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结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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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精心布置的浪漫场景，没有反复雕琢的甜蜜情话，只拿出一对戒指就走完全部流程，这样的求婚显得匆忙又简陋。
项衡越想越愧疚，第二天一大早就在家族群和公司群里高调宣布自己即将结婚的喜讯，并发动全家筛选婚庆公司，准备大操大办。
他要在订婚和结婚仪式上尽力弥补自己对曲灼的亏欠。
然而曲灼本人对此毫不在意，他现在两眼一睁就想着盘项衡，发情期的蛇毫无理智可言。
好在经历最初两天的混乱后，他已经没那么容易失控了，只要跟项衡保持距离，闻不到项衡身上的气息，他就能恢复冷静，回归正常生活。
对此，项衡很疑惑，低头在自己身上闻闻：“我用的沐浴露很普通啊，还是说我有特异功能，会释放信息素？”
餍足后的曲灼面色红润，惬意地靠在他身上：“人类的情绪就是信息素，你对我释放喜欢的信号，我能感觉到。”
项衡感觉很新奇：“那你们蛇类如果碰到欺骗感情的，是不是也很容易分辨出来？”
曲灼想了想：“应该只有发情期能分辨吧，平时没那么敏锐的。我姐之前就交过几个渣男朋友，嘘寒问暖无微不至，我姐差点就被骗了，但一到发情期，什么甜言蜜语都会露馅儿，我姐气死了，把渣男踹掉之后还不解气，说要让王哥去毒死他们。”
项衡问：“那后来毒了吗？”
“没，王哥很想去，但是被我妈拦住了，说罪不致死，让小紫去就行。”
“小紫？”
“小紫是紫沙蛇，她的毒性不大，最多伤口红肿，咬深点会出血比较多，不致命。”曲灼比划了一下伤口的大小，“我姐的前男友们都有分手后被蛇咬的经历，虽然没有证据证明和我姐有关，但他们都觉得太过巧合，后来成立了受害者联盟。”
项衡听得忍不住笑起来。
曲灼跟着他胸口的震颤颠了颠，抬起头盯着他：“你又勾引我……”
项衡：“没有。”
曲灼：“有，你笑就是在勾引我。”
项衡笑着将他压下去：“对，我勾引你，你要不要上钩？”
“要。”
曲灼的发情期持续了将近一个月，差点没把项衡榨干，项衡想带他正式见见家里的长辈，可他的状况实在不合适，只能等这段特殊时期结束。
到六月初，曲灼恢复正常，一切都回到正轨，见家长的事终于提上日程。
一个很平常的周末，曲灼带着精心挑选的礼物，坐上项衡的车直奔项家老宅。
老宅很安静，只有项衡一家和爷爷奶奶在。
曲灼提着礼物走上前，神色乖巧地逐个打招呼，话还没说完就被项奶奶亲热地拉住手。
“长得这么俊！真好看！”项奶奶对着他上上下下打量，非常满意，“小灼啊，怎么到现在才来？奶奶天天都在盼你！”
曲灼面不改色地撒谎：“奶奶，我也早就想来了，不巧学校有个很重要的活动，实在走不开。”
“学校的事要紧。”项奶奶对他是越看越喜欢，笑着拍拍他的手臂，“快进来坐！中午人不多，你第一次来，奶奶怕你紧张，没让大家回来。”
曲灼悄悄松了口气，连忙跟着进屋。
项衡的爸妈和哥哥一家他都很熟悉，只有项爷爷和项奶奶是第一次见，好在爷爷奶奶都对他很和蔼，就跟自家爷爷奶奶一样亲切，没多久，他的紧张情绪就消散了。
吃完午饭，项衡带着他在老宅转了转，还领着他去自己小时候住过的房间睡了会儿午觉，睡醒后又带他去附近穿街走巷地溜达。
半天过去，他已经彻底熟悉了这里的环境。
虽说中午人不多，但到晚饭的时候，项家人还是陆陆续续赶回来了。
自从项衡突然宣布要结婚的消息，大家就开始各种渠道打听曲灼和曲家的情况，资料倒是掌握了不少，可惜一直没亲眼见过，今天曲灼头一次上门，大家忍不住好奇心，可不就赶回来了。
这天晚上，项家老宅的热闹程度堪比除夕夜。
晚饭快结束的时候，项爷爷突然从口袋里掏出一只福袋递到曲灼面前，笑呵呵道：“小灼啊，这是爷爷奶奶送给你的一点心意！”
曲灼接过福袋，很疑惑：“爷爷奶奶，你们中午给过见面礼了呀。”
不光爷爷奶奶给过，项家所有长辈都给了，曲灼今天见面礼收到手软，堆在房间里像一座小山。
怎么现在又送东西？
项爷爷笑道：“之前是见面礼，现在这个是爷爷奶奶另外送你的，你打开看看？”
曲灼看看项衡，见项衡点头，就把福袋打开来。
其他桌的人都好奇地探头往这儿看，小孩子更是直接“哒哒哒”跑过来扒在桌边。
曲灼低头，从福袋里掏出一把车钥匙。
所有人都吃惊地瞪大了眼。
项家不缺钱，但曲灼还没跟项衡结婚，甚至还没订婚，更更甚至才头一次上门，老爷子就这么大方地送出去一台比房子还贵的豪车，这在项家是从来没有过的事。
老爷子是有多喜欢曲灼啊！
当然，大家也就震惊一下，并没有什么酸言酸语，项家在整个豪门圈独树一帜，从来没传过勾心斗角的丑闻，兄弟姐妹之间一直很和谐，所以现在大家对曲灼的待遇除了震惊，就只有好奇。
项爷爷道：“买之前没跟你商量，不知道你喜不喜欢，不喜欢的话就去换别的。”
曲灼没扭捏，大大方方接受了，笑着说：“喜欢！爷爷你好懂我们年轻人，这款车我特别喜欢！”
项爷爷更开心了，笑容灿烂得像开了朵花。
晚饭结束后，项衡送曲灼回去，项家人还有没走的，就坐在客厅喝茶唠嗑，话题自然集中在曲灼身上。
“哎你们说，老爷子为什么这么喜欢曲灼？”
“长得好看有礼貌，还是清大高才生，谁会不喜欢？”
“那倒也是。”
“他妈妈还是教授呢，家庭条件也不差。”
“不过他爸爸是做什么的？我一直没打听出来。”
“他爸爸好像也是老师。”
“那高知家庭哦，难怪孩子能考上清大。”
“嘿，我看老爷子就是爱屋及乌，孙子辈最能干的就是小衡，小衡看上的对象，老爷子当然喜欢。”
“哎，老四，你怎么一直不说话？”
项家四叔比较年轻，平时话最多，今天却一反常态地沉默，让别人都有些不解，怀疑他是不是对曲灼有意见。
项四叔沉吟许久，终于开口：“你们觉不觉得……”
众人凑近，期待地看着他。
“觉得什么？别卖关子！”
“说呀，你今天怎么回事？”
“有话就说，吞吞吐吐可不像你啊。”
“嗨……就是……”项四叔豁出去了，“我觉得老爷子喜欢曲灼，可能是因为……”
他抬起头，对着一圈目光：“因为他长得像咱们家的保家仙！”
所有人瞬间瞪大眼睛：“！！！”
草啊！就说这孩子怎么长得有点眼熟！老四这么一说，还真是！
“你别说……”
“你还真别说……”
“哎我去看看！”
众人跑去祠堂隔壁那间专门供奉保家仙的屋子，对着祖辈留下来的画像仔细看。
画像略有些褪色，画风也不算特别写实，但那眉眼鼻唇和神情气质，确实跟曲灼很相似，而且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越看越觉得相似度高。
“嚯——”
众人发出惊叹。
这孩子跟咱们项家有缘啊！
隔天，消息传到项衡耳朵里，项衡正在家里吃饭，听爸妈提起这事，夹菜的动作一顿。
他抬起头：“都觉得像？”
项妈妈点头：“原先我只觉得小灼看着面善，老四那么一说，我也觉得挺像的，这也太巧了。”
项爸爸点头应和：“跟咱家有缘，你爷爷肯定第一眼就发现了。”
项衡沉默片刻，忽然笑起来。
原来不止他一个人觉得像。
项妈妈疑惑地问他：“你笑什么？”
项衡只摇了摇头：“没什么。”
曲灼的身份他再清楚不过，大家都觉得像，那恐怕就不是巧合了。
见家长后没多久，两家父母开始正式走动，并商量订婚结婚的事，婚房也开始装修布置。
这一忙就忙到盛夏。
曲灼放暑假的这一天，项衡到学校接他，两人先去商场吃了顿饭，之后打算去新家看看。
曲灼很兴奋：“装修好之后我还没去看过。”
项衡笑道：“我也是。”
新房没买别墅，只有两个人住，别墅会显得很空，所以他们在市中心买了套大平层，一个主卧、一个功能房、两个书房、一个家政房，这么多空间对他们来说绰绰有余。
停好车上楼，两人站在家门口，盯着崭新的大门看了一会儿，对视一眼，忍不住都笑起来。
项衡将曲灼搂在怀里，感慨道：“以后这就是我们的家了。”
曲灼点头：“嗯，开门吧！”
项衡在他脸上亲亲：“你开。”
“一起！”曲灼握住他的手，很有仪式感地一起按下密码。
“咔哒——”
门打开，两人抬脚走进去，感应灯自动亮起，将崭新的空间照亮。
新房装修得很温馨，因为每天都有通风，闻不到一点异味，空间布局合理，细节设计很用心，家具软装都是他们自己挑选的，怎么看怎么满意。
曲灼拉着项衡走到功能房：“我最喜欢这里，以后放假了可以在里面看电影，哦对了，我准备再加个星空灯。”
项衡点头：“好啊！”
曲灼问：“你最喜欢哪里？”
项衡：“都喜欢。”
“不许敷衍，必须说一个！”
项衡想了想：“卧室。”
曲灼：“我还以为你会说书房。”
“书房也不错，书桌很结实，在书桌上做也很有感觉。”
曲灼扭头：“？？？”
项衡笑：“你瞪我做什么？”
曲灼掐他脸：“正经一点。”
项衡被掐得脸都歪了，声音含糊但坚定：“做就是正经事。”
曲灼红着耳朵捂他嘴：“你不要这么涩情！”
项衡亲他手心，将他往墙角挤：“发情期到底是谁更涩情？”
曲灼不说话了，脸颊滚烫。
项衡握着他的手按在墙上，低头想吻他。
曲灼笑着弯腰从他胳膊底下钻过去：“我看看书房！”
项衡追过去，从后面将他抱住：“不急，先亲一会儿。”
“唔——”曲灼被他扳过脸用力吻住。
学期末曲灼在学校各种忙，两人都没时间约会，今天好不容易单独相处，也只在车上蜻蜓点水地亲了亲，项衡忍耐不住，吻着吻着将他按进旁边的单人沙发。
曲灼气喘吁吁：“别闹，新房还没入住呢。”
“我知道，不会在这里做的。”项衡说完埋头到他颈间轻轻啃咬，引得他一阵颤栗。
曲灼很快就被亲迷糊了，变出蛇尾盘在他腰上。
项衡已经对他的身体很熟悉，手伸到他敏感的地方轻轻一挠，惹得他尾巴尖用力蜷缩起来。
两人克制地亲热了很久，再起身时已经接近深夜。
书房里只开着几盏射灯，曲灼将窗帘拉开，外面是流光溢彩的车水马龙，隔音玻璃隔绝了噪音，有一种很安静的热闹。
项衡从身后搂住他的腰，下巴轻轻搁在他肩上，跟他一起看外面的夜景。
“真想明天就订婚，后天就结婚。”
曲灼笑：“胡说八道什么呢，黄道吉日不要了？”
项衡叹气：“所以我只能想想了……”
曲灼转身将他抱住：“其实我还想再晚一点呢，明年春天结婚更合适。”
项衡一秒否决：“那怎么行！”
曲灼：“春天很合适啊，我的发情期在春天，正好适合度蜜月。”
项衡说：“那我们可以每年度一次蜜月。”
曲灼想了想：“也是哦。”
两人一起笑起来。
笑着笑着，项衡一抬眼，看到书架上的相框，愣住：“嗯？这照片……”
曲灼回头，有些惊讶：“咦，这照片也带过来了。”
这是曲灼的书房，按他的喜好设计好之后，他爸妈帮忙打扫布置了一下，没想到把这张照片也带过来了。
照片上的小男孩很漂亮，戴着橘色的毛线帽，脸小小的，眼睛大大的，就是迷你版的曲灼。
项衡将相框拿下来：“这照片我之前在你家看见过，是你几岁时候拍的？”
曲灼跟他头靠头看着照片：“学前的年龄，那时候我刚会变人形，变成功后就开始上幼儿园了。”
项衡盯着照片看了许久：“我第一次看见这张照片时，就有一种很莫名的熟悉感。”
曲灼在旁边“嘿嘿”笑。
“嗯？”项衡扭头，“你笑什么？这照片有什么说法？”
曲灼在他脸上亲了一下：“你知道我爸妈为什么要把这张照片带过来吗？”
“为什么？”
“因为……”曲灼笑意加深，“这是我们缘分的开始。”
项衡愣住。
曲灼道：“其实我们很早就见过了，那时候我还是一条小蛇，冬天贪玩从家里跑出来，一不小心在路边冻僵了，被熊孩子捡起来玩，后来人帅心善的你路过，把我救下来了……你还记不记得？”
项衡深吸口气，缓缓吐出：“原来那条蛇是你？”
曲灼看着他，满脸笑意地点点头。
项衡有些恍惚：“我记得，那天夜里我梦到那条小蛇，小蛇问，你看我像不像人，我说像，梦里的小蛇就戴着这顶橘色小帽子……”
原本有些模糊的记忆在这一刻变得无比清晰。
项衡突然听到自己剧烈的心跳声，那是一种从未有过的激动和悸动。
原来他和曲灼的红线，在那么早的时候就系上了。
曲灼靠在他身上，轻声笑道：“我还没谢谢你呢，因为你说我像人，我才能在那么小的时候就顺利化形。”
项衡尽管早就知道他是蛇，但还是觉得不可思议：“这就是老一辈说的动物讨封？”
曲灼点头：“嗯，讨封成功第二天，我爸妈就给我拍了这张照片做纪念。”
项衡将他搂紧：“原来你早就认识我了。”
或许他们的缘分在更早的时候就埋下了种子，在项家祖辈还住在Z城故居的时候。
保家蛇，曲家的祖祖辈辈一直在保佑着项家。
项衡捧住曲灼的脸，深深看着他：“从一开始，你就是我的家人。”
曲灼纠正：“家蛇。”
项衡笑起来：“对，家蛇。”
这时，窗外洒进来一片月光，原来是云层散开了，城市的夜空难得看见这么清晰的月亮。
相拥的两人一起扭头看向窗外。
“今天是农历十五吧？”
“好像是，月亮好圆哦……”
“难得月光这么好，我们散步回去？”
“嗯！”
——END——
作者有话说
第25章 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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