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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范正群 ...
房间里所有人的目光都投过来,或惊讶或担忧,焦点中心的主角神情淡淡,打量门口二人一眼,起身跟着走了出去。
“我操......我□□操!干嘛啊这是,怎么就喊老大一个?!”李东东急忙忙追上去,大福和虎子紧随其后,被守在门口的警察拦了下来。
“啧,坐回去。”守门员说,“就问点儿话,你们也得参与,等着吧。”
大福附耳小声道:“我刚看隔壁房也叫出去一个,应该没事。霍哥下手有轻重的,不会给姥姥添麻烦。”
大清早的警局里人还不少,烂醉如泥的黄毛,烟花烫的社会姐,脸上挂彩中年秃顶男,嘴里骂骂咧咧,浑身都在躁动。同样是被带去问话,霍北就显得极为格格不入,他太松弛了,以至于领头带路的新面孔不动声色地打量他一眼。
到了会议室,老刘跟在最后,不过他没进去,把着门叮嘱:“霍北,态度好点儿啊。”
霍北回头瞥一眼,老子哪回态度不好了?对方没再说什么,冲新面孔点点头,把门带上了。
这房间不大,一张会议桌,四圈椅子。霍北跨腿一坐,那轻车熟路的劲儿,跟回家似的。
对面那人撩起眼皮,微不可查笑了声,他坐下摊开笔记本,随意道:“自我介绍下,我叫范正群,听刘警官说你挺熟悉城东这块儿?以后说不定得咱们得经常见面。”
男人五十来岁,大双眼皮,眉骨竖了道疤,有股浓重的市井气,说话却正经的很。那身警服底下绷出的轮廓能看出是经常跑“外勤”的,不像办公室文职。霍北直接了当就说了,“老刘上司?您新调来的吧。”
范正群挑起眉梢,不置可否,就着刚才的话题往下说:“今天喊你们来应该都知道是什么事儿吧。你们这帮年轻气盛的,有什么矛盾不能好好说?也就是没引起重大事故,否则这辈子都得搭进去。”
他一边说一边观察霍北的表情,往常像这种教育,被批评的人多少都会有点儿不耐烦,但这小子特淡定。
霍北道:“您说的对。”
那晚原本就是杨立辉蓄谋已久,监控拍的明明白白,警察不可能看不出来。城西几次三番想要拖他们下水,霍北处理这种事从来不主动,杨立辉没少骂过他怂,可惜手段太拙劣。他不是那种为了面子不计后果的毛头小子,再说了,杨立辉的评价算个屁。
不过,这事蹊跷的点在于一周后才收到通知,如果双方都不主动报警的话,压根儿没人会管。但今天所有人都在场,除了杨立辉,所以归根结底这场问话的重点不在那晚的纷争,在没来的人身上。
果然,范正群教育完,下一句就说:“你们这帮人之间的恩怨纠葛就省略吧。我今天想问那天为什么起冲突?事后见过杨立辉没有?”
“没见过。”霍北简明扼要描述了遍,当然,关于宋岑如的部分他没讲太多,态度挺客观。
范正群边听边记,翻页的时候,霍北看见他掌心有好几个枪茧,他道:“杨立辉失踪了?”
范正群睨他,双眼微眯,那意思就和明显的在问,你怎么知道?
“猜的呗。”霍北答,“就您刚才这问话,难道不好猜么。”
“那你猜猜我是干什么的?”范正群放下笔,用目光审视他。
“刑侦或者治安。”霍北支棱着长腿,视线落在他胳膊上,“因伤调职的吧?我姥写字也抖,腕子和肘都使不上劲儿,您是连着肩关节也有伤。”
范正群道:“怎么看的。”
霍北用下巴示意,“两边衣服褶皱弧度不一样,肌肉大小也不一样,我替我姥艾灸,背过人体结构图。”
半晌,范正群笑了声,“你小子行。”他慢悠悠道,“听老刘说你对京城哪儿都熟,各种消息也灵通,杨立辉家修车厂的事你知道么。”
“嗯。”
范正群接着道:“你们打架的那晚,先前投诉过他们家修车行那男的车祸死了,调查发现可能是因为修车厂的劣质零件才造成的发动机故障,目前不能排除人为嫌疑。而他们家车行从那天起就关门歇业,人也不见了。”
这事算不上秘密,属于可公开的信息范围,就是发生的太突然,他刚到任就接了一起事故命案,都还没来得及熟悉周边情况。
杨家修车厂黑惯了,早就忘了做人的底线,虽不至于“故意杀人”,但从结果上来看没什么区别。霍北内心毫无波澜,只觉得他们能做出这种事一点也不奇怪,他道:“杨立辉在哪我不清楚,但我知道几个他经常去的地方。”
范正群递来张纸,食指敲两下桌面。霍北提笔写了四五个地址,他的字和之前比没什么进步,但中指侧缘已经长出薄茧。
十分钟后,会议室的门再次打开。
问话是同时进行的,霍北这边结束的时候李东东他们也差不多了。老刘在大厅摆了张阎王脸,不耐烦的一摆手,兔崽子赶紧滚。
范正群从会议室里出来,望着霍北的背影,视线停了好几秒......这小子有天赋,说不定能发展发展。
老刘也顺着看过去,品出意思了,他小声道:“人不坏,但随心所欲啊,谁也治不住。”
那就考察考察呗,范正群拍拍老刘的肩,转身走了。
......
回去那一路上,平时爱叨叨的那三个都没做声,心里各自唏嘘呢吧。
这案子目前还在调查当中,但知道这事儿的人心里都有数,就是他们家干的没跑了。
杨立辉两年前就因为捅人进过少管所,年初又蓄意殴打那投诉的顾客,最后家里真背了条人命......在这之前,他其实也就是一强装社会青年又好面儿的小屁孩儿。说实在,杨立辉的家庭背景和大杂院的人差不多,高不到哪儿去,那汽修门面还是找高利贷要钱租的呢。
大家出厂设置相似,人生轨迹似乎也差不多,都是一个泥塘里来回翻滚的□□。那个是走歪、走过头,栽下去就回不来了。他们一直有陆平压着底线,有霍北看着路,否则按他们家里随便管管的情况,说不定就是杨立辉二号。
人和人之间就是这样,遇见,然后产生影响。有些东西抓住就抓住了,没抓住的可能永远背道而驰。十六七八的年纪,仍是会对未来感到迷茫和不安的,尤其他们这种“坏”学生,习惯用逃避掩饰惶恐,我这辈子好像也就这样了。
可是,哪样呢?
没有人规定你这辈子只能哪样啊?
仨小弟开始思考人生了,到分岔口的时候,大伙儿各自散去。今天周六,该回学校补课的补课,该上班的上班,霍北在网吧一直待到下午,按小时计费,赚了两天的菜钱。
下午趁着太阳没落山,霍北想着绕去北口集市买个晚饭给老太太打包回去得了。夕阳穿透整条街,从稀疏的树叶间射出,带着雀跃的眩光撞进眼底......
“霍北,你给我挡挡光,好晒。”
“凭什么。”
“凭我刚给你分冰淇淋了。昨天还帮你瞒着姥姥砸坏水壶的事。”
“行,给你挡。欠我一回啊。”
“怎么算的,这叫扯平!”
“就这么算,宋岑如,求我得给利息。”
霍北移开手,指间缝隙的光跟着游动,最后干脆让它直射眼睛,眼眶泛起酸热,眼前生出大片花白的点,然后猛地涌起一股刺痛。
“宋岑如,你猜我今儿干嘛了。”
“干嘛了。”
“把城西那帮人的秘密基地给掀了,让丫再挑事儿,杨立辉那傻逼竟然还有脸带人反击,结果同样都是伤号就他不敢上,废物。”
“在哪儿。”
“在西三环啊。”
“我是问你伤在哪儿了。”
……
霍北被太阳光蛰了很久,又红着眼睛,捱那一阵阵的灼烧,按掉滚烫的眼泪。
真特么服,他这年纪竟然还能干出这种自虐式忆景思人的傻逼事儿。
脑子被驴蹶了。
“胡萝北哥哥!”
街边传来脆生生一句喊,糖豆在卤煮店门口冲他挥手,一路小跑过来,扒住他的腿,“吃卤煮吗!”
霍北缓过那阵劲儿,把她提溜起来,“吃,两份打包。”
今天店里人不多,他靠在出餐口和白惠春聊了几句,等餐间隙,糖豆一直扯他裤腿晃悠。
“干嘛。”
糖豆仰着头,“我想找宋岑如哥哥玩。”
霍北看她一眼,“他搬走了。”
“去哪啦。”糖豆问。
“不知道。”霍北说,“没说。”
糖豆眨巴着眼不说话了,陷入深深思考,那小手搓着脸,眉毛拧成一个八。
“北,好了!”白惠春提着俩袋子从窗口递出来,“盒子划了线的是你姥的啊,那个煮的烂。”
“得嘞,谢谢白姐。”
正要走,糖豆又拉住他,细声细气地问:“那、那他什么时候回来呀?”
“......不知道。”霍北说,“不回了吧。”
临走前宋岑如的原话,不回了,再也不回了。
霍北溜达着回去,一手揣着兜,衣领掩住下巴,这防风外套也不防风啊,刮得脑仁儿疼。人不痛快的时候看什么都不顺眼,他快烦炸了,这少爷到底藏什么事儿了嘴能憋这么死……想找人都不知道从哪儿下手。
他蹙眉闷一路火气,到大杂院,高声喊了声“姥”,屋里没人应。去厨房放下外卖,霍北走到南屋推开门,瞧见陆平扶在床边捂住了心口。
霍北一怔,“吃药啊!”他大步上前扶着人坐下,眼疾手快地倒水喂药。
陆平咽完闭眼缓了缓,等呼吸平稳下来,摆手道:“行了,没事儿了。”
霍北瞅了眼屋里,那太极剑就搁在门边,还没收进鞘里,他道:“大夫交代适当运动,‘适当’俩字儿您听得明白么!”
“我就练了半小时!”陆平自知理亏,扯开话题,“你你你又上哪儿晃去了,我中午听见大福他婶说你们早上去了趟公安局,怎么回事儿?平时我不管你是懒得管,你别给我整有的没的!”
霍北敷衍:“就问个话。”
“问什么话?”陆平侧过身体,眯起眼,“是不是跟城西那伙人?我教你那些是让你用来打架的么,之前宋岑如在的时候你还安分点,现在又开始了,人留那么多书你不知道看看,净出去惹事!”
“您甭转移话题,两码事儿。”霍北道,“以后您出去锻炼超过二十分钟就停,歇完了再动。”
陆平白了一眼,“少管你姥,我命硬得很!”
霍北掀帘去隔壁厨房弄饭,塑料盒换大海碗,俩炮仗嘴上突突突的没分出个胜负。胡同里传来一阵响动,引擎声由远及近,听着就是那种重型大货车。罗圈胡同里住的都是土著,巷子又窄又挤,一般外边的人都不往这走。
大杂院不少人探头出来看,大福婶婶举着饭勺和正准备出去瞧的陆平打了个照面,冲她摆手,“您歇着!”她踹开院门,往外搂了眼。
货车堵在胡同口进不来,车上下来三个男的,俩司机,剩下一个穿夹克的中年男手里拎着大包小包的,车斗里装的都是行李。
大福婶缩回来,说:“稀奇,还有搬咱这儿来的!”
“最里间那王老二家的租客吧?”陆平道。
大福婶说:“王大爷搬了?最近这么多人走呐!”
霍北放了碗,靠在门框歪头看,远远见着那穿夹克的人有些眼熟。
“他闺女儿不是在四环买了套二手房么,把爹妈接走,这个就租出去了。”陆平道。
大福婶爱凑热闹,直接站在门口了,“唷,是对儿夫妻,这行李东西不少呢。”她用胳膊肘杵杵霍北,“北,过去帮帮忙。”
邻里关系搞搞好,出了意外才有人帮衬。霍北不爱刻意打点这种人情世故,也就是给长辈面子,他阔步走过去,那夹克男刚好转身,和他对上眼。
两人皆是一愣,范正群眼角笑开褶子,“你小子住这儿?”
“啊。”霍北又看了眼女人,五十出头的模样,面容和善。
范正群道:“这我媳妇儿,瞿小玲。”
她笑着回头道:“这小伙子是?”
“局里见过,早上问了点儿话。”范正群介绍完,又冲他一扬下巴,“京城万事通,是吧?”
是个屁。
霍北还摸不准这人想干嘛,早上让他猜东猜西的,忒怪。
“来,劳驾让让!”
卸货师傅扛着一摞行李要从他们中间过,霍北刚撤开,最顶层装满了零碎物件的塑料盆失衡栽了下来,眼瞅着就要砸到人。
霍北迅速一捞,里头东西丁点儿没掉,全被他兜回去了。范正群拉着老婆旁边靠,打量一眼,这小子还练过。
“哎哟,对不住对不住!”师傅连连赔笑道歉。
范正群挥挥手,“您仔细点儿。”
霍北看了眼车斗里堆着的东西,撸起袖子,“我来吧。”
四个男人,不出十五分钟搬完一车行李,瞿小玲已经在院里和陆平、大福婶婶聊上了。街里街坊的凑在一起,聊上三五个来回就能拉近关系。他们从东北过来,范正群刚被调到京城,以后就是这儿的治安大队长,翟小玲是高中教师,教数学的,再没几年就该退休了。
大福婶婶听完特兴奋,老师好啊!老师跟咱一个院儿,那以后还用愁那帮兔崽子的功课么!她欢欢喜喜领着人四处参观,把住这的几户人家全介绍了一遍。
陆平跟范正群也打了个招呼,提起早上进局子那事儿,被霍北连哄带骗的赶屋里吃饭去了。
“欸,我听老刘说你天不怕地不怕,好像也不是啊。”范正群道。
霍北弯腰拎起俩蛇皮袋,抬眼道:“您想说什么。”
范正群笑而不答,被一抹光晃了眼睛,他瞧见霍北脖颈间挂着个竹子翡翠,便挑起眉梢,“嗬哟,这坠子不错。”
急哭了,真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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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范正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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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公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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