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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娇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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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群歹徒就像是打不死的小强一般，打倒在地上不一会儿就爬了起来，这让周宸和江盼打得有些觉得吃力，几个歹徒又逼近了些，两个人不得不往后退了退，周宸咬了咬牙：“这还没完没了了是吧？”
刀疤男不知何时爬了起来，钢管直劈江盼后脑。
“低头！”周宸的暴喝传来。
江盼条件反射俯身，周宸的警棍从头顶飞过，精准命中刀疤男面门。鼻血喷溅中，钢管“咣当”落地。
两个人背靠背站定时，江盼的头发已经被汗水浸透，黏在脖颈上。周宸的左臂不自然地垂着，但右拳依然紧握。剩下五个歹徒围成半圆，虎视眈眈。
“还撑得住？”江盼喘着气问，手背抹去脸上混着血的汗水。
周宸吐掉嘴里的血沫：“这话该我问你，发型都乱了。”
江盼突然笑了，沾血的犬齿闪着光：“那就干到底。”
当增援的警笛声传来时，一个歹徒正被周宸按在地上。江盼单膝压着一个不断挣扎的胖子，散开的黑发滴着水，有几缕粘在渗血的嘴角。他抬头看向周宸，对方支棱的头发沾满灰尘和血渍，却依然倔强地立着，像面永不倒下的旗帜。
“下次，”周宸喘着粗气说，“我给你多带根橡皮筋。”
江盼扯下已经断裂的发绳，甩了甩湿透的长发：“下次你记得躲铁棍。”
刀疤男听着越来越近的警笛声，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他猛地从后腰掏出一把枪，黑洞洞的枪口直指江盼。
“砰！”
枪声炸响，像一把尖刀狠狠刺进江盼的耳膜。他的瞳孔骤然紧缩，四肢仿佛被无形的锁链钉在原地，动弹不得。
“I will always wait for you, forever.”
“江盼！”
电光火石间，周宸如猎豹般纵身扑来，一把搂住他的肩膀，狠狠将他摁倒在地。子弹擦着两人的衣角呼啸而过，在水泥地上溅起一串火星。
对面居然带了枪！
“不许动！警察！把枪放下！”朱思敏冲在最前面端起枪指向刀疤男，身后训练有素的武警立刻上前制服住在场的所有歹徒。
“你疯了吗？你在那里傻愣着干什么？找死吗？”周宸看着江盼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不禁有些生气地低吼道。
“我......”江盼眼神有些恍惚，他只觉得天旋地转，他的嘴唇微张，喉咙里像是有块大石头堵住了般说不出话。
“你说话啊，你怎么了？”周宸以为江盼这是被自己凶到了，语气放软了些。
江盼这才回过神来，他侧头看到周宸左手臂上流下来的血，一下子就慌了，他连忙从地上爬起来说道：“你被子弹打到了！”
周宸这才留意到自己手上正在流血的伤口，鲜血染红了他半边袖子，他查看了一下伤口，摆了摆手说道：“没事没事，子弹擦伤而已。”
医护人员迅速上前，将两人搀扶出混乱的现场。
路边的救护车旁，汤庄浩正坐在周宸身边，小心翼翼地给他清理伤口。酒精棉球擦过绽开的皮肉，周宸的肌肉微微绷紧，但脸上却依旧一副满不在乎的表情。
“我的哥啊，”汤庄浩皱着眉，手上的动作没停，“你这伤怎么搞的？也太狠了吧？”
周宸冷哼一声：“操，那孙子不讲武德，老子拿根棍，他妈的他掏枪！”
“可人家江科长怎么就没挂彩？”汤庄浩瞥了他一眼。
周宸立刻昂起头，理直气壮：“废话！要不是为了保护江科长那‘娇弱’的身板，我能做出这么大的牺牲？”
汤庄浩懒得跟他掰扯，敷衍地点头：“行行行，你牛逼。”
就在这时，缠好绷带的江盼恰好从救护车旁经过。周宸余光瞥见那道身影，突然戏精上身，
“嘶——啊！疼疼疼！”
周宸突然像触了电似的，整个人夸张地弓起背，捂住左臂龇牙咧嘴。他的表情扭曲得活像被捅了一刀，连声音都拔高了八度。
汤庄浩被他吓得手一抖，棉签差点戳进伤口：“卧槽！你干嘛？！别乱动啊！伤口会裂开的！”
车外，江盼的脚步没有丝毫停顿，连眼神都没偏一下，径直走向了一旁的警车。
周宸瞬间收声，撇了撇嘴，又恢复了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仿佛刚才的鬼哭狼嚎是别人的配音。
汤庄浩举着沾血的棉签僵在原地，CPU都快干烧了：“你他妈川剧变脸专业的吧？”
周宸“嘿嘿”一笑，转过他问汤庄浩：“兄弟，带烟了吗？”
汤庄浩把口袋里的烟盒扔给了周宸，然后低头继续给他上药。周宸接过烟盒从里面掏了支烟出来叼在嘴里，突然好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伸出头往救护车外面看了几眼，确认外面没人才放心地坐回了里面把烟给点燃了。
“行了，别看了，江科长走了，”汤庄浩一把摁住周宸不让他乱动，“整个市局谁不知道你不敢在江科长面前抽烟。”
“瞧你这话说的，你宸哥我是这样的人吗？”周宸猛吸了一口烟，眼睛眯了眯，看似有些享受。
一旁的警车上。
江盼坐进了后座上，里面的林琛正在拷贝监控录像。
见到来人，林琛停下了敲键盘的手，对江盼微微一笑：“江科长。”
江盼微微点头，几缕散落的发丝被雨水浸得微湿，凌乱地贴在他后颈的皮肤上，衬得那一截脖颈愈发苍白。他的衬衫半湿不干地黏在身上，隐约透出肩胛的轮廓，整个人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似的，带着几分潮湿的冷意。他刻意与林琛保持着距离，即便坐下，也隔了半个人的空隙，仿佛那道无形的界限一旦越过，就会有什么东西彻底崩断。
林琛见他头发有些凌乱，从口袋里拿出了一根皮筋递给了江盼：“你扎起来吧，不然会有些热。”
江盼觉得有些惊奇，他没想到林琛竟然会随身带着皮筋，他接过皮筋将头发给束起，确实是清爽了许多，
“你那个远房侄子现在怎么样了？”江盼问。
林琛知道江盼对林翰比较看好，叹了口气说道：“没事，我送他回去了，他现在还在和他的父亲一起生活。”
“我那天看那孩子的手臂上有些伤，你留意一下吧。”江盼说道。他这也是在暗示林琛能不能把林翰给带离他父亲身边，不再让他再遭受家暴。
“好的，我会留意的，谢谢。”林琛微微一笑。
“林组长，你能把调出来的监控录像给我看看吗？”江盼问。
“可以的。”林琛说着把笔记本电脑转到江盼面前。
笔记本电脑上显示是唐荣家门口楼道里的监控录像，几个黑衣人从拐角处走来，中间有个人显得有些格格不入——是领头的那个女人。
江盼暂停了视频，皱起眉说道：“林组长，你能把这个人的面部放大吗？”江盼指了指视频中的那个女人。
“没问题。”林琛在键盘上操作了几下，不一会儿，那个女人的样貌就显示在了屏幕上。
这个人怎么看上去有些眼熟呢？
江盼的思绪突然被拉回现场——周宸那句意味深长的调侃犹在耳边：
“我看何青那小姑娘挺喜欢你的，要不你去问问她？”
何青！
这个念头如闪电般劈开迷雾。江盼猛地抬头：“林组长，这张图能发我一份吗？”
林琛指尖在笔记本电脑上顿了顿，欲言又止地抬眼：“可以是可以，不过......”
江盼挑眉，目光如钩子般悬在他未尽的尾音上。
“我好像......”林琛摸了摸鼻尖，露出个歉意的笑，“还没有江科长的联系方式。”
江盼二话不说亮出手机二维码，动作快得像在抓捕现场掏警官证。扫码的提示音刚响，高清现场图就跳进了对话框。
“谢了。”江盼转身要走，却被一道阴影堵死在警车门前。周宸不知何时下了救护车，高大的身形将车门堵得密不透风，绷带缠着的手臂撑在门框上，活像只守地盘的狼犬。
“哟——”周宸拖长音调，目光在两人之间巡梭，“二位聊什么国家机密呢？”
浓重的碘伏味里，江盼嗅到一丝微妙的、发酵过头的陈醋味。
“没什么事，借过一下。”江盼抬起头看着周宸说道。
周宸依旧不依不饶，他扒着门框不让江盼走，他突然低头看见了江盼手上缠着的绷带，笑着说道：“哟，江科长这手是怎么了？”
“我这伤总比你好，周支队长。”江盼淡淡道。
见两人之间的火药味越发浓烈，林琛连忙上前打圆场：“今天两位都辛苦了，也需要休息了，老周，你先回去吧。”
两人闻言，一下子将目光集中在了林琛身上，异口同声说道：“不好！”
林琛也只好闭嘴了，他偷偷从车的另一边抱着笔记本电脑出去了，车里就只剩下了江盼和周宸。
周宸一个跨步钻进警车，故意紧贴着江盼坐下。江盼皱了皱眉，不动声色地往旁边挪了半寸。
“这么见外啊，江科长？”周宸一把搂住江盼的肩膀笑得痞气十足，身上浓重的烟草味直往江盼鼻子里钻。
“你抽烟了？”江盼微微侧头，眼神锐利。
“啊？没有啊。”周宸装傻充愣，眼睛却不安分地瞟着江盼。
江盼凑近嗅了嗅，说道：“汤庄浩的烟吧？品味倒是不错。”
“这你都能闻出来？”周宸瞪大眼睛，一下子就放开了江盼，“你不是不抽烟吗？”
“不抽不代表闻不出来。”江盼慵懒地靠上座椅，修长的手指随意拨弄着颈后的狼尾短发。
周宸的目光不自觉地追随着他的动作，在那截白皙的脖颈上流连，喉结不自觉地滚动。忽然，他注意到江盼手上松散的绷带。
“别动。”周宸一把扣住他的手腕，动作快得让江盼猝不及防。
“你干什么？”江盼下意识要抽回手。
周宸已经利落地解开绷带，指尖轻轻抚过那道伤口，眼底闪过一丝心疼，嘴上却依旧不饶人：“江科长这细皮嫩肉的，以后要是再出任务的话该怎么办啊？”
“是啊，哪像你，皮糙肉厚。”江盼语带讥讽，目光却不自觉地落在周宸左臂的伤处。
“皮糙肉厚也会疼啊。”周宸故意露出左臂的伤口，在江盼眼前晃了晃。
“当然会疼，”江盼别过脸，从口袋里取出眼镜戴上，镜片后的眸子闪过一丝调侃，“毕竟周支队长是为了保护某人‘娇弱’的身板才受的伤。”
周宸闻言一怔，随即低下头，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