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4、利斯莱现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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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转在移话题，你为什么还待在海城，交通系统的事情已经解决了不是吗？”
沈期放下杂志，捧着脸无辜地看她，“霍氏度假区智能家居的事情不是还在推进中吗？我怎么可以走。”
唐墨无语的不能再无语了，直接戳破他，“人家度假区在最南边，前几天专业人员都跟着飞机直接飞过去了，你还待在这是怎样？”
沈期有些意外地眨眨眼，“你怎么知道？”
但没几秒就意识到什么，有点生气地撇过脸，“他们这都是大嘴巴，就逮着你告状。”
“我是在劝你赶紧回去，奖项的事情不能再拖了。”唐墨叹了口气，试图讲道理。
对方就这么往后一靠，转椅偏移了细微的角度，导致他整个人都正正地面对唐墨，一只手枕在脑后，指尖轻勾衣领，呼吸均匀缓和，很慵懒的样子，“在不在都一样，评得上就评得上，评不上就评不上。”
“这不是你之前还在学校的时候，跟学弟学妹们说的吗？评奖看的是硬实力，不是谁更会交际。”
唐墨最讨厌别人跟她讲道理，但如果别人搬出来的道理是她的语录的话，她就完全有不了脾气。
吃瘪的唐小姐憋了半天，最后只出来一句，“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每天站在形式主义贪官背后拿着小本本记录金句的狗腿子。”
“可以是啊。”
前一句带着笑意，后一句却是清了嗓子后用认真的语气说的。
“可以是的。”
他笑的眼睛都眯起来，很愉悦的样子。
唐墨无语了，但握着的手机再次传来了震动，她无法再忽略，心中猜测着是这个诈骗账号又发了什么信息轰炸。
径直拿起手机，这一次却真的是陈宇发来的。
来自境外的短信简洁地说明了情况。
－－就像我们之前在国内发现的那样，这片芯片的外层拆解需要十分久的时间，在经手了十几家公司之后现在也变得更加微小，最里面一层也是最难以拆解的。
－－但是出乎意料的，我们碰见了专攻细小结构拆解和对比的一家公司，他们帮忙掺和了许多起零件、电路抄袭剽窃的案子，现在正是被当地大厂得而诛之的状态。
－－他们张口就要定金五千万，后续还会按小时计费不断加码。
－－要做吗？
唐墨还没来得及思考，肢体就先替她做出了决定，指尖无法抑制地颤抖，敲下一行行字。
－－当然。
－－不论他们想要多少钱，给他们就是，本来就是为了这件事情准备的，如果要的不够高，我会觉得我这些年根本做的就是无用功。
－－我之前找过的，唯一一个拥有这项技术的艾尔森公司，在几年前就尝试和他们的负责人预约，但当时他们给我的回应是，已经排到了十年之后，如果没有足够的权利和金钱，就请离开。
－－当我攒够了钱，交了定金后，这群孙子趁我回国，卷钱跑了。
－－所以不论如何，我们必须要抓住这个机会。
陈宇皱起了眉，盯着旁边橱柜上的“艾尔森”标识，迅速回复了短信。
－－就是艾尔森。
唐墨的脸上不自觉地带上了几分森冷，直接拨通了电话，声音冷得可以结冰，甚至还夹带着一声轻笑，“他们的管理层都是一群狐狸，狡黠而圆滑，你暂时别把筹码全部亮出来，剩下的都交给我。”
“我在a国还有人脉，威胁一下才会让他们冷静下来好好做事，之前的事情，我要全部找回来——”
...
对面安静了好一会儿。
陈宇的声音才响起。
“我刚刚没倒弄清楚这外国手机，开的外放。”
“然后现场还专门请了翻译，现在已经有人...全部转达给他们了。”
“现在，要怎么办？”
唐墨恨铁不成钢地翻了个白眼，深吸一口气，直接切换成了流畅的英语。
“各位，好久不见啊，终于让我抓到你们了。”
“我在他们手机端装了定位器，要是不想总部随时被轰成一堆灰烬，你们就尽情地去扯阴阳合同。”
“莱恩。特别是你，”被叫到名字的领头人一脸便秘，差点跌坐下去，还好被人搀扶住了，“别想着和几年前一样跟我耍着小聪明，要是这次再敢不了了之，你给我等着瞧。”
“爱...爱丽！！？”莱恩捂住了半张脸，不可置信地看着那正发出声音的手机，眼睛里尽是惊恐，“她不是已经回c国了吗！为什么！”
“完了！！！早知道就不应该回首都！！！”
“这下全完了！！！我之前就说过的！！！”
他哭的涕泪横流，竟然冲过来抱住了陈宇的腿，“我们这一次绝对不会跑的，我们会把其他所有的合约全部延后先做你们的，求求你，告诉皮特森，不要把这里炸掉。”
“设施！还有我们的技术人员，死掉了，消失了就真的没有了！”
陈宇歪了歪脑袋，瞳孔不断收缩，高中时的拙劣英语支撑着他大概读懂了两人话里的意思。
这并不是他第一次和其他人一起远赴a国寻找持有这项技术的公司，甚至首先提出比对可能的就是当时正在a国交换学习的唐墨。
所谓的人脉，和在莱恩嘴里那么可怕的“皮特森”，他都从未听闻过，更别提唐墨说的，她曾经就委托过艾尔森公司却被携钱跑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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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墨挂断电话，然后发现沈期这家伙又已经不知道看她多久了，有点窘迫地摊摊手，装作自己什么也没干的样子。
对方也没有追究，像是刚刚从离线状态回归一样，“说起来你怎么突然提起利斯莱奖，之前完全没有想起来的征兆。”
唐墨也没有隐瞒，还调出短信给他看，“有人给我发邀请短信。”
“说起来他们这个不是有门槛的吗？一般只有大公司或者是学校会分配名额，接受到邀请的一般至少是提名？”
沈期眨眨眼，仔细地看了几遍，脸上却完全没有意外，“是的，你没记错。”
“那应该就是诈骗了，我可从没有不要脸到连利斯莱奖都要去碰一碰的地步。”唐墨收回手机，心里舒坦了，笃定地说。
沈期却反常地保持了沉默，半晌，“你要和我一起去吗？”
唐墨摆弄着手机，清空了信箱，随口问，“去什么？”
“利斯莱现场。”
唐墨的瞳孔震了震，身体也僵住了。
对方却顺着着一瞬间的怔愣往上爬，“这两个月的事情已经忙完了，不是吗？你总是催我回京城，那为什么...不和我一起回去？”
“首先，我没参与研发。”
“初始版本就是你做的。”
“我也不是你们公司的人。”
“你是大股东，股份已经签收了退不回来。”
唐墨再次被噎住。
“而且，你心里是想去的,对吧。”沈期的眼睛总是能够看进她的心里面。
不远处烧好的沸水咕噜咕噜响，茶香漫到了这边来，他没再多言语，起身去关掉了开关。
他们心照不宣地落了底。
其实比起“想去”，唐墨心里还有别的思量。
如果真的想去，她不可能没有别的渠道，但位置可能绝对不临近沈期。
对方和她基本都明白，这一次到场，也只是形式主义，一个面向于时间节省的发明，仅仅是在第一个发展节点选择了“医疗”栖息。
和其他做出实际进步，甚至做到提防疾病的发明，根本没有可比之处。
成为众人眼里唯一能够和霖林相提并论的黑马，只不过是因为利斯莱并不只看重技术，它更看重的是“影响力”，在五年任期内，对整个国家帮助最多，影响力最大的发明，才应该当选。
所以虽然霖林做出了时代性的跨步，但它的安全性和成功率依然还没有到达能够推行的地步，甚至在未来五年都不一定能走近正常人的生活。
这个奖项究竟颁给谁，两个都不是最佳答案。
但很显然，如果没有别人，还是霖林科技的肺部精雕、微型机器人会更胜一筹。
瑞期此行，就是去坦然接受失败的。
唐墨没有提前和别人要名额，也是害怕对方会不想让别人见到瑞期的难堪。
出乎意料的，沈期主动邀请了她，那时对方的眼睛里罕见地写了她看不懂的情绪，最终唐墨还是想清楚了。
如果是对方已经决定好的，那么她只需要遵守就好。
场馆穹顶的光影缓缓流淌，空气中飘着细微的冷香，混着低声交谈里的专业术语。
唐墨才意识到，自己确实是很激动的。
象征着利斯莱奖项的水晶奖杯现在正立在舞台正中央，折射的光扫过观众席，她才能偶尔在被照耀的瞬间感受到它在反光。
两侧大屏上循环播放着入围项目的片段，实验室的白灯，屏幕上跳动的数据流，每一帧都散发着细致的味道。
唐墨没有认真看，此刻她正独自站在人流之外，看着许多人奉承着，将沈期层层包裹起来。
眼见着时间到达七点整，其他人也都在频繁地看表动作后径直入座，在整个区域的观众们都入场后，灯光才骤然暗了下去。
全息投影从地面浮起，从第一次工业革命到互联网的启蒙，从WiFi现实到图灵测验，黑白影像光彩流转，换成量子计算机的荧光屏幕，旁白是声情并茂的播音腔。
尾音落时，唐墨才意识到时长五分钟的影片已经播放结束，交响乐团猛地开始演奏旋律，主持人在掌声中走上台，声音清亮。
“感谢各位来到利斯莱奖项的现场...”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