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chapter 1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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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子野还在状况外，就被他哥拉着认识了一个又一个人，酒没喝多少，碰杯碰得手酸。
当今天两个主角进场，江铭凯走在他旁边戳了戳他，萧子野才从恍惚中走出。
“我哥今天被夺舍了？！”萧子野压着声音问江铭凯。
江铭凯不留情面地回道：“傻子。”
萧子野，“……”
台上的人开始讲话，萧子野懒得和江铭凯讲废话，熟练地踢了一脚作罢。
大厅灯光亮得惊人，季青和一人一起从楼梯走下。
一张极臭的脸搭着另一张脸的笑容艳艳，居然莫名其妙的不觉违和。或许是灯光太亮，让人恍然分不清梦境和现实，大脑自觉地补足起那些美好的桥段。
萧子野鬼使神差地瞟向了他哥。
闻钰一动不动盯着前方，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光线划过他的眼眸，散步在浓密的睫毛，笼罩成一方小小阴影。
萧子野觉得闻钰的眼睛总是暗淡低垂，带着细细密密的沉闷和沮丧。
不知道是否是名利场上待得太久，连笑都带着疲惫。
萧子野慢慢移动靠近闻钰，隔着布料相贴，慢慢触及手背。萧子野感受到了闻钰冰凉的温度。
就到这一步，两人都成了木头人。
萧子野完全没听季青和另一个当事人在说什么，调动大脑一切神经控制身体僵住，不要像幼时一样自然地握住闻钰的手。
当掌声雷动，萧子野几不可闻地唤了一声，“哥。”
下一秒，闻钰眼神撞进视线。声音穿透，落在他耳中，“怎么了？”
木头人动了，闻钰弯腰垂眸，冰凉的温度大面积接触温热，像是贪念般，抑制不住地握住了萧子野的手。
他眉眼弯弯，轻笑着，“看来我的手真的很冷。”
此时此刻，萧子野无比明确自己对闻钰的感情一定是爱，有关于心跳，有关于身体，有关于不满足……
他哥的嘴唇很薄，常有人说这样的人薄情寡义。
萧子野凑近，在晃眼的灯光下，大脑思维变得缓慢，不受控制地想感受一下那唇瓣是否和手一样冰冷。
蓦然，萧子野眼前一黑，丝丝冰凉从眼眸传导，他听到了厚重的呼吸声。
闻钰遮住了他的眼睛。
萧子野回神，陡然意识到正处在什么场合，快速调整拿下了闻钰的手，压低声音道：“哥，出差的时候记得给我打视频。”
他很郑重地说道：“我会很想你。”
闻钰的两只手都和萧子野相碰，冰冷的东西似乎会跟着本能去寻找温暖，他很久没有松开，也很久没有回话。
“会的。”在世界重归喧闹时，闻钰回答。
闻钰继续进行作为萧家孩子必要的社交，而萧子野又回到了被保护的角色。
和一起摆烂的江铭凯，给季青当眼线。
萧子野肉眼可见得心情好，连看着江铭凯都笑得灿烂。
江铭凯反而沉了脸，叹气地耸了耸肩，朝远处的季青看去。
季家的人包围整个大厅，季青今天没时间来向他们两人倒苦水了。
喝了快一轮，季青才端着酒杯走向他们，终于露出了略带放松的笑。尽管一只手还搭在联姻对象胳膊上。
“想好怎么带我逃婚了吗？”毫不避讳旁人地说道。
订婚对象也只是抿嘴微笑，保持着绅士仪态，眼神却不禁落在萧子野身上，明显带着打量。
萧家在北城圈子里虽不算顶端，但也是位高权重，攀附者众多。萧子野被这眼神盯得不适，收回了笑脸，“不知这位怎么称呼？”
“鄙人姓柳，叫柳风眠。”柳风眠身体前倾，酒杯自然落在萧子野的下方，“久闻萧少爷的名讳。”
和名字一样文绉绉的。
这是萧子野对柳风眠的第一印象。
季青今天第一次和柳风眠见面，自然不算熟悉，可刚才还算是配合的人，突然对自己朋友来了这么一出。他眼神带上了警告，“这是我的朋友。”
柳风眠侧头温和笑道：“抱歉。”对着萧子野浅浅弯腰，保持着礼貌笑容，“刚才是我冒犯了。”
萧子野仍旧对他的态度感到不适，不明白那份莫名其妙遮掩不住地打量。他没有回话，点头算作回应。
江铭凯反而上前，和他碰杯，“听说柳先生公司总部在南城，不知道以后是打算继续留在南城，还是定居北城？”
“我那个公司啊。”柳风眠说话瞬间换了语气，和文雅长相完全不符，痞气十足，“没事的，我自然以季青为主。”
季青的表情不变，大概只以为柳风眠答应过他会配合，表面做得还算让人满意。
“看来柳先生真如传闻所言。”江铭凯先将酒水入口，柳风眠紧随其后。
简单攀谈过后，萧子野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说道：“你刚说话怎么和柳风眠一样装？”
江铭凯的眼神停留在萧子野身上，垂眸轻声低笑，“和你说话当然不用脑子。”
萧子野转头又想踢他，但当和江铭凯眼神相对，却皱了眉，“你今天很奇怪。”
“终于发现了。”江铭凯把笑骂吞回肚子里。
“所以怎么了？”萧子野忍不住问道。
江铭凯没有立刻回话，带萧子野往一处寂静无人的地方走去。灯光扑闪昏黄，萧子野眼睛不适得眯起，揉了揉眉间，“你每回带我来这种地方准没好事。”
江铭凯板着脸，没有刚才的嬉皮笑脸，“萧子野。”
萧子野被人叫大名就一激灵，“这事这么严肃吗？”
“对我无所谓。”江铭凯双手交叉抱腹，“但对你，或许是你最严重的事情。”
萧子野站直了，心脏不知是因为江铭凯的语气，还是灯光的不适开始变得慌乱。胸口突然有双无形的手从两边开始挤压，喉咙堵住呼吸，连带着大脑开始缺氧。
他看着江铭凯的眼神，突然不敢往下问。
“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江铭凯又卖起了关子。
萧子野烦躁地饶头，“直说就好。”
“我要真说了，你别发疯。”江铭凯提醒道。
萧子野点头，呼吸被肺部的挤压难耐，连说话都缺乏力气。
“你不用担心林风眠对季青的态度。”江铭凯说：“柳风眠应该是闻钰安排的。”
“我哥和柳风眠认识？”萧子野心跳更快了，在昏暗中不自觉后退。
“嗯。”江铭凯观察着萧子野的反应，在太安静的环境里，连叹息都明显得惊人，“柳风眠有专门的手机和闻钰联系。之前闻钰去南城出差，大部分时间都待在柳风眠的公司里。”
“如果我没有猜错，那个公司的技术支持是闻钰。”江铭凯顿了下，加重了语气，“按柳风眠刚才的语气和我不容易出错的推测，公司应该是闻钰的。”
萧子野已经开始耳鸣了，尖锐刺耳撕拉声像有锤子将铁钉一根又一根敲进他的大脑。明明他没有喝多少酒，眼前却开始变得晕眩。
“还有，闻钰已经辞去萧家公司的职位了。”
***
闻钰已经很久没有喝这么多酒了。
连看到萧子野走向他时，他居然罕见地看到了萧子野皱着眉头。
他由着酒精短暂控制大脑，心脏抽疼，伸手抚上萧子野的眉头，温声道：“心情不好吗？”
他没有听到萧子野的答话，只能感受到萧子野撑住了自己，扶着他上车，路上还是一言不发。
平时叽叽喳喳的人突然变得沉默寡言是最可怕的。
闻钰意识到了，但酒精尽染的大脑反应有些缓慢。他握住了萧子野扶住他的手，“带你认识人是不是不开心了？我今天有些欠打算，哥哥给你道歉。”
回到家后，萧子野给他倒了杯温水，“哥，早些休息吧。”
闻钰喝完，揉了揉萧子野的脑袋，“谢谢小野，你也早点休息。等我回来，就带你去南半球滑雪。”
说完，转身向楼上的房间走去。
“哥。”萧子野叫住了他。
闻钰转身，温和地笑着，“怎么了？”
闻钰喝醉后性格和平时的差别不大，明显喝醉的特征是红透的耳尖和从眼睛里裸露出来的情感，湿漉漉地包裹住笑容。
萧子野的心跳不争气地喧嚣，突然变得刺痛——他果然不明白闻钰。
萧子野露出了笑，“没事。哥，好好睡一觉吧……”
宿醉的感觉并不好，更何况是闻钰这副长期信息素紊乱的身体。
他撑着头起身，窗帘拉开，发现外面居然还是黑夜。床头的闹钟显示19:22——他居然睡了一天一夜。
床边摸了半天没有找到手机，睡了太久的大脑反应没跟上。闻钰就这样坐在原地缓了一会，才慢慢夺得掌控身体的权利。
Alpha的夜视力极好，他在昏暗的环境中不开灯都可以明确前方事物。他喉咙干涩，起身下床，想下楼倒杯水。
握住门把手时，不熟悉的冰冷触感从手心传来。闻钰垂眸观察，门把手泛着崭新的银白，新的像刚刚换上去的。
闻钰用力往下按动，把手很快就卡到底了，门却没有打开。
他被锁在了房内。
如果没猜错，始作俑者正在门口椅子上坐着。
不清醒的大脑更痛了，连带着不安分的信息素一起，妄图压倒他最后一根神经。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chapter 16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