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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磨针 ...

  •   陈齐贤,孟紫菀,艾芷嫣,陈初夏,陈初冬,陈青黛,巫玉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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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初夏跟孟紫菀昏睡半天,又是温暖又是半寒的睁开眼睛,此时天色已晚。
      小木屋中黑漆漆的,唯独不远处木桌上摆放着一截昏暗的蜡烛。
      陈初夏活动一下僵硬的脖颈,扭头去看孟紫菀,此时她早就醒了,正蜷缩在被子里盯着蜡烛发呆。
      “你醒了。”
      孟紫菀点点头,从被窝中爬起,桌上放着他们的晚饭,还有一些银子。
      不用问就知道,这些都是艾芷嫣准备好的,意图也很明显。
      “来吃饭吧。”
      陈初夏来到木桌旁,有些心不在焉地吃完晚饭,不知为何他的心情似乎很凝重。
      他心里一直藏了个秘密,因为这个秘密他有些愧对孟紫菀,其实她的母亲的死因,跟他有关。
      曾经陈初夏养过一只小狗,他很喜欢这只活蹦乱跳的小狗,在压抑且规矩繁多的王府,这只狗是他唯一的快乐。
      而半年前,他的狗不知为何忽然大病一场,他为此痛哭流涕,宁可花费重金也要治好他的爱犬。
      于是便喊来孟紫菀母亲,要她的母亲为狗祈福,献祭牛羊马换他的狗平安无事。
      巫玉珍不肯,她说人怎么能跟狗相比?况且你的狗都要死了,根本救不活。
      陈初夏才不管这些,非要巫玉珍救活他的狗。
      “不然你就下去陪它!”
      巫玉珍被逼无奈,她没办法只能带丈夫去一处山崖险峻之地,寻找能救人命的草药。
      可当时巫玉珍已经被迫跳了三日的祈福舞,实在是体力不支,在爬山采集草药时不幸跌落山崖。
      而孟紫菀的父亲寻妻心切,想救没能救得了,最终也跌落山崖,双双丧命。
      后来没多久,陈初夏的狗也随之离开。
      当时他并不知情,是他的哥哥给那条狗下了毒药,只因陈初冬身上背负重担。
      而陈初夏却轻轻松松,整日游手好闲,他看不上,更看不上他整日跟一条狗在一起上蹿下跳,当即便起了杀心。
      而陈初夏也在不知不觉中,被这个时代同化。
      他觉得他的狗才是最珍贵的,因为这个时代没有人能理解他,更何况彼时他才恢复记忆,意识到未来会被抄家后,就已经来不及。
      想到这,陈初夏有些心虚地去看孟紫菀,好在对方正在认真啃着手里的干粮,没来得及去注意他。
      陈初夏叹口气,有些凝重,也有些惆怅。
      孟紫菀这才注意到他,安慰道:“叹气做什么,先前你不是还动力满满的,想要跟我买田地攒钱。如今就这般被击倒了?”
      陈初夏强行挤出一丝笑容:“没有。”
      但他也笑不出来,掂量着手里的钱袋,考虑着今后去哪定居为妙。
      深夜两人都盖着厚厚的被子,呼出一口冷气,孟紫菀不知是睡着还是没睡着,背着身子喘息。
      陈初夏盯着漆黑的顶梁,思绪飘摇,忽地他听到院中传来什么声音,似乎是人,但又有些熟悉。
      当即他便悄悄起身,来到屋外。
      果不其然,陈初冬正在院中等他,古时的月亮很圆也很亮,不需马灯也能看清陈初冬的面容。
      “你又来了。”
      陈初夏压低声音,有些不悦他的到来,陈初冬也知晓他不欢迎自己,在怀里掏出剩下的银子交给他。
      “给你的东西,都好好拿着,不管怎么说你也是陈国府最后的血脉。别被那个女的给戏弄了,把时间和精力都浪费在她身上。”
      陈初夏摸了摸怀里,那处是陈初冬给他的玉佩,他当然考虑过,如果实在是混不下去,那就只能去他国。
      “好。”
      陈初冬依旧死死盯着他,一副恨铁不成钢,却又无可奈何的神情。
      “我走了,你好自为之。”
      陈初夏一言不发,在原地默默等他离开,他知道,陈初冬是去报官了。
      日次一早,赶在天还未亮前,孟紫菀就跟陈初夏爬了起来。
      “走吧。”
      两人收拾好东西,甚至没来得及跟艾芷嫣告别就要离开。
      “昨夜,你哥哥可是又来见你?”
      陈初夏有些意外:“你听见了?”
      “一直没睡着,心神不宁的。”
      孟紫菀挠挠头,两人向西走了数里地,天色大亮。
      在一处空旷的地方,发现有一群人围观在一起,不知是在看什么。
      陈初夏好奇想去围观,孟紫菀却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一把拉住他:“别去。”
      “啊!”
      人群中传来一声爆发性的惊呼,似乎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可谁都没有离开,反而纷纷深长脖子往上凑。
      甚至还有一部分人上前在地上争抢什么东西,不多时一身材矮小的女人从人群中挤出,手里紧紧抱着一个又红又白的东西,正缓缓往家中走去。
      “抢什么呢?”
      孟紫菀脸色不好,她拉着陈初夏跟了上去。
      “大娘!”
      被喊住的大娘一愣,扭头警惕地注视孟紫菀,死死捂着怀里的东西,生怕孟紫菀会跟她争抢。
      “怎么?”
      孟紫菀露出一副宽和的笑容,嘿嘿道:“你家里,是不是有人出事了?并且还是男子,你走投无路才来取这馒头当药材。”
      陈初夏自始至终跟着孟紫菀,而他脸上带着的面具也被大娘看到,当即便送了口气,确定孟紫菀没有恶意。
      而后语气不再那般警惕道:“是啊,巫师大人,我的丈夫忽然生病,我不知如何是好只能用这馒头去救他的命。”
      孟紫菀小心询问着:“那,我帮你医治可好?”
      闻言大娘眼中闪现出一股欣喜的光芒:“哎呀,那可太好了!真是多谢你!”
      大娘将两人带去自己家中,刚好看到卧病在床的老汉。
      见婆娘带陌生人进来,老汉一脸警惕道:“你们是谁?”
      而陈初夏进来后,看清他脸上的面具,老汉似乎也是微微放了心:“哦,是巫师啊!”
      大娘走上前,将怀里藏着的馒头掏出,上面包裹着一些破布,一层层扒开后,露出干涸僵硬的小半块馒头。
      当即老汉两眼放光,一把抢过狼吞虎咽起来。
      孟紫菀在一旁观察着,也没看清楚老汉是得了什么病,只能等老汉狼吞虎咽吃完馒头后,才问道。
      “老人家,你这是得什么病了?”
      老汉摆摆手,一副难以启齿的神情,还是一旁的大娘开口道:“他自从上次摔了一跤后,腿就不能动了,甚至身子总是麻麻木木的,身子也不听使唤,看不清东西动不了,说话都说不清楚。”
      陈初夏皱起眉,疑惑道:“莫非,遇上什么脏东西了?”
      大娘很激动道:“一开始我们也是猜测,他是不是遇上脏东西了,甚至请了神婆。但烧了一些符水给他喝,都不管用。”
      陈初夏无力吐槽,神婆那种东西不都是骗人的吗,肯定不管用啊。
      他去看孟紫菀,而孟紫菀正皱眉思索着,病情很耳熟啊。
      于是孟紫菀又问了一些其他问题,大爷时不时点头,不停说是。
      “摔的那一下不是重点,这不是遇上脏东西了,是脑血栓。”
      “脑血栓!”
      陈初夏听后瞪大眼睛:“那咋办,你能治得了不?咱们可没有设备也没有药啊。”
      孟紫菀挠挠头:“不用药和设备也行,但我太长时间没尝试都有些手生了,我经量试一试。”
      而后她问道:“大娘,家里有没有针线?要很细很细的那种!”
      大娘不明所以,但还是乖乖去寻了针线,孟紫菀看了一眼摇头道:“还有更细的吗?”
      大娘摇摇头:“这已经是最小的针了。”
      孟紫菀又问,方圆可有药铺?
      大娘依旧摇头:“二十里外,似乎有一个。”
      孟紫菀听后只能出门寻了一块坚硬是石头,用针在石头上研磨。
      “你,这是要针灸啊!”
      孟紫菀点点头:“对,针灸,你挺聪明的,一下就猜出来了。”
      陈初夏却有些提心吊胆的:“这绣花针能行吗?”
      “研磨的细一些,用大火烧一烧用酒泡一泡是可以的。”
      其实孟紫菀心中也没底:“但凡这里有针,我也干扎,但是我还是头一回用绣花针扎。”
      “你用绣花针扎过人吗?”
      孟紫菀摇摇头:“没有,但之前上课的时候,我似乎用绣花针扎过牛和兔子。”
      陈初夏龇牙咧嘴道:“然后呢?”
      “然后被牛踹了,被扎手了,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陈初夏捂着脸蹲在地上笑,根本不同情她。
      孟紫菀磨了一天,陈初夏打着哈欠,大娘那人也是真好,虽然不知她在做什么,但依旧给两人送水送饭。
      期间陈初夏不断劝阻:“不用这般认真吧,大致差不多不就行了?”
      孟紫菀摇摇头:“这个我是要带走的,今后若是再遇到病人能用得上,万一不认真,给人扎死咋办?”
      陈初夏觉得也是,他想帮孟紫菀磨,却被拒绝。
      “我好不容易磨成这样,你别下手没轻没重的,给我的针磨断了就完蛋了。”
      陈初夏不服气地噘噘嘴,只好闭嘴,在旁边继续等她磨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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