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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第49章 ...

  •   若是在平时,为了节省时间,王玉儒就直接从美团上买药了。
      但现在主要是需要独自冷静一下。

      他一个从小活在规矩里的老实孩子,在短短一段时间内,接二连三地尝到了失控的滋味,而且这种失控还不仅是对事态发展茫然未知的恐惧,还有一种更为深层的,对自己丧失底线、继而回应翟悉的……无助。

      关于情与爱,他没有像数学定义那样明确的概念,也从不觉得这样的东西会降临在他这种寡淡无趣的人身上。
      他有的,只有从谈恋爱的同学那里观察得来的一手样本,以及书上看来的虐恋情深。

      显然,这些都无法照搬过来,直接套用在他和翟悉身上。
      在他和翟悉之间,正在发生着的,是一种王玉儒自己都无法理解和解释的羁绊,哪怕这是他一直在逃避和抵抗的关系,但当翟悉跟他发谁来救救我时,至少那一刻他是确信的,他希望这“谁”是自己,而且只是自己。

      夜晚的风扫荡过衣衫,吹在脸上都是清爽的。
      王玉儒会在推出一个困扰已久的公式,或是解决掉一个卡住不动的代码bug时,才会有这种神清气爽的感觉,就像是堵住的血栓突然通了似的,浑身畅快。
      而通气血的关键就是刚刚,在翟悉变相的追问下,他说出了连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的话,并且还都是纯正的心里话,因为每次违心之后身子都会感到闷乏,这是他早就习惯了的。
      反而今天这种情况,会使他感到不习惯,甚至还有点摇摇欲坠的幻觉。

      翟悉洗澡通常二十分钟左右,王玉儒没有过多逗留,在附近的超市买了几瓶蜂蜜水和维C饮料,就往回走了。
      他没有刻意精打细算时间,但给他开门的翟悉正擦着头:“你踩点来的?我刚洗完。”
      “赶巧了,”王玉儒进屋后回身,挂上了防盗链,“胃里还不舒服吗?”
      “都吐光了,没什么感觉,”翟悉说,“要再不舒服就得是饿的了。”
      “我没买吃的,只有饮料。”王玉儒把袋子递过去。
      “饮料就行,这儿的水也不知道干不干净没敢喝,”翟悉笑着从里面拿了瓶水,背靠在橱柜上垫了两口,“再说我就是真饿也没想吃东西。”

      王玉儒背过他往室内走:“还打算减肥吗?”
      “我又不肥,减个气球,”翟悉说,“我这不是没心思吃东西嘛,我心思全在你那儿了。”
      王玉儒被他麻得皱起了眉头,有点犯愁又有点想笑:“你说话一定要这样吗。”
      “啊?”翟悉从橱柜上弹了起来,有点担忧似的,“怎么,还不是——还不是已经能说这种话的关系吗?”
      王玉儒回头看向翟悉。
      看了几秒,最后他什么都没有说,转身走进浴室,关上了门。

      酒店浴室的玻璃门是磨砂质感的,虽然跟墙一样有隔绝空间的作用,但光影打下来还是会看到一个较为模糊的人形轮廓,在外面看起来应该会很暗昧。
      王玉儒总有这样的担心,冲澡的速度就快了许多。
      他出来看到翟悉是背对着浴室坐在床边,从心口坠下的拘谨就像被接住了似的,没有掉在地上碎成细渣。

      “你洗完了哥,”翟悉听到声音转过来,“刚才李擎荣跟我说明天还有一场,我给找个什么理由不去了?”
      “就说肚子不舒服,万能理由,”王玉儒去开了空调,“拿身体原因拒绝一般都能成功。”
      “这个行,”翟悉低头回消息,“听你的意思,没少拒绝邀约吧?”
      王玉儒轻笑:“偶尔,一般聚餐还是要参加的。”

      “要是跟余停他们出去,大家关系好的话我也挺乐意,但李擎荣整的这老乡会就很没意思,不如改名叫社交地狱,”翟悉抬手撩开额前的湿发,又双眼一眯,似是想到了什么,“怎么上大学之后到处都是这种尬聊大会,我们宿舍出去也这样,他们好像都不是很愿意跟我说话。”
      “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王玉儒问。
      “我也说不清……就有些他们仨都知道的事儿,我不知道,”翟悉郁闷地吐了口气,“他们说话我也插不进去,每次我去图书馆,还都对我阴阳怪气的。”
      王玉儒把吹风机插座插好:“他们跟你不是一路人。”
      “我也觉得,”翟悉从他手里接过吹风机,掂在手里,“这种感觉还挺明显的,就像之前我们班那个渣人,张钦,你还有印象吗?”
      “嗯,”王玉儒说,“我记得。”
      “我和他不仅不是一路人,那简直就是水与火相容不了一点,”翟悉烦闷地啧了一声,“跟大脑构造不一样的人一句话也说不下去。”
      “这种人没走两步就散了。”

      王玉儒没有这样的死敌,但他知道那种站在一群人中格格不入的感觉,这种感受充斥着待在马允森课题组的每一天。

      “就是,”翟悉拿着吹风机的手一挥,“甩掉他们去别的地方。”
      “嗯,”王玉儒笑了笑,“吹头发吧。”
      “我吹头你干嘛?”翟悉问。
      “看你吹。”王玉儒说。
      “哎,不愧是你,”翟悉举着吹风机傻笑,“还是这么不作为。”

      王玉儒没否认他的话,但抬头和翟悉对视,被那双噙着笑的眼睛看着,心头就突然涌上一阵翻来覆去的不自在。
      翟悉的眼睛亮晶晶的,里面有很旺盛的力量,他有点不太敢看。
      “快吹吧。”王玉儒错开视线。
      “哦。”翟悉还乐呵呵地笑着。

      本来就晾了有一会了,翟悉的头发早已经半干不湿,热风烘一下很快就干透了。
      “满头静电,”翟悉对着镜子压头发,“怎么就像刚被雷崩了一样。”
      “还好,”王玉儒站在他身后,看向镜子里的翟悉,“主要是空气太干了。”
      “这边可不是一般的干,要不是他们仨不愿掏钱,我还想给宿舍弄个加湿器,”翟悉摇了摇头,“唉,一说干就口渴。”
      “你这会口渴估计是酒精作用,”王玉儒走到桌边,翻开塑料袋,“喝哪个?”
      “这么多种,”翟悉跳了几步扑到桌子上,“你等会儿,我再给你调一个自制。”
      “好,”王玉儒很有耐心地笑了笑,“今天做什么?”
      翟悉把饮料来回扒了一遍,最后从里面取了三瓶出来:“条件有限,就做一个蜂蜜柠檬水。”
      “条件够,”王玉儒说,“需要什么我再去买。”
      翟悉整个上身往后仰了一点:“看给你豪的,蜂蜜柠檬水太简陋了吗?”
      “不简陋,”王玉儒笑了,“我喝什么都行,你调一次就调好一点。”
      “怎么听着这么欠怼。”翟悉表情有点复杂。
      “有吗?”王玉儒愣了一下。
      “有啊,你这不搞区别对待吗,你随便我就得认真,”翟悉摆了摆手,坐正身子,开始代入调饮师的角色,“再买东西太麻烦了,就这么着吧。”
      王玉儒应声:“好。”

      对于口感王玉儒没有太高的追求,他只能区分出无糖和全糖的区别,但翟悉享受创造的过程,他就愿意陪翟悉研究各种口味的原料配比,但这期间又总会在潜意识里感觉到些许的微妙,毕竟上一次翟悉调完饮料之后发生的事情……王玉儒偷看了一眼翟悉,又觉得自己想多了,就他弟现在这股超越科研的探究精神,应该跟风花雪月有点绝缘。

      等到翟悉终于做出满意的成品,一脸期待地把瓶子推过来,他又突然感觉自己这辈子可能会背上点罪孽,在一个小孩子面前就这样胡乱猜测。

      “我加蜂蜜多,”翟悉冲王玉儒眨眼放电,“你应该会喜欢这个味儿,尝尝。”
      王玉儒端起来抿了一口,就放了回去:“好喝,酸酸甜甜的。”
      “还是你有品,其实我感觉跟普通的柠檬水没什么区别,”翟悉抢过来,自己又喝了口再还回去,“都是你的了。”

      味道实在一般,王玉儒就不捧着他了:“下次再加点果粒,就完美了。”
      “对,再加点小料,”翟悉说,“下周末我回乔天,帮我把食材都准备好。”
      “那我先买好放家里。”王玉儒说。
      “放你那儿吧,我又不想回家,就去找你,”翟悉挑了挑眉,“咱俩偷偷摸摸见面。”

      王玉儒正喝着饮料,差点儿给呛出来。
      他不咳还能开个玩笑把翟悉这句话糊弄过去,但从咳的第一声起,王玉儒就敏锐地察觉到了气氛的畸变。

      以最强定力忍住了咳嗽,他把塑料瓶放回桌上,转头看向地面:“不回家的话……当天来回吗?”
      “那还能跟你待几个小时?根本不够,”翟悉想了想,“就不能跟你来找我这样,出去住吗?”
      “也行,你哪天来跟我说,我提前给你订好酒店。”王玉儒说。
      “又你订啊?”翟悉顿了一下,“……都是你花钱。”

      一直以来王玉儒都理所应当地给翟悉花钱,不像有些父母对孩子的投资,他没奢望翟悉回以报答,就是一种骨子里自带的手足情深。
      翟悉这句话带了点歉疚的意味,说明另一种身份在翟悉心中的地位已经超越了他们之间既定的社会关系。
      但在王玉儒这里,无论翟悉是什么身份,都是一样。
      他永远会愿意为翟悉买单,何况翟悉坐那么久的车来找他,他怎么舍得再让翟悉自掏腰包。

      “我来订就行,”王玉儒看着翟悉,“学校周围的酒店我比较熟悉。”
      “你怎么就熟悉了,”翟悉把眼一眯,“你去过?”
      王玉儒笑了笑:“我说的是路况。”
      “要路况我也熟悉,你学校那边我可没少去。”翟悉说。
      “真是常客了。”王玉儒放下饮料,看了眼时间。

      已经快十一点了,虽然没有睡意,但眼下维持生物时钟比生物时钟本身更有必要,于是他起身提醒翟悉,该睡觉了。
      翟悉倒挺配合,什么也没说,伸了个懒腰就站起来往床边走去。

      刚才洗澡没洗全套,王玉儒又去浴室补了个洗脸刷牙,最后收拾完出来坐到床上时,他瞥见旁边的翟悉在翻看群消息。
      “关灯吗?”王玉儒随口问。
      翟悉撩了点眼皮看向他:“急什么。”
      “没急什么,”王玉儒感觉自己有点像欲盖弥彰,就说,“你要睡了再关。”
      “那估计不太能了,”翟悉把手机扔掉,翻了个身趴下,拖着脸看他,“我现在有点信那句生前何必久睡了,闭上眼躺着多浪费时间。”
      王玉儒浑身一僵,来不及细想怎么过是利用时间,身上就被因翟悉翻身而牵动的被子擦出一片四辛五辣的椒麻。

      不知道身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敏感的,以前两个人在老家前胸靠后背挤在一个被桶里也没这样。
      预感到心跳有点儿要变速的征兆,他吸了一口细长的气,缓缓地躺下。

      “那怎么不浪费时间?”王玉儒问完就开始后悔,他最近越来越习惯说话不过大脑了。
      “不知道,你说呢?”翟悉的眼神在往下沉,“我不知道从哪开始。”
      王玉儒明白这种情形逃不过,上次在小巷接吻后就做过心理建设,但真要往外鼓苗头了,他又心理性地抵抗……至于生理性方面,早已经演变得不怎么受他的意志管辖了。

      而那些为数不多的抵抗,也不是不共戴天的决绝。
      他的抵抗向来如此,太没骨气,挣扎不过两下就能跌破底线。

      “不知道就算了,还是早点休息……”王玉儒发现自己的声音有点含糊不清。
      “别啊,知道,我知道,”翟悉撑起来手肘,逐渐地把脸凑近,“开始了哈,我可亲了哦?”
      王玉儒心口一坠,转开了脸:“这种事还能问吗。”

      耳边响起了翟悉轻浅的笑声。
      “哪种事你怎么不说清楚,”翟悉歪倒下来,笑得俩人的枕头都在打颤,“哥你要不就把你身上的包袱都甩一甩吧,你这样显得特别像是不好意思了你知道吗。”

      王玉儒也没想到翟悉直接就挑明了自己那点儿又当又立的虚伪,遂而像谎言被戳开了似的,自暴自弃地懈下气来。

      “就是不好意思了。”隔了会儿,王玉儒一动不动地说。
      “天呐,你这说的我好有成就感,”翟悉越来越来劲儿了,抻着脖子绕过来调戏他,“我哥还会害羞呢。”
      王玉儒抬手挡了挡翟悉的眼:“别看了。”
      “别不给看啊,”翟悉抓着他的手腕乱扯,“我就喜欢看你破防的样子。”
      格挡的手臂被鲁莽地拽开,身体也因为惯性发生偏转,朝向了翟悉。

      当王玉儒看到翟悉勾起的唇角时,身体就好像被致命辐射扫描到,突然便受不住了,他抬起另一只手,啪地一下关上了灯。

      厚重的窗帘把月光阻隔在外,室内暗得刚刚好,把翟悉的笑从他视线里抹除掉。
      关灯的那一刻是冲动的,王玉儒甚至感受到了一种在血脉里四处碰撞的勇意。

      互相之间的表情虽看不到,但黑夜却放大了其余的细节,尤其是窸窣的声响,他的呼吸频率就被翟悉的巨大磁场干扰了,险些就要按捺不住泄出声来。
      翟悉离他的距离很近。
      因为只要拨开隆隆的心跳声,就能在耳边听到一阵汹涌的呼吸。

      这种丝毫不加掩饰的起欲让王玉儒听得浑身发麻,瞬间缺氧似地窒了一下,然后就再也压制不住喘息了,张开嘴唇狼藉地喘着气。
      眼睛还没适应黑暗,王玉儒只能在余光里看到翟悉一个模糊的形态。

      “哥。”翟悉喊他的声音就像在往湖里抛鱼钩。
      王玉儒嗯了一声。
      这一声好像帮翟悉确定了方位,立刻偏过方向来,试探着往前凑,最后鼻尖碰到了他的脸。

      王玉儒正在想自己是该回应还是逃避,翟悉就仰起了头,把唇落在了他的嘴角上。
      呼出的热气打在他脸上有点发痒发潮,这让王玉儒不禁担心起来自己的气息会不会也搔到翟悉的脸,正想要收敛一下,才发现心跳带着急喘早已经泄洪成巨涛巨浪,无法回收了。

      王玉儒从来没有过这样的身体失控,过于疯狂了,包括脑海中那些在一瞬间内闪现的陌生念头,几乎让他想要即刻冲进祠堂里长跪谢罪。

      停了大概十秒左右,翟悉开始动了,从唇角轻轻地吻到了正面。
      一只温热的手抓上了他的手指。
      于是王玉儒不自觉地曲动指关节,指尖戳在翟悉的掌心。

      他闻到了发甜的蜂蜜味道,那些残余在翟悉嘴里的蜂蜜柠檬水,顺着唾液传到他这里,甜得他味蕾发软。
      这会儿做的动作全是凭借本能,他已经什么都没再想了,就连翟悉什么时候推着他坐起来的都没有概念。
      对时间的感知也全都丧失,整个世界好像就只剩下接吻这一件事情的存在,除此之外的一切都在闭眼的那一刻湮灭成了虚无。

      直到——手指被翟悉牵到了别处。

      混沌的思绪瞬间清醒过来,他连反应的阶段都没有,直接就歘地一下把手从翟悉的裤子里抽了出来。
      他这反应够大的,收回来后自己都是一懵,翟悉好像也被他吓了一跳,“啊”出了声。

      王玉儒的懵劲还没过去,愣怔了好半天,翟悉似乎也是,坐在他面前没有动,像一尊被打断进食后傻了的野兽。
      “你往后躲的手速,”翟悉顿了顿,似乎是欲言又止,“……还挺快。”
      王玉儒本来还在担心这么强烈的反应会不会让翟悉误以为自己恐同,听到这话终于松了口气,有点内疚地说:“没躲,就是有点被吓到。”
      “吓什么,”翟悉笑了笑,“你又不是没有。”

      王玉儒被他这一笑又没那么紧张了,可能是翟悉的话太过直接,灭掉了那些分不清是矜持还是忸怩的不坦率。
      “还躲吗?”翟悉问。
      王玉儒如实地回答:“不躲了。”
      “哦,那你,”翟悉拉着他的手,一点一点摸了回去,“不躲的话,快不快?”
      前一秒还在为自己的坦诚而欣慰,下一秒就被翟悉的“坦诚”给秒杀了。
      哪怕翟悉对他总是坦诚到了极致,可这种伸进衣服里盘弄对方隐私的行为还是太超越了……

      翟悉又趴上来亲了亲他。
      不知道是不是这个带了点鼓励意味的动作起了作用,王玉儒没那么有负罪感了,反倒更多地是想要去回应翟悉的期待。

      还没怎么动,翟悉就轻哼一声,弓下腰来把头抵在他肩膀上,顺势还像个斜挎包一样搭上了两只手臂。
      鉴于刚刚翟悉的问题,王玉儒犹豫了会儿,还是决定问一下:“你想快点吗?”
      翟悉嗯了一声,把嘴唇贴在了他的锁骨上。
      心脏的位置明明处于左胸腔,但脉搏的跳动却是在翟悉落吻的地方最为猛烈。
      就好似这颗心被迁移到了锁骨,自觉自愿地进献给了他的弟弟。

      空气不知是什么时候开始变得湿灼的,像绵潮无比的闷夏,皮肤贴在一起很快就会是一片汗津津,从内到外的燥热催得人头晕,乏力,出汗,还口渴。
      在一片湿气中,翟悉的头发都不静电了,蹭在他脸上也不再扎得慌,就像在外野疯了的小狼狗回到家,顺了毛伏在主人的肩膀上。
      现在是伏在哥哥的肩膀上,让他帮自己放欲。

      太罪恶了。

      王玉儒被这样勒着,缺氧缺到有点眼冒金星,他倒吸一口气,把另一只手放进了自己的衣服里。
      翟悉啃了一会他的锁骨,就没太有劲了,把脸埋进他颈窝里拱了拱,喊了声哥。

      “翟悉。”王玉儒应声说。
      “太快了。”翟悉说。
      王玉儒用侧脸捋了一下翟悉的头发,放缓了彼此的速度:“好。”
      翟悉满意似地嗯哼了一声,双手往后伸了伸,搂他又紧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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