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第20章 说，错在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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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季赛仍在继续，FATE每隔两三天就会对阵到同组的其他战队，万幸的是最棘手的RMG被安排在最后。
自战胜云沛KDG后，FATE一夜之间暴涨了很多粉丝，剩下的每场对局，连到现场的粉丝量都翻倍了，到击掌这个环节时，林菁北总能在前排看到不少漂亮妹妹，即使她们大部分是奔着霁华来的。
还有一些眼神怪异，总是凝视着自己和庭昭窃窃私语，自娱自乐，虽然不明白她们到底在讨论什么，林菁北直觉不是什么好事。
FATE就这样披荆斩棘，过关斩将，在战斗中吸取经验，一路击溃了第二组的其他队伍，明天就要面对属于他们的最后一场比赛，对阵到常年S组的龙城RMG。
为了这场万众瞩目的战斗，陶晋从常规赛一开始就在筹备，甚至更早之前，照他的话说，他一直把RMG作为最终大boss来打。
“RMG和咱们之间的恩怨也算是积埋很久了，”在最后一天紧密的训练结束后，陶晋对大家说，“前几年他们就是咱们夺冠路上的大阻碍，但是当时他们的新打野刚加入，磨合还不够，所以应付起来相对轻松，但是今时不同往日，我关注了他们最近的比赛，他们战队已经磨合到近乎天衣无缝的地步，当年那个青涩的打野现在也是意气风发得很啊。”
“谁？鸷羽吗？”黎星驰问。
鸷羽似乎确实是近两年才到RMG的，但以他的表现和领导能力，现在已经占据了他们队伍不可或缺的指挥野位置，与KDG的枭截然不同，枭的个人能力比指挥能力更为突出，而鸷羽无论是对全局的掌控还是团结队友的能力都无可挑剔。
“没错，但除了鸷羽，恒月也是必须提防的一个。”陶晋强调。
“恒月是从咱们战队转出去的，作为他曾经的教练，我必须提醒你们，”陶晋皱起眉，表情很是严肃，指了指自己的胸口，冲着庭昭说，“你的射手打法和他很像，都是进攻为主，但有一点本质不同——心眼。”
“他是一个……很狡诈的射手。”陶晋斟酌半天，最后下此结论。
众人都很疑惑，究竟什么样的人能被陶教这样形容：“为什么是‘狡诈’？”
“先说好了，我不是说他坏话啊，”他解释道，“我只是就事论事，他很睚眦必报又喜欢趋炎附势，你们东哥当过他的队友，那可是深受其害啊，你们可以多问问他。”
赶紧把矛头推给程东，他最后说：“总之呢，大家一定要小心他，别看到他好杀就冲昏了头，那很可能是他抛出去的诱饵，他的身边从来不缺替死鬼的。”
回房间后，林菁北反复思考起陶晋的话，他双手环胸，盘腿坐在床尾，左右乱晃道：“你说，咱们明天能打赢RMG吗？”
四大场的连胜，还没有尝试过失败滋味的林菁北开始紧张。
“别胡思乱想，一切都要到赛场见真章，”刚洗完头发，庭昭拿毛巾擦干后搭在肩上，转着轮椅绕到林菁北面前，把手里的吹风机递过去，“给我吹一下。”
对他的回答不甚满意，林菁北还忧心忡忡，注意力明显不在庭昭这里，等到他反应过来，手上已经拿起吹风机。
“干嘛？你小子不是能自己吹吗？”
“给你个活计干，免得你杞人忧天。”庭昭已经靠在床尾，背对着林菁北道。
“我就是看你替我挡灾了才勉为其难照顾你两天，你还蹬鼻子上脸了。”林菁北嘴上嫌弃，手上动作却没停，三两下便把他头发吹干。
放下吹风机，林菁北心生一计，道：“坐着别动啊。”然后上手准备给庭昭做了个斜刘海非主流发型，看看这张建模脸能不能遭受得住。
眼见这只魔爪向自己伸过来，庭昭立马向后一仰，林菁北见状身子也跟着往前屈，谁知盘腿坐麻了，下半身没来得及反应，直接不受控制向前栽去。
“噗通”的一声，林菁北就这么笔直的，毫无防备的，扑到了庭昭两腿之间。
为了防止让自己更往下坠，他还下意识地抱住了庭昭的腰。
感受到腰间温热的触感，庭昭原本安放在轮椅两边的手悬于半空，几不可察地颤动两下，热度沿着下半身直往天灵盖窜，他的耳根子肉眼可见的通红。
“哎呀！抱歉抱歉！”趴着的林菁北害怕压到庭昭的腿，马上弹了起来，急切问道，“怎么样？没事吧？”
结果又因为一个猛然起身，他的后脑一下子撞到庭昭脸上，发出更大的声响。
“嘶……”庭昭被撞得眼前一花，捂着鼻子仰起头，这下何止耳根，整个脑袋都彻底红温了。
林菁北霎时间哑口无言，手足无措的来回摆弄，满脸震惊地看到庭昭被鲜血浸红的指缝，暗沉的鲜红一滴滴下坠，落在他洗完澡刚换的睡衣上。
感觉到自己闯祸了，林菁北瞬间从床上窜起来，拖着仍在发麻的双腿，一瘸一拐走进卫生间拿来卷纸，给他卷出一长条，就往庭昭鼻孔里塞。
慌慌张张伸去的手被庭昭挡住，他接过已经卷好的纸团，自己堵住不断冒血的鼻孔，又扯了些纸把自己的手和脸擦干净。
处理完一切，庭昭仰头看天花板，半晌后感觉差不多了，又换了一团纸堵住鼻子，勉强能低下头来，却望见眼前的人像一只被主人凶了的小狗一样，委屈巴巴偷看自己。
你怎么先委屈上了，到底是谁欺负谁啊？
庭昭喉间的话滚了又滚，最终还是化作一声轻飘飘的叹息，抬起手臂来推了林菁北一把，无可奈何笑道：“知道错了没？”
“知道了……”
“说说错在哪？”
林菁北组织语言道：“错在……我其实就是想开个玩笑嘛，谁知道会变成这样……”他眼尾下垂，刻意地撅起嘴，耍起赖来。
“别装，我知道你压根没认错。”庭昭打断他。
错在哪？小爷啥也没干啊？没错干嘛要认呢？林菁北虽然心里这样想，嘴上却说：“我真的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敢啦！”
“你错在太爱瞎想了，”庭昭往后靠在椅背上，手臂搭着扶手，声音没什么起伏，视线却落在林菁北仍然噘着的嘴角，“你浑身上下除了有一股莫名的牛劲，连大脑都是平坦没有褶皱的。”庭昭顺势偷骂了两句。
“我们这个新的五人组统共磨合半个月，能够取得现在的成绩早就是意料之外的事情了，陶哥一直在教导我们，天大地大，心态最大，如果你还没有迎战RMG就开始担心了，那我们就真的没得打了。”
“再说了，咱们五个人这几天一直加班加点训练，连吃饭的时间都被占了大半，不论结果如何，都不虚此行，倘若真的败给RMG，我们也是第二组积分第二名，等常规赛第二轮的时候，要迎战的强队更是数不胜数，只要我们走到最后，终有再战RMG的机会。”
庭昭一口气说了一长串话，以安慰为主，想让林菁北别再担心，毕竟小少爷想赢的心都写在脸上，自从备战RMG开始，很少露出发自真心的笑容，连晚上睡觉都睡不安稳。
把两张床并在一起后，林菁北暂时还没有出现过再掉下去的情况，只是大半夜时不时会来个踢腿或肘击，但这还都处在庭昭可接受的范围，他总归是可以睡个安稳觉了。
今天虽然破了个点相，但好在是有机会说出来这积藏心底已久的两句话，不管少爷听没听进去，庭昭都内心舒坦了。
林菁北敏感捕捉到他一长串话里的几个关键词，刚想反骂回去：“你他丫……”随即漫长的反射弧终于弹回。
“嘶，你这话听着很不美妙啊。”
他嘴角上扬，露出几颗标致的大白牙，因为床边小台灯的照射，周身像被暖融融的光圈笼罩，眼底映出璀璨的光。
他笑得天真又纯粹，单纯被庭昭一边安慰又一边骂骂咧咧的语气逗乐，控制不住抖动起来。
“想让我别担心，你小子就老实说点好听话呀，是不是不好意思直接安慰我！”他咯咯笑不停。
庭昭看得有些愣神，林菁北笑得人仰马翻还想凑过来仔细端详他的表情，就被他微红着脸颊，别扭地一掌推开。
幸好房间里光线不好，昏黄昏黄的，视力再好的人离远了都看不出什么。
半晌，见他愈笑愈烈，许是被他的笑容感染，庭昭也不自觉跟着浅笑两下：“有这么好笑？我就是看你太蠢太笨，傻乎乎欠骂得很。”
“不好笑你笑个毛线啊！”
今晚庭昭的这两句话应该是起到了不少作用，林菁北一沾软绵绵的枕头就睡了过去，中途也不曾醒过来，只是睡起觉来依旧不老实，喜欢乱动，甚至还热得想脱衣服，刚撩起衣角就被庭昭立马压下去，只得下意识地挠了两下白花花的小肚子，嘴里发出不满的呢喃，又沉甸甸的失去意识。
正式交手龙城RMG那天，说不紧张那都是假的，即使每个人都心底有数，却还是难免心生畏惧，程度最严重的当属教练和程东。
龙城RMG，这只战队自成立起，可谓是所向披靡，战无不胜，在KPL如常胜将军般的存在，一路蝉联三年冠军，初代队伍成员各个都是大满贯。
第四年港兰QWG成立，起初这支战队并没有什么成绩可言，后来战队投资人的改变和陶晋教练的加入，让港兰FATE成为RMG遇到的第一只拦路虎，它半路拦截，阻断了RMG这么久以来的连胜之路，并且自己中途夺权篡位，登顶第一，独占KPL一年春夏的鳌头。
程东便是那一年化名东风，以对抗路的身份初登KPL赛场的。
只是好景不长，FATE没能像RMG一样保持住战队冠军常年的永垂不朽，仅是短短半年时间，战队因恒月的离开四分五裂，而恒月加入RMG，不但让这支战队补强，还消灭掉最大的竞争对手，下半年，龙城RMG再度蝉联冠军至今。
“打他们我还是有点心理阴影的。”程东不得不承认。
“你应该怕的不是他们，而是还没有从失败里走出来的自己，”陶晋随手抓了串葡萄往程东嘴里喂，“ ‘把你的脸迎向阳光，那就不会有阴影’ 这句话曾经让我受益匪浅，今天我把它沿用给你。”
“你这么文邹邹的我好不习惯。”程东抖了抖身上的鸡皮疙瘩，嚼吧嚼吧嘴里冰凉的葡萄，心里倒是安定不少。
“电子竞技这种东西，从来都是青春风暴，你看着面前这四个这么厉害的小孩，想想他们为咱们这支堕落的队伍带来了什么，自己心里还能没底吗？”
“你说，他们像不像当初的你们？”陶晋把葡萄塞嘴里，手胡乱在裤子上一抹，然后掰着程东的脸，让他往旁边看。
顺着他的力道看过去，映入眼帘的，是三只坐在沙发上原本在打闹的猪妞，眨巴着大眼睛，一看就没有仔细听两人的对话内容，脸上只有突然被点名而展现出的茫然。
旁边则站着一只全程淡然旁观，偶尔附和两句，目光若有似无的追随在某只猪妞身上的大尾巴狼。
程东：“……不太像。”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第20章 说，错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