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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七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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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伯笙跟着周梧从教室到自习室。
周梧随手抽了张往年的卷子放在桌子上，自己却没有坐下，眼帘半垂，“来了。”
叶伯笙倚着桌子，手中把玩着黑色的折扇，好整以暇的看着自习室的门，下一刻，“咚”。
门关上，自习室内陷入黑暗。
周梧自动用魂灵起便对愿起了感知定位，从宿舍出来开始，定位越发清晰，且，他又被盯上了，与其等鬼寻找时机找他，还是主动落单更快些。
黑暗中，周梧闭着眼，妖鬼阴冷的气息游飘在他身后，雾气喷涌，“你既主动来找我，闭上眼睛却又不见我，怎么？怕我长得丑倒你胃口？”女声响起，带着几分空灵，语调缓慢，吐息湿湿的撒在耳边，周梧双指并拢，折扇绕过身后扫过黑雾。
空间中响起笑声，鬼妖漫不经心的飘着，渐渐落到地面上显出形体，“论起来，我还是你的学姐呢，小学弟下手倒是来的突然。”
周梧平静的看着，“慕依依。”
叶伯笙站在一边，唇角勾起弧度，是她？
省市范去年的未解之谜。
高考前的一个传闻，级部前十的一位学生，在高考前一个月退学，学校派领导前往学生家中规劝，却发现学生不知所踪，其父亲后来出了车祸离世，警方对这学生一直搜寻未果。
对于慕依依，周梧只在高二开学典礼上有过交流，慕依依卷着发丝把玩，“看来是记得我，本看你灵魄纯净，直接吞了了事，既然如此，便让你先试试。”
周梧不做反应，叶伯笙闻言轻轻一笑，这鬼妖姿态慵懒，从一开始就不带杀意。
慕依依神色轻挑，懒懒的抬手打着哈欠，“你，叫什么来着？”
“周梧”
周梧抬眼“多余的不必说，直接进”
慕依依扬了扬唇角“倒是简便，了却世间尘，客本归轮回，这应该是你们尘客结契的用语，不听？”
“麻烦”
慕依依看着周梧，左手食指点着唇角。
“这愿我也不清楚，祝你好运，小学弟~”话音落下，慕依依已然化作晶体落入周梧手中。
黑暗褪去，周梧还在自习室。
不清楚愿……
愿主不愿回忆往事的执，潜意识里的念，这种愿解决不难，但是麻烦。
慕依依作为五魄鬼妖，保留的执念已称得上过多。
出乎意料，意识空间里干干净净，黑雾近乎于无。似乎只是省市范的缩影，周梧拉开自习室的门，走廊上的喧闹才传入耳朵，这些面孔并不陌生，是上一批的学生。
叶伯笙背手而立，在愿里他就不用飘了，周梧穿过走廊。
“诶？同桌，教导主任不是让你去找他吗，你怎么还在这里？”周梧脚步微滞，叶伯笙转过身，若有所思，时间线跟着愿主的意识重合吗。
萧雨泯挠了挠脑袋，略带疑惑，“我难道没告诉你？”
周梧摇了摇头，他还记得这一幕，但当时是在下一个楼层。
“临时开会，主任不在”
“噢噢”萧雨泯憨憨一笑，“这样啊，那我先走啦同桌，广播室要开始新一轮的录音了”。
周梧颔首，“嗯，再见”。
萧雨泯的出现让周梧可以确定现在的时间，高二下半年开学两个月，离高考还有三个月半。
这里是慕依依的潜意识，这个时候的慕依依应该就在附近，自己是外来者，时间线重叠倒流，那么这个时候的自己在哪里，周梧隐约觉得不对，这是慕依依的意识……
他同萧雨泯的对话应该在下一楼层。
叶伯笙看出了他的疑惑，“慕依依应当看到了你同萧雨泯的交流，她对你不熟记忆不深，没必要把这一段埋进意识里，时空错位罢了”。
在这个意识里，不会再有第二个周梧。
这是周梧在这个意识里探查较为方便的一点，周梧眉眼微皱，“知道”但，不对的就是这个地方，萧雨泯同当时说的话一模一样。
周梧猛然回头，自习室旁的楼梯下来两个交流的女生，其中一个正是慕依依，周梧神色微变，两个女生在楼梯口停下，多了个人，萧雨泯同两人打着招呼，看着关系熟稔。
叶伯笙蹙然挑起眉简言意骇，“木莲香”周梧的残魂碎片。
周梧低头，捻了捻指尖，“找全灵魂，未必是件好事”。“哦？为什么这么说？”叶伯笙来了兴趣“灵魂齐全才正常，不是吗？”
周梧放下手，向另一边的楼梯走去，“许是牵扯太多，何况，我也没觉得我不正常”。
虽然三魂七魄有无本质上对你生死没有影响，但连魂魄都可以不在乎，留下一魂七魄轮回转世，又为了什么呢？叶伯笙无奈一笑，跟了上去。
现在处于课间，意识的出发点在这个时间段里，周梧边思索着边走到三楼，高三四班，他倒想起些琐事。
萧雨泯在学校做录播员，是广播室英语那一组的负责人，当时还有高三的学生带着录播英语篇章，萧雨泯曾同周梧提到过一个学习很好，英语口语流利的学姐，就是高三四班的。
事情开始串联，周梧沿着走廊向前，正遇上高三教学组副主任路过“周同学，刚路过你们班呢，小伙子走得很快嘛，来这边是要找谁？现在这个时间应该都在跑操吧。”周梧敛了神色，“主任好，我来找高三的竞赛学长”。
“去吧，快上课了。”副主任和蔼一笑，落在周梧眼中却有些阴森，周梧面色不改，“嗯，知道了主任”。
周梧走到高三二班门前，他能感受到副主任的目光在他身上停留。
现在看来，慕依依并非没有留下执念化作的妖雾，而是这些执念不以黑物的形式显现，魄数越多的妖鬼越强大。
五魄妖鬼的妖雾，已经相当于npc的存在，叮着他的行径。
周梧面上平静，虽然心里也没什么波动。许是老天垂怜，周梧虽灵魂不全，身上却有天道保护，五魄妖鬼还伤不到他。
高三二班，不出意料，慕依依潜意识没有这里的记忆，这只是间空教室。
李芸的愿有明确的指引，执念并不模糊，慕依依的似乎略有偏差。
叶伯笙倚着门，沉默不语，在周梧视线看过来前收了魂灵，周梧没有注意到叶伯笙眼中的鎏金色。
见叶伯笙眸光中有几分阴沉，周梧不明所以“怎么了？”叶伯笙抬眸轻笑，恢复了以往的神情，“没什么”。
不过是察觉到了某只黄皮耗子。
周梧神色淡淡，双手抱臂看着眼前的人，大有一幅，我听着你说，不，听着你瞎扯的架势。
叶伯笙叹了声，“先别管了，有思路没少年？”
虽不想承认，周梧遇事一向佛系，顶破天麻烦些而已。
“这是两个人的愿，或许，其中一个还是活人。”周梧再打开门，走廊上已没了副教主人的身影，NPC的话中通常会带有提示。
这个愿里还有一位，并且是周梧身边较熟悉的人，两个人的视角是错乱的，才会导致这里有两个周梧，除了周梧本身，便是这个时间线上的周梧。
萧雨泯。
叶伯笙抿着笑意，不啊，萧雨泯已经死了。
“活人的执念干扰不了死人的意识，你那同桌，”叶伯笙顿了顿，还是换了种说法“外号很适合他”。
“倒不妨直说”周梧捏了捏鼻梁。
狐狸也好，黄大仙也罢，民间的传言各有各的玄乎。
周梧出生在尘客世家，自是明白，这些都不是凭空捏造的无稽之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