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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二楼拐卖现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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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主线任务推进的话,我们应该进去了……”
贺楼山迟疑着开口。
话音刚落,他看见温祁墨向他——身后的门走来。
贺楼山侧脸在阳光直射下轮廓分明,显得格外锐利。
“咚咚”
温祁墨十分自然地走到门前,抬手叩击,闻抉言则跟在旁边,似乎一点也不惊讶。
徐巧巧嘲讽完后看向了门。
“我们进来了”,少年一字一句清楚地念完后,打开了门。
大片的蓝色映入眼帘,从用具到地板墙壁,即使墙皮已大块大块地剥落,但仍能看出来原本的蓝白色渐变。
这个大厅是半开放的,旁边过道连着一个小花园,远远望去杂草丛生,依稀可以看见最中心有个小喷泉。
这里的色彩像安宁舒适的云端——这是温祁墨的第一个念头,但很快,他看见了摆在墙角的一排坛子,瓷实的灰土色坛子。
上面有很重阴气,难怪这房间里这么凉快。温祁墨掂了掂小黄鸭玩偶,小黑好像变……重了?
江西岭和蒋明是跟在后面进来,还拖上了李家兄弟。
贺楼山走到了厅堂正中间,皱起眉。
“供台?”
“但这也太低了……”
“怎么,这供台高度还有什么讲究?”江西岭偏过头来,她刚才在看墙上的贴画。
回答她的却是闻抉言,只是语气让她觉得奇怪,感觉有些嘲讽?
“供台分供神和供人,神台需高于人台,人台又必须高于家具”,闻抉言一顿,伸手比了比供台高度。
那是一个刚好到人膝盖上方的高度,不算很低,却恰恰低于所有的这里的家具。
“这么低的高度,无论供什么都是不诚的表现”,他下了结论。
“这里的家具也不对,孤儿院大部分都是小孩子”,贺楼山环视一周,“这里却没有儿童家具或者…玩具”。
闻抉言的手被晃了晃,他转头,是温祁墨。
“怎么啦”,他贴近温祁墨低声开口,带着笑意。
【别夹了哥,你刚才语气不还恨恨的吗?】
007好像和闻抉言有仇一样,温祁墨依然沉默。
他伸出手落在了供台上方,他肤色极白如冷玉而制,手腕纤细,与灰扑扑的供台对比鲜明。
闻抉言一愣,又极快地拿出纸擦开灰尘。
温祁墨手没停,点了点,指尖与光滑的桌面碰撞,发出响声,众人顿时看了过来。
“看这里”,温祁墨说道。
“鬼脸纹!”
蒋明睁大了眼睛,连忙凑了过来,用手电筒的强光贴着供台纹路近距离观摩。
他惊喜回头,摇了摇江西岭,江西岭却是满脸疑惑。
“鬼面纹是什么?吓人的吗?”
蒋明赶忙摇头。
“你还记得我去海南出差给你拍的我老板买的床吗?”
“就是花了近一个小目标的那个!”
“我艹?”,江西岭明显想起来了,脸上同样震惊。
“那这个岂不是很贵!”
蒋明却带着些遗憾,“那倒不是”。
在强光下,切面处的纹路上有些淡淡的金色荧光,深黑的“鬼眼”旋转着发散开来,或深或浅,呈旋涡状。
品质不错的整体黄花梨供台,即使是素面,市场价也在至少十五万左右。
“这个成相一般,没有雕刻,还没那么贵,也就十几万左右,远赶不上我老板买的那个”
他将目光收回,又感慨这鬼屋主人有钱,这种东西都拿来布景。
李家兄弟还在门口抖衣服,直到听到他们讨论价格时才望过来。
贺楼山手放在了切面上,瞬间,刺骨的凉意爬了上来,他甚至感受到了一种暴戾的情绪,让人只想瞬间弹开。
贺楼山神色未变,放在切面上的手的指关节微微发白,供台已供过东西,不只是布景那么简单,供的东西还很邪性——这西郊果然有问题。
【等等?他什么时候带的扳指……】
【进门后】
007给出回答。
温祁墨目光一凝,落在那枚带着棉的玉扳指,此时里面正发着幽光,但被强光手电筒打着,很难看出来。
其实这里也并不是没有孩子用的东西,比如……
“如果说……上供的人是小孩了?”,温祁墨轻声说道。
孤儿院的孩子年龄从小到大差十岁的都有,如果是只有十岁左右的孩子,这样的供台却刚刚好。
“嗯?不至于吧……总不可能这里的孩子就只会上贡这一件事吧……其他家具都没有”。
徐巧巧马上反驳后,语气却越来越不确定。
江西岭打了个喷嚏,揉了揉鼻子,“怎么感觉越来越冷了……”。
温祁墨若有所感,决定先发制人,一把按住闻抉言微微抬起的手。
“我不冷”,温祁墨神色冷静。
闻抉言嘴角扬了扬,想说着什么,就在这时——
“噔噔噔!”
快速奔跑的声音在原本寂静的大厅回荡,众人迅速抬头看去。
徐巧巧被吓得一弹,居然闪到了温祁墨背后,抓住了他的衣角。
“啊……”,徐巧巧极快地松开了手,低头看向地面,“不好意思……我刚刚也不知道怎么了……”
她说话难得的磕巴,温祁墨说了声没事,看着并不在意。
闻抉言眉眼间泛着冷意,将温祁墨拉向自己身后。
“楼上有人,可能是npc”,贺楼山收回目光,极快转身走到小花园旁的长廊。
长廊中间的位置有通向二楼的楼梯。
“也有可能是放的录音——要去二楼看看吗?”
贺楼山捏了捏手腕,肌肉微微紧绷。
“走啊走啊,这应该是游戏提示…”,徐巧巧说着,转身就要走,走之前还看了一眼温祁墨,却突然看到——
“门…关了”
徐巧巧声音有些颤抖,离门最近的李溢猛然回头,厚重的大门闭合,不见一丝光亮。
“艹……”,这什么时候……
李溢下意识后退,撞到了李鄱。
虽然李溢看着瘦,但他好歹也是高个成年人,在没收力道撞上去时,李鄱居然纹丝未动。
“哥…你刚才是在这吗?”,李溢皱皱眉,下意识问道,对上李鄱那双呆滞的眼。
如同纱笼罩了他一样,李溢摇摇头,居然觉得有些晕。
“你们刚才就没注意到门?”
有人在他面前挥了挥手,是江西岭。
似乎是看他状态不对,在他摇头后拍了拍他的肩。
“别管了,快跟上吧!他们要上楼了”
李溢点点头,眼前熟悉的面容在扭曲,而他的脑海回荡着一个声音,不断重复着——
“跟上!跟上!——”
跟上……
贺楼山走在最前面,楼梯是木质,但过了潮,踩上去声音不大,就更没有“咯吱”声了。
二楼似乎是住的地方,有三间房,最中间的开着门,露出了里面铺着素色床单的床,贺楼山的目光在床上停留片刻。
“装修还不错”,江西岭指尖轻拂过墙面,凸起的复古花纹,眼神转向一旁的挂画时却突然顿住。
“画也很好,但这个鸭子……”
油画藏色丰富,背景十分写实,画的深暗森林的木屋,但滑稽的是上面有只卡通鸭子。
鸭子看起来慌慌张张,似乎在逃跑,头上毛都炸了,虽然描写的恐怖场景,却让人觉得很有意思。
江西岭偏头,不知什么时候温祁墨走了过来,也在看着画。
“我喊你江姐可以吗?”,少年突然转头,夏日萤火般澄澈的瞳孔直直望进她眼里, “我听徐巧巧这样喊你…”
江西岭一怔,随即绽开笑容,“好啊!”。
她拍了拍温祁墨,十分豪爽,“以后我罩你!”。
她眉眼弯弯,又重新端详那幅画, “这画是为了契合‘鸭鸭乐园’才搞的吗?真有意思”。
温祁墨低头,浓密睫毛在脸上投下细碎的光影。
“上面有字”,他轻声说。
江西岭凑近,那是一行小字,在画的最边上,猩红色,潦草。
“快跑!快跑!他们疯了!他们杀红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