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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老大圈养起来的男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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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这里管事的四把手,赵贤财觉得自己有必要去见见他们一把手带回来的人,并好好“教育”一下这位年轻老大的这种让帮派上下都议论不休的作为。
他毕竟也是帮里看着他长大的元老之一,他觉得他的话对那人应该还是有威慑力的。
这不,今天终于趁着那人不在,找到了去见一见那自被带回来起便被关在房间,而且还被一众兄弟议论的人的机会。
他偷听了很久,至于为什么要偷听那是因为帮里的人总在提起这事时避开他,让他抓耳挠腮了好半个星期,才从他们的支言片语里听出些什么。
言归正传,据他所知,那个人不仅仅是个男子,而且在帮内还极有名,几乎谁都听过他。
但当他想打听那人的名字时,被偷听的那几人却如避蛇蝎般露出慌乱的神色,让他走开。
赵贤财从来都是一个别人越不想让他知道,就越好奇的人。
他忽悠走了为那个人送饭的看守,躲着院里的监控,费了好大功夫才终于来到了房门前他提着饭盒的手沁出汗来,激动地手颤颤巍巍地在门上敲了三下。
那绝对不是因为紧张害怕,而是接近真相的兴奋激动。
叩叩叩。
沉重的门发出三声闷响。
“进,门没锁。”
门后传来一个男人的回应。
赵贤财心里一咯噔,觉得这声音莫名耳熟,但情况不容他多想,他已经将手放在了把手上,开门走了进去。
空气里弥漫着浓重的药水味,不难猜出那人应该受了伤。
赵贤财过了玄关往前走,房间里没有开灯,他在墙壁上摸索了半天也没打到开关。
哗啦啦——
锁链的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细碎地响起,然后便是悉悉窣窣的声响。
赵贤财咽了咽唾沫,在原地一动不动,他甚至能听到自己粗重的呼吸声,他了无数种可能,但这些想象在灯被打开后,全都变成了惊悚与不可置信。
“啪嗒——”
昏暗的一盏暖灯被打开,映亮周遭的环境。
暖色的灯光下,是一张他熟悉地不能再熟悉的脸。
这人长着一双锐利黑眸,眉头紧皱,一身戾气。
剑眉斜飞入鬓,削薄的唇紧抿,脸部轮廓分明,是极具攻击性的长相,站大街上都能让人觉得不是什么好人的狠戾样子。
“默哥?”赵贤财失声地喊了出来。
不远处的大床上,这男人半裸着身体,他没穿上衣,小麦色的躯体暴露在空气之中,胸前用纱布裹得严严实实,应该受了严重的伤。
此时,他正背靠床头,坐了起来,腰下搭着条被子,挡住了流利的肌肉线条,看不见那双修长的腿。
“你怎么在这?你不是已经……”赵贤财吃惊地走过来,上下打量蒋默。
“已经死了?他们都跟你这么讲?”蒋默黑沉的眼对上赵贤财心虚的目光,让人被火灼烧了般移开了视线。
他冷哼了一声,似是自言自语地喃喃道:“那小子可真能瞒的。”
的确,在外人眼中,作为第二把手的他已经在前十天与帮派的枪战中,中枪身亡了,但其实,他并没有死,他被那个男人从鬼门关活活拖了回来,还把他关在这么个隐蔽的地方,连赵贤财都不知道。
赵贤财又悄悄把视线移了回来,但依旧不敢直视蒋默的眼:“默哥,我们几个都以为你死了,所以一直没能去找你,要是早知道你还活着,我早就……”
话说到这,他又顿了顿,偷偷瞥了眼男人的神色,见他没什么反应才又接着道:“那张闻山太īī不是个东西了,你活着还不告诉我们,还把你,把你关在这种地方!”
他说着环视了下周围。
房间里的摆设很少,除了这张床外就只有床头上的一盏小灯和一间浴室,甚至没有桌椅电器,似乎在防备着什么。
赵贤财看着看着,好像才品出了什么味,眼里的愤恨转为了惊恐。
“默哥,你不会是被……”赵贤财张了好半天的嘴也没把后面的两个词说出来,他看到了蒋默皱起的眉,识相地闭上了嘴。
“饭呢?”蒋默冷冷地看着他,朝他伸手。
“哦,哦!在这呢。”他递上从送饭的人手里抢来的饭盒,恭敬也不知是狗腿地放在他的手上,还拆了一次性筷子摆好,放在蒋默手里。
一时间,房间里只剩下了男人咀嚼吞咽的声音。
赵贤财候在床边,视线又忍不住发飘。
蒋默长得其实说不上精致俊美,相较于曾经他们见过的馆子里的那群男人,他长得偏向俊朗硬气,是那种单用眼看你,也能感受到杀意的冷戾,浑身上下透露着不好惹的气势。
他琢磨了好一会儿,也没想到张闻山能做出什么对他默哥大逆不道的理由来,反而还把自己想地出了一身冷汗。
“哐当——”
塑料的饭盒被人暴力地扔在地上,吓了赵贤财一激灵,以为自己刚刚那不合时宜的想法露了馅。
刚想开口说些什么,他又听那男人说道:“有烟吗?”
“有有有!”他手忙脚乱地从裤兜里掏出包皱皱巴巴的烟盒,然后看着那不成样子的烟,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默哥,这烟……”
“少废话!拿来。”
手中的烟被人夺去,从里面抽了根叼在嘴中
赵贤财见状也没再说什么,从裤兜里摸索了半天,找到打火机,狗腿地替人点上。
火光在昏暗的房间里忽明忽灭,烟雾很快模糊男人的视线,让他的目光也显得有些朦胧。
赵贤财看着他的样子,忽然莫名觉得他的模样有些不一样,但又说不上来哪里和以前不同。
“看什么看!”
果然,还没等他想出什么来,男人的一记眼刀便让他脑海里的想法都烟消云散。
“赵贤财,我问你,你进来的时候被他发现没有?”好一会儿,蒋默突然问道。
“他”指的是谁,两人心知肚明。
“哪敢啊默哥,借我十个熊心豹子胆我也不敢。”赵贤财连忙道,仿佛已然忘记了策划过来这里时说要教育那人的打算。
蒋默闻言沉默着,手捏着烟头,又猛吸了一口,烟雾缠绕中,黑沉的眸中闪过些什么。
“手。”
赵贤财听见想也没想就狗腿地把手递了过去,蒋默将还在燃烧的烟直接放在他手心里,口中还道:“下次来的时候带把剃须刀,不要电动的。”
“哦,好。”他没有疑心蒋默的话,听他说的出门把烟头丢了后就走了。
临行前怕自己过来的事被发现,还收买监控室的人把有自己身影的几个片段拿前几天的录像替换掉。
蒋默还让他不要声张,说自己等风头一过就回去,这些他也信了,他说什么,自己便信什么。
其实赵贤财并不傻,但他的命是蒋默救的,他能有如今的地位也是蒋默一手提拔的,所以,无论蒋默讲什么他都信。
寂静的房间在赵贤财走后更加寂静。
蒋默依旧靠在床头,灯光下,神色不明。
他动了动腿,脚上传来锁链的哗啦作响,他把被子掀开,去找那链条。
同赵贤财猜想的一样,他的下半.身没穿什么,只穿了件深色内裤。
修长的腿暴露在灯光下,比起上身在阳光下晒了许久的肤色不同,蒋默的一双腿可以说得上白皙,只不过是相较于小麦色的上身而言。
他本就不喜欢脱了长裤,只穿件短裤同那群人一样在外面游荡,所以腿比较白也很正常。
但此时,他那双覆着肌肉的腿肚子上赦然有几枚深色的吻.痕,而大腿上便更加狼狈,几道清晰可见的青色指痕与深红的吻痕交替着,不难猜出他之前都经历过什么。
蒋默视若无睹地掠过他腿上的那些痕迹,拽住两指粗的链条在灯光下细细地看着。
经过他这几天不懈的努力,这链条的一个锁扣上终于出现了裂缝,只要他再磨上几天,等这链条解开,便是他逃出这个鬼地方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