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if飞机上遇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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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段和原正文无关，突然冒出来的想法：
庄渚玉刚过完三十一岁生日，凑够了几日假期，并没有明确的目的地，只选了最近的航班，拖着称得上轻飘飘的行李箱好心情地踏进机场。
但今日意外颇多，航班故障取消，庄渚玉在机场改签等候了很久，困得快要站着晕睡过去，买了杯咖啡撑着身体，却难以预料被跑过来的小孩冲撞不稳，深色液体洒了一地。
幸运一词似乎与他绝缘。
万难般，他终于登机，坐上靠近舷窗的位置，疲惫瞬间卸下，庄渚玉落下眼罩，嘈杂间，身旁坐下了个人。
先飘来的是带着冷意且清淡的香，很好闻。庄渚玉下意识多嗅了两下，他很爱闻香，浓厚的睡意飘散了些。
声音也沉稳，似乎是注意到了他在浅眠，刻意降低了声音。
是在和对面的人确认会议时间？
庄渚玉无心听见，他侧过头，但感官上却不自主地被身旁人低沉的嗓音吸引。
经济舱位置狭小，难免身体磕碰，庄渚玉下意识想说抱歉，对方却先一步道出。
手指搭在眼罩边缘，庄渚玉脱口而出，“没关系。”
眼睛依旧闭上，睫毛颤抖了两下，庄渚玉摘下眼罩，产生了错觉，他似乎听见对方似有若无的惊叹。
对方生得英俊周正，即便是坐姿都保持着气质，只是他的一双眼睛泄露了藏匿不住的情绪。
他一直盯着庄渚玉，复杂的神情涌现在脸上，看了很久，忘记挪开视线。
庄渚玉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脸，问道：“怎么了？”
他不明白为什么眼前的陌生人，会用一种旧人重逢后激动万分的眼神望向自己。
一定是看错了。
对方只是再道歉。
收回的视线带着恋恋不舍，放在耳边的电话都忘了挂断，那头的助理一直在询问发生了什么情况，并且再次为只能订到经济舱而深表歉意。
带着探究的眼神望了两眼，庄渚玉想重新带回眼罩，却忽然被攥住了手腕，力度不大，但能感受到身旁人的急切。
僵持间，梁闻渊为自己的冲动而烦恼。
他今日运气太差，没有哪一件事情顺心过，好在掐在时间点上登机，一路上他的电话和讯息都没有停过，直到此刻。
梁闻渊有些敷衍地回复助理，他挂掉电话，无心搭理其他打进来的电话。
庄渚玉并没有因为他鲁莽的行为而质问，在梁闻渊给出了一个模糊借口后，他点点头，不愿多想，只是重新戴上了眼罩，想好好休息。
那双熟悉的眼睛隐匿于黑色眼罩之后，梁闻渊没出息地偷偷瞟了好几次，又怕对方忽然间哪一刻会摘下眼罩，发现他不礼貌的行为。
内心纠扯。
助理喘着气，整理好着装后将梁闻渊不久前交代购买的东西递给了他，简单交流之后，助理前去寻找自己的位置。
梁闻渊紧张不敢多说，只是将东西一股脑塞在庄渚玉的手里，说是当做赔罪，而后又觉得这样的行为更是没有礼貌。
话未说出，没想到庄渚玉没有怪罪，反而是释怀地笑了笑。
拒绝的话在口中转了一圈，庄渚玉望向他，能够感觉到他不存在恶意，而且莫名地，他对身旁人并没有反感的意味存在。
看了两眼，似乎还有些熟悉的感觉。
颈枕很舒适，但庄渚玉忽然不想睡觉了，此刻他对身边之人的好奇心远远超过了睡意。
这很奇怪，因为他很少对某个人感到好奇。
庄渚玉往舷窗里面靠了靠，缓解气氛，“不用离我那么远，碰不到的。”
梁闻渊只是“嗯”一声，他很难形容这种心情，只觉得过于僵硬的身体缓缓松弛了一些，滞缓流动的血液也重新运转，他不敢多说，因为声线会发抖。
而庄渚玉完全没有注意到他过于谨慎的行为。
过道的人依旧拥挤着，手机进了消息，庄渚玉垂眼回复，是合租的室友，很友善活泼，被对方生动的话逗乐，轻声笑了笑。
抬头，撞上对方视线，庄渚玉收住了笑意，见到他的脸上竟然流露出类似于无奈和破碎的神情。
一时噎住，庄渚玉看了眼自己的手机，熄灭了屏幕。
对方是认识自己吗？又或者是有过一面之缘？
相处尴尬远比自然多。航程短短一个多小时，庄渚玉在看他递过来的书籍，陈旧纸张已有年岁的痕迹，很熟悉的一本书，他记得自己是看过的。
有些搞不懂为什么他要留这样一本泛黄的书，还很宝贵的样子。
庄渚玉合上书，难以避免的霉味冲入鼻腔，他歪头，瞟了一眼。
明明是端坐，笔挺服帖的西装衬得他高贵不凡，却莫名让人瞧着很可怜，似乎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难道自己真亏欠他了？
疑问再次涌上心头，庄渚玉主动和他搭话，很轻声。
对方也是，知无不答，但回复的字数总是很少，像是在刻意躲避什么。
除了对话尴尬，其他地方表现得让庄渚玉以为他们是相识很久的好友。
或者说是，跨越好友的存在。
为他披上温暖的毛毯，自然地接过他手里碍事的东西，很越界，但由于太过于自然，会让庄渚玉觉得他就是这样一个很善于照顾他人的人。
航程很短，甚至不足一个小时，还未思索完毕口中之话究竟该不该说，便已提示飞机准备降落。
难言的失落遍布全身，梁闻渊一言不发，很安静。
他有主动交谈的可能，但最好不要，因为每一句话都有私心。
直到机体滑行，一路沉默，仿佛谈话不曾存在，他们还是毫无交集可能的两个陌生人。
梁闻渊很绅士地起身想为庄渚玉让行。
庄渚玉摇摇头，“再等等吧。”
一直等到过道拥挤的人群减少，广播一曲快要完毕，声音仍旧嘈杂。
庄渚玉终于起身，梁闻渊站在他身后，两人保持远距离同频率前行。
吵闹渐远，庄渚玉终于听清了下一曲开头。
“每次上机都幻想”
“谁带我远飞找梦乡”
娓娓道来的嗓音撞进耳中，庄渚玉有一瞬间的怔愣。
他能够感知到身后人走得很慢，直到听不见细微的脚步声。
下机后，他走在陌生人群之中被包围着。这是一趟很好的旅程，虽然运气不佳，但邻座之人却很不错。
这样想着，他转过头，望见的是一片面孔，拉着行李箱沉默无言，各处奔走。
助理赶到梁闻渊身边，讨论着会议议程，信息不断，梁闻渊的一部分心绪却早已飞走。
他清楚，这种心情很让人痛苦。
在被迫割舍着人生中最重要。
但他不愿打扰。
走出航站楼，司机早已在门口等候，梁闻渊的思绪变得麻木，他开始后悔，又不断纠结。
司机为他打开车门，伸手邀请他坐入后座。
福至心灵一般，他脚步迟疑，莫名回头，熟悉且朝思暮想许久的面容梦一般出现了。
竟然是朝着他这边的方向，竟然冲着自己招了招手。
梁闻渊只会呆呆地看着他，以为是幻觉。
庄渚玉浅笑，手里拿着梁闻渊落下的东西，“交给你。”
“谢谢。”很失落，梁闻渊在痛斥自己，他究竟在期待什么。
这回真的是要分别了吧......
梁闻渊又看着他，一句挽留的话也说不出。
迎着太阳，庄渚玉笑得很好看，发尾被风吹动，他轻轻摇头。
“其实不全是要交还给你东西，我是想问，我们以前认识吗？”
作者有话说
第80章 if飞机上遇见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