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怨念横生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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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许如清身边，程墨尘一秒钟切换回幽怨脸。他刚刚还是给许如清好脸色了，此刻想起许如清对他的区别对待，程墨尘便气不打一处来。
凭什么啊！自己处心积虑地对许如清好，结果对方转身施他人以笑容。许如清最好别来招惹，否则自己肯定会狠狠发泄一番。
天阴沉下来，大地比来时还要黯淡几分。
围墙上的花猫纵身一跃跳至地面，抖抖身子，前爪向前，浑身一震，伸了个懒腰，晃晃脑袋，张大嘴打了个哈欠。
程墨尘跟着轻叹了声，一脚踹向巷子边的石子，石子轱辘轱辘带起些许灰尘向小巷深处滚去，引得花猫循声而来，追了出去。
靠！这么安静。程墨尘有种幻视他和许如清第一次走这条小巷的感觉，他认为自己那时候太怂。
啧，看不起自己。
程墨尘想不明白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婆婆妈妈的了，倒不如干脆点。
“许如清，你也讨厌我吗？”程墨尘一记直球打向许如清。他想过了，但凡许如清敢说一声“嗯”，那他就直接在这条小巷子和对方打一架，从此恩怨两清。
至于之后会发生什么，去他丫的，这从来不在程墨尘的考虑范围内。
“嗯？”许如清不太能理解，他像是在思考，顿了顿才说，“为什么这么问？”
“我靠，你下次能不能一次性把话说完！”程墨尘刚攥紧的拳头又紧急泄了劲。
“抱歉。”许如清莫名感受到一股火药味，他环顾四周，只发现了那只凶狠的花猫正用力摔打着手中的石子。
“许如清，你还有什么话想说吗？”程墨尘忽地变冷静，就像是远处正有暴风雨袭来。
“有。”许如清难得迟钝的神经终于发现了火药的源头，他尽量放轻松说，“可以说吗？”
程墨尘沉声道：“说吧。”
“溪哥刚刚和你说了什么，能告诉我吗？”许如清也不知道他哪里惹到程墨尘了，但他又实在是很想缓解缓解对方浮躁的情绪，便只好借用一下顾文溪了。
“要你管啊，八卦。”程墨尘心情平复了些，但被气架得高高的他不是很敢下来了。
他选择走快点，离许如清再远点，再远点。
然后，满肚子的气莫名其妙地消掉了。
好窝囊啊程墨尘。
心里变出个抱着枕头哭泣的委屈小人，程墨尘鼓起腮帮子，嘴里咕咕哝哝地：“他让我多来玩。”
许如清轻笑：“好。”
“你看看别人，再看看你。”程墨尘搓搓手指，有理有据的样子，“溪哥对我比你对我好，你对溪哥也比你对我好，溪哥对你也好。”
像是怕许如清没懂他的意思，程墨尘索性直白地说：“许如清，你对我很不好。”
“许如清，可以对我好点吗？别去哪都不让我跟着。”
“我怕你无聊。”许如清叹了口气。
“不会，再说无聊我也会自己找事干的。”程墨尘又将声音放低了一些，带着些委屈的语气说，“所以，带着我。”
许如清喉结克制地滚动了下：“我考虑一下。”
“行，你考虑吧。”程墨尘轻轻晃晃脑袋，浅浅笑了下。
午后短暂的小插曲结束。
按照计划，接下来的日子里，外来的旅者为了吸引领主的视线，该开始向领主传授异地的语言了。
但，旅者似乎遇到了难题。
程墨尘实在是看不出这份试卷少了些什么。试卷给人一种很不协调的感觉，看做题的痕迹，许如清像是懂了，但看答案却又不少错。
或许是少了些运气？
程墨尘想拿着卷子去问下许如清这份试卷到底是怎么做的。但作为一名德高望重的尊师，他又拉不下面子。
眼看时间迫近日暮，程墨尘找上了外援。
“这卷子不是你的吧？”齐菲菲看了眼卷子，又重新看向程墨尘。
“不是。”程墨尘面上难掩惊色，印象中他好像只交过两次作业。
“怎么想着帮别人找问题？”齐菲菲翻阅起试卷，“他自己怎么不来？”
“他……”程墨尘稍稍顿了下，“他没时间，托我帮他问下。”
“是吗？”齐菲菲笑了起来，“他终于愿意再提下英语成绩，之前找他可是说够用了啊。”
程墨尘微微一笑：“还能进步。”
“试卷我看了，总体而言没之前的思路好，单词生疏了些，有些记混了。”齐菲菲批注了几处，把试卷递回给程墨尘说，“不如先找找之前的感觉？”
“好，我会转告给他的。”程墨尘接过试卷，说，“谢谢齐老师。”
许如清说他这份卷子可是花了三个半小时的，齐老师口中之前的卷子应该是考试卷子吧，那最多也就花了一个半小时。
三个半小时做的比不上一个半小时的，许如清的英语不会真的全靠运气吧。
看来许如清果然很需要这方面的辅导，自己这一招简直是妙啊。
程墨尘回教室的路上一直拿着试卷看。没看路的他，在下楼梯的转角处，正好撞上了迎面而来的女生。
对方抱着的一摞报纸顷刻间飘散风中，哗啦啦沿着走廊铺开。
“不好意思啊……”程墨尘的声音渐渐变小，原本轻盈的心跳也增添了几分重量。
“没事没事。”女生先是看了他一眼，接着蹲下来一张张捡起报纸。
程墨尘也跟着蹲下，放下手中的白色试卷，捡起带些灰的报纸，帮着重新垒起来。
两人很快将报纸全部垒起。
“谢谢啊。”女生浅浅笑了下，又重新弯下身子，“你的试卷……”
程墨尘这才想起他刚刚下意识把许如清的试卷放地上，忘了捡起来。他有些尴尬地挠挠头，扯出一个笑：“啊，谢谢。”
伸手接过试卷，他又微微蹙起眉，有些为难地撅了下嘴。
试卷……脏了。
女生见他表情不是很自然，出于礼貌地问：“你还好吗？”
“没事，你去送报纸吧。”程墨尘摇头，侧身为对方让道。
“行。”女生用腿垫了下手中的报纸，“诶，你也是齐老师带的班吧？”
程墨尘挑眉道：“对，你也是啊？”
“……”
“许哥，你看什么呢？”林川顺着他许哥的视角看去，楼道中间除了那面大镜子，就只有对着镜子理发型的两个男生了。
这也不是啥不同寻常的罕见景色啊。这个年龄段的男生都爱摆弄摆弄他们的发型，生怕稍不注意就走形了。对他们来说，“头可断血可流，发型不可乱”这句话丝毫也不夸张。
林川又看了看，实在是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
不对，那不是他程哥吗？
镜子里，程墨尘和（2）班那个英语课代表有说有笑的。
“奇怪，这两人又是什么时候认识的。”林川嘟囔着嘴转过头，跟在许如清身后回了教室。
程墨尘进教室时下意识将试卷藏到身后。试卷被他不小心踩出个脚印，这让他想到那个雨天里溅了许如清的那一身污渍。
要不这试卷就不还给许如清，找个理由敷衍过去好了。程墨尘并不想让许如清认为他是那种拿了别人东西却不负责的人。
他长叹了口气，试卷的问题到现在也没有理出来，看来今晚也不能去小阳台找许如清了。
程墨尘回到位置，一屁股坐下，侧身说：“许如清，今晚可能不太行了。”
“是吗？”许如清只看了他一眼，随即目光停留在他的桌面上。
“嗯。我……我今晚有些事。”程墨尘错开视线，低垂着眼。
不论是他到现在都没总结出试卷的问题，还是他把许如清的试卷弄脏了，这两件事的任何一件，程墨尘都不想让许如清知道。
“好。”许如清低垂着眼，淡淡地应了声。
“行，那就这样。”程墨尘摸了下鼻尖，又道，“对了，你的试卷先放我这吧，你要用的话看我的。”说着他把自己的试卷拿给了许如清。
“嗯。”许如清的睫毛轻轻颤动了下，声音依旧平静。
“嗯～”程墨尘稍加润色，学着哼了声。
他朝许如清勾勾手说：“许如清，看着我。”说完他的面部肌肉抖了下，傻呵呵地笑了起来。
许如清目光深沉地看向程墨尘，柔情的目光缓缓被不解的情绪包裹。等到程墨尘面色重新平静下来，他才开口道：“要不就到这吧。”
“啊？”程墨尘愣了愣，似是不解。
许如清换了种更直白的说辞：“辅导到此结束吧。”声音轻轻的，寡淡到不带有什么欲望。
“啊？发生什么了吗？”程墨尘抿抿唇问。
难道许如清发现他把试卷弄脏了?不合理啊，许如清又不在现场。
又或者……许如清觉得自己的英语水平不行，不足以辅导他？这个猜想貌似还有些可取之处。许如清没见识过他的成绩，产生这种想法程墨尘倒也能理解。
但是，话又说回来，许如清选择逃避，程墨尘看不起他。
“我想了想，还是算了吧。”许如清面色如常，没有丝毫起伏。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怨念横生时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