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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你像我想你一样,非常想我 ...

  •   陈令藻:“……忘记充电了,手机没电了。”

      “哦。”

      越睢眯眼,眼尾愉悦上翘,看破不说破。

      “你在卫生间,他们都睡了?”

      陈令藻点头,话茬过去后,整个人都轻松了许多,又因为热意和熬夜,整个人恹恹的。

      越睢柔和声音:“你去我床上睡吧,有个小风扇。别关视频。”

      陈令藻微微睁眼。就这么结束了?

      陈令藻:“我要把你的风扇偷到我床上。”

      越睢笑:“行,你想怎么样都行。不过那个夹子不太好弄,可能会把他们吵醒。还有,风扇我架在里面了,你还要上去,怪麻烦的。”

      “他们俩根本就醒不过来。”陈令藻站起来,锤锤自己发麻的双腿,“我自己看着办。不过你什么时候安的风扇。”

      “我上面跟你说了,你自己还没看见吧。”

      陈令藻:“……我浑身都是汗,把你床弄脏了。还是搬回去睡好了。”

      “陈小藻,我什么时候嫌弃过你?我连你口水都不嫌弃,你跟我说这个?”

      越睢气笑。

      话糙理不糙,陈令藻笑得意味不明,“啊……嗯……不知道。”

      “等会儿有声音就可以了吧?那我先把视频关了,太耗电。你关个声音。”

      说罢不等越睢答应,就关掉视频。

      越睢那端又变成一片漆黑,紧接着传来一阵水声。

      淅淅沥沥的。

      越睢本以为是陈令藻在洗脸,没催他,过了会儿水声还没停,他意识到陈令藻可能不是在洗脸,而是在——洗澡。

      “……你在洗澡吗?”

      越睢声音有些奇怪。陈令藻从来不同意和他一起洗澡,这下倒是直接洗着澡给他打电话了。

      水声停下,有衣物摩擦的声音,片刻后,越睢听见陈令藻说:“我想了一下,把你床弄脏不太好,我快冲一下好了。”

      “不过,”陈令藻擦干,穿上衣服,拿起手机,靠近听筒,“你怎么不关声音?这好听吗?”

      越睢浑然不觉:“听见了,好听。下次当面洗给我看。”

      陈令藻冷笑一声。想得美。

      他是在夸越睢吗?直男真是放荡啊。

      “行了,我要睡觉去了。你也早点睡吧。”

      越睢那边听到轻微的开门声,过一会儿听见床板微响,知道是陈令藻躺下了。

      他轻声问:“在我床上吗?”

      【藻藻】:对,臭死你。

      越睢笑起来。明明是香。

      越睢认为,陈令藻和其他所有人的不同,有很大一点是陈令藻真的很香。

      通过电波转换的笑声更富有磁性,像电流直接传送到大脑皮层,刺痒得陈令藻迅速眨一次眼。

      【越睢】:知道了,快睡吧。

      【越睢】:明天要记得回我消息。

      陈令藻没再回他,越睢想,他大概是睡着了。

      越睢呼出一口气,把声音调到最大,放在枕边,抱住另一只枕头,想象是陈令藻被他抱在怀中,闭上双眼,慢慢入睡。

      *

      翌日,陈令藻和班里几名同学一起背着画板到学校后山写生。

      上节课的同桌拣了个阴凉地坐下,把陈令藻也叫过去。

      同桌看看周围:“咦,今天家属没来?”

      陈令藻侧头看他两秒,笑:“家属也要有自己的事。”

      同桌深以为然。

      “确实,太粘人不好。”

      陈令藻轻嗯一声,目光集在前方的湖与湖上小亭,开始打型。

      ……

      为了不错过越睢的消息,让某人生气,陈令藻把手机调成震动,放在包里,又把包靠在画架上。

      这会儿手机正在包里奋力震动,画架跟着抖动,还差最后一笔,怎么也画不直。

      陈令藻:“……”

      他老实了,单手翻出手机,扔在腿上,专心画完最后一笔,才去看手机。

      手机还在震动。

      越睢话多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地震提醒。

      陈令藻大体翻看了下消息,深吸一口气,想了想,手指飞动,给他回消息。

      越睢发的大概都是没营养的消息,诸如“你在干什么”“为什么不理我”“不会还没起吧”“好想回去”之类的话,还给陈令藻拍了被他捏扁的塑料水瓶。

      配字:我要打爆地球。

      陈令藻想了想,耐心挨条给他回同样没什么营养的消息。

      “你在干什么”——回:在画画(配图:标重最后画了好几遍的草稿)。

      “好想回去”——回:那就想想。

      ……

      “我要打爆地球”——回:[ok的.jpg]。

      等陈令藻终于把消息全回完,他的手指都打字打得有点酸了。

      想了想,给越睢发了条语音。

      “越睢,你体谅体谅我,我打字慢,还要画画,等我回去再给你发消息,有重要的事情先发语音给我,其他的事情文字发我,我晚点回。”

      回消息要怼人,发语音,很直男,很好。

      发完,越睢大约是在忙,没有立即回他。

      陈令藻心安理得把震动又关了,手机扔包里。

      *

      越睢忙完已经是晚上十一点了。

      中间他有看见陈令藻给他回的消息,但是没来得及细细品味。

      回到家里,沐浴熏香后,躺在床上,他才又把对话框打开,手指翻动两下,再次点开那条语音,音量调到最大,露出惬意的微笑。

      看完陈令藻给他发的消息后,聊天内容就到了最新一条,是他刚开始看消息时发的。

      陈令藻没回。

      越睢估摸着这个点应该是睡了,没再给陈令藻发消息,而是把他今天了解到的一些有趣的事分享。

      重点是八卦。

      比如,谁谁谁家突然多出来了五六七八个兄弟姐妹,要分遗产;谁谁谁家儿子当小三去了,他爹气出脑梗,住进ICU了;以及谁谁谁家虐待女儿,女儿隐忍多年后给人都送养老院去了,等等。

      越睢津津有味分享完,又补了最后一条。

      【越睢】:当然今天最重要的一条新闻是,陈令藻同学,你有没有想我?

      *

      陈令藻晨跑回到宿舍,顺便给邹友和胡亦阳带了早饭。

      两人挤在卫生间,还不忘给陈令藻道谢。

      邹友:“陈哥,不,现在你是我的陈爸!爸爸!”

      胡亦阳:“是的,好爸爸!”

      陈令藻笑眯眯应下。

      邹友顿时痛心疾首:“藻哥,你真答应啊。”

      陈令藻表示,有便宜不占白不占。

      胡亦阳抚掌:“还是跟越哥学坏了。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啊!”

      邹友认同:“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陈令藻笑了会儿,坐下给越睢发消息,回他昨天晚上的那一条。

      他去晨跑的二十分钟左右,根据直男学推了好几遍逻辑。

      遇到不好回的问题,要反问回去,等对方回答之后,根据反应,予以对方指导。

      【陈令藻】:你觉得呢?

      【越睢】:我觉得你非常像我。

      越睢回得很快,几乎是陈令藻消息发出的下一秒,疑似语音输入,还有错别字。

      像他?

      因为刚被认成没有血缘关系的爸爸,陈令藻的神经对此十分敏感。

      直男这都能过渡到“爸爸”?

      下一秒,越睢撤回,对话框出现“对方正在输入”的字样。

      【越睢】:我觉得你像我想你一样,非常想我。

      【越睢】:[猴子比心.jpg]

      陈令藻一悸,感叹直男随时随地撩人的本事,手指恶狠狠发消息:

      【陈令藻】:你觉得是就是吧。

      【陈令藻】:我今天有个社团活动,晚上再聊吧。

      发完,陈令藻换了身衣服去图书馆。

      *

      晚上,浮华月色。

      手机振动,陈令藻反手扣上包厢门,徐步走向二楼开放式阳台。

      他接起电话,对面的人半刻不曾停顿,男声如竹筒倒豆子般倾泻而出:“陈令藻同学,你去哪里了?我怎么在宿舍没看到你。”

      “你回来了?”

      “对,我回来了,已经到宿舍了。你在图书馆吗,我打这么久才接。”越睢立在陈令藻座位旁,手搭在椅背上,不停敲击,“我去接你,顺便一起吃个夜宵?”

      “我不在。”

      越睢敲击动作一顿,面上出现一瞬间空白,脑中闪过许多想法,喉咙涩然:“……那你去哪里了?这么晚了不安全,我去接你。”

      “浮华,月色。”夜风吹过,陈令藻小小打了个冷颤,“我很快,结束。你不用来。你休息。学长送。”

      “学长?”

      越睢捕捉到敏感的字眼,“你社团的那个学长吗?”

      “嗯。今天社团团建。我跟你说过了。”

      什么好人家的社团团建去酒吧?越睢捏紧手机,咬牙切齿地笑:“麻烦学长多不好,社团聚餐他还能不喝酒吗?喝了酒开车可是酒驾。”

      “学长喝的奶茶。”

      越睢“呵”一声,:“聚餐都不喝酒……等等,陈令藻,你喝酒了?”

      陈令藻不说话了。

      “说话。”

      陈令藻抠抠栏杆边上因生锈而翘起的一小块铁皮:“……没喝。”

      “你觉得我应不应该信?”

      “信吧。”

      越睢:“……”

      越睢差点被气笑:“你在那等着,我接着去接你。”

      “……”

      “不准说不行,”越睢抓起外套往外走,“你敢不让我接,我就和阿姨说。”

      陈令藻:“……”

      “越睢,你是小学生吗?”

      陈令藻声音突然变大。

      越睢不睬他的话:“我还没跟你瞒着我去酒吧这件事要个说法呢。”

      言下之意是,他还没找事,陈令藻自己往事上跳。

      对面长久沉默。

      越睢听见一小声的“哼”,电话就被挂了。

      越睢叫的出租车很快就到了,上车后,他给陈令藻发了个消息,把信息设置成震动后,闭目养神,眼下有浅浅的黑眼圈。

      陈令藻一句话都说那么短,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他应该第一声就要听出来的。陈令藻几乎不喝酒,太久没听过他这么说话,竟然没发现。

      *

      陈令藻回到包厢,在沙发边边坐下,开酒,灌。

      同班女生好奇看他一眼。

      虽然看的时间很短,但是陈令藻捕捉到了,直接问女生,“你,要喝吗?”

      说着撬了一罐桃子味的鸡尾酒,递给女生。

      “不了不了,我喝奶茶。谢谢。”

      陈令藻点点头,说没事,以距桌边同样的距离、和第一罐同样的罐身方向,摆在面前。等他喝完第一罐后,喝了一口。

      不好喝。像小时候吃的那种桃子味的圆环薄荷糖。……为什么要套住他的舌头?

      还是葡萄味的好喝。这个给越睢好了。

      陈令藻心安理得把手伸进鸡尾酒箱子里,拿了两罐都没找到自己想要的味道。

      陈令藻气急败坏把两罐都叠回去,揪了根绿色的吸管插进桃子味鸡尾酒里,抱着,向后一靠,等越睢给自己打电话。

      没过多久,头一歪。不知道唱了几首歌,也不知道是谁唱了。

      同班女生一回头,看见他闭着眼,想他是睡着了,在思考要不要帮他把易拉罐拿开,省得不小心撒衣服上时,就见谷学长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过来,拿着一件衣服,大概是想给陈令藻盖上。

      女生突然对上谷学长暗含深意的双眼,微微回头,装作在看别的东西,暗地里特意关注了下,见谷学长只是盖好衣服,然后坐在陈令藻旁边,抬手伸向他的脸颊。

      女生忽地提起一口气,想去阻止。

      哐啷——

      包厢门开,所有人目光移去。

      谷易柏胳膊被来人握住,抬头,一张俊朗无俦的脸出现在他眼前,虽是笑着,但分明暗含警告,“学长。多谢。不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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