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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变异植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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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间空气如同凝滞的植物奶油,气氛焦灼。
与此同时,于嘉音在房间里来回踱步,嘴里不时念叨什么。
陶新春:……
有个恋爱脑上司谁懂啊?!
他叹了口气,拉上被子,决定睡觉,反正该劝的已经劝过了。
江赊月嘴唇无声张合两下,没发出声音。
陆承昱倒是正常地打招呼,叫了伯父伯母。
姜轻没打算纠缠,冷笑一声,直接往外走。
江母钱一曼神色慌张,急忙拦下他,“小轻,你听我们解释——”
江父江荣也急着和他解释,江曜有些说不上来的莫名的心虚感,导致他来不急抓字眼,只瞟了两眼江赊月,看见他还不错就匆匆移开视线。
姜轻嗤笑出声,好整以暇地看着他们:“解释什么?解释你们一家人感情深厚,害怕我抢了他的好婚事?解释你们明明一路上有那么多机会说清楚,却闭口不言?”
姜轻扫视一圈,从因为着急往前走进房间的钱一曼等人,到床上垫着脚的伤员和陆承昱。
在看到脸色淡然仿佛一切事情和他无关的陆承昱时,咬紧牙关,胸膛快速起伏两下,抬腿往左绕过他们直接离开。
江曜移步阻拦,皱着眉低头看他。
来不及说话,姜轻反应极大地往后退一大步。
江曜:“……”
“说话就说话,离这么近做什么?”姜轻一脸嫌弃地说。
江曜:“……那也得你听到才有用!你人都走了,说什么有用吗?说给谁听!”
江曜无语,心里不忿,他是什么脏东西吗?要不是为了拦他,他还不想挨着他呢!
经过这么一打岔,气氛缓和不少。
钱一曼往前走两步,想离姜轻近点,想到他刚刚的反应,又往后退一小步,快速组织语言,激动又急切地说:“什么我们一家人,你、我、我们都是一家人,你是我的亲生骨肉,好不容易才找回你,我们一家人能够团聚,我们怎么会不疼你……”
钱一曼想到要不是江赊月出了事,不出意外,他们恐怕一辈子都发现不了姜轻才是她的孩子。
不难想象姜轻在姜家那样的条件下生活有多艰难。一想到这,愤怒就如喷薄欲出的火山岩浆,压抑不住。
“我们之所以没有和你说就是怕你误会,这个婚事不是你想的那样,”钱一曼加快语速,“那个只是口头约定,主要还是自由恋爱,现在也不兴包办婚姻那一套了。”
话落,她叹口气,沉甸甸的石头压在胸口。
他们之前还能说是过了热恋期的恋人,现在呢?相处起来就是普通世交,熟悉有余亲近不足。
更何况,还不知道姜轻听到多少,会不会信。
可事实确实是这样,她在心里苦笑,就因为怕他多想,才没多说。
等他们在一起后,再循序渐进对姜轻说。
可还没到他们设想的那一步,事情就败露了。
江父眼眶通红,声音滞涩:“是啊,就是这样。”
他们本就亏欠他,好不容易才缓和下来,有点进展。原本感情和信任就不多,就像细弱的蛛丝,这件事过后,可以说是前功尽弃了。
姜轻不为所动,语调上扬:“即然这样,你们为什么什么都不说?觉得好玩还是没必要?要不是我无意中听到,永远也不会知道吧。”
他瞪了眼不知道什么时候靠过来的陆承昱,示意他离自己远点,觉得自己像个傻子似的,又愤怒又难堪。
陆承昱像没接收到他的怒火似的,对他微笑一下,把舞台继续交给他。
姜轻恨恨咬牙偏过头,不再管他,等帮他一件事就算扯平了,他对白石区熟的不能再熟,本来他也知道路,不用他多管闲事,他那天站在那里吓人不说还挡路,纯粹影响他。
他简直是强词夺理,江曜心里忿忿,却没有再冲动地质问,他和姜轻理论以来都没占上风不说,还事情不但没解决还更糟,几次下来,不仅抵触和他说话,甚至对和他吵架这件事有点怵。
自然开口时不会再冲动,说话也更含蓄了,缓了又缓,情绪平复下来,语重心长地说:“你要往好处想,我们是为了你好。”
他真是这样想的,也实话实说了。陆承昱和小月好歹有感情基础,万一告诉姜轻,他喜欢上陆承昱或单纯想抢回婚约,更糟心。一想到他们会像狗血小说主角一样,大打出手你死我活,江曜就一个激灵,身上泛起鸡皮疙瘩。
与其告诉他出现这样的事,还不如瞒着。
姜轻怀疑他说错了,或者脑子生锈了。
他往外走被拦下后正对阳台,玻璃窗外一抹绿色一晃而过,在看仔细后只剩孤零零又洁净如镜的玻璃窗,觉得自己没睡好看错了。
而且这是二楼,哪来那么高的树,哦,有倒是有,离这间房远得很。
江荣回身不赞同地打断他。钱一曼心急如焚,平时觉得他说话直来直往让人心梗,和姜轻说话针尖对麦芒似的也就算了,现在胡言乱语嫌情况不够乱,想再添把火吗!
江赊月呆呆地看过去,心里早就后悔自己太冲动,江曜现在这样说,怀疑他是不是被气糊涂了。
系统默默看戏,把花生味的数据段喂到嘴里:【简直乱成一锅粥了,直接喝了吧。】
陆承昱更沉默了,原著也没说江曜情商有多低,但想到他和姜轻对上就降智的行为,又觉得正常。
姜轻无语,对他翻了个白眼。
他们的说辞乍一听正常,却不能仔细琢磨。说这么多也逃不开是为了替江赊月隐瞒,他控制不住钻牛角尖。
“够了,说了这么多,也没说为什么不告诉我,不说清楚!”要么是支支吾吾避重就轻,要么是pua,姜轻气笑了,他也不会再信他们。
钱一曼江荣后悔得无以复加,百般思绪涌上心头,说到底还是他们瞒着他。
姜轻盯住他们,直接说:“你们选他,还是选,选我?”最后一个“我”字几不可察。
他觉得自己是平静又淡然地,仿佛在问一个普通问题,实际上开口就很明显的颤音。
这是他第二次问这个问题,在这种情况下,他以为自己心如止水,但还是忍不住抱有期待。
第一句说出来,后面的话就顺畅了。
“选来选去确实幼稚了点,但也代表你们的真实态度嘛。”姜轻漫不经心,仿佛随口一说,不知道自己扔下一颗炸弹,炸得他们头昏脑涨。
江荣身体一晃,江曜眼疾手快扶住他,几乎晕厥,又因为常年锻炼,按时体检,晕不了。
还不如晕过去!好过面对这样的场景。他恨自己身体素质太好。想装晕又被江曜撑着,瞥了眼扶住自己的手,气他没眼色。
钱一曼用手撑着额头,苦涩慢慢爬上心头,真的走到这一步了吗,她绝不会放弃姜轻,但要她也做不到不选江赊月。
还不如不忍,江曜简直气炸了,愤愤反问回去:“你幼不幼稚?知道幼稚还说这样的话!还当自己是幼儿园小朋友呢?”
“搞得大家都跟着难过,你就高兴了?”
江曜简直没辙,拿他又没办法,他一回江家就挑事,一路上更是闹了多少回了,现在还说那种混账话。
要知道现在不比末世前,分开可能这辈子难见面。
江赊月脸上血色全无,他想说点什么,又害怕火上浇油。
陆承昱眼神探究地看向姜轻,这台词不对啊,他应该到了基地后再说的。他怀疑是自己带来的蝴蝶效应。
姜轻冷下脸,呵呵一笑,有时候不选也代表一种选择。
“我……”
没说出的话,被隔壁一声惊叫和‘见了鬼了’打断。
吐出口的话被迫咽下去,姜轻拉黑脸色,隔音这么差的吗?
隔壁房间在上映异变植物大战。
“我去,这怎么砍不断?”李行目瞪口呆地看着手里被崩出一条裂痕的匕首。
这可是顶尖的材料加上顶级的工序,历经九九八十一道工序制作……开玩笑的,总之过程很复杂,结果很牛逼就是了,居然砍几条树枝就坏了?该不会偷工减料了吧。
密密麻麻的枝条不断从阳台攀延进屋,地板墙面爬满重瓣白茶花,花瓣繁复似牡丹,纯白又圣洁。
如果不是上一秒他们还躺在床上,还以为误入哪家植物馆了,李行默默吐槽。
“别发呆了,用枪。”刘盾的右腿被缠住,枝条爬得很快,眨眼的功夫到了腰腹间,他额头沁出热汗,手里动作不断,发现匕首没多大作用后,直接用脉冲枪。
“那……我来了?”李行犹豫发问。
刘盾憋得脸色涨红,青筋鼓起,艰难地白了他一眼,“别废话了!”
要不是顾忌他,怎么可能说这么多,真是好心没好报!
李行脸色讪讪,动作毫不含糊,用枪小心扫过缠住他的树枝。
说话间,他又被拖得往外滑动数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