀,两位不好意思,我不知道两位在这里你侬我侬。” 来人正是昨天给江安佑带路的胡子男人,他脸上带着一丝猥琐的笑容,眼睛里透着不怀好意的光。
      “老吴,你乱说什么?” 陈风认出他,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脸上满是不悦。
      胡子男人定睛一看,见是他们俩,马上转身跑到山脚下,牵来了他的黄袍马。
      他和江安佑一起,小心翼翼地扶着陈风上了马,然后自己牵着缰绳,慢悠悠地往山下走去。
      “这地方不是我们来的路啊?” 江安佑看着周围陌生的环境,心里充满了疑惑,眉头又皱了起来。
      “不是,这是去我家,反正离你们来的大路不远,我这马一天没喝水了,我让它先喝口水,一会给陈老板看看脚怎么样了,再送下山。” 胡子男人嘴里叼着根狗尾巴草,一边晃悠着肩膀,一边漫不经心地说道。
      江安佑看向陈风,陈风微微点了点头,他这才放下心来,没再说什么。
      很快,他们来到了一处三面环山的开阔谷地。此时正是暮春时节,山谷里野草野花肆意生长,放眼望去,无边无际,仿佛一片五彩斑斓的花海。山谷尽头有一座小木屋,背靠着山壁,显得格外宁静。木屋外围了个小院子,院子里有一株差不多五米高的梅子树,枝叶繁茂。
      马厩在山谷入口不远,胡子男人把马安置好后,便背起陈风,大步走进院子。
      江安佑跟在后面,经过梅子树时,树上突然有什么东西晃动了一下。他好奇地抬头往树上看,只见一只狸花小猫正伏在树枝上,圆溜溜的眼睛盯着他,嘴里还 “刺啦刺啦” 地哈着气,锋利的爪子也亮了出来,像是在警告这个不速之客。
      木屋离地面一米高,下面用几根粗壮的木桩支撑着,这样可以隔绝地面的杂草和湿气。几阶木台阶通到大门,楼梯和地板都打扫得干干净净,一尘不染。
      “骨折,骨折了。” 胡子男人走进屋子,看了看陈风的腿,叹了口气说道。说完,他转身走出屋子,绕到屋后找了两块薄板,就要给陈风捆上。
      江安佑见状,立刻上前阻拦,大声说道:“你到底会不会啊,你别乱来啊。”
      “反正治不死,病人自己还没说话呢,你着急什么?” 胡子男人挑着眉,斜眼看着江安佑,眼神里带着一丝挑衅。
      “没事,Unni,先这样处理了好下山。” 陈风忍着疼痛,轻声说道。他又转头看向胡子男人,脸上露出一丝苦笑,“我可怕疼,你要轻点。”
      “那我可不能保证,要不让你这个什么油腻给你弄。” 胡子男人撇了撇嘴,一脸嫌弃地说道。
      陈风轻笑一声,说道:“还是你来。”
      胡子男人动作尽量轻柔了,但在捆带子时,陈风还是疼得闷哼了一声,额头上又浸出了一层汗水。
      江安佑心疼地拧着眉,看着陈风,忍不住拿出纸巾,轻轻地帮他擦去额头上的汗水,动作温柔又小心。
      胡子男人翻了个白眼,对江安佑说:“快背你朋友,我们走。”
      “怎么,你不背我了?” 陈风强忍着疼痛,开起了玩笑。
      “我看我再背你,你这‘油腻’要用眼刀杀我。” 胡子男人撇了撇嘴,一脸无奈地说道。
      江安佑背起陈风,三人才出了木屋,远远便看见两个人朝他们走来。等他们走近了,江安佑认出来是剧组的黄维导演和编剧向阳。
      “黄导,向哥,你们怎么来了?” 江安佑满脸疑惑地问道。
      “没办法,剧本难得揣摩,这不是又来请教请教我们朴作家。” 向阳一边说着,一边看向江安佑背着的陈风,皱了皱眉头,“这是怎么了?”
      “看来你们要改天了,他伤了腿。” 江安佑说道。
      “对!他伤了腿,我们还得送他下山去医院呢!” 胡子男人马上附和道。
      “那真不凑巧…… 要不我们一块下去,完了请朴作家到酒店说吧。” 黄维导演一脸谦卑地说道。
      江安佑心想:这两位老兄怎么这一刻这么不近人情呢,没看见陈风腿都这样了。想到这里,他心里一阵烦躁,提高了音量说道:“黄导,我看还是改天,你看他这样,还怎么……”
      “我看也是!” 胡子男人又立马插嘴道。
      “这跟我们聊剧本没多大影响啊。” 向阳拧巴着脸,脸上堆满了讨好的笑容,尽量放低姿态。
      “怎么没影响……” 江安佑正想说陈风腿这样了,要先治腿,其他的先别提了,没等他说出来,胡子男人又抢着说道:“你们就通通情理吧,没看见我们这忙着救人的吗?”
      胡子男人扯了扯江安佑的衣袖,示意他快走。
      “朴老师,您就行行好吧。” 向阳上前一步,拦住他们。
      “向哥,您这是……” 江安佑有些生气了,绕过向阳,径直朝黄毛马走去。
      但江安佑没有想到的是,他们居然拦住了胡子男人,一把抓住胡子男人的手,恳切地说道:“朴老师,我们约个时间怎么样?”
      江安佑一下子愣住了,他呆呆地回头看着他们三人,好一会才反应过来,结结巴巴地说道:“你们找他?” 他的目光从两位前辈转向胡子男人,眼里满是难以置信。
      “是啊。” 两人异口同声地回答道。
      “可……” 江安佑回想了一下,原来一直是自己搞错了,陈风说的那本书是他的,意思是书本是他的,不是著作是他的。
      没等江安佑觉得尴尬,胡子男人已经大踏步上前去牵马了。看着胡子男人吊儿郎当的背影,江安佑怎么都想象不出,他怎么会是《雾乡》的作者。
      经此一变,江安佑便没什么灵感了,一看见那本书就会想到这书是个粗俗大胡子写的,顿时觉得诗意全无。
      江安佑回到房间时,陈安琪刚挂了电话,她满脸兴奋地跑到江安佑面前,大声说道:“亲爱的,上次那个延期的夫妻综艺又邀请我们了,不久后就要开拍。” 还没等江安佑说话,她就接着把明天回台北后的行程一一安排了起来,一边说还一边用手比划着。
      本来就有些烦躁的江安佑,听了陈安琪这一通安排,心里的不耐烦一下子涌了上来,他皱着眉头,不耐地说道:“你自己回去吧,我还没把歌写好。”
      “不是差不多了吗,今天也把该拍的景色拍完了,我们的人气也被挽回了,目的都达到了,你的歌回去也能写的嘛,要是错过这档节目,我们好不容易营造起来的人气就浪费了,现在正是趁热打铁的时候。” 陈安琪着急地说道,眼睛里满是期待,希望江安佑能答应。
      “就知道上节目上节目,你到底有没有关心过我的创作啊!” 江安佑随口说道,说完便坐到桌子前,看着面前的稿纸,眼神里满是烦躁。
      “我不关心你的创作?” 陈安琪瞪大了眼睛,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江安佑,“以前我陪着你找灵感,和你一起熬夜,听你写的小样,你需要安静的时候我尽量不打扰你,几天也见不到你人,你居然说我不关心你的创作,江安佑你也太没良心了吧!后来是谁不愿意再写歌了,是谁说精神压力大需要休息,我鼓励你,你却说我逼你,你自己不顺心倒怪我了!”
      说完,她立刻拨了田甜的电话,大声说道:“田甜,收拾东西,我们明天回去。”
      “我不是那意思。” 江安佑听了陈安琪的话,心里有些心虚,他转过头,看着陈安琪,试图挽回一下,“对不起。”
      “江安佑,你的道歉和你一样虚伪。” 陈安琪看着他那张英俊的脸,眼神里满是失望,“我真的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还是你本来就是这样。”
      “我怎么了?” 江安佑觉得自己已经示弱了,但对方却一点不留情面,他也动了气,提高了音量说道,“你自己呢?这些年你还是从前那个你吗?以前单纯,温柔,善解人意,现在呢,一身铜臭,每天算计来算计去。”
      陈安琪的确不是什么天真小女孩,从来不是,但她的真诚和努力却是真的。她不指望江安佑多认可她在娱乐圈的闯荡,但她也希望自己这么努力为了他们共同的事业得到一些肯定,可没想到他却说出这样的话。
      她嘴角扯出一抹带着自嘲意味的冷笑,胸腔里那颗心仿若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攥紧,疲惫感如潮水般将她彻底淹没。离婚这个念头,像个甩不掉的幽灵,又一次在她的脑海中张牙舞爪地浮现。回想起这些年和江安佑一路走来,生活理念的分歧越来越大,这个可怕的想法其实早就埋下了种子,只是在无数次争吵与失望中慢慢生根发芽。
      她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那口气在胸腔里打了个转,似乎带着她所有的不甘与无奈,良久,她才缓缓吐出。她努力让自己颤抖的双手平静下来,抬手理了理耳边有些凌乱的头发,试图让自己看起来镇定一些。终于,她睁开眼睛,眼中的波澜渐渐平息,只剩下一片死寂般的平静,看向江安佑,轻声说道:“江安佑,我们都给对方一点时间冷静冷静吧。”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她的心猛地一缩,那种钝痛像是被一把生锈的钝刀,一下一下地割着。离婚这两个字,在舌尖绕了无数圈,却始终是她最不敢轻易触碰的禁忌。
      陈安琪顿了顿,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哽住,干涩得难受,她下意识地舔了舔嘴唇,才继续说道:“我们都好好想想自己到底想要的是什么。这些年,我们总是在争吵,吵到最后,连到底在争什么都不知道了。如果…… 如果我们之间已经没有爱了……” 她的声音微微发颤,每一个字都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停顿了好长一会儿,才仿佛下了极大的决心,近乎哽咽地说,“如果不爱了,我们就早些分开吧。”
      话音刚落,她像是用尽了所有的力气,脚步虚浮地走到门口,打开门,对着外面的田甜喊道:“田甜,进来收拾东西,我们明天回去。” 田甜走进房间,看到这剑拔弩张的气氛,心里 “咯噔” 一下,她小心翼翼地看了看江安佑,又看了看陈安琪,悄悄走到江安佑身边,伸出手轻轻扯了扯他的衣袖,眼神里满是焦急,小声说道:“安佑哥,你快哄哄安琪姐吧。” 可江安佑只是面无表情地坐在那里,眼神空洞地望着前方,对田甜的举动没有任何回应。
      田甜无奈地叹了口气,只能默默收拾着行李。等她们出了门,房间里瞬间安静下来,只剩下江安佑一个人。他坐在键盘前,手指机械地在琴键上随意敲击着,一开始只是毫无章法的乱按,可随着心中的怒火越烧越旺,他的动作也越来越用力,那激昂的乐章像是他心底愤怒的咆哮,每一个音符都被他狠狠地砸了出去,宣泄着他无处安放的怒气和满心的痛苦。
      他的脑海中不断回荡着陈安琪说的那些话,也在不停地问自己:如果婚姻意味着要彻底改变自己的人生追求和生活意义,去一味地迎合对方,那这样的婚姻还有什么存在的价值?可身边所有人都在说,婚姻就是需要彼此退让,就是要承担起责任,如果连这些都做不到,那婚姻又怎么能走得长远?他的头越垂越低,双手用力地抓着头发,到底什么才是对的?这个问题像一团乱麻,将他紧紧缠绕,让他找不到一丝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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