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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第 4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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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厅的沙发上，林谦拼命地扒住扶手，两条腿被那个爬在地上吓人的家伙死死拖住，动弹不得，顾不得形象和脸面，林谦只希望现在能有个人解救自己。
“救命……救命！”
好在管家在厨房，离得不远，听见林谦的呼救，立马赶了过来。
当看到眼前的这一幕时，管家也有些愣住，他惊呼一声。
“少爷！”
原本在厨房里干活的几人也都出来瞧起了热闹，管家连忙招呼，“傻站着干什么，快快快，赶紧把少爷扶起来。”
众人颇费了一些力气，才把林谦从魔爪中解救出来，惊魂未定地坐在沙发上，林谦心有余悸看着那个所谓的少爷不顾众人的阻拦，一通张牙舞爪，把缠裹在脑袋上的纱布撕扯了下来……
当终于看清那埋藏在纱布之下的面容时，林谦的心猛地颤动了一下。
“程凡！”
林谦有些难以置信，居然是程凡！这个人，居然是程凡？
“老师……”
看到林谦，程凡也满是一脸惊喜，他激动地单腿跳过来，挨着林谦坐下，想抱又不敢抱，只开心道：“老师，我吓到你了？对不起，我只是，我好激动！我好开心……我做梦都没想到……居然会是你！”
“程凡，你……”
林谦奇怪地看着程凡，想不通他为什么要把自己打扮成这副模样，只伸手抬了下他打了石膏的胳膊。
“啊！疼！”
听着程凡惨叫一声，林谦连忙松手，紧张地问道：“是真的？胳膊断了？怎么会这样？你跟人打架了？”
“没有，是我爸打的……”说着，程凡露出委屈的神情，“我要跟他断绝父子关系，他老了，我不给他送终，他死了，我不给他上坟烧纸……”
“胡说八道什么呢！”林谦拍了一下程凡的脑门，又想到他可能脑袋也受了伤。
“脑袋怎么样？还疼吗？”林谦记得刚才，自己还踢了他头上好几脚。
“不疼，脑袋没事，我是怕蚊子咬我，所以才裹起来了。”
“……”
林谦无语地看了他一眼。
晚餐是经典的法菜，两个人并坐在餐桌前吃饭。
程凡虽然去除了身上大部分的纱布绷带，换了一件黑色的短袖和短裤，但左臂还挂脖子打着石膏，他没有嚷着让林谦喂他，只是自己一个人笨拙的左手拿刀，右手持叉，是了，他是个左撇子，一个残废了的左撇子。
因为左手使不上劲，他吃起东西来显得特别费力，在好几次尝试却差点儿把食物从盘子里甩出去后，程凡生气地小声嘀咕了一句。
“笨死了。”
林谦笑着抬眼看向他，然后把自己盘子里剥好的蜗牛肉，切成块的小牛排推到程凡的面前。
“我没来的时候，你是怎么吃饭的？”
“我不吃。”
“就饿着？我不信，你刚才抓住我的时候，感觉吞了九头牛那么有力气。”说着，林谦笑了笑。
“才不是，我现在虚弱地快要昏过去了，你还笑。”程凡嘟着嘴，不满地发着牢骚。
林谦逗他，又说道：“快吃吧。”
“……”盯着食物一动不动。
“怎么了？”
程凡怯怯地看了他一眼，撒娇道：“手疼，你喂我。”
［正所谓，得寸进尺！就是这个样子！］
吃过晚饭，程凡要带着林谦到楼上自己的房间参观，看着刚才还猛龙活虎的家伙突然颓颓地坐在轮椅上让人推着，林谦还一时有些不适应。
“林老师，少爷就交给您了。”
乘着电梯上楼，彭管家把轮椅交给林谦，并露出十分信任的表情。
“嗯。”
林谦点了点头，然后推着程凡进了房间。
这是一间非常宽敞的大卧室，简约的黑白灰色调，窗帘在他们进门开灯的那一刻自动合上，一面墙上的立柜摆满了各式各样的模型手办和玩具……
“老师，你坐啊，我的床可舒服了。”程凡拽住林谦的胳膊，让他坐在自己的床上。
抚摸着柔软舒适的床品，林谦随手抓起床上的一个毛绒玩具，是一只卷毛的奶白色小羊崽，憨憨的，倒是可爱。
“那些照片，是你拍的？”
似乎没想到林谦会这么突然地开口问他，程凡一时有些愣住。
“你为什么要那么做？你知不知道那些照片……”
没等林谦继续说下去，程凡就满眼泪花，满腹委屈和心酸，可怜巴巴地哽咽着哭诉起来。
“都是我的错，是我鬼迷心窍……”程凡狠狠地扇了自己一巴掌。
“老师，我只是太喜欢你了，我以为那些秘密可以保守一辈子的，我知道我们不可能，所以那个时候，我只是希望，在以后漫长的岁月中，能有所寄托和怀念，我从没想过要伤害你，照片不是我发出去的，我的电脑中了病毒，我不知道会发生那样的事，我发誓！”
“……”
“老师，对不起……我知道不管我怎么解释你都不会相信我，可我真的，真的是喜欢你，我不会做那样的事去伤害你的，我没有。”
“好了，别再说了，一切都过去了。”林谦有些心累，他不过是想知道个答案，不断地旧事重提只会让他更加难受，他叹了口气，说道：“我只是没想到，你就是那个学生，不然，我又怎么会来……”
“老师。”程凡害怕地死死拽住林谦的胳膊，生怕他下一秒就说出要走的气话。
林谦看向程凡，知晓他的担忧，只安慰道：“你放心，我既然来了，就不会走的，这是我的工作，以后，我们只要做好各自的职责，我是老师，你是学生，这样就好。”
“……”
程凡暗暗垂下目光，沉默了一会儿，又突然开口：“老师，你喝水吗？”
“不喝。”
“我去帮你倒水。”程凡执拗的单手推着轮椅向门外走去。
“……”
林谦此刻没有心情关心程凡怎么想，他只觉得命运弄人，让他好不容易远离了乔毅珩，现在又要和程凡共处一个屋檐下。
只是不多时，就听见外面咣啷几声巨响，林谦回过神儿担忧地立马冲出门外，只见程凡连人带轮椅整个侧翻在二楼的楼梯口处。
“程凡！”林谦心急地从楼梯上跑下去，推开轮椅，把程凡抱了出来。
“少爷！”
听到动静的彭管家也赶过来。
“程凡，你怎么样？摔哪儿了？告诉老师，哪里不舒服？”林谦焦急又心疼地看着怀里的少年，责怪自己方才太不小心，怎么能让他一个人出门。
而程凡躺在林谦的怀里，闭着眼，神情痛苦，却又虚弱无力地喊着：“老师……好痛……头好晕……”
“先送少爷回房间，我联系医生。”
彭管家帮着林谦把程凡抱起来，护送两人上了楼，看着林谦把程凡小心地放在床上，彭管家才走出房间拨通了一个电话。
“头好晕……好晕啊……老师你不要走……不要走……”即使躺在床上，程凡还是不安地叫喊着，他死死抓住林谦的手不放开，仿佛深陷一场噩梦。
“我不走，我不走，你听话，不要乱动，医生马上就来。”
林谦轻声安抚着，直到床上的人渐渐平静下来。
“老师……老师……我好想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