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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画出世间最美的美人画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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敖丙自修成人形之后,便在凡间百年一直寻找哪吒的转世,找到哪吒的转世后,敖丙会远远的观望,不会上前去插手这一世哪吒的命运,只是默默的在哪吒身后守候这哪吒,他不求每一世上哪吒能够爱上自己,他只求每一世的哪吒能够平安顺遂的度过。
也不知道在这凡间漂泊了多少年,敖丙只知道哪吒已经轮回转世了八次,就在敖丙找到第九次转世的哪吒时,却算到了这一世的哪吒与前面几次的哪吒不一样。
这一世的哪吒出生在很贫困的山村里,哪吒出生那年正逢战乱,哪吒的母亲刚生下哪吒便死了,而恰在此时那些敌军也冲到了这个山村里,幸亏敖丙在敌军踏破大门前抱起了尚在襁褓之中的哪吒,要不然这一世的哪吒还没来得及长大就又要重新转世了。敖丙将哪吒抱起,放在了一位刚刚失去幼子的县令门口,那一晚县令虽然失去了自己的孩子,但却在家门口再次得到了一个孩子,而县令夫人也慢慢在丧子之痛中走了出来。
他们很是疼爱哪吒,将哪吒当成自己的亲生儿子那般疼爱,敖丙在把哪吒放在门口的时候在襁褓中放了带有“哪吒”的帕子,于是他们也就给这个孩子起名叫做哪吒。
在哪吒成长的十七年里过的虽不说是锦衣玉食,但好歹也算是每日温饱,还能请教书先生,而敖丙就是县令请来的教书先生,可以说这一世的哪吒,是敖丙亲眼看着长大的,但敖丙也不想自己在这一世对哪吒有过多的影响,所以易容成了一个很普通很普通的人,普通到哪怕相处了十几年,只要再次回到人群中消失,便再也记不清他的模样。
敖丙化成人形的模样很是好看,只是在这凡间的这些年月,他一直将自己易容成普通人,尤其是成为哪吒的教书先生后,更是普通到就算看十几年的脸,你还是没有印象。
敖丙愿意将自己在凡间看来的所有圣贤书都教给哪吒,可奈何这一世的哪吒没有对读书有太多的兴趣,在这凡间人人都想靠着读书来当官的梦想中,哪吒却很出奇的一点都不想当官,这让敖丙很是头疼,不光是不喜欢读书,就连学个像样的技术来维持生计也不学,就是整天躺在床上,衣来生手饭来张口。而县令和夫人却对哪吒很是宽容,哪怕哪吒一辈子都不读书,没有任何的作为,他们也可以养着哪吒一辈子,敖丙看他们这个态度后,也就没有多操心了,只是慢慢看着哪吒长大。
在哪吒十七岁时,敖丙便离开了县令家,县令很感谢敖丙这些年教书的恩情赏赐了敖丙一把笔的钱财,但敖丙没有拒绝了这个好意,因为敖丙最初来当教书先生的目的也不过是想要看着哪吒一点点的长大,现如今哪吒也长到了十七岁,自己也没有留在这里的必要,他可以躲在哪吒的身后静静的看着哪吒这一世的生老病死,这便足矣。
敖丙要走的那天晚上,哪吒来到敖丙的书房很失落的来看望敖丙。一开始敖丙很是欣慰,自己教了这么多年的学生总算是还有点良心,知道自己要走了还来送一送自己。但很快,哪吒的发言便让敖丙升起来的感动再次浇灭了下去。
“先生,你要走了,我很舍不得你。”
敖丙摸了摸哪吒的肩膀,感动的说“哎呀,天下无不散的宴席,老师也舍不得你啊,但我总归是要离开的。”
“先生,你明天就要走了,但我心中一直有一个问题想要问你,这个问题已经埋在了我心里十几年,要是您今天不告诉我的话,那我心里恐怕一辈子都有这个心结解不开。”哪吒很虔诚的看着敖丙,眼神是那么无比的真诚。
敖丙想不到有什么样的心结会埋在小小的哪吒心里那么久,连忙的问“什么问题啊?我要是知道了,一定会告诉你的。”
“那个,就是,老师,我一直很好奇你真正的长相是什么样子。”
“什么?困在你心里十几年的问题就是这样的问题?”敖丙不可思议的看着哪吒,同时心里也很疑惑,为什么哪吒会问出这样的问题。
“是的,老师,其实在我三岁那年第一次遇见你的时候,老师您给我的直觉就是,您一定是个风华绝代的人。但那时候我太小了,什么也不明白。明明您给所有人的第一印象都是那么的平凡和普通,但我却对你有着不一样的感觉。在我十岁那年,我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梦。在梦里我梦到了一条小黑蛇,小黑蛇爬在一棵树上,整日发出痛苦的嘶吼声。每天我都梦见那条黑蛇,终于在半个月之后,我看见那条黑蛇变成了人,背影和先生一模一样,哪怕穿着不通,但我也一眼就认出了那一定是先生,并且那才是先生本来的样子。
我怀着好奇的心态想要去走到先生面前看看先生长什么样子,奇怪的是,每次我走到梦里先生的面前时,我的双眼便开始疼痛流血,我将手摸向眼睛时只摸到了鲜血,还有空空的眼眶,那时候我意识到,我的眼睛竟然瞎了。我很害怕面对那无尽的黑暗,我想要走到前面摸到先生,可是我却摸不到先生了,或者说先生消失了。
后来在我再次做梦时,我用了无数的方法想要看清先生的脸,但每一次我在梦里都会落得个眼瞎的下场。从那时起,我就认定,先生你肯定长了一张风华绝代的脸,只是你从来没有再世人的面前露出你真正的样子。”
“所以呢,哪吒你居然会被这样的问题困扰十几年!”敖丙很无奈的看着哪吒,觉得哪吒实在是太小题大做了,敖丙不明白自己的脸有什么好看的。
“不,先生,这是个很重要的问题,我就是想要看看先生的脸长什么样子,难道不可以吗?”哪吒觉得先生没有把自己说的话放在心里,小瞧了自己,很是愤怒。
“那你现在来找我就是为了想要看看我的真正的脸长什么样子吗?”
“是的,先生,你让我看看吧,我觉得,这就像是我上辈子种下的心结,你不让我看,我就一直难受。”
“唉,你走吧。”
敖丙失望的关门送客,他没想到自己以教书先生的身份陪伴了哪吒多年,但换来的还比不过自己的这张脸吗?一直到敖丙离开县令家后,他都没有再见哪吒一面。敖丙不知道的是,如果当初在哪吒的面前显出自己的真正面目,了却了哪吒的心结时,也就不会发生后面的事情,造成了那样的悲剧。
也就在敖丙离开县令家后,哪吒突然就爱上了画画,在此后的五年之间精通了画画,敖丙还在欣喜的想着,哪吒总算是有了一技之长,以后也不至于饿死了。
哪吒画画精湛的美名传了出去,吸引了那些王公贵族的好奇,纷纷请哪吒作画。在一次宴席上,一位皇家国戚好奇的问哪吒“不知公子可曾画过令自己满意的画啊?”
“从未。”
“哦,没想到公子画艺高超,随便一幅画便画的栩栩如生,还为人谦虚,真是叫人佩服。”
“不,小人画画的目的也不过是想要画出世间最美之人的画像,所以小人一直在找最美之人长什么样子,只要小人能够画出,也算此生无憾了。”
哪吒这样的回答逗笑了在场的所有人,他们万万想不到大名鼎鼎的画家的志向居然和登徒子一样,原本和哪吒说话的皇亲国戚把自己一直搂在怀里的女人推到了宴席中间。
“来哪吒,你看看我的这个婢女长得是不是世间最美之人啊?是的话,就给我画一幅吧。”
说是婢女,其实在场的所有人都心知肚明,这是魏国公新纳的妾室,这位妾室生的那叫一个明媚动人,连皇上后宫里的妃子都比不上。甚至在朝堂上,皇上还讽刺魏国公艳福不浅,这让魏国公的心更是澎拜,每到举办什么宴席的时候都会把这个妾室带上,可让人好生羡慕。
“不,大人的婢女虽美,但却不是小人要找的世间最美之人,请大人赎罪。”
“那看来公子一定见过很美的美人啊。”
“小人没有见过,但小人与他相处了十几年,只不过他从来没有让小人见过长相。”
哪吒说的这一番话很是奇怪,宴席上的让只当是哪吒胡言乱语,但哪吒也在这个宴席上出名了,人人相传,只有上过哪吒画上的人便是世间最美之人。这引的女子纷纷想要让哪吒画自己,来证明自己是个美人。但也是从那以后,哪吒再也没有画过一幅画,他许下誓言,只有找到自己想画的人之后,自己才会画画。
就这样,哪吒在走过了千山万水,但一直到了花甲之年还没有找到自己想要找到的人。而一直在背后看着哪吒的敖丙,除了对哪吒感到有点轴之外,也没有出现在哪吒的面前。
直到一次机缘巧合下,哪吒遇见了一位道长。这道长长得鹤发童颜,气质像个神仙,他见到哪吒的第一眼便对哪吒说“我能告诉你想找的人在哪里。”
“什么?你说的可是真的?”哪吒找了一辈子的人,现在有人告诉自己那人的下落,哪吒心里很是高兴。
“贫道此次来凡间是来游玩的,但见到你之后便觉得与你很有眼缘,刚才贫道掐指一算,算出来你这个人很有意思。你之所以这辈子这么执着于找人,是因为在前世种下的因,今生来还这个果。我可以告诉你想要找的人在哪里,但我也要告诉你,要是你一旦把今生这个果还完后,那么你再也没有任何的因果,无论再轮回多少次都不会与那人牵扯了。
这算是一段孽缘,结束了是个好事,但我能看到你心里并不想结束这段孽缘。”
“可是道长,就算是孽缘我也愿意瞧一瞧那人长什么样子,今生如果不看见的话,来世我想,我还会继续寻找的。”
“好吧,你现在只要一直向北走,到一个叫做龙骨山的地方,在龙骨山上有一个寺庙,在那个寺庙里你可要找到你想要的一切。”
哪吒高兴的朝着道长一拜“真是多谢道长了,哪吒没有什么可以感谢道长的东西,愿来世好好的还道长的恩情。”
那道长听完后,嘴角露出一抹神秘的微笑问“你说这话可当着?”
“千真万确。”
“那我可记下来了,等到来世我会在找你的。”道长说完,天边便飞来了一只庞大的仙鹤,道长坐上仙鹤便飞走了。
“道长,可否告诉你的名字啊?”
“你可要叫我太乙真人,有缘再见了,哪吒!”
哪吒看着太乙真人走了之后,便朝着北方的龙骨山出发。而正在寺庙里的敖丙还不知道,在三天后,自己就将彻底与哪吒斩断情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