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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5、第65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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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玉儒在陪学界大概是帝师级别的。
哪怕上一秒翟悉还在对视的余韵里感受着暧昧缱绻,下一秒就被他哥把他课本拿走去看的动作惊萎了——王玉儒着实有点恐怖,这是真学,看到不懂的还挺勤勉好问,翟悉在这种“非要问死对方”的督促中,不知不觉就学上瘾了,还暗中盼着王玉儒赶紧来提问,他现在强得可怕,什么都懂。
尤其是当看到,在讲完后,王玉儒明白过来的表情,翟悉心里就鲤鱼打挺似地来回扑腾着,简直不要太爽。
当然也有被问倒的时候,但翟悉实在太想逞这个能了,扒半天搞明白了还要再拽着王玉儒逼他听自己讲一遍。
于是这一天,就在翟悉自己都没意识到这是个查漏补缺的行动中,悄无声地飞走了。
门卫大爷进来敲敲桌:“关门了,清场了,走的时候记得关灯。”
翟悉应了声好的,往四下看看,居然只剩下王玉儒和他了。
“怎么动一天脑子比干一天体力活还饿。”翟悉把书本往包里丢。
王玉儒帮忙规整包里的东西:“出去吃点。”
“学校门口有串串香,顺路买几串,”翟悉顿了一下,抬头看着王玉儒,“你有想吃的吗?”
“我不饿,”王玉儒说,“你吃就好。”
“哦,行。”翟悉单肩挎上书包,走到教室门口一掌拍灭了灯,回头找着王玉儒的脸就吸了上去。
王玉儒吓一跳,亲两口就扯开了他:“干什么呢。”
“奖励一下自己啊,”翟悉回味着,“学一天辛苦了。”
“不是有串串香吗。”王玉儒警觉地探头出去,往走廊上左右查看。
“串串香哪有我哥香。”翟悉厚颜无耻道。
王玉儒回过脸来,借着走廊里的灯,翟悉看到他脸上有一点无可奈何。
翟悉就老实卖乖地冲他笑了笑。
王玉儒也就跟着笑了:“好了,走吧,去买吃的。”
“嗯。”翟悉往外蹦了出去,旋了个圈,抛出个飞吻给王玉儒,然后在被教育之前及时地回收了那股浪荡样儿,板正有礼地站回到他哥身边。
王玉儒笑笑,看走廊没人,就轻轻地握了一下他的手。
这两天的复习让翟悉对学霸的心理运行机制有了一定的掌握。
为什么人家能那么狠了劲地要学到蘑菇发芽,那是因为,学习真的很快乐啊!
早起也不费劲,反正醒了就有嘴亲有饭吃,而且学习期间几乎就累不着一点,想要什么样解乏的方式王玉儒都答应,水果饮料根本不会断着,坐久了腿麻,伸过去还带给捏的。
而且王玉儒还会帮他协调好劳逸结合,一天之内总要出去见见风,每到傍晚太阳坠落,就会带他到楼下遛一遛,边走王玉儒会边提问他,一趟下来没出错,还能赢一顿海底捞。
前两天都还挺收敛,但跨年夜还是能浪上一浪的,晚上两人在商场吃完石锅,就没着急回去,在人挤人的街头四处流浪。
翟悉都没留意王玉儒是趁什么时候买好的气球,粉色的,一面写着新年快乐,一面写着我想和你永远在一起。
王玉儒递过来的时候,他看的是“新年快乐”,一直到牵着气球逛了大半个晚上,临近倒计时了,抬头往天上看的时候,才知道背面居然还是不一样的。
“这什么,”翟悉故意拽下来,指着气球上的字,“我不太认识呢,你教我念一遍。”
王玉儒愣了一下:“倒计时,马上放气球了。”
“你不念我不放。”翟悉说。
那句话对王玉儒来说好像有点拗口似的,张嘴又闭上,最后直接开始跟着周遭喊数:“十、九……”
“我不放新年就不快乐。”翟悉说。
王玉儒很快改口:“我想和你永远在一起。”
在万众欢腾的新年贺声中,翟悉适时地松开手,然后垂下去,和王玉儒在暗中抓紧了,认真地看着对方笑了起来:“哥,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王玉儒也笑着说。
气球在头顶密布成雨幕,在人群欢呼着仰望星空的时候,他们在看向彼此。
冷风吹来,翟悉眯了一下眼睛,王玉儒马上抬手挡在他脸边,问:“太冷了,回去吗?”
翟悉赶紧倒腾出手机来:“稍等稍等,拍两张照片。”
说拍两张还真就咔嚓了两下,编辑完朋友圈后,翟悉还要王玉儒在下面评一个爱心,让余停也羡慕他一回。
王玉儒说着才不外漏情不外秀,没给他留评。
可到酒店后,翟悉洗完澡一翻消息,还是看到了那闷蛋瓜子的评论,我去,好长一串的爱心,都叠到了第二行。
“这么多。”
翟悉真没忍住,笑了两声,王玉儒在浴室听到了,居然还能听出来是因为什么,大老远地跟他解释:“一不小心按多了。”
“那真是不小心了。”翟悉回复了同样多的爱心。
王玉儒笑两声,没再说话。
这天晚上原本计划是不熬夜的,为明天继续复习打足精力基础,但翟悉实在表达欲旺盛,拉着王玉儒的手讲到了两点多,说得口干舌燥。
王玉儒似乎听出来了,打开床头的暗灯,下床拿了瓶水来。
翟悉接过来喝了两口,把水还回去时抬头往上瞥了一眼。
暖黄的光影照得那人格外好看。
王玉儒脖子很细,就凸显得喉结和锁骨都很立体,亲起来很有实感……当然也很带感,翟悉感觉刚喝完水又有点渴。
他推开被子,往王玉儒那边挪近了半个屁股瓣。
王玉儒看到,随口问了句:“要上厕所吗?”
“不上厕所,”翟悉看着他的背影,“想上你。”
刚把水放回桌子上的王玉儒大概是手抖了,塑料瓶没放稳,从桌子上滚下来,啪一声掉在了地上。
“翟悉,”王玉儒好像有点应激,声音透着不可捉摸的慌张,他转过身来,“你——”
王玉儒没说下去,但听到这个声调,翟悉心里就大约有数了。
说不上那种如落深窟的希望叛灭,但多少还是闪回出了一丝丝的惆怅。
其实心里也有预设,就哪怕该做的都做过了,他还是清楚地记得王玉儒最开始是怎样抗拒的,所以总疑心这一步步里面有迁就的成分在。
不过这种谁上谁下的事儿,就不可能纯靠迁就来改变了。翟悉也很清楚这点,就像有的1一辈子也没躺过,有的0一辈子也没捅过人一样,不是长一样的生理机构就得要求都干一样的活。
可是……翟悉在面对王玉儒时,又难免会想要做那个主动方。
就很无解。
“……”气氛冷硬了两秒钟,他哼声道,“我什么我,你是不是接受不了?”
“有点儿。”王玉儒早已经平息下来了,眼神低垂着,声音很轻。
“啊,”翟悉一阵伤心,“你适应下不行吗?”
王玉儒没有立刻回答,就好像是真的有在去适应了,但片刻后还是给出了答案:“……对不起。”
翟悉长叹一声,叹惋归叹惋,他也不想把场面搞太僵,就找补说:“行吧,先这样呗,倒也没什么,反正就每次……你多累点儿。”
“不累。”王玉儒摇摇头。
“那你上回没使劲啊。”翟悉笑起来。
王玉儒愣了愣,笑而不语,弯腰捡起水来喝了两口。
“没劲,没劲。”翟悉把手搭床边,戳了两下,故意这样说。
王玉儒坐回到床上,闷了大概有十来秒,忽然冷不丁靠过来,蹦出一句:“有劲的,你要吗?”
翟悉愣住。
往常那些骚话浑话基本上都是他在煽动,王玉儒不太接,但刚才这么啪嗒一下浪言浪语出来,还带点邀请的意味,就给他整得要发酵了。
“哥……”翟悉点了点他,“没想到你这么闷骚啊。”
“啊,是吗?”王玉儒笑了。
“白长这么一张清心寡欲的脸了,”翟悉说,“心里也挺想的吧?”
王玉儒被他盯得有点不自在,歪头笑笑,抬手关上了灯。
“而且你自己立的规矩呢?”翟悉还在审判他,“说好了考试周要让我全身心放在学习上的,你是学习吗?”
眼前黑咕隆咚的一片,也没有声,翟悉就继续说。
“还有呢,是谁说的来着,”他偏要拿着腔,阴阳怪气地说,“没带那些东西不能做~”
话音刚落,他后脑勺就被摁住了,一声“哎”还没喊完,王玉儒就堵上来吻死了那些话。
翟悉有被吓到,心跳蹿得贼快,王玉儒的吻势不算凶猛,甚至讲起来还很轻柔,就像下一个季节似的,润无声地就把他的锐利都包裹住了。
本就是火气旺盛的年纪,又热恋上头,一声“哥”喊多了都会起立的情况下,黑灯瞎火的被摁头,另一头就很诚恳地快速向上生长了。
然而,就在他刚要反扑回去大干一场时,王玉儒松开了他,拍拍脑袋:“你说的对,要守规矩。”
随后王玉儒就掀开被子把他塞进去:“早点休息,明天还要继续复习。”
翟悉躺着发了大概有十秒钟的呆,最后笑无语了。
“我靠,”他朝自己伸出一根大拇指,“今夜我将成为忍者。”
“好,”王玉儒摸过来攥住了那根大拇指,又整个包住,握上他的手,“晚安,忍者。”
三天假期,四天有王玉儒陪,翟悉已经乐不思蜀了,假期结束还不想放人回去,但王玉儒有他不得不回去的理由——这次是真的要给项目收收尾了。
听起来像一段繁忙的序章终于要落幕了的样子,翟悉送他哥去车站时,就送上了崇高的祝愿:“我寒假回去之前你得鼓捣完啊,假期要留给我。”
王玉儒点点头:“差不多也就再忙一周了,正好你考完回来。”
“那就行。”翟悉已心满意足,但人要走了又很舍不得,两人靠在进站大厅门闸外的防护栏边,又说了一会,卡着最后的时间点,他才放手,“你快进去吧,寒假见。”
“好好考,”王玉儒看着他,“期末加油。”
翟悉笑着摆手说知道啦,但等看王玉儒消失在人海里,脸上的笑又挂不住,日渐衰败似地往下掉。
四天几乎是寸步不离的相处,几乎可以垄断他们在一起后的时长榜首了,可工作日一来,王玉儒说走就走了,可以摸得着的实体又变成了手机里的一张纸片。
这种像守村老人过完热闹年之后的落寞,缠了翟悉足足有半天,才在王玉儒来督促他学习的消息里找到了安放。
翟悉闭上眼,深吸了一口气。
要专心复习。
要拿第一。
要保研。
要以后能和王玉儒这样天天见。
吐出这口气,他翻开课本再接再厉去背书了。既然有勇气想那么远,就要有落向目标的一步步行动,不能让时间把期望变成说笑。
不过王玉儒比以往要更上心了,每天都会帮他捋顺一下思路,然后再给一些沾了点鸡汤味儿的鼓励。
所以这个期末周也就没有那么难熬。至少翟悉感觉没有,在舍友们都举灯夜读,突击到凌晨两三点的时候,他总能在王玉儒发的“晚安”里妥善入眠。
开始的时候他总是悬着心,但信心这种东西是越做越有的,考完第一场,那片骄傲的海域就开始有了名字,随着一场一场的结束,他也终于知道了那片海叫作我也可以。
当最后一场考试的铃声落下,翟悉混在往外走的人群中,莫名其妙就感觉自己和他们不一样。
他很清楚自己不能在出成绩之前预判什么,但每一道题都答得那样行云流水,轻松简单,而周围却是哀嚎遍野、抱怨叹息,这真的很难让人不感到傲慢。
走廊碰到同学问他考咋样,翟悉装模作样叹了口气,摇摇头没说什么,但心里笑得可大声了,大有当初赚了第一桶金就以为翻身做地主的狂放之态。
回宿舍后,被那种得意催着,他简直就要称王称帝了,跟王玉儒打电话也不避嫌舍友,躺在床上,开着视频,无尽畅想着美好寒假。
结果他哥问他:“报名寒假实践活动了吗?”
“没报,看着挺麻烦的。”翟悉皱了皱眉。
“这都算加分的,”王玉儒说,“报名参加一下吧。”
“我刚考完试,不想弄,”翟悉找到群里的通知,点进去翻了翻,“还得填好多东西,看着就烦。”
王玉儒在视频那端笑了笑,给出解决方案:“正好我没事,我帮你填。”
“唔,好啊,”翟悉一打滚坐起来,简直要笑成花儿了,“我真是太爱你了,哥。”
手机里的王玉儒好像用力压了一下嘴角,翟悉不是很确定,但他哥看起来有在暗爽的嫌疑,所以他又说了一遍超级爱你。
“看有哪些要写的文件,”王玉儒眼神里闪过一瞬的内敛,“发给我。”
翟悉就喜欢他哥这种不好意思了就找事做的样子,好像经不起什么挑逗的良家妇男,凶两句都还会跪着给老公洗衣烧饭。
他直接把链接发给了王玉儒。
这件事就算是转交出去了。
不过王玉儒要写材料就不陪他聊天了,翟悉久违地打了一会游戏,但感觉没以前那么好玩,又开始变得无聊起来。
最后实在是无事可做,干脆收拾行李提前走,等到了乔天再嘭一下出现在王玉儒面前——虽然说是王玉儒玩剩下的,但确实刺激,光是想想他就已经迫不及待了。
抵达乔天时晚阳刚好,暮色匀在天边,翟悉拍了张照片,一直留着混进東央大学,躲在王玉儒经常给他打电话的楼梯间里,才把照片给他哥发过去,让猜猜这是哪儿。
回复很快就来了。
-王玉儒:你回来了?
-翟悉:你给我打个视频不就知道了。
他憋着气躲在二层的楼梯拐角,听见三层的门开了又关,然后是一串拨打的声响。
翟悉接了,把视频往旁一照,王玉儒就在屏幕上看到了侧面的自己。
诧异只一瞬,随即王玉儒便哑然失笑,转过身来,低着头看着翟悉:“怎么提前回来了?”
“想你了。”翟悉三两步爬上去,压住他往后,嘴找上去就一顿狂吻。
一段时间没见,实在难解饥渴,翟悉不自觉就把手摸进衣服里,但温差略大,激得王玉儒抽着向后回缩了几厘米。
翟悉把人拉回来,按手上去猛搓了两下。
王玉儒却在推他,低声说:“有人。”
太投入了,翟悉还真没注意到楼道里有其他的声音,停下来那么一听,还真是有愈发靠近的脚步声。
心口一惊,他赶紧松开王玉儒。
很难评说吻技这东西他到底是否拥有,但翟悉惯会亲得很大声,滋滋嗒嗒地响着,极其暧昧,也不知道楼道那人有听到没。
翟悉看了王玉儒一眼,看出了对方眼中的“走为上计”。
“直接下去,从一楼出去吧。”王玉儒在他耳边悄声说。
翟悉点点头,拉着他哥回身就要往下走。
然而向上一层的楼梯上却冒出一颗头,喊着“师弟”,吓得王玉儒迅速甩开了翟悉的手。
“师哥。”王玉儒回说。
虽说也没干什么刺激的,但被人抓包就是会慌到手足无措,翟悉抽手往后连退两步,抬眼之际,模糊地认出了那个一直躲在楼梯间不吭声的窃听者。
是周梓甄。
不过……好像也不是个偷听的。即便翟悉没戴眼镜,但一眼看去,那人的神态很颓丧,与印象里那个圆滑跳脱的形象差距很大。
周梓甄从楼梯上走下来,仿若没看见他似的,径直面向王玉儒:“问你个事儿。”
“师哥,你问。”王玉儒还算淡定。
“……当初老马那样折磨你,”周梓甄声音低沉,脸上也没什么表情地说,“你都怎么熬过去的。”
王玉儒立马感知到,这不是在问解决方案,或者说,他也没有什么好的应对办法,就是硬熬,熬不动了就破罐子破摔。
这其实是在求助,在发泄情绪。
“师哥你怎么了吗?”王玉儒反问,“是老马有让你做什么吗?”
周梓甄先是沉默了一会,才长长地叹了口气。
“网上传的那些我们的照片,你应该也知道了,老马他也知道了……现在就处处针对我。”
这时周梓甄的眼神才有意无意地瞥向翟悉,王玉儒就明白了,师哥刚才肯定已经听到并且猜到了他们的隐藏关系,现在不挑明,纯属就是想保留一份颜面或体面给他。
“影响毕业吗师哥?”王玉儒问。
“谁知道,”周梓甄摇摇头,“可到毕业还有半年,我现在是一天也待不下去了。”
“就还有半年了,”王玉儒说,“顺利毕业就跟他再也没有任何联系了。”
周梓甄迷茫地看着他,好一会儿,才说:“你说我还能顺利毕业吗?”
王玉儒给不出肯定回答,只好迂转一下:“当时他想留子烁师哥读博,卡他毕业挺厉害,但子烁师哥不也顺利从这里离开了。”
周梓甄又想了会儿,也不知是听进去没有,眼睛里空洞洞的,像被挖空了魂的死目。
“那我改天问问他当时怎么毕业的。”周梓甄说完,又问王玉儒几句在新课题组那边怎么样,王玉儒不想打击他,就说了也就那样吧。
“肯定也比在这边好,”周梓甄顿了顿,“真好啊,幸好你换导师了。”
王玉儒礼貌笑笑,不作答。
“是个人,在他手底下这样待三年也废了。”周梓甄又说。
这次王玉儒依旧没应,大概是察觉到自己言辞过于激烈了,周梓甄收敛了点,最后再聊两句,一看手机,就突然急慌慌往回走,不用想也知道是马允森又在召唤可怜的无偿劳动力了。
待周梓甄走后,王玉儒心里有点覆膜似的惆怅。
就像一个原生家庭悲惨的人拼尽全力摆脱出去,过上幸福生活后,回去一看才发现原先父母施加在自己身上的恶没有消失,只是转移给了家里的兄弟姐妹。
那个家庭里的事情似乎和他已再无干系了。可又好像始终与他息息相关。
王玉儒正思索着这件事,翟悉忽然打断进来,大舒一口气:“还好他没听到咱俩亲嘴。”
他说得那样侥幸和窃喜,王玉儒都不忍心揭穿了,笑了笑说:“躲过一劫。”
“哎听到也没事,这什么劫不劫的,”翟悉也在笑,但笑得那样苦,“你从那狗玩意儿那儿换到现在老师这里,才是真的躲过一劫。”
“嗯。”王玉儒点了点头。
翟悉看着他,然后张开双手,走近了抱住了他。
“辛苦了哥,”翟悉亲了亲他的耳朵,“罪都遭完了,以后就再没有了。”
王玉儒站了一会,把头靠上翟悉的肩,闭上眼睛,很轻很小心地回抱了一下:“嗯,再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