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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chapter 36 ...

  •   闻钰的房子离哪都远,两人便直接待在原来的家里。

      萧子野睡醒,往旁边一翻,没有任何阻碍,连热度都消失了。
      闻钰回来便开始按时工作,忙得电话都要打两遍才接。卡着门禁回家,快速洗完澡把头埋在萧子野胸口,呼吸声重得能把人吵醒。

      萧子野在床上赖了会,一看时间已经到了吃午饭的点,抓着被子抱怨闻钰是狗。
      起床洗漱,镜子里明晃晃显露出脖子上清晰的痕迹,像是中毒了。还好如今是冬天,穿个高领毛衣勉强能出门。

      萧子野身体软绵下楼,闻钰每天会给他点好餐,他到点就坐等开吃。

      房门一开,楼下的脚步声匆匆。
      萧子野以为是闻钰有什么东西忘家里了,直接撑着扶手滑了下去。

      “哥!”萧子野叫道,一落地顺嘴就说:“有东西忘家里了吗?”

      一抬头,“艹!”萧子野脚底打滑,双手直接撑起身体腾空,赶忙换个方向往楼上冲。

      沈懿云还没从刚才的对视缓过来。更准确说,是没有从那一脖子的“蚊子包”中缓过来。内心的所有侥幸顷刻被打破。
      “萧子野!”她声如洪钟:“你给老娘下来。”又转头对萧父说:“给闻钰打电话了吗?!不管他在忙什么,立刻给我回来!”

      萧子野换好了衣服,白毛衣领子高得遮到鼻子。
      他挨着闻钰,两人低着头,像是被训话的小学生。他这么一想,紧张感就消失了,还觉得很搞笑。
      他勾起闻钰的小拇指,感受闻钰不受控的抖动。明明外面那么多人怕他,在家就脱了坚硬外壳,柔软可亲,还有点怂。

      “把手给我松开。”沈懿云开口,语气不容置喙,“抬头,看着我。”

      两人乖巧抬头。

      沈懿云看到萧子野抿嘴憋着笑,严肃的神情差点破功。她不再看萧子野,盯着闻钰的眼睛,“什么时候在一起的,怎么在一起的……一切一切,事无巨细,告诉我。”

      “妈。”萧子野撇嘴,“这是我们隐私,你不能问这么细。”

      沈懿云宠萧子野宠惯了,又改了口,“那就把能说的都说了。”
      气氛瞬间化开,闻钰的心脏跳速短暂恢复。

      闻钰认真把他喜欢萧子野,想和萧子野在一起,会一辈子照顾他,爱他……所有有关萧子野的,无比珍重讲了一遍。

      把一旁的萧子野都说得瞪大眼睛,转头用手挡住脸,耳垂红得滴血。
      萧父把一切看在眼里,表情没变,心里到是透彻了。

      闻钰说完,端坐等着沈懿云的态度。
      萧子野立刻插道:“我很喜欢我哥,我是自愿的!我没我哥不能活!”

      “先闭上你的嘴巴。”沈懿云瞪了萧子野一眼。

      她轻轻叹息,第一次真正审视眼前整个人。
      第一次见闻钰,这个小孩就有超出年龄的成熟。一个八岁的小孩对情感的控制,对人态度的明白比一些成年人都精明许多。不仅是因为成长环境,很大程度是他本性如此。
      这是沈懿云从那么多孩子中直接选择他的理由。

      如今当年的孩子长大,成了萧家一堵可靠的墙,履行了和沈懿云的约定,为萧子野遮风挡雨。
      把他们缺少萧子野的爱补足,甚至早已满溢。超出家人,生出欲望。

      他陪了萧子野十多年,照顾了他十多年,付出全身心将一个破碎的孩子修补成如今自由随性浪漫的人。
      闻钰付出了太多。

      她明白。
      她就是太明白了。所以挑不出一句否决的话。

      他们的爱理所当然,上天注定。
      她也是推波助澜的一员。她最没有资格责怪,辱骂,眼前这个,她看着长大的孩子。

      “小钰。”她开口道。

      闻钰挺直腰板,做得端正。

      可沈懿云叫了她名字后,很长一段时间,什么也没说。她只是看,看看萧子野,看看萧父,又看看他。
      或许也正透过玻璃,看此时的自己。

      沈懿云从刚得知的震惊、恼怒、烦躁,到上飞机的那一刻,她顿住了脚步。那时的萧父走在前面,停下等她,也什么都没说。
      恍然间抬头,沈懿云觉得,这片天空居然如此辽阔。而她在各处都有痕迹。

      大千世界,人山人海。
      她想了所有她能想到的人,思考他们的性子、样貌等等一切。她必须承认,眼前这人是最能让萧子野幸福的人。

      她起身,看了眼萧父。
      萧父朝她点头,带着闻钰,往楼上走去。

      “我们去书房谈事,你自己玩。”沈懿云对萧子野说。
      她还是把他当没有长大的小孩。

      “哦。”
      萧子野想上前,但也明白。坐在原处,点了头,目视闻钰的离开。

      他看到了闻钰冲他笑。
      他也冲闻钰笑,明媚的,和洒进屋内的阳光一样。

      这时,沈懿云正好转头看他们。
      也微微勾起唇角,内心叹息,却有股细水长流的安心。

      就像她这十多年从没后悔过最初的选择。

      ***
      来年的大年初四,是定下的婚礼日期。
      找了几个师傅算,都说明年这个时间最适合结婚,就算是只有一个多月,准备什么都太多匆忙。家里所有人还是认准了这个日子。

      最难准备的是两人的婚戒。

      萧父带回了一堆不同颜色的钻石。萧子野改了几十版的把设计图给他熟悉的师傅,师傅听说只有一个多月的工期,头都大了。
      最后只能为钱折腰。

      闻钰的公司稳定运转,在市场上有了响当当的名头,酒局自然少不了。
      不过所有人都知道,闻钰,萧家的养子,也是萧家少爷的未婚夫。自由恋爱,恩爱无比。
      没有人敢给他下脸色。

      萧家父母因着婚礼,把所有不算重大的工作全部抛在脑后。每天准备请柬,核对婚礼流程,事无巨细,保证每一步都是完美。
      恰好闻钰也是个十足的强迫症,什么都要自己把关。
      萧子野觉得他最近看到她爸妈的次数,比他之前二十多年加起来都多。

      有人勤劳,他这个懒蛋就自然而然懒着了,只有需要他的时候,才会把这个窝在家里的乌龟请出去。

      “你们婚礼要什么花啊?”沈懿云拿着个小本,走一步记一步。

      萧子野刚试完衣服,被当成奇迹小野玩了半天,成全自己母亲没有女儿换装的梦想。累得像个咸鱼一样摊在沙发上。
      “玫瑰。”他有气无力地回答:“红玫瑰,特别鲜艳的那种,最好香味也能飘散到十万八千里。”

      “会不会太艳俗了。”沈懿云不太满意。

      “不会啊。”萧子野笑着,“多好看,多浪漫啊。而且我哥信息素是红玫瑰。”

      沈懿云明白了,本子上记到:花束为红玫瑰,极其艳丽的。最好香味也很浓郁。

      等到闻钰来试衣服,萧子野已经在沙发上睡着了。
      沈懿云在一边核对尺码和配件,看到闻钰来了,直接递过去衣服,“去试试,我给你选了十几套,挨个试。”

      他就懂了萧子野睡得那么香的原因。

      最后两人都确定了一套白色,萧子野的是一个灰色的内搭,闻钰是白色。其余都十分相似。
      选完衣服又是领带、胸针、腕表……萧子野困得两个眼睛打颤,还是把每一个都试了。

      婚礼前一个星期,江铭凯把他拐到酒吧,白的红的啤的,摆了满桌子。
      正当萧子野今天大概要死在这的时候,江明凯只是坐下,语气严肃,“我这还有很多酒。”

      “啊?”萧子野没懂。

      江铭凯开了瓶红的,给自己满上,灌了一口,才说:“不要结婚了,就满脑子都是闻钰。之前就天天哥哥哥的。”

      萧子野懂了,自觉给自己倒上,看着江铭凯嘲笑道:“江铭凯,我果然是你最好的兄弟!收收你那嫌弃样,我婚后还陪你玩。”

      “滚蛋!”江铭凯不惯着,踢了他一脚。
      片刻,也笑了起来。

      两人跟要永别似的,从多年前初见开始聊起,想起一堆傻逼事,黑料张口就来。
      江铭凯越聊越觉得能和萧子野交好的自己,一定是脑子抽了。

      两人鞋上全是脚印,谁也不让谁。
      酒过三巡,躺的四仰八叉。萧子野边喝边笑,“江铭凯,我们结婚你一定要坐主桌。”

      “怎么不给我当伴郎?”江铭凯鲜少喝多,这次全身红了个透,说话不过脑子。

      “我哥不喜欢,他希望站在他旁边的只有我。”萧子野说:“我两要当皇帝,要你们排着队给我送祝福。”

      “滚一边去!”江铭凯骂道:“我到时候一定住你们百年好合,永不分离!让闻钰别再把你这个祸害拿出来丢人。”
      “你嘴再这么毒,我看要单身一辈子了!”萧子野不甘示弱。

      “我乐意!”

      闻钰到的时候就看到,一个拿着酒杯坐在地上,一个抱着红酒瓶以奇怪的姿势躺在沙发上。两人嘴里还振振有词。
      明明眼睛都睁不开。

      闻钰捂眼笑着。
      两人没发现他的到来,闻钰就坐在一边,耐心等他们说完。

      萧子野抱着红酒瓶,似乎嫌重,睁开眼找个地方放下。被旁边一团黑影吓了一跳,“啊!”

      闻钰立刻抱住,轻拍着,“是我。”

      熟悉的气味和声音,萧子野立刻就赖上了,拥住闻钰的脖子,嘴里含糊说着什么。

      闻钰听明白了。
      他在说:“我们回家吧!”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36章 chapter 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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